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來了,葉子都掉了,冷小西一邊望著,心裏浮起一絲的傷感,還有四年悲秋她可以渡過,不免有一點遺憾,太少了。
可是跟阿南生活在一起,每日每分每秒她都覺得很開心。
一陣秋風吹來,樹上的葉子嘩啦啦的飄下來,
“小西,”楚天南從身後走來,雙手握著一件綠色的裹肩,輕輕的披到她的身上,感冒剛好,你看風吹過來了,有些涼。
握住楚天南灼熱的大手,她微微一笑,這樣的日子真好,隻是有些短了。
“讓浩浩這樣十來歲就接受楚氏集團的事務,是不是太過份了?”她有些慚愧的自問。
“反正是你的主意,康熙皇上八歲還管理國家大事呢,況且楚氏可比國家大事少多了,所以浩浩十來歲了,已經沒有問題。”楚天南親溺的刮了她的秀而挺的小鼻子。
“我們終有老去的那一天,浩浩和音音終有一天會長大。”楚天南慨歎。“他們終於有一天強大的不需要我們。”
“你說,四年後,浩浩能不能對楚氏掌管得如魚得水?”她轉頭仰視著那一雙帥氣至極的臉,斧刻刀工的藝術品。她看得他有些癡迷,這麽多年以來,她一直看不夠。
“不如魚得水也沒有關係,還有他偉大的老爸呢?”楚天南拍著胸脯笑了。
她的眼圈不由的一紅,那一年,他們已經雙雙不在了,沒有什麽可以改變命運,那是命中注定的。
垂下頭,“阿南,我說我們一直在國外旅行,如果不能幫兒子,他會自己處理嗎?”
“說得這麽戚悲,好像我們不在了,兒子是我楚天南的兒子,當然他是最優秀的,當他會做得最好,所以我會放心,他把楚氏管理得風生水起,日日強盛。”
冷小西暗暗舒了口氣,浩浩一定行的,她也為自己打氣。他必須行,因為四年後,爸爸和媽媽再也幫不了他們,所以必須讓他們過早的獨立起來。
生命與現實都是殘酷的!他們誰也阻止不了。
“你不是說要出去一段時間,怎麽機票訂,今天下午聽說你退了?”楚天南關懷的聲音。
“還不是小白的事情,她的性子軟,我擔心她,等她的事情徹底的過一段時間,我們再出去。”她轉過頭,偎依在他的懷中,悄悄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刻是美好的。
“兄弟們都幫著盯著,沒有問題!又不用你去現場?”他調侃她。
“也是!弱女子!”她笑了,睜開惺忪的眸子,“你前些日子不是說讓阿生回來幫忙,他應了嗎?”
“不應也得應,阿強幫我把他弄回來了!”楚天南的墨眸一頓,“如果我們出去旅遊就讓阿生阿強兄弟好好的照顧浩浩,加上二叔監督,我們到時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錢是掙不夠的,所以我要暫時舍下,得要美人。”
“去……”她眼瞼都紅了。
“你說這個薑銳也夠陰險的,天天的說愛小白,愛來愛去,天天花言巧語哄小白,然後在小白最疼的心窩子裏戳刀子,口蜜腹劍,快比上唐朝的奸佞之臥李林甫了。”冷小西恨得咬牙切齒。
“嗬嗬,看看你恨得,這個薑銳確實可恨,可是這個小白太糊塗,太輕信薑銳了,自己還是要負一定的責任。當然她得為自己的輕信別人付出代價。”楚天南冷靜客觀的聲音。
“不經曆傷痛,怎麽知道珍惜?”她默默的念著,發現這句話越來越有道理了。
“對,這也是愛情的陣痛,沒有陣痛,不知道愛得代價和辛苦,所以必須經過,不管多少,都讓他們去體會,就像你們女人生孩子一樣。”
“你還知道女人生孩子!”冷小西切了他一句。
“音音出生的時候,我不是一直在你的身邊嗎,你快把我的手指頭都咬斷了,好歹我也陣痛過了……老婆你很辛苦,我不再讓你為我生孩子了,這樣太危險了。兩個足夠了。”楚天南知足的聲音。
“嗯!”她的心裏一暖,他什麽都能想得到。
她入在現在死了,也沒有一絲遺憾,死在所愛男人的懷中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她怎麽也睡不著。
那一個提前一個月,她應該是幸福的,她可以死在他的懷裏。四年了,一年秋來,第二年秋天,第三年,第四年,她慢慢的數著,很快,那一天很快到來。
自己走,有他送,可是他走誰來送?她心中一疼。
夜傾城飄然而過,這一次他沒有叫醒她,他的眼角淌著一滴淚光,晶瑩剔透的像珍珠一樣閃動著熠熠的光彩。
這樣一個癡情的女子?他默默的坐在她的床前,默默的注視著她,一動不動,抬起一團輕煙似的手臂,輕輕的觸及那一抹如雪的肌膚,沿著她的臉頰輪廓不停的摩娑著,直到最後尖細蒼白的手指停頓在她額前的一縷青絲上。
他歎了口氣,
這時門輕輕的一聲推開了,他迅速的抬手,一縷青煙轉眼即逝。
楚天南偏腿上床,嗅著小女人均勻的呼吸,雙手一攬,緊緊的擁著她纖細的腰肢,緩緩入眠。
她現在是他的習慣。
小白入住的賓館前,
阿生推著一臉黑青的阿強,“趕緊去敲門,這麽磨幾,真又不像老林家敢作敢當的人了。”
阿強鼓了鼓氣,抬出的半天又縮了回來,轉身向外走去,阿生卻一個步子竄上前,“你怎麽了,懦夫!”砰砰砰的他先敲了門,然後迅速的撤到了一邊。
“誰?”白雪靜推到門的時候就見阿強強健挺拔的背影,舌尖一頓,她不知道再說什麽,既然他離開了,她還去挽留什麽,無論爺說過什麽,可自己現在已不是十年前不管不顧的長不大的孩子,而是現在保留那一份小心翼翼的心的時候。
如果他不要,她又怎麽能輕易的拋出?
阿強的身子頓住了,他不知道轉頭還是不轉,他背著那一雙哀憐的目光,他知道她在望著他,閉上眼睛那一抹目光也是熟悉的。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時光裏流逝,
門前的走廊一片寂靜,
突然一聲,“白小姐,阿強來找你,是關於豆豆的事情有了一絲眉目。”阿生故意大聲道,解除了剛才的尷尬氣氛。
阿強遲遲的轉過身子,看到那一抹日益消瘦的背影,比前兩天見到的還在清瘦,心裏一疼,眉頭微蹙,他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房間裏。
砰的一聲,門被門外的阿生帶上,他悄悄的站在門口,跟一個門神般,他倒是想看看,他們之間究竟誤會得如何深?
“什麽線索?”她開門見山,目光灼灼。
“江南的那家小鎮。我們查了,是十年前薑遠達悄悄用薑氏的錢買下的,這個其它人大約不知道,當年他是說看中了這附近一塊地皮,隻是建了一幢別墅,但是幾年過去了,遲遲未開發其它的項目,說是國家禁止了。這就是他的目的所在,為自己以後找一個棲身的地方。”
緊緊攥在一起的粉拳劇烈的顫抖了下,下一秒,白雪靜彎身抓起床上的包,臉上寫滿渴望與急切,迅速的就要衝出門外,
“等一等!”他低沉的嗓音,
砰的大手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緊緊的握住,力道鉗進了她提心吊膽的心尖上。
白雪靜猛的回頭,緊緊的瞪著林子強那一張處變不驚的臉,“為什麽不去?”她的聲音很尖銳的叫了起來。
“這個隻是一個猜測,不是事實,我們還在再進行下一步的打算再去。”他勸她,手卻遲遲不願意鬆開。他終於抓著她的手,可怎麽感覺還是有一絲遙遠呢?
“我要馬上去,因為豆豆是我的!“她紅著如血的眼珠子瞪著他,淚水盈//滿了她的眼眶。”放開我!“
淚水嘩然而落。
看著她悲切的樣子,歇斯底裏的怒吼,他不知不覺的鬆開了她,聲音安慰著,“半個小時後,我們去找豆豆。”
“哥,別在門外偷聽了!趕緊進來!”阿強呼喚著門外的阿生。
阿生背著手昂首闊步的來到屋內,手指頭不斷的敲擊著桌子,眼珠子向天花板的方向翻翻著。
“我們下一步,馬上去薑遠達幾年前買下的地皮。”阿強堅決的聲音。
“我不是跟你說過,之前一直追蹤,可是追蹤到最後,那輛寶馬出了郊區就是再也沒有出現在監控範圍內,方向確實是那個百林小鎮的方向,可是它在幾天後突然出現,不是一種很奇怪的巧合嗎,我想這一定是一個陷井,他就是來想誤導我們,來一個金蟬脫殼,聲東擊西。”阿生條條有據的分析。
“不行,我要馬上看到豆豆!”白雪靜瘋狂的吼聲。尖銳而激烈震得房間內傳來轟轟的回聲。擒著包,她再次要衝出房間的時候。阿強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她。
喉嚨激動的一個吞咽,阿生迅速的轉過頭,“非禮勿視,我什麽也沒有看到!”
“我找下度娘,看看地圖,看看這兩個方向到底去哪裏?”阿生一邊打開手機,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地形。
“開始的方向是百林小鎮,就是薑遠達十年前買下的那一塊地皮的和下幽墅;另一條是通向名城湖畔,緊連著名城湖圈的地方有一道業餘選手們的賽車道。這裏隻是一個渡假區,自從前些年被開發了,收益也不錯。”阿生扯了扯嘴角繼續著,
“臨近名城湖畔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加油站。聽說是一對瞎子夫婦低貸款開的,一般每個人經過那裏,都會去加油!”
“百林鎮!”
“名城湖圈!”
“加油站!”
摸了把自己的頭發一把,阿生的眉頭可緊了,“這個可惡的老狐狸。”
阿強的黑眸閃了閃,“哥,你可能落了一個地方,那就是直通海外的南方最大的一個機場,饒過名城湖畔,記得那裏是一個機場,隻不過我們現在幾乎不坐那裏的飛機,據說現在都改了私家飛機的營運。”
“哎呀,不好!”阿強猛的一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