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甕
字體:16+-

第二百二十一章 施毒

心中一片涼意,他以為她是來看自己的,他以為她擔心自己,可一切卻是不同,她隻是來有事找自己,她的心中從沒有自己。

越想越氣,

噌的一口鮮血一下子從胸口湧了上來,一下子通過喉嚨直接迸湧到他滿滿的口腔裏,一股鹹腥的味道開始在自己的味蕾裏散布開來,他一片頭暈目眩,不由的背在身後的大手一下子扶上了窗口陽台。

臉上更是一片蒼白。

他一動不動,一個字兒再也不發不出來,他呆呆的望著窗外,希望她離開這裏,不希望她看到自己如此的狼狽不堪。

“我以為經過與你相處的這麽多時間,這麽多個日日夜夜,起碼你會念及一份舊情,你可以念在昨日的情份上,你會枉開一麵,會幫助我一次,可我想錯了!”聲音悲涼,她一轉身,眼角那一點晶瑩一點點的充盈在眼角。

她狠狠的瞠大眸子,那一顆充盈的淚花終於緩緩的像一顆久久磨厲的珍珠一樣,生生的融進了自己的血肉裏,鑲嵌在骨髓裏,發芽嗎,是一顆參天大樹;變成貝,是她心底的一顆炫彩的珍珠,五光十色,輝映著你最燦爛的年華。

咣的,她拉開門,眸色一片暗然,更多的還有一層濃濃的失望。

一抬頭,冷小西隨之驚愕的站在那裏,她呆呆的注視著正站在門邊的淩月夕眼角一片通紅,她迅速的低頭轉身就欲離開。

“小西,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你的不守信,什麽叫兩清,如果兩清,為何還要提醒楚天南念著一份舊情,我不是說了,有事情你盡管找我,國內有句俗話,李不整冠,瓜田不納履?你不明白嗎?你這樣讓我怎麽相信你的承諾?你的承諾是一紙空文?”淩月夕的聲音裏很是溫和,很是柔柔軟軟,可是聽到冷小西的耳朵卻是如刺一樣的難受,像冤魂的聲音一樣不停不息的縈繞在耳畔,在腦海,在心尖……

紮在自己的心尖,嗖的一陣陣疼痛。

刺在自己的腦海,咚的一片眩目;

灌在自己的耳畔,滋拉的一記鳴雷。

這哪裏是什麽勸慰,分明就是一場別開生麵的控訴會,仿若自己成了人人唾棄的小三樣,而且她更像一隻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逃走的一個小三……

在淩月夕的眼睛裏,自己是一個可惡可憎的人人得而誅之的小三,可是人們哪裏知道,自己可是楚天南燙紅婚證上的女主人?她才是真的正室?

在楚天南的眼睛裏,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水性揚花的女人,出軌,爬牆,人人得而鄙棄,可是人們哪裏知道自己隻是一個無家可歸被人救了的流浪//女人?她才有自己的苦衷。

她夾著尾馬狼狽的逃走了,可是淩月夕那一雙秋水盯到自己的後背卻是生成一片片的刺刺正在火燒火燎的刺痛著自己血肉……

心尖更疼了!

心虛的冷小西提著一口氣,像瘋一樣奔到了醫院的門口,回頭一看什麽也沒有,才長長的把憋在胸口的悶氣一股惱兒的呼了出來。

嘩啦啦,

手機短信的鈴音提示:“如果想要你的東西,必須先從葉楓我巴黎花園搬離出來?”

她嗬嗬的冷笑了,快速的按上電話的健盤,“你知道我為什麽住在葉楓家裏,是因為他要保護我,擔心我會再被賊惦記,所以他讓搬到巴黎花園!”冷小西的聲音一點點變涼起來,是啊,他楚天南怎麽也不說保護自己呢?

胸口一片冰涼,瞬間凍結成冰。

楚天南的握著閃閃的手機短信,他的心一抽,原來她是如此的介意?可是自己明明……他怎麽能出口?他不能說!

不由的歎了口氣。

“如果你不搬,我無可奉告!”依然如楚天南的做事風格,他在逼她就範,而她的心裏防線也悄悄的泛起一層淺淺的漣漪。

搬出那裏,住進書店?冷小西一閃念想到的就是這些。

“今天晚上我去找你!”說罷,楚天南合上手機,他知道有一件事情不能忽略,可是自己偏偏忽略了去年的那一件事情,去年他的重心是不是弄錯了呢?

他不否定但也不敢肯定,事實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所以他不急,可是有人卻等得急了。

狗急跳牆的不是冷小西,卻是另外的人開始要蠢蠢欲動了。

“阿強,”他按了隔壁的急叫鈴。

幾秒鍾的功夫,一襲黑衣的阿強迅速的穿過白色的走廊,推開楚天南的房門,“少爺,你想幹什麽,”一抬眼的功夫就看到楚天南正開始換上衣,他的心不由咯噔的一聲,楚天南又要外出?

他不解,但他想阻止,剛張開嘴。

“阿強,你什麽也不用說,直接去書店,我有急事!”楚天南一邊說,一邊黑眸蹙緊,扣上了最後一枚紐扣。

“阿南,你要去哪裏?”門口淩月夕柔柔的聲音一下子飄進了楚天南的耳中,

他驀然回頭,聲音無溫,“我去外邊一趟。”

“你是不是去找她?”淩月夕水汪汪的大眼流露出一絲哀憐,那眼角湧動著一絲的憐意,楚楚動人,又有幾絲朦朧。她的小手輕輕向前伸了伸,有一種無助,有一種淒涼,還有一絲無奈,還有一絲傷心。

“是!”楚天南頷首,轉身迅速的離開了。

阿強看了一眼淚如泉湧的淩月夕,“他找那個她是有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知道阿南從不解釋。”

伸出去的素手一片空涼,淩月夕訕訕的縮回來的時候,眼角一層層的淚水嘩啦啦的掉了下來。

原來,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淩月夕的眼角緩緩的逝去那一層迷霧般的潮濕,一層嫉恨的光芒緩緩從眸底溢了出來。

那一條曾經隻屬於自己的身影正朝著那一抹毀了容的女人走去,難道她是用自己的毀容來買走了他的一份同情?可憐?

“孤兒院嗎?”淩月夕掏出袋中的電話,目光咪成一絲淺淺的縫隙一點點的延展到那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孤兒院裏。

“他好嗎?”她的聲音像平時一樣的柔軟細細,聽起來真的很唯美。

“小姐,他一切都好!”嬤嬤的激動聲音。

“晚上我會去看看他!”淩月夕掛斷了手中的電話,一點點的走出醫院,反正那個可惡的女人勾走了自己的男人。、

而她有的是底牌。

開車奔向郊外的時候,夜色已經上來了。

孤兒院的嬤嬤討好的走出院門奔迎了出來,“小姐,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

“我,沒有,隻是想孩子了,來看看!”她眼圈故意發紅的向裏麵走去,“這兒風大,晚上孩了們冷嗎?”

“不冷,尤其是你的孩子住在最好的單間裏。”嬤嬤很是巴結得一臉高興,臉上像綻開一朵花似的眉開眼笑。“五六個月大了,估計你都不認識了!”

“那好!”淩月夕溫婉的臉上溢同一絲笑意,“那好,這麽晚了,麻煩嬤嬤了,我直接去孩子那裏吧,這樣你也方便一些。”

嬤嬤的眼光閃灼了幾次,笑嘻嘻著,“那好。這邊請,淩小姐,一看淩小姐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這個孩子將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孩子。”

突然,

淩月夕的眼迸出一絲冷光,那冷光像一道閃電一樣的散在嬤嬤的眸色裏。

這個老嬤嬤駭了一跳,趕緊閉口不現說話,明明自己是在誇這位小姐的孩子,難道她不願意別人提及自己的孩子,那就不說了,反正自己才不和錢有仇呢?

房間裏,

一燈如豆,

淩月夕透過窗子的縫隙悄悄的觀察著粉嫩嫩的孩子,眸中的火光一點點的凝聚起來,眸角似要燃燒起來的模樣,轉頭變了臉色,溫和著,“嬤嬤,你去忙,今天晚上我陪孩子好嗎?”

“好好,好,有孩子的娘親自陪著我們更放心了!”嬤嬤一見淩月夕又恢複剛才的和顏悅色,臉上也立刻燦若桃花開。

嬤嬤替淩月夕帶上門,心花怒放的離開了,止不住的眉飛色舞,這一次,她不知道這個貌似天仙的小姐打算再捐多少錢?

看著夢鄉裏睡著的粉嫩嫩的孩子,那一張熟悉的麵孔一點點映在她的瞳仁裏,淩月夕不由的牙關緊咬,那一張臉也迅速的散發出一陣陣的唳色。

她緩緩掏出手中的包,再從包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精致的盒子,拍的一聲打開盒子,裏麵露出一片片螢螢的光亮,

原來是一盒繡花針?

她伸出細細的纖指,仔細的挑著,嘴角迸著一陣陣的冷笑,那笑容裏像堆滿了毒刃一樣的鋒芒。

一個一個的挑過,等到她纖細的指尖觸到那個最細的繡花針的時候,她的眸子一點點的寒光爍爍,眼角聚滿一層又一層的寒霜,陰氣茫茫。

右手食指、大拇指輕輕撚起那顆細細的繡花針,燦若桃花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片猙獰,抬起胳膊,撩起孩子身上的小被子,那軟軟的嫩如滑脂的小腿,露在了那一雙寒芒之中,針倏的舉起,對冷那孩子的屁股猛的刺了過去……

緊接著一陣陣刺耳的幼兒啼哭聲從房間裏傳出來,傳出來很遠。

嬤嬤立刻披衣下床,心中一片驚慌,難道是哪個孩子出事了,還是剛剛到的淩小姐不會看孩子?

心中一片揣測,她提著鞋子,躡手躡腳的來到嬰兒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