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複中心的醫院裏,
冷小西激動的抽泣著,附著昨天晚上的眼睛紅腫,“媽,你真的醒過來了?”唇瓣不停的顫抖著,她大喜過望的緊緊的握著母親的手,一刻也不願意撒開。
這好像做夢一樣,又好像中了頭等獎似的。
她終於得到上天補償的母愛了!
“小西,真的是你嗎?”梅同春抬起白皙的手指摸著孩子的臉,輕捋過小西額頭的碎發,雙眸澀澀的暗光,幹燥發白的唇囁嚅著,氣息微弱。
“是,是我!”冷小西不由的抓著母親的手放在自己的腮部,“媽,是我!”她的眼淚再次不爭氣的喜極而泣的落下來。
“好,好,好我的乖女兒!”梅同春喃喃著,眼睛一片欣喜,臉色卻依舊是一片蒼白,氣息還有些微弱。
“媽,你說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冷小西激動的不知說什麽好,母親,母親,她心心念念的母親居然醒了過來,她都不知道怎麽高興了。
對了,她高興的過頭了,剛才醫生不是說了,母親是不能進食過多,這一周,隻能吃一些湯食!否則內髒受不了,會紊亂。她開心的笑著,眼角跳出了一顆顆閃閃的淚花。
“這些年媽媽沒有照顧好你,反而讓你一直照顧我,媽媽……”梅同春也是一番感慨,覺得對不起我這個女兒。“辛苦了!”
“我不辛苦,其實都是……”冷小西本來想一想這些年都是雷殊照顧的,可是她和雷殊一來就商量過,因為醫生建議,母親的大腦最受不得一點兒的刺激,所以她們兩個人考慮,過一段時間再來介紹雷殊。
冷小西是替雷殊感覺十分的委屈,雷殊無怨無悔,更無私的照顧了母親這麽多年,可是母親醒過來之後,對於照顧自己的雷殊卻是從不認識……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雷殊怎麽能接受得了?
母親又如何接受得了?
“好了,我休息一下,我閉著眼,你講一講你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我睡著了我你就去休息。”梅同春拉著女兒的手,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我不講,你睡吧,等你好一段時間我再來告訴你!”冷小西舍不得放下母親冰涼的手,然後掖在薄被裏,“我就坐在這個小登子女陪你!”整個小臉都是興奮跳躍的小細胞。
“好!”
聽到母親均勻的呼吸聲,冷小西才抬起身子,向著門外瞄了一眼,果然雷殊正在門外玻璃窗前仔細的望著病房裏的情況,她看得出雷殊的眸子又焦又灼。
躡手躡腳的拉開門,冷小西扶著雷殊坐在廊外的長椅上,不由的歎了口氣,無奈,同情,“叔叔,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的!”雷殊的眼角騰出一絲淺淺的濕霧,“隻要她醒過來,比什麽都重要。”他的聲音沒有委屈,更多的還是激動。
“這些日子我來照顧媽媽,你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冷小西不知怎麽開口,確實雷殊照顧得母親比自己要好,但是母親剛剛醒過來,也不能讓母親受一點刺激,她站在天平的兩端,也真的是左右為難,她既想解決雷殊的委屈與苦悶,也擔憂母親好不容易醒過來的情況。
“小西,你不能有設計工作嗎?那天你不是接了一個電話?”雷殊心裏什麽都明白,隻是擔心小西,“你還要照顧浩浩,阿南,還有工作,你怎麽顧得過來?”
“這……”冷小西心裏也明白,可是目前為了不讓母親受到任何刺激,她也隻能這樣了。“做子女的受了一點累也不算什麽?”
“要不……”雷殊的渾濁的瞳仁突然閃爍了下,“小西,要不這樣,你就給你母親說,請了一個專職的護工,以前也是在康複中心伺候她,按摩得也很好,助於身體的血液循環,更助於身體的恢複……”
冷小西驚愕的看著雷殊熾熱堅定的眼神,她又能說什麽呢?現在她知道雷殊對於母親來說不僅僅是一種楚懷江臨死前的責任與愧疚,更多的應該是雷殊這麽多年對母親的情感,真正的夫妻能做到這樣相濡以沫之情的又有幾人?
她的眼中閃著灼灼的淚花,“叔叔辛苦了!”
“二十多年了,我已經習慣了照顧她!如果不照顧她,我真的不知道要去做什麽好,感覺日子真的一分一秒很難捱!”雷殊歎氣的聲音。
“哎呀,我忘記了事情,今天和楚天南約好去領證,”她輕輕的尖呼了句,“叔叔,你先看一會兒,我們領了證回來!”她笑著一臉的幸福。
“好,雙喜臨門,你母親知道也一定會高興!會恢複得更快一些!”雷殊拍著小西的肩膀,“孩子,趕緊去,這裏有我呢,大不了我現在就是我是護工,提前上崗。”
……
冷小西飛奔著下了樓。
一抬眼,卻發現一輛熟悉的紅色法拉利靜靜的等在樓下,心中一暖。
她的腳步輕盈起來,加快速度輕輕的走到車前,打開車門,眼睛彎了下來,“阿南,不是讓你在民政局嗎?”
“我擔心你路上堵,這樣更節省時間!”楚天南的聲音溫和如春風,磁感的聲音,完美的側顏,一厘一寸都是那樣的恰到好處,巧奪天工!
冷小西著了一眼,不由的心又撲騰撲騰的跳了起來,這樣的男人如此的風情迷人,得好好看住了,否則……否則,她難道也要時時上演婚姻保衛戰?
斂去笑容,她不由的歎了口氣。紅顏禍水,這分明是藍顏禍水?不然淩月夕為了得到楚天南怎麽會如此不擇手段的謀害自己呢?雖然是為了她的母親寒梅雨?
淩月夕畢竟是非常愛楚天南的,隻是愛的過了頭,愛得方式也是霸道了些,除了占有,就是占有,她沒有更多的以心來交流……
所以她輸了!
“怎麽了?”看到小女人不高興了,楚天南一邊開車,一邊問著後視鏡裏那一張精致的小臉。
“沒什麽……”她哪敢好意思說出口,“隻是擔心雷殊與母親不能相認。”
“隨其自然!”楚天南的聲音比剛才微微冷了些,墨眸閃過一絲淺淺的寒氣。
這一件事,他無論如何得通知自己的母親,雷殊的事情輕易解決了,可是何玉柔對於蘇醒過來的梅同春呢?
……
快到了,冷小西不覺小臉微紅起來,垂了下來,雙手絞在手心,比第一次訂婚的時候,她還要緊張。
等她再一抬眼的時候,發現白色的焰火一下子穿過了民政局老遠,她不由的微呼著,“阿南,我們錯過了!”她輕拍著了楚天南加駕駛座的後背。
“”是錯過時間了!楚天南風輕雲淡的聲音,然後微微一笑,“難道你想把人家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拽到這裏給你單獨發證?”
“什麽意思?”她一臉的不解
“今天是周六,民政局不辦公!”
倒,冷小西蔫蔫的吸了口涼氣,剛剛興奮高漲的小心情立刻縮水了不少,眼神也跟著一暗。
她的心莫名的有一種不安的情緒在悄悄的滋長著。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楚天南看到小女人委屈無聊的樣子,不由的提議,他希望她一直開心的和自己生活一起。
這麽多年,他一定好好的補償她。
不管明天風雲如何變幻。
珠寶店,
氣質不凡的楚天南剛剛踏進專賣店的那一刻,就有熱情的年輕女服務員上前,“先生,小姐歡迎光臨,請問二位需要什麽樣的款式?”
“最新款的一對項鏈!”
冷小西默默的跟著楚天南的身後,十分的安分,他在買定情物,她不由的抿嘴笑了笑,這個家夥居然懂得浪漫了,與之前認識的那個清冷機大相徑庭,不過她喜歡。
“先生,”服務員打開壁燈,壁櫃裏一片璀璨,“這是歐洲站的最新款,是限量版的!”服務員熱情的介強,她一看來者的儀表裝束不凡,而且身上件件都是名牌,非富即貴。
服務員現在最懂得察顏觀色了。“而且,這是今天剛剛到貨,世界上隻有三對,是著名的法國浪漫主義大師的傑作。而且鑽石的切割非常獨特!”
“那就要這對!”楚天南直接去掏袋中的錢//包,冷小西卻是悄悄的拽了下楚天南的袖了,低聲道,“太貴,這簡直還是天價。”她剛才悄悄的看了看項鏈的標價。
可是服務員卻是早已接過了楚天南手中的卡。
“對了,先生,我們這款還有一項特殊的服務,就是可以把你們的照片縮成非常小的樣子,用特殊的處理技術貼在鑽墜的夾層裏,然後還可以在照片的周圍刻字,這是最先進的一項國際專利,也是今年年初剛剛從法國那裏下來的。”
“可以!”楚天南不假思索的聲音。
“那好,請二位隨便看一看,我馬上去處理!先生,小姐請隨我來!”服務員的眼角咪成了一條縫了。
半個小時後,
楚天南手執項鏈,雙眸墨墨深遂,“小西,轉過身子!”他雙手執著項鏈的各一端。
“嗯,很漂亮!”
冷小西的眼角也彎了下來,心中春水蕩漾層層水波,現在她感覺自己是世界是最幸福的人。
小心的啪的一聲打開鑽石墜的夾層,她悄悄的看了眼小字,可是卻沒有看清楚。正當她著急的時候。
頭頂上傳來低熱的氣息,滾滾著濃濃的他的味道,迷離,優然。“以後不能摘下來!”他霸道的聲音。不過還摻雜了一絲溫柔。
“這是愛的鎖鏈,你永遠不能逃!”他醇厚的聲音像醉人的美酒,一滴滴澆進了冷小西的心田裏。
她容在他的懷中,“你也不能!”聲音如清泉嘩啦啦的流淌在楚天南的那一麵幽深的大海裏。
“上麵你刻了什麽?”她仰頭小心的問道。
他不語,隻是嘴角輕輕的勾起,擁著她上了車。
“對了,阿南,我要趕回醫院,母親不認識雷殊,我擔心她受了刺激。”她不忍心的問著,擔心破壞了今天美好的心情。
“好,”他是那樣出乎意料的體貼,她的心再一次的平靜下來。
就這樣,她真的感覺很好,覺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正一點點的向自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