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的辦公室裏。
一臉嚴肅的冷國錫正安靜的坐在辦公桌上,他是第一個來到辦公室的。
他還是第一個取了所有的市政府的報紙。
把今天的報紙統統的取了出來,放到辦公桌上,攤開了,他撚開手指,一個一個的小心翻開,仔細的覽閱,心一直提到了嗓子眼,屁股如坐針氈,甚至翻動報紙的手,都開始顫顫微微……
直到翻過最後一份報紙的時候,冷國錫那顆緊繃弦角的心,才慢慢舒展開來,果然楚天南並沒有失言!身子重重的靠近身後的沙發上,闔目長長籲了口氣,此劫已過。
他的嘴角悄悄發出一陣冷笑。
他應接著收拾天峰的舊河山了。
“不錯!”冷國錫握著手中的電話,臉上的陰雲漸漸移開,“看來名門楚少手段果然不同凡響!”
楚天南冷冷一笑,“冷副市長一言九鼎,我們一介良民,焉敢得罪?”
手指微微一按電話的鼠標,冷國錫嗬嗬一笑,“楚少,東西我發過去了,這次老夫還是沾了楚氏的光澤,不過我女兒還在楚少的手上,說起來我們還是一家人。”
“嗯,我與冷小西可能是,冷副市長我就不敢攀親了!”楚天南冰涼的嘴角,不客氣的回擊了冷國錫剛才的囂張氣焰,看來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嗬嗬!”冷國錫尷尬的笑著,眼角悄悄劃過一絲陰狠,目光卻靜靜的盯在那張剛剛發出的電子郵件上,嗬嗬,跟老夫鬥,還嫩點兒?
“我們兩清,冷副市長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我還有其它事,改日我們再聚!”楚天南大手撫過額頭,眉線輕輕的折成一道幽濃的山峰,“咳咳咳!”
山腳下,一抹嬌小橙色羽絨服的冷小西,泄了氣走在大街上,忽然她的眼睛亮了下。
停下腳步。
她緊緊盯著櫥窗裏的精品櫃,“水晶珠音樂盒,”冷小西不禁愣住了,好漂亮,就像小時候媽媽去帝都給自己帶回來的。
她不由的呆住了,靜靜的望著那盞閃動著光澤的水晶球音樂盒,微微的旋轉著……圓形的水晶球,裏麵上空飛動著漫天的雪花……有一座小小的房子,一家三口輕輕的偎依在門前,幸福溫馨。
太早了,人家還沒有開門,她靜靜的趴在窗外,久久的凝著,眼角悄悄掛上一一絲淚珠了,這個水晶球音樂盒讓她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那是九年前,她正玩水晶球時,在二樓聽到父母的爭吵,她抱著水晶珠急急的跑到三樓的時候,卻發現母親正好從三樓的欄杆處跳下去,父親冷國錫的手正伸向欄杆……
啪的,
水晶珠一下子掉到地上,碎裂了
她的心也碎了……
這麽多年,一直碎著,因為那一天,她同時失去了父親和母親,她被外婆帶走了,離開那個血腥的場麵。
那個破碎的水晶球,還一直像一個不敢觸碰的夢一樣,輕輕的旋轉在自己的腦海裏。
鼻尖一酸,她收回趴在窗上凍得通紅的小手,下了台階,一步三回頭,那個不僅是思念,還是一個夢,
她一直走啊,走啊,一直走到中午的時候,她才發現肚子餓了,她開始往回走,思緒萬千,懵懵的,這時一輛車猛的開過來,她差一點被撞倒。
就在驚愕驚魂的時候,惹來司機一頓臭罵,“你不會走路啊,找死啊?”
怔著身子,茫然的盯著司機遠去,她的心還在砰砰的跳著,好險啊,抬手撫著咚咚的小心髒,氣息漸漸安靜下來。
人煙稀處,她低頭緩緩行進。
正在這時,一輛疾馳的的麵包車緊急一個刹車,立刻在她的身邊停下,然後在冷小西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大漢跳下車,迅速的把冷小西架進了麵包車,揚雪而去。
“你們是誰,為何要綁我?”冷小西一邊掙脫紮,扭動的左右兩邊按著自己的肩膀,眸子立刻憤怒的環顧。
車上有一個駕駛,還有一位彪形的漢子,加上按著自己肩膀的人共計四人。
環顧一周後,她剛要再說什麽,不耐煩的司機道,“趕緊給她堵上,如果讓她嚷嚷得外邊知道了,就麻煩了。”
嗚嗚嗚!冷小西拚命的搖頭,雙眸憤怒的盯著麵包車裏的人,雙臂很快被綁成了一串麻花。
嘴裏也塞上一堆抹布。
“冷小姐,別再折騰了,馬上就到了目的地了!”開車的司機發出一陣煩燥的厲吼。
果然,車子在剛剛清除的雪路上,飛馳電掣,冷小西感覺到麵包車幾乎整個身子因開得過猛,都險些飄了起來,甚至有些在剛剛冰凍的路上有一些打滑。
約二十分鍾後,麵包車快速的駛進了一處市內的工地。
小雪未停。
滿眼一望,
剛剛停工的工地裏,泥濘滿地,泥水,雪花,泥漿到處都是。
冷小西被五花大綁,嘴巴裏還塞著東西,深一腳,淺一腳的盯著剛才司機他們前進的方向。
她狠狠的要記著周圍的標擊與記號,好像發現了冷小西的意思,剛才車上那個最壯的大漢,立刻拿起一個黑色的頭套立刻套住了她的腦袋。“小妮子,還想來這裏?”
冷小西被架起來,繼續向裏麵走去。
約摸十分鍾的功夫,她的步子頓了下來,頭上的黑頭套也一下子被揭了下來,眼前一亮,冷小西的緊緊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
嘴巴還是塞著一塊臭哄哄的抹布,她嗚嗚的吼著……
嘴巴裏的破布終於被摘了下來,冷小西恨恨的瞪著這群綁架自己的人,一絲不懼,她要一個個清清楚楚的看清他們,以後一個也不放過他們。
“看什麽看?沒見過男人?”
“嗬嗬,她可是沒見過真男人?”嘻嘻,一陣尖酸的壞笑。
“對了,那個楚少據說是同性僻,所以冷小姐見到我們就迫不及待了,你懂得?嗬嗬!”
“要不,跟我們吧?”司機開了口,調戲著瞪著他們的冷小西。
“省得你跟著楚少寂寞了,我們這裏可是好多人可以伺候著,保證你不寂寞?”說罷,剛才按他右肩的小個子上前,輕輕的摸過冷小西的小臉。
大怒的冷小西抬起頭,狠狠我呸了他一口,目色冷厲,咬牙切齒“滾蛋!如果你再胡來,我保證我會咬舌自盡!”
“真是倔啊!”一聲女音悄悄的發了出來。“說得好,”緊接是一啪啪啪的三道掌聲。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一位姿色豔麗的女人,穿著一雙咖色的馬丁靴一步一步的走出來,對著圍著冷小西的四個男人道,“你們下去,你,守著北門,你守東邊……不要讓任何人進入工地!”
四個男人黑影漸漸遠去的時候,冷小西驀然回頭,目光如熾,“你是誰,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綁我?”她怒斥著麵前冷豔媚骨,一身黑色皮衣的女人,大約也就是四十來歲,她怎麽感覺這個女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幫我做什麽?”啪的,女人風輕雲淡的點燃打火機,抽起一根煙,輕輕的噴雲吐霧起來,烈豔的紅唇和著淡淡的白煙、還有卷曲的大波浪卷,有一股強烈的媚態,十指指蓋光澤鮮豔。
有一種大上海舞女的風姿綽約的味道。
“我無權無色無勢,恐怕幫不了你!”冷小西輕蔑的斜過那名正麵對著自己噴雲吐圈的女人,不知為什麽骨子有一種深深的厭惡。
“冷小姐,據傳是冷副市長的長門千金,又據傳全國經濟屬一屬二天峰楚氏第一繼承人--楚天南的情婦,按理說,錢與權、勢力,你可是盡占鼇頭,把所有天峰的女人豔羨了吧,個個名媛不及你十萬分之一!你再說無錢無勢力無權,豈不是睜眼睛說謊嗎?”冷豔女人好像對冷小西的情況了如執掌,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不由的縮了下眸子,冷小西心裏暗自嘀咕,自己好像沒有得罪過這樣豔麗的女人,除了夢麗,可是夢麗好幾日都不見了。
“你到底是誰?”冷小西怒不可遏的虛盯著麵前冷豔的女人,眸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這個女人即使不認識,也應該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