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眨眼間,一晃就是四年過去了。
浩浩已經十五歲了,非常健康,聰明,甚至對商業的數據過目不忘,是難得的商業奇才,滿頭白雪的楚仁江左看右看都看不夠似的,把畢生的經商經驗悉數的傳給了他,如果他有不會的的,趕緊著,“去問你爸爸。”
這是自己的親孫子,他怎麽可能不喜歡?
不過楚仁江有一點不明白,為何他們夫婦兩個讓這麽小的孩子來打理偌大的楚氏。看著孩子很累的樣子,一摞摞小山似的文件,他真有有點心疼,不過有一點他是欣慰的,這個孩子聰明過人,一點即透,甚至比那個時候的楚天南還要聰明,所以他相信將來他一定前途無量,甚至於青出藍而勝於藍。把楚氏的傳奇商業帝國發揚光大,名蠻海外。
巴黎花園,
“阿南,路上小心!”每一次出門前,她都要耐心的叮囑,她在數夜傾城給他們的日子,她們的日子不多了,況且剛剛過了春節。還有不到六個月的時間。
每過一天,她的心就刺痛一下。
每一天的一千四百四十秒,她都覺得如同插放進了生命的慢型劑般,慢騰騰的。她有點心力交瘁。
那一顆憂鬱的心如同一盞快要枯竭的煤油燈,在緩緩的流淌著它最後時間裏的淚液,她坐在沙發,一片片心亂如麻。
這是最後的六個月時間:
不安的她,還是不放心的來到落地窗前,顫抖的手掌捂著嘴的方向,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一抹頎長的身影,優雅從容,氣質不凡。
眼圈微紅,他和她真的還在半年,這第六個月倒計時的第一天起,她就開始呼喚夜傾城,可他好像突然間從人間消失了一樣,再也聽不到夜傾城的任何音訊。
無論她如何的呼喚他。
“夜傾城,你怎麽不出現了,為什麽?我真的想讓阿南多活些時間,他還年輕,他的路還很長!”她嚶嚶的綴泣起來,雙手捂著臉,盈//滿的淚水順著指甲縫流溢出來。
一絲烏雲襲來,瞬間遮住了剛才的清亮的天空。
“小西!”幽遠的聲音,攜著沙礫般的沙啞,“我不能看你了,我要走了!”
“為什麽?你要去哪兒?”她歇斯底裏的尖叫著,隻有夜傾城可以救自己,最重要的是可以救阿南?她不希望如日中天的楚氏總裁一命嗚呼。
“如果他不走,你怎麽辦?”幽遠低迷淒涼的遠音,好似攜著一層隱隱的雲霧裏,忽高忽低,若隱若現。
“你在哪兒?”她放下臉上的雙手,瞠大水眸眺望著剛才還有碧空如洗,可是是現在卻是一片烏雲陣陣。
“我在烏雲裏,”
“你在去哪兒,你還沒有告訴我?我不想讓他死,我一個死能不能代替他的死?”冷小西踮著腳眺望著那一片濃重的烏雲。“他是優秀的!”
“隨遇而安!我想或許你依然能夠遇到他!可能在另一個六維度的空音裏。”
“真的,什麽是六維度?”她眨了眨淚汪汪的眸子。
“隻是一個異度空間,像人世一樣,沒有什麽,你會發現那裏如桃花源般清靜優雅,沒有塵世的喧囂。”
“可是阿南怎麽辦?我想讓他長長久久的過下去,他太年輕了,他很有才華,所以你們不應該埋沒、甚至搶走他的才華。”應該讓他繼續為國家做出更多的貢獻才對。
“嗬嗬,人生都有定數,如果不死都會成精,世界就再也負承受不住那樣的力度。人滿為患,地球成災!所以這個生命的法則,我們必須遵守,我已經延長了他四年的壽命,還是你用二十年的壽命換來的,所以真的不能再延長了,你也已經沒有壽命,你們還有不到六個月的時間。”
夜傾城的聲音越來越遠,“我祝你們在最後的日子裏幸福,或許有一天我也會遇到你!”
夜傾城的聲音越來越小,烏雲也越變越小,當一片烏雲再次消失的時候,一切都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冷小西恍似做了一個夢,可是這個夢是真實的,她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不是夢,夜傾城真的來過了。
淚水依然滑落!
門外砰砰砰的敲門聲!
迅速的擦淨淚水,她趕緊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隨意的整理了一些前額剛才淩亂的發際線。
砰的一聲,拉開門
“怎麽回來了?”她很驚訝,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
“我來取一份文件!”楚天南快速的閃進門內,“怎麽了,看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
“不,我很好!”她迅速的轉頭安靜的奔向書房方向,“用不用幫你?”臉卻一直悄悄的側著,她不想讓丈夫看到自己一臉的憂傷。
他擺手,眉頭微皺,“小西,臉色不好,必須要去醫院!”突然眸子一冷,他逐漸的霸道起來,然後又一軟語,“就當為了老公?”
他隻是短短幾步,身子就躍到她的身後,長臂一伸,緊緊的擁著她,腦袋深深的埋在頸間,一股熱氣噴灑在她雪白的長頸裏。
心尖一顫,一股異樣的情愫迅速的在開始心尖漫延,直通到全身的各個地方。
她不由的輕輕的呢喃一聲,“阿南,你趕緊去工作,我們再改天吧……”紅色的小臉瞬間一片淺粉,她嬌軟的唇瓣在那一股熱氣的噴灑下,欲見得嬌豔膨脹,仿佛雨後鮮豔的花朵般迷離,卻又清晰。
“好香!”嗅著女人醇真的淡淡的自然味道,他的雙眼閃過一絲濃濃的熱烈渴望,狹促下的暖昧與迷離。
電話鈴音不斷的響起來。
她用力的推開他,指尖不舍得在他的外套上不斷的摩娑著,眼睛灼灼的望著他,走吧,“中午想吃什麽?還是去老宅?”
“隻要你在,哪裏都可以!”楚天南溫和的聲音,他笑容滿麵的望著她,迅速的在她羞紅的臉頰上一掠。
再次砰的一聲,沉沉的墜在自己心中,砰砰的響在自己耳邊,一輪又一輪的嗡嗡聲。
總裁辦公室裏,
阿南不知為何今天很煩燥,明明什麽都很順利,漂亮賢惠的妻子,可愛的一對兒女,可是他最近總有一種心不在焉的感覺。老覺得胸口憋得難受。
難道是看到了小西眼角的那一抹憂傷,她有心事嗎?還是在想著什麽事情?手上的筆死死的戳在白紙黑色的文件上,暈染了幾個字。
“喬秘書,把文件重新打一份!”他暴燥的聲音。
秘書的嘴角一抽。
他迅速的撥通顧婉柔的電話,“你在哪兒?”
“哥,我在外麵!”她帶著孩子們嘻嘻哈哈的笑著。
“有時間去看看小西,我感覺最近她總有心事忡忡的感覺,而且也瘦得很厲害。我擔心她生病了,有時間帶著她一起到醫院檢查一下。”
“好!”顧婉柔愉快的答應了。
“對了,”馬就就要顧婉柔掛斷電話的時候,楚天南雙不放心的叮囑一句,“別說是我讓你找她的。”
“我知道了!老哥你真是自從結了婚,越來越羅嗦了”
放下電話,他眼角一黑,忖思,有麽?
當顧婉柔來到巴黎花園的時候,冷小西和楚天南的家中卻是空無一人,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見人來開。
擔心有意外的顧婉柔第一個時間裏給楚天南回了冷小西的信息。
一個小時後,冷小西卻獨自一人來到了柳樹灣,背靠在冰涼的橋墩上,她凝著水麵的一小塊白閃閃的冰碴子,薄薄的一層,看似化了。
那一年她記得他和她站在這坐橋上,他給一個機會強迫和他結婚的機會,自己卻是強硬的相拒,
臨行前,她給他發一條短信,“我有事外出,晚上回,你中午回老宅吃午餐。”
如何才能讓他好好的活下去,現在真的成了自己的心病。冷小西真的無奈了,可惡的夜傾城為什麽不出來?
空空曠曠的小橋上,又能那一句蕭瑟的詩,獨立小橋風滿袖,風兒不止滿袖,還把那一抹涼濃濃的的灌進了自己的心中,冰得心尖劇烈的抖了下,然後她雙手環肩,唇瓣開始打顫。
坐在橋墩上,她滿目西風荒冷,這是她人生裏最後一個春天,明天她就再也看不到了,指尖觸及冰冷的石橋,年久失修已經很久了。不過還是那樣的親切與自然,就像親人一樣,盡管冰涼,但是掌心卻是熱的。
拯救自己的愛人不行嗎?夜傾城,你是神是仙,為什麽來無影去無蹤?她把雙手擴於唇邊,大聲的呼喚著,她希望夜傾城能夠聽到,每次他說再也不來了,還會再來一次。
她喊得口幹舌燥的時候,夜傾城卻是再也沒有走出來。
因為夜傾城知道,他們很快就會相遇,所以他從不刻意的去掩藏什麽?他相信她會乖乖的來找自己。
蒼白的容顏上一線靈光閃過。
夜傾城你是不是把你的真身打得魂飛魄散才罷休?恐怖的聲音威脅著那一抹白白的身影,飄逸如仙。
其實夜傾城一直陪在她的身邊,遠遠的望著她,看著她如此的傷痛倔強,他卻什麽也沒做不了,所以寧願不再出現。
他的三生煙火已經用盡。
兩個小時後,
一輛黑色的法拉利疾馳如箭,像旋風一樣的駛到了柳樹灣,最後終在西風蕭瑟的橋頭遇到了那一抹瘦瘦弱弱的身影同,看到她悄悄的在料峭的春風裏瑟縮。
“小西,你怎麽了”他沙啞焦急的聲音。楚天南真的擔心她生病了,日溢憔悴的容顏,失去了以往的光澤,他不知道到底現在她怎麽了?
“我們一起去體檢好嗎?”她冷不丁的聲音。
他擰眉!黑瞳閃爍。“好!”
“我害怕紮針,所以你也陪我一起體檢!”她想到了這個唯一的辦法,可以得到他的身體健康信息。
“不是去年,我剛剛體檢過?”他府視著她發虛的眸子,他想一定有事瞞著自己。
灼灼的墨色瞳仁緊緊的盯著她,一動不動,她小心慌張的垂下頭,不也正視那一雙犀利卻是探究的雙眼。
夜傾城明明的說過,不能說出他的事情,對任何人也不能說出,她之前一直保持著良好的信譽度,絕不會輕易的說出二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