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看這樣是不是太有點……”淩月夕忽然有些迫不及待就要規勸,“”阿南回來,將造成股市人為的蕭條,那時若想再挽回已經無多益了,浩浩是阿南親生兒子,如若不信,您可以去驗DNA,難道阿南在的話,不同意把所有的東西全部交給自己的親生兒子?
“可以交,但是我必須征求阿南的意見!”何玉柔這次是生倔了起來。
淩月夕無奈的看了一眼楚仁江的方向,眼角閃過一絲淡淡的無奈。
眼看會議再進行不去的時候!楚仁江一擺大手,“大嫂,我們中止會議十分鍾,大家也休息一下。”
“不行!”何玉柔言辭激烈,“我不會讓楚氏基業毀在你們的手中。”
“阿南生死未卜!你們這樣做太過分了,我還沒有死!等我死了,你們再唯所欲為!”說罷何玉柔的臉瞠過一片怒氣,怒氣直衝腦門。
會議室的人嚇得個個大氣也不敢出了,這是什麽意思?
何玉柔今天是豁出去了,不過目的絕不罷休,除非取消今天的繼承決議與董事長會議。聲音洪量,氣場十足!每一個字都咬盡了力道。
“夫人,你又是何必呢?”淩月夕不由的咪了眼,聲音變得柔和了幾分,小心的勸著怒氣衝衝的何玉柔。
她擔心計劃泡湯。
“我這是何必,你這又是何必,你現在是楚天南未婚妻?未婚妻不覺得坐在這裏指手劃腳不合適!”何玉柔聲勢疾色,一點兒也沒有給淩月夕可以下的台階。
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淩月夕難堪的垂下頭,不由的雙拳緊收在一起,這是何玉柔給自己的羞辱。
“大家散了吧!”楚仁江向各董事們抱了抱拳,“會議十分鍾再行開始,希望諸位董事諒解一下。”
早就坐不住的眾人迅速的衝出了會議室。
何玉柔氣得臉色一陣發白,狠狠的咬著牙,“楚仁江,你……簡直是豈有此理?”她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嫂子,別動氣,有話好好說,夕兒也是擔心楚家的心血啊,所以隻能把希望寄在浩浩的身上,你這又是何必再刺傷夕兒呢,再說她也不是惡意,這麽多年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楚仁江最後一句莫名的加重了語氣。
惹得淩月夕不由的眸色一轉,一絲唳氣滑過。
“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把阿南置之度外,不聞不問!”何玉柔的語氣降了下來,聲音裏抹過一層淡淡的悲傷。
“是我們想置之度外,不聞不問嗎?是阿南他自己拋棄了楚氏,不是楚氏拋棄了他,是他不負責任的一下子離開了楚氏,離開了他賴以生存的楚氏,是他不負責任再先,我們隻是一心為楚氏著想,不希望楚氏落敗,你怎麽能這麽誣蔑我們的好意呢?”楚仁江不悅,“再說你從來不過問楚氏經營,而且我昨天晚上已經給你說得很明白,浩浩必須來繼承,於公於私都是最合適的,你想一想不是嗎?他是你親孫子啊!”
“十分鍾馬上就到了,必須會議召開,好多項目必須由董事長批閱,而現在群龍無著,人可以不在,但是事情必須做,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項目一旦停工,意識著重大的資源浪費,還有物價一漲,差價立刻浮上來,項目怎麽還可以賺錢,再一說你有新的項目,一經流出,仿製企業,同行企業會如雨後春筍的冒出來,想一想商機何在,這曾是兄長最忌諱的東西,我相信你也記的”。楚仁江步步為營。
何玉柔的氣息一點點的萎縮。她不是不想爭,這個她前思後想了多日,也是唯一的辦法,雖然她不甘心。
“再說,我和夕兒同時監管,一定會讓楚氏再次如日中天,請大嫂相信我們!”楚仁江軟硬兼施,一步步的逼近了何玉柔的心裏底線。
“夫人,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孫子長大一無所有吧?難道我們還要拋售股票,我是萬萬不同意,更不能違背了阿南的心意,如果阿南想通了,回到我們的身邊,我們還能讓他看到一個生機勃勃的楚氏,萬物更新,依然是繁榮昌盛。相信阿南到時也是最高興的。”淩月夕展開柔情攻勢。
“夫人,我好像從我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你,可是我依然相信阿南會好好的回到我們身邊,我比夫人還是幸運的。”淩月夕直接刺進了何玉柔胸口最柔軟的地方。
眉尖微蹙,心頭痛絕,何玉柔的當年是苦,是真的苦不堪言,當楚懷江與另外一個女人同時撒手人寰的時候。這是淩月夕知道的。
“大嫂,想通了吧,會議重新開始!”楚仁江垂首盯著腕上的表,又看了看悲切動容的何玉柔。
董事們陸陸續續的走進會議室裏的時候,十分小心,他們都在想,這一家人到底是想通了沒有,希望趕緊開完了吧,都快十二點了。
“浩浩將繼承楚天南名下的所有財產,如果阿南完好無損的回來,今天的決議將不再生效,楚仁江這句是說給董事們聽的同,還有淩小姐將替浩浩暫時代管楚氏集團所有的業務,老夫為了楚氏也不得不再行監管之權,其實我歲數大了,想休息,要不這樣吧,嫂夫人也和我一起行監管之權,這樣大家更放心一些?”
“對,對對,還是楚董想得周到。”會議室裏一陣陣誇耀楚仁江的聲音。
這下楚氏總是高枕無憂的渡過它的危險期了!就在大家鬆一口氣的時候,
忽然會議室的門再度打開,黑黑的瘦個子,載著金絲眼鏡,三十來歲,精明的眸光閃爍著銳利,“楚夫人,楚董,我想問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人們一愣,還有什麽問題呢,齊刷刷的盯向剛才進來的人。
“”我是說,楚夫人,楚董監管基本沒有什麽問題,但我想說,楚氏資產應該暫不進行轉移,楚總生死未明,所以法律上暫定不能進行轉移,如果楚總生死未明失蹤四年以上方才可以宣告死亡,才能開始展開所有的人員繼承,此股份及楚總的帳號,我希望全部凍結,以防他人有不良的企圖。措詞言謹的這位瘦個子目光犀抻的掃過一圈,
“我相信大家也知道不知消息兩年方才為失蹤,楚總剛剛杳無音信一個多月,大家這麽早繼承明顯是同法律相違背,同道義而馳!”
一片稀噓之聲悄悄的在四周曼延。
這個口齒伶俐的不是楚天南的律師歐陽?也是集團高級顧問,他不是被安排出差了嗎?怎麽來了?
淩月夕的眼角一變,疑惑的瞄楚仁江的方向,怎麽回事?
“對不起,各位,我來晚了,今天上午出了車禍,真是不知人為還是意外,反正我是遲到了,我不同意現在就開始談繼承的問題,這不符合正常的邏輯!”歐陽淡定沉著,氣定神閑的看著四周。
楚仁江臉色突然難看道,“這雖然是公事,但也是私事,再說在場的諸位也都同意了,你此一舉說明我們都是白癡無能呢?還是你另有所圖,希望楚氏一直亂下去!”他顯然是真的生氣了,好不容易勸服了何玉柔,趁熱打鐵,就可以一鼓作氣,直接把淩月夕的條件解決了,一切皆大歡喜。
何玉柔此時的眉頭更皺了同,暗自忖思,剛才太著急了,她竟然忽略了這些細節。
“怎麽會,”歐陽泰然自若,“楚董也是為了楚氏著想,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希望楚氏平安,不過大家剛才忽略了兩條,一是真正的楚氏帝國這幾年的蓬勃發展壯大,究竟是誰的功勞,大家恐怕都心知肚明吧,二呢,大家都忽略了楚總的真實意圖與感受,楚總的想法,我們在場的人每個人都能說猜得到的嗎,個個都想替楚總做決定,是不是有點過了?楚氏雖然是楚家的,但也是大家的,所以在場的每個人都不能以妄加揣測楚總現在最真實的想法。”他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一世千裏。
“現在最關健的是找到楚總,才能解決一切燃眉之急!”歐陽鏗鏘有力的話頓挫在響在會議室水晶吊頂的上空。
久久不息。
淩月夕的臉色一片泛白,捏著的指尖悄悄的冰涼起來,唇瓣輕輕顫了下。
“你!胡鬧!股票下跌,楚氏如果陷入岌岌可危之中,你能承擔這個責任嗎?現在我以個人的權力開除你的楚氏顧問之職,以懲在此禍亂生事,現在你不再是楚氏的高級顧問,請馬上離開楚氏的會議室。”楚仁江直接發了狠,孤注一擲,想攆走這個搗蛋份子,眼看近在咫尺之間,他就成功了。
歐陽不走反問,不緊不慢,
“請問楚董現在是以什麽身份開除我這個楚總的私人律師呢?是代董事長,還是什麽身份,我記得楚總聘我為他的法律顧問的那時候曾在高級會議上交代,當然包括在座的各位也聽到過,除了楚總,任何人無公開除我的顧問身份?請問楚董要越俎代皰嗎?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自己當董事長了?”歐陽律師在律師界享有盛譽,以鐵嘴鋼牙著稱,能言善辯,是楚天南的左膀右臂。
“嗬,歐陽律師你太約是弄錯了,現在楚總自行失蹤,所以老夫作為楚家的一份,也作為高級股東,我說有權撤你就撤你!我現立刻開除你的顧問之職,解聘你的作為楚總的私人律師,所以有職位全部解決,從現在起馬上離開這裏!否則老夫報警!”楚仁江氣不打一處來,好好的一端計劃差一點被這個無厘頭的律師給攪了,明明擔心他來攪局,故意安排他出差,沒想到他居然中途返回。明明派人攔了他的車,差一點車毀人亡?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活著回來?
保安!
幾個黑衣人衝進來,就一邊一個要架起歐陽!
歐陽氣傲的一拂他們,“老子會走!滾開!”
啪的一聲,狠狠摔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