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冷小心虛的吸了口氣,全身的寒毛孔都紮了起來。
“最好沒有!”母親冷淡的聲音,夾一絲涼氣,眼角死死的盯過女兒一眼,令冷小西肝猛的一顫。
這是自己的母親嗎,她怎麽感覺不像自己童年裏的母親,童年裏的母親那般的親切自然溫暖,如今卻是冷冷的有一種莫名的距離般。
“下周一,我出院!”梅同春的聲音,然後她移去了眸子,靜靜的轉過身子,不再看小西一眼。
冷小西的心這個時候才悄悄的安定下來。“好!”
晚上,回到巴黎花園時,已是夜色初上,她望著窗外的淡淡的夜色,突然想起母親,心頭一酸,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這是什麽事兒啊,明明是人家雷殊的房子,自己和母親卻是把人家主人往外趕,這和家夫與蛇的故事有什麽區分,簡直是以怨報德。
“小西,”看著冷小西一副心事忡忡的樣子,楚天南不由的上前一擁。
“我叫了外賣,你喜歡吃的蟹黃包,正熱著呢,趕緊來嚐嚐!”他圈著她玲瓏嬌小的身子,毛絨絨的頭發,輕輕紮著她光潔雪白的長頸,看到了小女人眼中的那一抹暗然。
“浩浩沒事吧!”她擔心今天母親吼了浩浩,更擔心浩浩跟楚天南說什麽,這是她更擔心的。
“沒事,浩浩是一個孩子,不會亂說!”楚天南猜到了她的擔心。
她感激的回眸,晶瑩一片,“阿南,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楚天南的頷頭輕輕的抵在冷小西的烏黑的頭發上,嗅著好聞的味道,“晚上好好補償我就好。”
她的臉又紅了。
不管他忙到什麽時候,她總是精力充沛的驚人,永遠讓她難以招架。
“我想說一件事,母親下周一要出院,雷殊讓了房子住,母親一直想趕雷殊走,她一點兒也不認識雷殊。”她歎著氣,心裏十分的糾結,“我總是感覺對不起雷殊。”
“可以讓雷殊住在我這裏!”楚天南體貼的聲音。
“這個……”這是冷小西沒有想到的,因為楚天南向來有潔僻,自己不願意別人沾染自己的房間一絲。
“如果你怕我們二人世界受到打擾,還可以住在小區裏另一套,”當初他給淩月夕買了這裏的一處房子,是為了避父親耳目。
現在是這個房子是空了,當時也是寄在自己的名下的。
“說什麽呢,”他總是朝那方麵去想,惹得冷小西害羞的頭垂了下來,什麽時候也不忘記魚水歡,“我隻是擔心叔叔住在你這裏會不會撞上母親?”
“還是讓雷殊住在這裏吧,這樣也方便照顧你的母親,你也不用那麽累,如果不行,再雇一個保姆?”楚天南的方式。
……
她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如果用了保姆,雷殊一定不高興,他一定想親力親為,這麽多年了,他已經習慣了,她已經看到雷殊的頭上最近一個月多了很多,她實在不忍心看到雷殊的好意就這麽的被母親視而不見。
冷小西替雷殊感覺婉惜。
“那你呢?”
“我隻好忍一忍?”楚天南暖昧的眼神,雙手把冷小西的身子板了過來,滾燙的身體隔著薄薄的衣料,令人不由的遐想一片。
不由的讓她的耳根都紅了起來,她下意識的雙手推拒著那一股強大的熱流撲天蓋地所傳遞到了自己身上……
仿佛一股電流從全身襲卷而過同,驚了她全身的一種歡雀的顫栗。
她的意識有些微亂,眼角一片蒙蒙。
他渾身的燥熱已經壓抑一次又一次,當她轉過身子時,她的豐滿,玲瓏有致的身材和自己緊緊的貼在一起……凹凸起伏,更讓他欲罷不能。
喉結微聳,
呼吸越來越緊,
緊接著,楚天南一個猛烈的公主抱……
杏花微雨,招招搖搖,玉碎瓊脂,風不靜,人息亂。
又是一個周一,
阿強親自開車,把梅同春從康複中心接到了巴黎花園原來雷殊的房子裏。
另一間房間裏的雷殊自始至終,臉上有一股淡淡的喜悅,他喜歡為梅同春做事,這是二十多年養成的習慣。
他不舍得放棄!
他相信梅同春有一天終會對自己笑,他會等……
母親已經能下地走動了,隻是身體還是有一些虛弱,雷殊早早的從鮮活市場買來了烏骨雞,這個最補,還買來了鯽魚……
看著廚房裏的東西,看著在楚天南房裏貓眼裏偷偷望著母親的雷珠,冷小西的心裏五味雜陳,百般不是滋味。
“這是你的家?”梅同春看著房間,滿意的問道。
“是!”冷小西低低的聲音,她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她真的覺得自己和母親太殘忍,把救了自己的東郭先生直接趕出了家門,她深深的自責著。
“哪個是我的房間?”梅同春的眼睛四處不停的掃望著,盯著一個個臥室的門。
“媽,這是你的!”冷小西扶著她的房間,去了梅同春一直住過的那個房間,裏麵的東西都是母親的,還有她一直穿的衣服。
梅同春滿意的點點頭,拉著小西的手,“小西,這二十多年辛苦你了!”梅同春感謝女兒冷小西。
不知為何,小西麵對母親的眼神總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生怕自己和楚天南的事情,還有雷殊的事情被揭穿。
阿強走的時候,冷小西親自下了樓,“阿強等我一下!”
他不自在的撓撓頭,“冷小姐!”知道她要問自己什麽。
“小白已經回了學校,因為她學習成績優異,可能想要留校任教?你?”冷小西歎了口氣,其實隻是一窗戶紙的距離,為什麽就捅不破呢?
“我知道了!”阿強一臉的低沉,然後鑽進了車裏,
冷小西著急的加了句,“我看得出,小白是在乎你的!”
阿強的車子猛的絕塵而去。
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是映著是小白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水汪汪的大眼,‘我可能不能再回天峰了,’不由的心中一鈍。
站在樓下的冷小西突然間想到了自己和楚天南,不也是這樣一路磕磕碰碰的過來了,可是自己受得苦太多了,她不想自己小白也和自己一樣,傷痕累累的回過頭來再愛,那樣多痛!或許都快沒有力氣撐到那一天了。
回到樓上,她無助的望了一眼對麵的房門,心中酸痛。
“媽,想吃什麽,我做!”她一臉的笑意迎上來,冷小西真的希望母親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
“什麽都可以!”母親從來不挑剔。
“好,我燉烏骨雞湯,有營養!”小西轉身就要去廚房。
“怎麽不見你的丈夫?”梅同春十分的懷疑著,眸光閃動一絲疑惑,抬眼盯著女兒的麵龐,一動又不動。
“他很忙,又要飛國外的,所以來不及,等他在國內的時候,一定讓他來看你!”冷小西不由的提著胸腔裏的一口氣,生氣母親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一個男人不顧家,整天介飛來飛去,婚姻一點兒也穩定!”梅同春不同的見解,倒是令女兒一下子大跌眼鏡。
“他對我們挺好!”冷小西趕緊解釋。
“男人有幾個不是吃著鍋裏的看著碗裏的……”梅同春的見解徹底讓冷小西改變了三觀,“你父親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不然林明娟怎麽巴上你的父親?”梅同春倒是記著林明娟這三個關健的字眼,眼角迸著一絲濃濃的恨意。
“媽,都一把歲數了,那些事那些人不值得我們去計較!”冷小西勸慰著。
“對了,冷國錫在哪兒?當年若不是他故意推我摔下樓,你也不至於做一個沒有父親沒有母親的孩子,孤伶伶的在世界上沒有人疼愛,究結起來,都是冷國錫的錯,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梅同春的眼角迸著一絲冷光。
倒,冷小西不由的吸了口氣,“冷國錫早就亡故了。”
“這個禍害終是死了,真是報應啊!”梅同春放肆的大笑起來,一聲高過一聲,笑得可怕疹人,“如果不是他,我怎麽會摔下三樓,怎麽會差一點死在他的手裏,他真是心狠!滅絕人性!”
冷小西心驚肉跳的看著母親驚悚的表情,肝顫著。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媽,你先坐著喝水,我先去廚房!”她借故趕緊閃開了,母親的樣子,讓自己真的刮目相看,自己記憶裏的母親不是這個樣子,她是一個溫婉的母親,溫良恭儉讓,不像現在這樣的暴唳。
難道僅僅是生與死之間的那一場冷國錫與林明娟的私會,被自己撞見,還是因為冷國錫不念夫妻之情,頓起殺心的將她一把推下了三樓。
估計都有!
冷小西的心再次寒了起來,本來已經放下的恩怨情仇,在母親刻意的提醒下變得如此的清晰起來,
那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自己一眼就看到了父親冷國錫親手把撞破自己好事的母親梅同春一把推下三樓,當年幼的自己奔到樓下的時候,一道閃電從長空裏劃過,她驚愕的看到母親靜靜的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沒有了一絲生氣。
她的心猛的揪了起來,不止母親恨,自己也曾刻骨銘心的恨過,可是到頭來,隻是一場鏡花水月的虛幻。
冷國錫亡故,林明娟境況慘淡,冷雲珠入獄恐怕要坐到老……
自己的結婚證得去領了,這段時間一直忙,沒有顧上去領,現在不能不領了,不然再遇到母親的阻撓,浩浩怎麽辦?
她的心有點亂。
悄悄的關上廚房的門,冷小西掏出了袋中的電話,“阿南,我們什麽時候去領證,明天還是什麽時候?”她擔心夜長夢多,遲則生變。
“明天!”楚天南的眼角閃過一絲溫絲。
“這樣,我明天直接去民政局,你別來等我!”她的聲音很小,幾乎是用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擔心被母親發現。
“嗯!”
正在這時,門啪的一聲被推開了,母親梅同春的聲音,“小西,你在說什麽,什麽民政局,難道你沒有結婚?”
冷小西一下了駭呆了,整個人立刻如石雕一樣,手機啪的摔到了地上,她驚愕的望著母親,心一下子嗖的飛到了嗓子眼。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