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身子隻是微微怔忡,然後仿若未聽到般繼續向前趕路,小白暗暗吸了口氣,步伐開始加快!
好像她把那一頭飄逸的長發也剪了?阿強不由的納悶,他悄悄的去過幾次她的學校,發現小白很鍾愛自己的那一頭秀發,可短短半年了,不,是一個月前,她怎麽突然之間剪了呢?
阿強大手緊打著黑色的方向盤,不由的加速而馳,臉色青成一團,嘟嘟的按著喇叭……
小白依舊置若網聞的向前走去,甚至這次身子頓都沒有頓。
這個丫頭現在怎麽變得有一點拽了,沒有聽到自己的話嗎?沒有聽到滴滴滴的喇叭尖叫聲嗎?怎麽小白沒有一點以前的乖乖樣子。
想一想,阿強不由的怒氣一下子湧上腦門,滋的一聲踩油門,車子立刻像飛彈出去的子彈嗖的的一下子飛出去了,驚呆了一旁嚇得魂不守舍的便道行人們。
“這人是有病吧!”
“車子開這麽快!”
周圍大媽們一片氣憤叫囂的聲音,對著那輛路虎的豪華車子戳戳點點!
小白眼皮一抽,阿強哥的性子怎麽越來越爆了。
她抬手招來一輛綠色的出租車,打車直奔冷小西巴黎花園的家中,一路思緒萬千,重重疊疊,阿強哥的性子怎麽跟天天點火的?
以前他可不是這相樣子?
阿強哥現在變得越來越霸道,一點兒也不像之前和自己守著小西姐生病時的樣子。她聽小西說了,阿強現在被任命了南美洲的大區總裁,年薪翻了幾個翻,聽說他也是最近要出國的,阿強哥還是主動的向楚少申請的。
他真的要跳出中國就是為了躲開自己嗎,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倒是覺得阿強哥不必這樣,她會向他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糾纏他了。
心尖很痛,不過她終究要放手那一顆不屬於自己心中的樹。枝葉雖然已經茂盛了多年,可是這顆樹馬上就遇到了冬天,眨眼間所有的葉子都會漸漸的凋落,化作泥土,默默的留下自己最後的一份思念。
巴黎花園裏,
小白剛剛走進小區,就發現一輛黑色的路虎雄渾的橫亙在路口,全身上下一身黑的阿強,戴著黑色的墨鏡,一麻黑色的衣服,慷懶的靠在車頭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她驚愕了下,雙手不由自主的捏縮到一起,目光閃了下,她準備饒道而去。
心兒緊張的要命,可是她還是低頭義無返顧的離開,既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不會再貼著自尊和他幹耗下去。
其實隻要阿強說一聲,“小白跟我走,我喜歡你,我要你!這就夠了。”可是她知道至少現在阿強哥是不會說這些的。或許永遠都不會說!
砰的隻是幾步,阿強就攆上了她的瘦小的身子,伸出大手,砰的一聲緊緊的捉住她的細腕。
憤怒的語氣,“小白,你什麽意思?”見了自己成了耗子見了貓似的。
她麵無表情的扭過頭,眸角卻是盈上一絲淡淡的霧氣,氤氤一片,她努力的睜睜眼,保持眶中的那一點水潤放大空間,不至於沒有出息的滑落下來,唇瓣輕顫一下,她盡量使自己保持鎮靜,“阿強哥,你抓疼我了?”
阿強一聽就更加來氣了,這丫頭明明的在跟自己打啞迷呢?手上的力度不由的加大,甚至連同薄唇都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那一條直線裏混染了一層層的秋霜之氣。
小西吃痛的一皺眉,心尖一顫,她咬緊牙關,故意裝出一副淡定自然的樣子,“我有事,我要走了,請你放開我!”
“我隻是問你一件事,問完就走!”阿強看到小白眼中一如既往的倔強,不由的手上的力度自然而然的放鬆了力道。
用盡全身的力氣逼退了眶中積蓄的那一絲晶瑩,她動動嘴,什麽也沒有說?心中的那根緊繃的弦卻緊緊的縛在心頭,他到底想說什麽?難道是回心轉意,還是什麽,她的心莫名的一絲溫絲悄悄的劃過。
心兒在等待!
她就這樣,隻要阿強哥對她笑一笑,她可以立刻忘了以前的痛苦,立刻撲到他的懷中,可是他會說喜歡自己嗎?不過她還是期盼,盡管她隻要一點點的自尊。
“聽說你答應了和薑銳一起去英國進修碩士!”他濃濃的質問,墨鏡後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小白那張小小白淨的臉,恨不得戳一個窟窿出來。阿強不知道這個小傻瓜是怎麽想的。
“要麽結婚,要麽不要不清不白的跟著人家出去鬼混!”他大家長般的訓誡口氣,好像小白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鬧來鬧去,他吼自己隻是為了自己要和薑銳一起國外,她是被安排去國外進修,薑銳也是正好學院推薦的,還有幾個同學,怎麽是和他一起鬼混呢?
委屈的眸子立刻又盈出幾絲晶瑩,小白眨張眼睛,把淚勻散進周圍的眶底空間,她的唇瓣氣得抖動,“你不是我的什麽人,我做什麽不需要向你報備?”說完她狠狠的一甩手,迅速的向前跑去,淚花掉下來,隨風而落……
連袋中的鑰匙都落了下來。
一直跑到電梯口的時候,她才好好的擦淨眼淚,阿強哥怎麽變得越來越蠻橫不講理,這麽的霸道,不論什麽事情,上來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訓斥。
五年前的阿強哥去哪裏了?
小白不由的眼圈微紅,一波眼淚再次湧出來,站在電梯裏悶了好久,她才臉上故意紅綻出一絲笑容,整理好自己的烏發,她敲開了小西家的門。
……
樓下,
阿強剛才默默的看著跑去的那一抹身影,依然很瘦弱,依然有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像一片從風中飄下的落葉,孤伶伶的,都不知道要飄到什麽地方去!
心尖一痛。
忽然眼前一亮,不遠處一串晶瑩的東西吸引了他黑色的眸光,他大步流星的向前,定睛一看,是一串鑰匙,不由的蹲下身子,鑰匙攤在掌心,眼神不由的凝向剛才小白消失的地方,眉頭皺起,“難道是她的?”
握緊鑰匙,感覺有一絲她身體的餘溫緩緩的漫到自己的掌心,微微一怔,心尖一絲暖絲輕輕掠過,剛才的憤怒也悄悄的熄了下去。
輕輕放到鼻翼處,聞到一絲淡淡的味道,淡淡的,如同一支含苞欲放的百合的清香,細細的,滑滑的,輕輕的,像柳絮一樣的飄到自己的心房裏。
一陣失神!
過了好久,直到身邊有業主經過的時候,阿強才握緊掌心的溫度,倏的轉身,鑽時車中,疾迅而去,像一隻黑色的獵豹子奔騰而起,一騰千裏。
一周之後,小西出院了。
小白也自然的把小西送到家之後,靦腆著,“小西姐,我看時間還早,我想回到B市了,這段時間我要準備一下論文什麽的,可能不能再過來看你了!”小白眸光閃閃,依依不舍的望著冷小西,她就像自己的親姐姐一樣的眷顧自己。
“你想好了嗎?”冷小西不由的心情莫名的沉重了一些,這樣的情景怎麽想起來卻是如此的熟悉?好像是曾經滿是傷痛累累的自己?
“見到阿強了嗎?”冷小西從床上坐了起來,擔憂的握住小西的手,她真的不忍看到小白這樣的樣子。
小白故意眸光閃閃,“小西姐,我沒事,隻是出國一段時間,短則一年半載,長則三看兩載,就會回來了。”
“這麽長,還一段時間?那阿強怎麽辦?”冷小西還是戳中了重點,這個點必須去戳,必須戳進小白心尖上。
眸色一澀微微垂下頭,忽然想到小西的身子還很虛弱,小白趕緊抽出手,“你趕緊躺下,這麽坐累著怎麽辦?”
“怎麽辦?”冷小西不由的還是不放心,
“或許離開是最好的辦法!”她微垂著頭,眼角有一絲淚花,她怕小西姐看到擔心,悄悄扭過頭。
不過小西還是發現了,她平躺著握著小白的手,“小白,如果錯了,一錯就是一輩子,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小白掙紮著抬起頭,眼眶有幾分微微的紅暈,是的,她想好了,她掙紮了很久,一個月她才下定決心,她要想哪怕阿強哥拋出一根,哪怕一根橄欖枝,自己也會義無返顧的投進他結實精壯的懷中。
可是阿強哥對著自己伸出的永遠是一根冷冷的皮鞭,甚至淬上了南極冰水,總是冷冷的把自己驅趕到天寒地凍,讓她在冰天雪地裏看不到一點希望。
唉,歎了口氣的冷小西使勁的握了握小白的纖手,“你要國外在照顧好自己,錢夠不夠?我再給你點!”她真誠的望著這個孩子。
“不用,這是學校出,我不用花錢,隻打工吃飯就行!”她提開去國外開心的笑了,她從小到大從沒有離開過天峰,除了五年前去了B市,這是她啟開自己第二個人生的地方同,引導者還是阿強哥。
“薑銳也去嗎?”冷小西的話很直接,她猜到了什麽仿佛。
“他去,還有其它幾名同學!”小白淡淡的聲音。她以為小西姐一定以為自己和薑銳怎麽樣了,“其實我和他一直沒有什麽?隻是同學而已。”
“隻是同學?”冷小西的唇角微微一勾,她笑了,她有點放心的笑了。因為她最後還是希望小白和阿強在一起的,雖然薑銳也不錯!但是小西知道小白心裏裝著的是阿強!
其實昨天夜裏,小西就趁小白不在的時候悄悄給她的包裏塞了一張卡,她希望小白不要像自己吃太多的苦,人在異鄉,更不比國內?她真的有點擔心,不過剛才也聽說薑銳去了那邊,小白會被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