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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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愛不全是自私的

男侍者非常紳士的走了出來,“這位小姐,你昨天好像落了一件東西,一會兒人去取看看是不是你的?”

臉色一驚,小白的唇瓣抖了下,“怎麽可能?”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她不想承認昨天發生的事情,更不想和薑銳發生什麽衝突,兒子還在現場。

薑銳的臉色果然微微一變,掠過小白那一張故作淡定的小臉,“把東西拿過來,看看是不是我們丟的東西?”

“怎麽可能是我丟的東西?”小白一下子高聲起來,臉色很差,這一聲很突然倒是嚇了男侍一跳。眼中一絲恐慌閃過。

“這個……”男侍一頭霧水的,看了看夫婦倆,不知去還是不去。

“拿過來!”薑銳的聲音比剛才更加堅定,眼睛盯向男侍的方向,他看到了小白眼中一掠而過的驚恐,難道她有事情瞞著自己?忽然間,他想到昨天晚上那一輛黑色的轎車。

拳頭不由在桌底下緊緊的收起。

看著虎視眈眈的薑銳,再看看一臉否定的女顧客,男侍吸了吸氣,勉強擠出一團微笑,“我不知道是不是弄錯了,不過我馬上去拿。”他看到了男人眼中更多的唳氣。眸子縮了下,趕緊閃身離開了。

氣氛尷尬著,

薑銳的眸子異常冷靜,他看著小白垂著頭,叉子不安的攪著盤裏的碎肉末,嘴然冷冷的勾了勾,自從小白回倫敦,他就覺得她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知道她在想什麽,這麽多年,他給了她時間,再說給的時間也就要過去了,她就要實現她的諾言了。

“小白,我不希望你騙我?”

對麵的頭垂得更低了,手中的叉子也緊張的猛烈的敲擊了下瓷盤,她的手指更咚咚的顫抖著,一點也不敢抬頭直視薑銳那一副捉奸樣子的目光。

“先生,女士?這是這位小姐和昨天吃飯的一位先生落下的?”男侍畢恭畢敬的把手掌裏的東西遞到了二人麵前。

一個黑色的名貴錢包。

小白的臉瞬間一僵,整張臉一片霎白,叉子咣的一下了再次掉到了地上。

“媽咪,你今天怎麽老是掉叉子?”豆豆稚嫩的聲音。

……男侍尷尬的一扯嘴角,趕緊離開了,他嗅到了空氣聽取那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打開錢包,仔細的翻看後,薑銳的臉刷拉的一下子陰下來,一片陰沉,比剛才的樣子還要可怕,連豆豆也嚇得一下子蹦下椅子,竄到了媽咪的身旁,小小的身體擋住小白,雙手張開,“爹地,不準欺負媽咪,我把哈吉斯讓給你吃。”

“白雪靜,我倒是小看了你,你竟然和他偷偷私會?”薑銳的眸中那一股小火苗噌的下子竄了出來,那一束火光完完整整的映進了小白膽顫心驚的瞳仁裏。“你還有沒有廉恥!”

餐館裏瞬間一片安靜,緊接目光次第相接的掠過這邊桌上。

啪的!薑銳越說越氣,胳膊猛的抬起,一下子就掀翻了整張桌子。

嘩啦啦,

劈裏拍拉的一陣巨響!

驚動了餐館裏的所有客人,臉上是一片片驚愕的目光,然後紛紛搖頭,然後低頭吃自己的飯……

這是人家的私事,另人不應該過多關注。

小白吃驚的盯著眼前暴怒的薑銳,膽戰心驚的身子緩站起來,心慌的然後一把扯過豆豆,看了眼地上那一攤開的錢包裏,她發現一張自己的一寸照片,是十年前剛剛入學的那天照的,阿強取的照片?

眼角的淚花一閃,她彎身撿起地麵上被覆了一層殘渣剩飯的錢包輕輕撫過,鼻尖發酸,一滴淚落下來,叭的一聲,正好滴在那張自己的照片上。

長長飄飄,文靜安詳,那一雙哀憐的大眼睛,飽含著一種綿綿的情愫,記得當時阿強哥就在照相館陪她照相……

那是她認識阿強哥以來,他們最後一次平心靜氣的相處。

時間過得好快,一晃十年了,

他還把這個東西留在錢包裏……

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嗬嗬,小白,別以這樣,人家就喜歡你了,他可是說過從來都不喜歡你,哪怕你上了人家的床!他都對熟視睹,不聞不問!誰像我這麽有耐心,居然撿了一個好好的二手貨,還死皮賴臉的和你耗著?啊?反正你沒有回頭路,要麽跟我回家,要麽跟阿強回去鬼混?”

小白終於被氣得臉色發白,甚至連唇瓣也氣得一片哆嗦,“薑銳,你終於說了心理話!”她的臉上一片濃濃的失望,把兒子扯到了身後,握著一隻粉拳指尖氣得通白的顫抖,“豆豆,我們走!”

他瘋了!

扯著豆豆離開的時候,她的手中一直緊緊的握著那個黑色的錢包,那裏還有一個十年前的自己。

十年來,她和薑銳經常發生無數次的磕磕碰碰,可是這麽傷人的話,他還是第一次說,他一副吃定自己的樣子,好像自己真的嫁不出去了,非得依靠他才能生活,薑銳的話徹底的傷了自己。

淚水滾滾而落。

薑銳賠付了餐館被砸壞的東西,一臉沮喪的走出餐館。

天氣一片暗澀,

小白扯著兒子,打了輛出租車緩緩離開了。

她不知道十分鍾前,阿強已經離開了,他看到了小白幸福的一家人做在一起,心中羨慕酸痛,便早早的離開了,可惜他沒有看到薑銳掀桌子的鏡頭,否則他一定奮不顧身的衝進餐館給薑銳狠狠的一頓拳打腳踢。

月亮皎皎的升了起來,漸漸的驅散了濃雲。

回到家時,

薑銳還沒有回來。

後半夜的時候,小白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說是她老公在酒吧鬧事,被警察抓走了。

猶豫一刻,

她帶著豆豆心急如焚的趕到的時候,薑銳竟然一臉的輕蔑,“怎麽樣,還是離不開我吧?”他嗬嗬的冷笑著,眼角的那一絲輕蔑時隱時現。

簽字,交了保釋金,她很快走出了警察局。

客廳內,

“豆豆,你去房間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小白不想讓豆豆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更不想讓薑銳下著豆豆。

“你想說什麽?”一臉醉熏熏的樣子。

“薑銳,”她很鄭重其事,“是的,阿強來過倫敦,他是來出差,昨天晚上到的,然後昨天晚上離開的。我不想告訴你,是因為怕你有想法,我隻是請了他一頓飯而已,然後他就送我回家了。僅此而已!”

“這是你想知道的,我和阿強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更不可能再回到過去,因為阿強哥快要結婚了!”小白的心中酸痛,但還是強忍著把這句話說了出來,希望薑銳不要再懷疑了,她是想給薑銳一次機會。

“你告訴我你和阿強沒有上床,誰信啊,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醉醉的聲音,含糊不清的語言。“兩個孤男寡女在一起,幹柴烈火,兩個小時,多少泡都上了吧?”

“你!”小白氣得渾身發抖!“含血噴人!”

“嗬嗬,快結婚了,你終於被人家徹底的甩掉了!上床也不頂用了!”薑銳得意的尖銳的聲音,在小白聽起來很是刺耳。

“這樣你也可以放心了,所以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什麽。”她不想再吵下去,聲音淡了下來,她歎了口氣,小白望著薑銳那一張醉惺惺的樣子,有一種突然說不下去的感覺,她累了。

不能說隻是薑銳一個人一直在寬容,而她也一直在寬容,隱忍,她從不否認薑銳喜歡她,愛她,可是他愛得枷鎖太沉重了,有時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現在想堅持下去,隻是因為豆豆,因為薑銳給了豆豆一個完整的家,可是薑銳最近讓自己失望透頂。

“我想,這段時間我都都冷靜一下,我和豆豆會搬出去住一段時間!”她起身去臥室插上門睡了,她必須這樣做,她給了他一個最後的機會,如果薑銳還不能把握住,對不起,她不會實現自己五年前的諾言。

啪啪啪的敲門聲,

“是不是想那個阿強了,人家都結婚了,你想也是白想!”薑銳大手拍打著小白的門,有得意還有嘲笑。

小白皺眉捂上耳朵,心中一片歎息,原來的薑銳不是好好的,怎麽最近這兩年變得異常的暴燥,脾氣怪異,甚至動不動就大發脾氣。

自己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走,

還是留?

站在異國他鄉,她現在真的兩難,如果是自己還好說,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可是豆豆怎麽辦?

萬一阿強知道了怎麽辦?阿強畢竟四十歲的人了,結婚了怎麽可能不有孩子?如果有孩子還好,如果沒有?那豆豆豈不被阿強搶走?再說以阿強要強的脾性,怎麽可以容忍自己的孩子管其它人叫爸爸?

她怎麽可以忍心阿強占據一輩子,因為他不喜歡自己。她隻是希望他幸福的,愛了一個人,不隻是自私的,隻是希望對方幸福,那才是真正的愛。

自己不可以這麽自私的要脅阿強同自己在一起,隻是因為豆豆,那樣會害了阿強哥。

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睡不著,這一夜,小白難以入眠,她在想,阿強回國了嗎?

再說,當天晚上,乘了一架商務機,阿強飛回到巴黎花園,因為楚天南夫婦還在等著她的好消息。

拉開門,冷小西望著阿強身後的空空如也,不禁美眸頓時蹙起來一層失望,“老婆沒有帶回來?”

楚天南一把拽上阿南,“怎麽樣,兒子都弄不回來?”臉色很沉。

“小白她很幸福,薑銳對他們也很好,我觀察了整整一天,她真的很幸福,所以我不想打擾她現在的幸福,做那樣自私的人,再說,我這樣可以遠遠的能看著她就好了,也能看到那個孩子。”

阿強的臉上一臉的疲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蹶不振的樣子,滿臉的風霜,這樣的阿強讓自己冷小西的心中不禁一慟,他和小白怎麽就這樣錯過了?

“真是可惜。”小西一邊嘖嘖著婉惜。

“還有,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請你們幫忙。”阿強欲言又止,很為難的樣子攥著大拳,收了又收,“我去倫敦的時候,小白問我,結婚了沒有?”

“你們怎麽說的?”小西焦急的一下子插了話。

“我說快了!”

“這麽簡單?”冷小西眼角一暗,一層濃濃的失望隨即湧上。

“如果她問你也這樣說,她畢竟很幸福,我不想她再有什麽報恩方麵的牽掛。”阿強臉色淡定,眸中卻是一片暗潮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