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楚天南伸出的那隻大手生硬的拽過冷小西的纖腕,把一個東西生生的塞到冷小西的手中,掌心還夾著絲絲的熱度。
她的指尖觸及他溫熱的掌心,不由本能的一縮。
他噌的坐進車內,準備打開引擎。
冷小西一個激靈的身子迅速離開了法拉利,低看著掌心的東西,腦袋嗡的一聲,望向他,遠山眉豎起,“這不是*紅包嗎?”
“是啊,”
“我們不是說好了要退婚,所以東西我不要!”說罷,冷小西緊走幾步,拉開車門,把紅包迅速的塞進楚天南的懷中,“況且,我才不稀罕你家的錢呢?”她揚揚頭,居高臨下的盯著坐著的楚天南,氣勢淩人。
“如果這是小費呢?”楚天南怪怪的盯著那一張白皙倔強的小臉,還有一雙如寶石的眸子,眸光微移,取笑,鄙夷。
“你,姑奶奶身價無限!”她氣憤的握起小拳,雙拳在楚天南的眼前,晃了又晃。
“是嗎,不過,個人覺得冷小姐剛才的演技不錯,作秀配合也不錯,所以小費還是可以有的!”他嘲弄的挑挑眉,手指欲擰動車鑰匙。
“作秀?”冷小西皺眉起初不明白。
不過隻是一瞬,她立刻明白過味來,她是幫自己,順手幫了楚天南而已,她倒是可以為退婚提條件準備資本,不過,讓這個楚混蛋在作秀的同時揩了自己的一點油,有點不劃算。
“五十步笑百步!你難道不是作秀?”她似笑非笑,一改剛才羞答答的神情,清澈的眸子彎成一輪明月,晶瑩剔透,純潔,卻讓人看一眼流連忘返。
“銅臭太濃了,窮人資本就是一身傲骨,所以楚少爺,您老人家的錢,我不能收!”她轉了轉眸子,身子彎向楚天南,把臉打了回去,諷刺的味道更重了。
楚天南轉眸未語,黑瞳微動,凝過女人那一抹淡粉、潮濕的唇色,如同雨後花瓣一樣的嬌豔。
“如果楚少願意退婚,我還樂意再幫楚少幾次,而且場場都是免費,甚至可以贈一杯香濃的黑咖啡。”她字字有力,這一次把自己的底氣一絲不剩的摟了回來。
冷小西直起身子,無視楚天南肆無忌憚的注視,轉身高昂著頭,雄糾糾的離開了車前。
一陣疾馳的白焰卷起一陣陣地上飄落的香樟樹葉。
冷家別墅前。
氣得心神不定的冷小西,抬手就要按門鈴,這時一隻長臂伸過來,擋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你剛回來?”
聲音溫柔透著優揚,還有一絲嘶啞。
“周揚,別再找我了!”冷小西立刻眼睛警覺的向上仰起,掃過冷雲珠房間的方向,十分心虛的閉了眸子,再睜開,“如果,冷雲珠發現了你找我……”
“那又如何,省得解釋了!”周揚上前伸手就要握住冷小西微微抖動的小手,十分的激動與深情。“難道你忍心折磨我?”
冷小西嚇得身子倒退一下,雙手縮到了背後,驚恐的看過柵欄的方向,“周揚,我真的給不了你什麽?”
她別過那雙熾烈憂傷的眸子,她的心猛的被揪了下,垂在身後的指尖輕輕顫抖著。這場鬧劇下的婚姻,如何解決,尚不得知,所以她更不能給周揚承諾什麽,況且周家豪門深院,她心怵。
“你看著我!”聲音透裏的濃濃的憂傷,大手停在空中的周揚,眸中一片失落。
眸子顫著微閉,再睜開卻是泛起一絲猩紅的濕霧,灰蒙蒙一片,如同霧霾的天空一樣,明明就在眼前,周揚輕輕的伸出手,發覺他與她之間相隔卻是那樣的遙遠。
“這樣有意思嗎,我看與不看,現實都安安穩穩的站在這裏?”冷小西的聲音故意抬高,把那一絲壓抑過的哽咽過濾。
“姐姐!”冷雲珠的溫婉聲音像一道晴天劈靂響在她的身後,她卻目光發亮的盯向了冷小西身後的周揚,一臉的興奮,“阿揚,你怎麽在這裏?”
冷小西猛的回頭,一臉驚恐不安的望著剛剛回家一臉冷漠的冷雲珠,立刻尷尬的,藏緊心中的傷痛,“雲珠!”聲音很小,她指尖微抖,擔心冷雲珠發現什麽,心跳猛然加速。
她有些心慌。
像是視而不見她,冷雲珠上前幾步,就拽上周揚的袖子,溫柔如水,“阿揚,剛才伯母打電話了,說你來這裏麵了,我這不匆匆的趕回來?”她的小手緊緊的箍上了周揚已落到身側的手臂。
“哦!”冷小西嘴角抽出一絲冷笑,瞥到周揚臂上那一隻纖纖皓腕,收回目光,“你們忙,我先走一步。”既然是來找妹妹的,何必在這個不相幹的姐姐身上費功夫。
冷小西暗暗收緊拳頭,歎了口氣,
周揚無奈的望著離去的身影,知道了母親正在監督自己的戀愛,看來母親早就知道了。
為了不給小西增加家中的壓力,擔心她受傷,周揚隻得按下火氣,任由冷雲珠高興的攜著緩緩走向別墅正門前的汽車。
站在窗前的冷小西,喟然長歎,周揚終究不再是九年前,那個林蔭著等著自己的陽光少年。
拉上窗簾,
忽然,她的全身開始酸軟無力,腦仁發疼,胸口劇烈的疼痛,像一把刀子正在一塊一塊割自己肉條的感覺,疼得她蹙眉起來,腳底像踩空了一般。
她抬手迅速的抱頭,小臉糾結成一團,腿酸軟的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時候。
咣的一聲,她重重滑落在地上
眼前一片恍然,緊接一幅清晰畫麵映進了冷小西的視線:
靜靜的名城湖畔,一位眸色如星的清瘦男人,握著一輛白色汽車的方向盤冥思著什麽,正在這時,一名黑衣人提著一件渾甸甸的水桶向著白色的法拉利迅速的走去,然後一桶液體悉數倒在了白色的法拉利上。
黑衣男人麵色猙獰的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個精致的打火機,砰的一聲,點燃了一團藍色的火焰……
畫麵突然消失,冷小西倏的全身感覺上下一片涼意,她抬手扶著床沿緩緩站起,發現腦仁依然疼著,卻沒有剛才那樣厲害了,雙腳也開始有了一點兒知覺。
難道楚天南要出事?冷小西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她知道這個畫麵意味什麽,他肯定有危險。
不過,他與自己無親無故,甚至三番五次揩自己的油,羞唇自己,才懶得管他!
少了他,少了一個人間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