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拉的一聲,錢包扔了過來,阿強彎下身子撿了起來,心情很重,仿佛被石頭重重的擊打在心尖上一樣。
握在掌心,他的心瞬間一絲酸痛。
這個難道真的是導//火//索,可是他不相因為這個就毀了小白的幸福,不能是因為自己,都怪自己疏忽大意,把東西落在餐館。
“薑銳,你走吧,看在小白的麵子上,我不跟你計較,可是下不為例!”阿強握著錢包,迅速的轉身,就要走回樓上
正在這時,
薑銳像發了瘋一樣的衝到阿強的身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又是一掌,“什麽叫做看在小白的麵子上,啊?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他口無遮攔一頓咆哮。
猛的回頭,
阿強的眼中迸出一絲怒火,騰的而起,隻是後腿一抬,砰的一聲朝著薑銳的肚子就要踢去,可是一刹那間,他仿佛能想到小白那一張苦苦哀求的小臉,不由的腳尖一轉方向,刷拉的向下而去,
砰的一聲,大腿狠狠的踢在薑銳在大腿上。
薑銳可以侮蔑自己,但不能汙蔑小白,小白是無辜的,是自己五年前犯下的錯誤,不能讓小白來承擔。
身後傳來薑銳嘴啃地後呲牙冽嘴的叫聲。
握緊手中的錢包,阿強淡定沉靜的輕輕撣了撣自己身上的微折,閃身上樓,眼角的黑色卻始終也沒有退去。
他想到小白或許真的出事了。
撥通小白的電話,久久的,阿強未發出聲音,話到唇邊,一時這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看著熟悉的電話號碼,小白的心砰砰的亂跳。
呼吸不由自主的亂了起來,她小心翼翼著,“是阿強哥嗎?”
眸皮一抽,砰的一聲,按斷了電話,阿強扔了手機,身子咣的一聲狠狠的倒在沙發上。他頭一次,麵對女人,這麽的膽小。
小白默默的聽著呼筒裏嘟嘟嘟的盲音,不由的心也跟著一沉,
難道不是阿強哥,
難道是阿強哥不小心撥錯了?
下一秒,
手機屏幕閃爍著晶瑩的綠色,
一個陌生的電話,
小白心中一怔,然後迅速的按了手機接聽,
“我是薑銳,小白,你來救救我?”薑銳慘不聽睹的哀嚎。
那一顆跳動的心瞬間恢複了平靜,薑銳又惹出什麽亂子了,可是聽他的口氣,好像是真的出事了,不由的心頭發緊,她是念恩的人,所以她咬咬牙,盡管這個時候不想見到薑銳,可是想到薑銳電話可憐兮兮的聲音,不由的心再次發軟。
“在哪兒?”
醫院裏……薑銳的聲音很低,摻雜著一絲痛苦的音色。
心慌意亂的放了電話,她有點懵了,薑銳剛剛回國,就進了醫院,好歹是自己的錯,不由的和小西媽媽打了一聲招呼,立刻背上包就離開了。
趕到醫院的時候,薑銳一臉的鼻青臉腫,小白歎了口氣坐下來,“你又和誰吵架了?”她猜薑銳肯定惹事了,這幾年在英國也是這樣,脾性暴唳得不得了。
一絲十年前的影子痕跡都沒有。
她不禁扼腕歎息,時光真的可以輕而易舉的改變一個人,還有心?可是自己的心為何如此的固執,明明知道沒有希望,卻還在翹首以盼,明明知道前麵是刀山火海,自己也要撲一個粉身碎骨。
“我隻是不小心摔倒了!”薑銳心虛的悄悄瞥過一眼小白,不想提及自己拿錢包找阿強惹事的事,他很清楚小白的性子,柔軟,倔強,到時還得責怪自己。
彎下身子,仔細的察看薑銳臉上的傷,小白的彎彎的新月眉皺得很緊,一股怨氣,“你分明是別人吵架了,還抵賴?”
“是,我碰上一個醉漢,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了我一頓!”薑銳苦笑下,盡量表現的委屈無奈,好像是一個受害者一樣。
“傷怎麽樣?”小白想到這五年自己在生病的時候,薑銳對自己的照顧,說罷,把包放到一邊,然後給他自然的倒了一杯白水,“你自己要注意。”
她坐在他的身邊,自然的摸過薑銳的額頭,又打量了一遍他的身上,放才鬆口氣,“骨沒折,血沒有出,所以你不應該住院,這裏也不舒服!”她看了看人來人往的走廊裏,“又休息不好。”
薑銳的眸中一片閃亮,雙手激動的上前一把抓住小白纖軟,“小白,有你這句話,我就腿斷了也值了。”
“過幾天,我們一起回英國吧,我們都還有那邊的工作,我保證再也不發脾了,我真的,再也不發了,再也不說那些個苛刻的語言了。小白,求求你,我們一直回去吧,我們一起回去平安的過日子?好不好?”
薑銳認真乞求的目光灼灼的望著小白的臉,說得情真意切,真摯感人。
思索良久,小白歎了氣,“薑銳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可是冰凍千尺,非一日之寒,如果我草率的接受了你的婚姻,那麽將來我們都是不幸的,還有豆豆,我希望豆豆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我希望給他一個快樂無憂的童年,不是父母之間的爭吵。”
“小白,我改還不行嗎?”薑銳苦苦的哀求著
“薑銳,我們還是冷靜一段時間,我們都好好的想一想,諾言可以輕易出口,可是人生的重擔很重,一不小心,就會被生活壓垮,我不希望,我們下半輩子活得太沉重。”小白吸了口氣,緩緩的抽出了薑銳手中的纖細雙手。
“我會給你訂飯!”她拿起小包,狠狠心,直接走出了醫院的病房,不管什麽樣,薑銳她都會來照顧他。
但是那個諾言,她不會輕易的再出口,太沉重了,因為一切都在改變,五年前她卻忽略了這一點。可如果失信,她也不願意失信……
時光這把刀殺了多少曾經驚天動地的感情,而自己的呢?
身色疲倦的回到巴黎花園,
小西早早的就在家中等她,你怎麽了?聽說一早就出去了?
“薑銳來了?”小白很是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看了看豆豆正在不亦樂乎的玩著玩具,旁邊的是浩浩和音音。
“他怎麽來了,你不是說他很忙嗎?”冷小西不禁放下的手中的東西,湊近小白的身邊,緊緊的盯著她,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冷小西預感到可能出事了?
“是,可能是他不放心我來天峰,所以也跟來了!”小白苦苦的一笑,“剛才他和人條架住院了,我去看了看,沒有什麽大事。”
不等小西再發問,小白一口氣說了許多。
咚咚的敲門聲,
冷小西拉門一看是阿強那一張黑漆漆的麵孔,不由的喜上眉梢,趕緊低聲道,“薑銳來了!”
嗯!他神態自若的走進屋中,看到正驚愕望著自己的小白,隻是一瞬,她便垂下了不安的小腦袋,雙手不自覺的抓在了一起。
“我看看廚房有什麽好吃的,一會兒親自給你們做!”冷小西悄悄的閃了,然後衝著浩浩一擠眼,“浩浩和弟弟妹妹一起去媽媽的房間玩,強叔叔和白阿姨有事情。”
一轟而散。
小白的臉卻是騰的一下子紅了,她知道是小西是故意給自己機會的。
偌大的客廳裏一下子靜下來,
原來緊張的空氣,更加尷尬起來。
阿強一身黑色的衣衫,身子筆直的坐在小白的對麵,清咳了一聲,打破了這裏的寂靜,“小白,你和薑銳是不是吵架了?”他率先開口,眸底閃過一絲濃濃的暖流。
她微微頷首,雙手絞在一起,不斷的用力。
“是因為這個嗎?”阿強從袋中掏出一個錢包,拍的一聲扔到了桌上,目色很正。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後倏的抬頭,一雙水汪汪的眸色緊緊的望著那一雙漆染的眸子,那一刻,那樣的眼神,仿佛讓小白再次回到了十年前認識阿強的時候。
觸到黑眸的那一刻起,她倏的觸電般的般縮了回去,再次垂下頭,心中開始再一次的砰砰的雜亂無章的跳動起來,像一千隻小兔子在自己的胸膛裏來來回回的奔跑。
“我是十年前把你的照片放進去的,”他的唇瓣顫了下,“不過這個錢包好多年未用了,隻是前幾日的時候翻出來,恰好用上了,當年的照片一直忘了取下來……”
仿若一道劈靂紮響在小白的頭頂,她的身子晃了晃,臉色蒼白抬起來,衝著阿強勉強的一笑,“謝謝阿強哥你告訴我實話。”
她以為剛才,她就要聽到一些動聽的綿綿的情話,她以為那張照片是阿強給了她一份美好的希望,而,恰恰,就是阿強親手撕毀了她的希望,她的夢,撕得她遍體鱗傷,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包括那顆充充滿希望的心!
她的眼角一片晶瑩閃爍,差一點就要掉下來,小白堅強的忍住,努力撐大眸子的空間,蓄滿著那一池濃濃的濕潤,然後濃重的鼻音緩緩響起來,“阿強哥,你先歇著,我去看豆豆!”
找了一個借口,她轉身離開了。
轉身的那一刻,淚水再也抑不住的叭嗒的一聲落了下來,浸濕了胸口的衣衫,打在她的心頭。
他的話比刀子還要戳自己的心窩。
門砰的一聲,關上的刹那間,那一雙黑眸緊緊的蹙起,一雙大掌緊緊的收起,鬆開再收起,直到力氣繃到極限的時候,阿強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拉門揚長而去。
他不能自私的破壞了小白現在來之不易的感情和生活。
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好多年了,已經不在乎了,自己無牽無掛,而她卻不同,有事業,有家庭,有豆豆。
她隻要安好,自己便是晴天,他隻要她幸福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