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娟最後還是不聽冷國錫的勸,一溜煙的溜出了小小的四合院子。
不過,她華麗招眼的服飾還是惹起了周圍眾鄰居的好奇?
“你是誰?”
“”我們怎麽沒有見過你?附近的鄰居一見到生疏的林明娟都上來紛紛湊近詢問,“是租房的嗎?”
“那個院裏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去哪裏啦,你租了她的房子,多少錢啊?”
一片的七嘴八舌讓林明娟不由的惱火起來,難道她們不知道自己就是市長夫人?不過想到冷國錫的話還是壓下了以往的驕縱。
“我啊,是新來的,謝謝各位鄰居關心!”她心虛的擠出人群,朝著剛才熱鬧的舞會一溜兒煙的跑去。
“這個人怎麽有病吧?”鄰居們站在林明娟的身後指指點點。
遠處一雙明亮的眼睛漸漸漸咪了起來,“看來有人上勾了,可是有人還沒有上勾呢?”
砰砰砰的,一雙白皙的素手輕輕拍打小院鐵門的聲音。
冷國錫以為是林明娟回來,趕緊去拉門,正一邊嘟嚷著,“外麵有什麽好看的,還不如安安生生的收拾一些花草,還有把那口井填了,留在院子裏,究是一個危險……”
“怎麽是你?”
“冷國錫,我怎麽就不能來?”冷小西一臉的冷漠,鎮定、平淡的眼睛裏像和冷國錫隻是一普通的你和他。
“你……你來做什麽?”冷國錫的眸子一驚,心虛得他臉色微愕,身子都不由的駭得倒退了兩步,不過老練的他最後還是平複心情,臉色恢複安寧,心中卻是一片撲撲的上下起伏。
“我聽說你住在這裏,我來看看?”冷小西依然是淡定、平靜,聲音婉轉,沒有喜,沒有悲,沒有怒,隻有一絲平淡。
這樣的聲音卻是往往給人震撼的。
眸光再次變色,冷國錫著了眼門口的方向,“小西,父親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你先走吧?”冷國錫對於突然上門的冷小西真的不知如何招架,可是又不能硬轟,隻能婉言相拒她,請她安安生生的離開這裏。
“我看看這裏景致不錯,父親能否也讓女兒搬進來,我也可以和父親住在一起?下下棋,看看院裏的風景?”冷小西那冰冰涼涼的眼神裏瞄過寂靜的抄手遊廊,還有一院的青色枯黃,不由的吸了一口氣,這裏還是昨天的那個小院子,可自己的心卻仿佛走了很遠。
“這裏破舊,聽說又死過一個什麽王爺,我也想搬出來,可是無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所以小西,你還是別住在這裏?我怕嚇著你!”冷國錫以退為進,隻得來嚇唬冷小西。
“真的?”冷小西故意瞠開美麗的水眸,除了疤痕裹著一層薄薄的紗布後,臉上現出一絲驚恐不安。
看到女兒上了當,冷國錫提著心嗖的沉了下來,嘿嘿的笑著,“真的,死人住過的屋子有什麽好住的,住在新的房子裏多爽,別在這裏擠熱鬧。”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她沉下眼角,抬起撫過臉上疤痕處貼著的白紗,臉上的其它輪廓還是很清晰,雙手撫弄著自己的小手指,“聽說,楚天南病得很厲害,你不是喜歡聽到他的消息嗎?”
“嗬嗬,我早就知道他病得很是厲害?可是這麽多年了,他一直病得很厲害,也沒有見他嘎嘣的一下子死了,如果他死了,我還得大慶三天,一醉方休!哈哈哈!”冷國錫仰頭肆無忌憚的衝著萬裏長空一陣粗重的咆哮。
“病還有裝的?看你說的,人家有錢所以幫得以生命的繼續!”冷小西的嘴角酸澀難當,不由的小聲的回了一句。冷國錫為什麽如此的盼著楚天南去死呢,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刻骨的恨呢?
她不明白?
“你說什麽?”
“我沒有說什麽?”冷小西冷淡的回道,“我有事情想問你,”她瞄了瞄小院,忽然聲音一顫,故意縮了下肩膀,“這裏是夠陰冷的,我們出去淡?”
“這個……”冷國錫瞅了瞅冷小西一臉的平靜,還有平靜裏的一絲害怕,不由的心花怒放的,臉上表現的依然是冷靜,“好,聽女兒的。”
冷小西不由的心中一抖,這個女兒聽起來,為何如此的陌生,心痛,還有心酸呢?可是從冷國錫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她隻是心痛,隻有心酸,卻再也沒有了對冷國錫這個做父親的希望,她不明白一個父親怎麽如此的喪心病狂。
冷國錫關了門,悄悄的換了一口氣,還好,在咖啡廳總比這裏談事情要好。
靜靜的坐在咖啡廳裏,
咖啡廳裝潢是西式風格,寬敞,典雅,有一種英格蘭貴族的風格,牆上倒處都是西方文藝複興時的仿造品。
父女對座,卻各是心事重重,如果遠在天堂的母親看到現在的樣子,豈不是更加悲傷呢?
“小西,你不是有事情要說?”他的心情比剛才還在沉穩,那個小院橫亙在自己和女兒之間,冷國錫多少有一絲忌諱,好在女兒失憶了,並不是來找自己的茬?他很是安慰,態度自然也很溫和。
“嗯,我說你為什麽非要置楚天南於死地?”她臉上淡定從容,隻是那一塊白色遮掩傷痕的地方,微微顫了下,她緩緩垂下眸子,好像提到的人並不關自己的事。
“嗬嗬,上一代的恩怨,我必須討要回來!”冷國錫銳利的眸子一片犀利,散出一股股寒光,咬牙切齒著,他恨不能時光倒流,一下子親手殺了那個人。
“原來父親的誌向真是堅定,女兒支持,以咖啡代酒,敬父親的雄心一個!”她飲了口,咖啡怎麽今天的這麽苦?也不知道那邊進行的怎麽樣了?
“想什麽呢?”冷國錫看到女兒突然間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哦,沒什麽,隻是想問一下,父親現在生活得可好,我失憶了太久了,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不過還好一推朋友相互照顧,還有感謝父親的慷慨解囊,以至於女兒現在過得很好。”
“那是小意思,你別在意,那是父親應該做的,也沒給多少,我還要養著在外國的珠兒,所以隻能給你那麽多了!”冷國錫的眼中一劇烈的跳了下,他的心痛死了,他的辛辛苦苦的錢啊?眼角盯著那一張沒有任何變化的小臉。
冷小西臉上平淡,沒有任何異樣。
“你還有事嗎,沒有事,我要走了!”冷國錫的左眼皮不由的跳了起來,他抬起在大掌撫了發跳的眼皮,左眼跳災,右眼跳財,他不由的渾身上下打了一個滿滿的激靈,“小西,我要趕緊回去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冷國錫,你陪女兒的時間就這麽吝嗇嗎,”冷小西抬腕看了看手中的表,不由的婉惜,“看來父親從來不乎我這個女兒,你有女兒照顧,算了,我也走了。”冷小西臉上一片哀然,看來冷國錫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到女兒在位置上。
此時,咖啡廳進來一對父子。
“爸爸,我要咖啡,”一個奶氣的小姑娘手中抱著一隻可愛的綿羊,歡樂的奔跑著。
“小孩子不能喝!”爸爸板起臉,一副故意生氣的樣子。
“啊!嗚嗚嗚!爸爸壞!”小姑娘一下子哭了起來,淚水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這一下子嚇傻了剛才腰才板直的爸爸,聲音立刻軟了下來,一副驚慌失措的抱起孩子,“寶貝不哭,來爸爸給喝,不過這個東東有些苦,寶貝隻嚐嚐可以嗎?”
嗯,小姑娘立刻止住了哭聲……
冷國錫起身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那一臉老色的肌肉不由的微微抽了下,屁股再次坐回到了沙發上,“小西,爸爸再陪你一會兒?”
是良心發現,還是被眼前的情景所動容?冷小西心頭的酸脹一點點的濃烈起來,自己有這樣的童年生活嗎,撒嬌,哭鬧,爸爸嚇得驚慌失措?
“小西,又在發呆,你小時候也這個樣子,那時候你的母親……”冷國錫一提到冷小西的母親二字時,突然頓了下,唇間有些艱澀,“我是說,你小時候也是這樣。”
他心虛的垂下那一雙皺巴巴的眼皮,“小西,我是說過去的就過去了,爸爸不想再提,是爸爸對不起你,讓你沒有擁有一個完整的童年,雖然你比其它的孩子少了父母前的歡樂,可你的歡樂並不少,我主要是擔心娶了後媽,對你不好,所以才讓你外婆把你帶回去,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起你的童年。”
握著別咖啡的水杯,冷小西的手指指尖一片冰冷,隱隱發抖,冷國錫說得真是情真意切,可是那一張斯文的後麵是什麽,一張狼的麵孔?
“還有,你外婆就是楚天南加害的,楚天南對你起了色心,想逼你與他結婚!你外婆不同意,如果你能記起當年的回憶最好了,因為當時你外婆臨終前的遺言說了,這個原因,所以楚天南親自派人加害外婆的。”冷國錫把仇恨一字一頓的說著,“這個仇,我無論如何也要替你報回來,所以這就是我非要置楚天南於死地的原因,你明白了嗎?”
那雙詭異的眼睛裏幽透著一絲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