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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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這個人我保證見過

“阿平啊,我這把老骨頭了,也活不了多久,可是薑氏在我心中活了一輩子了,光亮了一輩子,更重要的,它是咱們姓薑的臉麵,是薑家的幾代的商魂啊,疼了一輩子,你們怎麽能說棄就棄呢,這跟親手拋棄自己的孩子有什麽區別?”老爺子唉聲歎氣,沒有再說下去,目光轉移了方向,望向了遠處的窗口。

他養的畫眉,吱吱的叫了起來。

誰願意繼承一屁股債啊?老爺子心中悲傷萬肆,他何嚐不知。

“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想回來看看你們,卻發現薑氏易了主,改了姓,就像丟了我的孩子一樣,我的心是多麽的悲傷,仿佛我的魂魄連一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了。還有你的爺爺們……縱使死後也都不安啊。這可是是薑家一輩子的心血,大家都想讓它繼續發揚光大,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一份家族的責任與榮譽,如果薑氏沒了,如果我這樣走了,我有何顏見薑家的列祖列宗?”老爺的聲音開始激動,一想到薑氏就椎心泣血。

薑宇平雙眉緊鎖,沉默著一言不發。

門外穿過的腳步,故意頓下,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著房間的動靜。

“爸,我無意於經商,你也知道!”阿平為難的眼神!他真的對於經商不感興趣,他已經習慣了那一份守候。

“阿平,我知道當年的事情,我對不起你,我誤聽誤信了蘇瑞青的謠言,說雲汐品行不端,水性揚花,我才阻止你娶她進門,並對你的嫂子的行為沒有及時的加以製止,才發生了當年的車禍。”薑老爺子自責的聲音。

“當年的事情我也有責任,如果我當時不喝醉酒,我就能聽到車子的異常,雲汐也不會死!”他可是當年有名的賽車手,對於車輛的修理是極為在行。阿平的眸中一片漆黑,一片暗潮微湧,輕輕拍岸。

胸口鈍痛,仿佛還不能從當年的片刻裏走出來。

“阿平,爸爸知道你有能力,薑氏能不能發揚下去,就靠你了,如果你不接手,我幹脆親自一把火燒了它!”老爺的情緒波動異常激烈,呼吸加粗,整張臉都漲成了紅色,咳咳咳,氣息微喘的聲音,喉嚨裏發出一陣陣滋滋拉拉的聲音。

看著父親難受的樣子,薑宇平的心不由的一疼,望著父親那一頭的花白頭發,幾經風霜,一雙渾濁的眸子片片的暗然,像一片片散不盡的烏雲,憂愁滿結,悲傷落寞。他的手不由的緊緊的攥在一起。

“爸,我試試吧!”薑宇平無奈的聲音,他現在整個天峰最年輕的局長,明年就可以升長正局長了。他不是為了當官,是為了肩上更多的責任,他越忙越好,忙得可以不去想那一道笑靨如花的麵孔,雲汐,雲汐,她一定在天上正悄悄的望著自己。

門口的身影快速的離去,嘴角綻出一絲濃濃的冷笑。

玻利維亞,

戴著白色太陽帽的白雪靜抬頭遮著頭頂的那一片烈日,一片片茫茫的草原,聽說當年小西姐夫妻就來到這個國家度過那一段驚豔的時光,她在搜尋他們的蹤跡,希望可以給自己和阿強帶一個好兆頭。

這次,她不確定,阿強一定能和自己在一起,但是她一定要找到他,努力了就不曾後悔,她不想給自己的人生劃上遺憾。

她應該再爭取一次!

舉著地圖,她招手出租車,招了好久,才招來一輛破舊的敞篷車,像幾十年代的那一種一上去就稀裏嘩啦啦響的老爺車似的。

“聖瑪麗亞醫院!”小白在倫敦學會了好幾國的語言,其中就有西班牙語和葡萄牙語,而且玻利維亞早期是西班牙的殖民地,西班牙語是玻利維來的國語,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向導。

“那裏聽說傳染病鬧得很厲害,空氣都傳染,我可不能送到你裏麵去,我隻能送到離醫院一公裏的地方。那裏正封鎖著,如果說我進去了,就再也沒有人敢坐我的車,而且我也不想生病,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老媽要送終。”司機一路嘮叨的聲音。

“好!”她滿口答應,不想因為自己而傷害到別人。

“那裏是果繩傳染病的收容醫院,聽說有大批A國的病人,可是一進去,人家就不讓出來了,這位小姐你要考慮好了!”司機一邊勸慰著顧主。

“我會等到他好了,一起離開那裏!”遠遠的一矗聳入雲端的哥特式建築呈現在冷小西遠遠的視野裏,越過樹林叢林,它屹立不倒,棕紅色的牆麵,白色的窗邊,一扇扇半圓的小窗戶次第中開。

“到了!”司機驚恐不安的眸子,指了指一米外的白色欄杆,還有幾個麵帶口罩、身穿製服持槍站崗的當地警察,他指了指,“那是警察,凡是過去的人不會再讓出來。”

咪著眼眺望遠處,她擰著眉頭糾結一片。

“小姐,你怕了嗎,如果怕了就不要去了,傳染很厲害的,聽說都要隔離?那可是要命的,再說當地的醫療條件也沒有那樣的好。”司機好心的說,“我等你再考慮一會兒,你要不要再回去?”

“師傅你等一下!”白雪靜喊過司機,迅速的奔到了持搶站崗的警察麵前,嘀裏咕嚕的說了半天。

然後從包裏掏出一張男人的照片,指著給他們看……

後來一個警察拿著照片離開了……

白雪靜焦急的翹首以盼,很快警察回來,無奈的搖搖頭,並把手中的照片一並還給了她。

眸中一片暗然的回到破舊的敞篷車裏,她的眼神很無光,難道她要把這裏的醫院都找遍了。

“沒有找到?”司機很是熱情,兼同情,他看到了這個年輕漂亮女人的落寞。

她點點頭,吸了吸鼻子。

“他原來在哪兒工作?”司機回頭,

“烏尤尼小鎮隔壁的胡尼達小鎮進行地質勘探!”她望著夕陽西下的樣子,小心的問,“哪裏最近有賓館?”看來今天得先找一個地方落腳了同,再晚了就不好找了。

“那個小姐!”司機突然眼睛微亮,撓撓頭,“要不,如果你不嫌棄住在我家怎麽樣?”

白雪靜警惕的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下皮膚黑黑的司機,連同身子也往後縮了縮,她開始戒備了。

“那個,你不用害怕,我家裏還有老婆、老娘、孩子,隻是老婆病了,錢花得差不多了,我的房子保證比賓館的要便宜,隻是象征性的收一些!他窘著一張不好意思的臉,還有一雙深陷的肯求的眼睛。

“我先看看,再做決定!”小白咬咬牙,同情心有一點她被司機的誠肯打動了,不過她小心一點,畢竟這裏天高地遠的不熟。

司機這一回倒是高興的一咧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我叫托利,就住在隔壁的村子,屬於烏尤尼,我妻子的家是胡達尼鎮,所以我對這裏很熟悉。”

“好,我姓白,叫我小白就好!”她很流利的西班牙語。“這樣,我們先去看看你的家,如果合適,我會付租金。”然後她仰仰頭,有些迫不及待的心情,定下來,她可以抽出傍晚的時間再找一家醫院。

如果那裏的環境不合適,她還可以有時間去找賓館。

車子一路飛快的向前駛去,路麵不麵,發出一陣陣磕磕碰碰的響聲,像音樂,也像燥音。

“白小姐,你們國家來這裏發展項目的很多,好多人都盯上了烏尤尼小鎮,不過這裏的政府會幹涉,不會讓他們得到更多,除非他們可以支付更多的傭金。”托利很健談。

“嗯!”她頻頻點頭。

“不過當地醫院現在主要是接收當地感染的人,不願意接受國外感染的受眾,因為那樣太多了,醫院很小,根本就容不下。”托利歎氣。

這句話不由的在白雪靜的腦海裏一陣盤旋,托利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是說阿強生病了根本就沒有醫院?她的心裏不由的一慌,這麽嚴重的病進醫院都得需要積極的搶救,更何況不進醫院呢?

雙手有些無力的絞在一起,忽然她的眼角一亮,“托利,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些關於這個人的消息?看看有沒有人見到過他?”她小心的從包裏掏出這張小小的照片,還是她存在手機裏的一張稍為模糊的照片。

當初他送她上學校的時候,她照片了學生照,想讓他與自己合影,可是他百般不同意,所以她就故意偷偷拍了一張。

這張是唯一存下來的,她複印了很多張,就怕找不到他。

“我會告訴我的朋友們,讓他們幫著找!”搖搖頭的托利很熱情。

“到時我一定付報酬!”她肯定的向托利點頭,她剛才聽說了托利的事情,如果是真的,托利真的很不容易。

轉過一片荒漠,

白雪靜隨著托利的車子來到小鎮上一處安靜簡單的院落裏,兩層高的小樓,一共有八間,托利停下車子,大聲的喊聲了一句,“我回來了!”像擴音喇叭。

緊接剛才安靜的院子裏有幾分沸騰了,最先出來的是一位花包包著頭由的腰如水桶的老婦人,拄著拐棍顫微微的走出來,雙眸渾濁的盯著小白望了又望,從腳底望到頭頂,一寸地方都不放過,看得小白都發毛了……

托利連忙上前扶住老婦人,“媽,你這樣盯人家不太禮貌。”

“她很像一個人!”老婦人的嘴唇幹燥的扯了下,雙眼才從白雪靜的身上不舍的移開。

“哪裏?”托利笑了,又露出白白的牙齒,“人家第一次來這裏!”托利拍了拍老婦人的肩膀,“我們進去吧。”

同時從房間裏湧出來的還有三個活蹦亂跳的孩子,都是女孩兒,最後一位是雙眼發木的中年婦人,年紀與托利差不多,裝束是和剛才老婦人一樣的花白頭巾,隻是麵容很臘黃,還有幾分生病的憔悴。

托利向小白介紹,“這個是妻子,最早出現的是我的媽媽,三個女兒!”他很驕傲,可是眼角卻有一層濃濃的蒼桑。

白雪靜望了望這裏的簡陋,不過,她內心剛剛決定住下來。不過一抬眼,老婦人掃著的目光再次肆無忌憚的盯上自己的臉。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媽,你別看了,一會兒把咱們的客人嚇跑了,她可是要交租金的!”托利一邊扶著老婦人趕緊踏進了房間。

“托利,我真的好像真的在哪裏見過她,她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人!”老婦人還在喋喋不休,“我向真主發誓,這個人的麵容我保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