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甕
字體:16+-

第二百五十七章 墓園

房X局的工作大廳裏,

“什麽?”冷國錫大吃一驚,“怎麽可能?”

他的心裏一片奇怪。

“都怨你,讓你早辦不早辦,現在出事了吧?”林明娟扯著冷國錫的胳膊就是一頓胡攪的埋怨。

“這位同誌,你再看看,我的房子地契在這兒呢,怎麽可能辦不了?”冷國錫的臉上一片疑惑,往日的威風與氣勢已不存在。

“這位冷先生,這套房子現在是國家的資產,不是你個人的財產,你怎麽有這個東西,這是假的!”工作人員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冷國錫徹底呆住了,眼裏不由的一片空洞,可他仍然不相信的咆哮,“怎麽可能,這明明是我的房子,怎麽可能一眨眼就是國家的?”

“網上登記過,而且白紙黑字的是有損贈協議!所以冷先生是不是弄錯了!”工作人員一臉的無奈,小聲嘟嚷著,“這個人怎麽這樣。”

“誰的捐贈協議,明明是我的!”冷國錫急得臉一片通紅的抓著工作人員的袖子,腦額上青筋突突的跳動著,怒氣衝衝,這是他最後計劃的底線,怎麽說沒有就一下子沒有了,上個月他還問過,這個房子現在個人的房子,是林鳳英的名字,如果有了原來的在契可以辦理房產登記,怎麽到現在突然之間變了?

“爸,”冷雲珠走過來,聲音也變得諷刺,“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不是唱空城計,讓我和母親空歡喜一場嗎?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她一邊拉開冷國錫拽著工作人員袖子的大手,一邊責問,“不過以父親的算計怎麽可能這樣呢?一定是哪方麵出了問題。”

這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反算了卿卿性命。

一口血,冷國錫氣得一口鮮血撲的一聲噴了出來,一抹殷紅醒目的淋在了地上!

那口氣一下子沒有上來,冷國錫氣得咕嘟的一下子昏了過去。他那天在井底明明發現了地契,明明一模一樣的,怎麽可能有假。

“媽,這是怎麽一回事啊?”冷雲珠扶著林明娟的胳膊,抽泣的盯著120把自己的父親拉走,母女二人也跟著上了車。

第一天,林明娟二人還是伺候著,可是一等到了要拿錢的時候,二人立刻傻了眼,紛紛推說回家拿錢,結果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醫院裏,

冷國錫第二天終於醒了過來,他望著一眼白色的天花板,不由歎了口氣,天算不如人算,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到底輸了,輸得一敗塗地,就如當年一樣。

“我的家人呢?”冷國錫拚命的撐著腦袋,想要坐起來。

身邊另一個病友歎了口氣,“你老婆和你閏女吧,今天早上說是回家取錢交費,可能一會兒就回來了。”

另一張床上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一個老頭,耐心的開導著一臉失落的冷國錫,“別著急,不行一會兒我讓我閏女幫你打一份飯去。”

“謝了,不用,沒準她們一會兒就回來了!”冷國錫的頭重重再次回到雪白天的枕頭上,心裏有一陣蒼涼,自己的妻女還不了解嗎?

上午過去了,下午也過去了。

冷國錫終於沒有等到妻女的身影,他的心再一次的涼了。

再說小四合院裏,

林明娟母女正盯著小院的四處,盤算著,“珠兒你說你爸那天從哪裏拿出來的那個東西?”

“好像是從井底。”

“得了吧,你爹如果想藏東西能讓你看見?他四個字老奸巨滑!”林明娟不屑的掃過一眼方井的方向,走過去看了看深不見底。“這麽深,怎麽可能?”十分的篤定。

“不過這些年除了你在國外消耗得錢,家裏花得也差不多了,所以家裏真的沒錢了,哪裏還有錢給他治病,聽說他是急性中風,你說這一下,弄個半身不遂,我們得伺候一輩子,我們到時可怎麽辦?”林明娟顧自長歎,心裏失去了方向。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自己有這一天。

“那我們怎麽辦?”冷雲珠一下子蔫了下來,“我從一個市長千金,現在變成一無所有,什麽也不是的小醜了,還不如弄堂裏的小菜貨們。”

“船到橋頭自然直,啊,對了,”林明娟的眼睛一亮,“你不是有一個幹爹嗎,為什麽不去投奔他,他可是當地的一霸,如果你靠了他,相信別人也不敢惹我們了。”

“唉,上次讓那個賤女人得便宜逃脫了,下次我一定讓她死無是處,如果沒有她,我們就沒有今天如此落魄的下場。”冷雲珠恨恨著。

“那爸呢,我們要不要照顧?”冷雲珠的眼裏有一絲的難受,“畢竟一直是爸在養著我們!”

“他?一個遲暮的老人,怎麽養?我們現在連自身都難保,甚至連個吃飯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我們哪裏顧得上他,人人各自有各自的命吧,我們還是別去了,如果去了要交錢,我們去哪裏給他弄錢去,對了,他不是給了冷小西那幾十萬的錢嗎,讓那個賤人去伺候他!”林明娟一提到錢,更是心肝肺的疼,“我嫁他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連個普通的工人都不如。”

這時,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

“你好,請二位離開,這個小院要重新修繕整理,請二位趕緊離開!”有幾個政府工作人員帶著幾名工人開始了對小院的丈量與查封,“任何人等不得入內!”

遠遠的,冷小西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這個小院本來就是國家的,隻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

抽身離去,她的心事總算是了了一樁。可是外婆的命誰又來償?這個帳她也要好好的清算一把。

下午,葉楓堅持說要帶自己去一個地方,冷小西不由暗疑,有什麽地方讓葉楓一定要帶自己去呢?

郊外昂貴的墓地裏,

“我為未曾謀麵的孩子換了一塊墓地,希望他能夠早日的升入天堂,是阿柔和周揚找到了這一塊風水寶地,希望你能安慰。”葉楓的聲音很輕很小心。

冷小西的心裏閃過一層又一層的淚花,孩子已經過去了三年了,可是他的影子依然清晰醒目就像那件事剛剛發生過,那個孩子剛剛落了地。

想起瑪麗在自己產後給自己說的惡毒的話,冷小西的心裏如同刀子割過一樣的鮮血淋漓,“嘎巴的一聲就死了,是個男孩子……”這一句句,這每一個字,聽起來都讓自己撕心裂肺,仿若寒光閃閃刀鋒般翻來覆去的絞著自己那一顆脆弱的心。

“你去看看他吧!”一邊說,一邊葉楓向前麵走去,麵色沉重,如果孩子沒有亡故,沒有被暗害他應該三四歲了。

冷小西邁著僵硬的步子,隨著葉楓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一步一步的挪動著,她覺得這段距離好遙遠啊,仿佛天與地之間的距離。

垂柳依依,卻沒有了當初的濃綠,

冷小西無瑕顧及額頭拂過的柳條,柳條輕輕的穿過身旁,軟軟的拂在臉上,好像一隻柔軟的手嗎,是孩子的手掌嗎,如此的親昵,如此的柔軟,一定是,一定是,像春天的感覺?軟軟的柔柔的,倒不像是秋末冬初。

墓碑上,

熟悉的照片,

卻是一瞬間便沒有了,自己這個母親終究是不合格的,她應該自責,可是孩子的凶手瑪麗已經畏罪而死了。

她恨誰去,她恨不到了……

撫過冰涼的墓碑,指尖顫抖著,心兒也跟著顫抖起來,仿佛摸到他冰涼的四肢,冰涼的小身體,還有他喃喃著的小臉,她的心一驚,孩子,自己的孩子就這樣的沒了!

淚水撲簇簇的落了下來,

款款思念,抵不了一展童顏,“孩子,那個凶手已經死了,你可以在天堂裏隨處的奔跑,還有太姥她在天堂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媽媽三年沒有看你了,對不起!”

她府下身子,抱著墓碑,“為什麽死的不是媽媽,而是你,他們為什麽這麽狠心?狠心!”身子順著墓碑輕輕滑了下來,摟著那塊冰涼的墓碑她始終不想離去。

“小西,我們走吧!”葉楓上前勸起她,“天色晚了,我們走吧!”葉楓的臉上的擔憂著,他擔心她傷心過度。

“如果外婆的墓如果想移過來,我們想辦法!”葉楓抬起大手輕輕的撫上她顫抖不已的肩膀。

“不用,那裏很好,有外婆喜歡的人和事,還有那裏的風景很美,這裏不適合外婆。”她喃喃著一步步的向外走去。不過,冷小西總是感覺瑪麗不是幕後的凶手,她想一定還有其它人!

難道自己錯了!瑪麗本來就是凶手?

可是,一切卻無從查證,就像外婆一樣。

淒悲的冷小西緩緩走出墓園門口,一抬就看到另外一塊墓地走來的俊逸帥氣逼人的楚天南,還有一身黑裙飄飄的淩月夕,她的眼神不由的一暗,想躲開他們的視線。

可是晚了。

幾目相對,有那麽一刻,時間仿若是靜止的。

淩月夕更是挽緊了楚天南有力的臂膀,昂頭優雅的盯著這邊一臉暗然漠然的冷小西,還有溫和卻是沉穩的葉楓。

“冷小姐好,葉少好!”淩月夕溫和有度的打招呼,聲音細聲細氣。

剛想說話,葉楓倒是一步搶在了前麵,“楚少,淩小姐好,我們先行一步!”轉頭拉起冷小西的冰涼的小手,“小西,我們走。”

臉色微沉,楚天南眸底的冷氣一點點的集結了上來,一層夾一層,很快凝成一層薄冰,嗖嗖的冒著一團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