阿強開著車飛快的疾馳在綠色如細煙的路上,心中萬分感慨,心中納悶兒,冷小西怎麽能知道他在哪裏?
雙龍山,一處風景優美的山脊之中,
四處風景如畫,綠樹如斯,翠柏青青,天峰市最貴的墓園裏,阿強小心翼翼的下了車,他甚至是跑著奔到了墓園裏,“少爺,”大聲的疾呼著,不停的向四周張望。
這裏一年四季常青,香樟樹靜靜的圍繞在墓園裏,難道小西說得不對?還是?阿強摘下墨鏡,眼睛四散而去,他在努氣的找尋那個熟悉的身影,“少爺?”一遍又一遍,可惜沒有回音。
不知過了多久,阿強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回應。
“你怎麽來了?”一道磁質,優揚的聲音適過綠蔭漸漸的散了出來。
阿強眸色一驚,少爺,臉上一片驚喜,驀然回首,幾步向前就要擁住楚天南,他見到少爺眼窩微陷,胡子碴如雨如春筍一樣的濃密的冒出來一層,嘴巴、人中處都浮一層,眸中有一層淡淡的疲憊,幽深卻是不見底的靜謐。
更瘦了!
楚天南的臉上一片平淡,平淡如同一張沒有任何顏色的白紙,清清淡淡,“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就是不見你,最後想到隻有這個地方沒有找過,所以……”也阿強不由的垂下頭。
“你說謊?”
阿強一下子抬起頭,“好,我不說謊,我是問了冷小姐,所以才抱著希望來了這裏,沒想到冷小姐是這麽的了解你?我跟你這麽多年自歎不如。”
眉宇微凝,楚天南的心中一結,他倏的轉身,“阿強,你回去吧。”
“少爺!”阿強堅持。
“回去!”楚天南的聲音陡然提高,眸中閃過一絲唳光。
“楚氏就要易主,難道少爺無動於衷?”阿強急得趙跳腳,他萬萬也沒有想到少爺突然間像變一個人似的,不再關心、不再在乎楚氏,楚氏可是少爺這些年的心血。
“你不走,我走!”楚天南的暴怒的聲音,駭了阿強一跳,他張了張嘴再想說什麽也無濟於事,隻得無奈,“少爺保重”
阿南再次來到醫院的樓下,默默的等著冷小西下樓,
“你又來做什麽?”冷小西的聲音很冷淡,臉上有一層淡淡的厭倦。
“我找到了少爺,可是他不聽我勸,不回來!”阿強無奈聳聳肩,眼中寄著一份濃濃的希望,“還希望,冷小姐……”
她驀的一下子打斷阿強的話,我不會再見他,說罷轉身就走,春風來了,可是她的手指卻是為何如此的冰冷,宛若寒冬。
“冷小姐,我知道你的尷尬處境,可是不看在別的事情上,那一份血緣總要顧忌吧,楚氏就要完了,難道你也見死不救?”阿強苦苦哀求。
“我幫不了他!”冷小西的眼角一脹,快速的就要向前奔去。
“等一等!我說最後一句話,”阿強急得矯健的身子一下子躍到了冷小西的前麵,擋住了垂著頭的冷小西的去路,
“少爺曾在夢裏一直念著你的名字,希望你念在過去的情份上,救一救少爺,救一救楚氏?”
冷小西淒然一笑,“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要念了。沒有什麽可念的!”她抑製著眼角的那一抹通紅,“我要走了,一會兒葉楓醒了。我已經決定和葉楓在一起了!”
阿強的嗓子一灼,
“冷小姐,你記得嗎,你曾住酒店裏,當你就要離開天峰的時候,少爺那幾天一直靜靜的守在你的樓下,他一直守護著,擔心以後,再也見不到你。”阿強急了眼睛差一點紅了。
“他每天晚上都悄悄的躲在路燈下,那一天大雪紛飛,我勸他不要去了,他說可能最後一次在雪中為她守護了,你那一天扔掉了解剪碎了的蘭花手帕,少爺可是一晚上,等你滅了燈光,一片一片的在雪中找回來的,然後連夜拚在了一起,少爺第二天就發高燒……他對你的心你難道不明白?夢中都念著一直是你的名字?
“說這些有什麽用?”冷小西的眼圈再次一紅,濕熱溢出那一層微微的束縛。
“他明明知道淩小姐把圖紙發給好楚氏,還勾結葉楓的哥嫂,可是他從未為我申辯過一句,無論血緣親情也好,前緣孽債也動,我們從此再無交集,他的心裏永遠在維護淩月夕,無時不刻,哪怕是錯的時候,不過我隻是他的一個替代品而已。你走吧,我們之間的東西已經所剩無已了,不管好的壞的,都不多了!何況又有另外一層的關係!”
冷小西鼻子一酸,一大顆滴潛然而落,隨風而散。
阿強無精打采的回到楚氏別墅,“夫人,”他的聲音略微沙啞,還有一絲莫名的滄桑,為楚天南、冷小西交惡的命運。
“我找到了阿南,他不肯回來!”阿強不由的嗓子灼痛,眉頭微蹙了些,“夫人,給我一杯水吧?”他眼角掛著幾縷清晰的血絲。
“我去!”何玉柔急得立刻從沙發站了起來,
有仆人給阿強端來一杯茶水,阿強呷了一口,“夫人,去也無用,”他搖搖頭,“少爺的心結太重了,解不開。”
“為什麽?”何玉柔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神色呆滯。
“夫人,我想問你一件事?”阿強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這個是您的家事,我可能說不大方便,可這可能是少爺的心結。”
“聽說……”阿強悄悄的觀察著何玉柔的動靜,吞了口吐沫,他不知道會不會夫人罵,他有點小心。剛才在電話裏不是說了,夫人好似也沒有反應?難道她一早知道?
“別吞吞吐吐的,都什麽時候了?”何玉柔的臉上一片擔心自責,她想到了什麽。
“我剛才在電話說了,別人說冷小姐是老爺與另外一個女人的孩子?”阿強說完之後,立刻把茶杯放到就近的茶幾上,心嗖的一下子提了起來。
空氣立刻沉寂起來。
阿強不由的疹得心頭發涼,在空曠的客廳裏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他的喉嚨一陣發幹,偷偷的看到何玉柔的臉色卻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憤怒交加,而隻是一瞬間的青沉,可是他的心依然提著,不敢鬆懈下來。
“夫人,我……我……”阿強不由的立刻垂下頭,十分的安靜。
又不知過了多久,阿強聽到夫人的一陣歎息,他以為自己戳到夫人的心尖上,擔心夫人暴怒,可是卻沒有,他的心稍稍鬆了一些。
“應該是!”何玉柔艱難的吐了字,嘴角澀苦難耐。
阿強悄悄的吸了口涼氣,“少爺一個月前知道了,所以……”他沒有再說下去,夫人聰明如雪,怎麽可能猜不到。
又是一陣沉默。
“夫人,我看得出來,少爺十分在乎冷小姐,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歡誰,但是他嘴上不說,但是少爺的心裏我覺得從來沒有忘記過冷小西。”阿強似乎尋找一個解決的辦法。
“他不是和夕有了孩了,這麽多年,他一直沒有忘記夕兒,就算是我一直不希望他們在一起一樣,可是他依然執著,所以冷小姐未必是他心頭的痛。再說又有血緣,無論如何是不能在一起了!”何玉柔處之泰然。
“可是淩小姐這樣對楚氏,是不是太過分了!”阿強不由的恨恨著,遺憾著。
“她說不定是為了保護楚氏,抵//製阿南的叔叔!”何玉柔也不好再說什麽,如果這個時候說出楚天南的身世,他更會接受不了,這樣與冷小西一樣的血緣他都接受不了,楚天南怎麽可能再接受自己父親的變化?
不過,何玉柔卻永遠不想告訴楚天南,因為他不配有楚仁江這樣的父親,哪怕是犧牲楚天南和冷小西一樣。自己好不容易同兒子緩了幾年的關係,她不希望母子二人再回到從前如陌生人的樣子。
“他和冷小西是親的兄妹,所以這段孽緣應該劃上句號了。”何玉柔堅持自己的想法。
阿強一下子沒有精神,比剛進門的時候還要頹喪,他徹底的證實了楚天南與冷小西之間有著不可人力改變的關係,他們永遠走不到一起。無奈歎息一齊聚在阿強的心頭。
他婉惜的看了何玉柔一臉篤定,看來都不會有假了。
何玉柔穿一轉態度,“淩月夕已經是阿南的未婚妻,也是浩浩的親生母親,所以我不希望再生枝節?”
麵對突然一變的何玉柔,阿強倒是手足無措起來,“也是。”
“他在哪兒?”
“老爺的墓園!”阿強聲音肯定。
“明天,我讓夕兒帶著浩浩去看阿南?”何玉柔不由的歎了口氣,阿強想說這些天淩月夕都沒有給楚天南來過電話。
“嗯!”阿強做了一個外人也不好再說什麽。
正在這時,楚家的一個仆人匆匆的跑了進客廳,上氣不接下氣,氣喘籲籲,“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何玉柔噌的一下子從沙發站了起來,唇//片哆嗦著,難道阿南出事了?
阿強的心裏也是隨之咯噔一下,大手不由的緊緊收到了一起。
“楚董在佛堂裏昏倒了,口吐了白沫……”仆人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看著何玉柔,頭垂得很低。
阿強剛想說有沒有通知周揚?
可是他掃到何玉柔臉上的一團恨意,迅速的收了舌尖,趕緊上前道,“夫人,”
“把家庭醫生給請過來,說舊病複發。”何玉柔淡然的決定。
“夫人,要不要給醫院打電話?”仆人不知熔淺的問著。
“那不是你的事情!”何玉柔的聲音很是堅定,她這次無論如何不會失去兒子,雖然心中不是滋味。
阿強不由的心頭一驚,他不知道原來夫人的手腕如此狠辣,他倒是駭了一跳,是那個原來柔弱的隻知道聽從楚仁江安排的楚夫人嗎?還是那個對兒子軟弱無語的無奈的母親嗎?
突然間,阿強對何玉柔有一種強烈的不解。
“阿強管好你自己的事!”何玉柔的眼角折射過一層濃濃的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