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跑啊!”
見魏見淩站在原地“無動於衷”,唐安雙手越發用力,偏生還擺出一副為你著想的樣子來。
魏見淩使盡吃奶的力氣也甩脫不掉,見寶劍劈來,嚇得大呼道:“我死啦!”
魏玉龍想不到程采夕真的會下殺手,緊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站起身來大喝道:“不可!”
喊得不止他一人,程雲鶴也站了起來,一臉緊張的喝道:“采夕,不得胡鬧!”
破風聲響起,利劍帶起一道寒芒,狠狠砍了下去,卻落在魏見淩的額頭上,沒有真的取他性命。幾根頭發飄落,足見這劍的鋒利。如果再落下一寸,魏見淩此時已經是個死人了。
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畫麵如同定格了一樣。
都知道程采夕脾氣火爆,可誰也沒想到居然火爆到這種程度,說殺人就殺人,毫不拖泥帶水。
魏見淩臉色煞白,渾身上下溢出汗水,將鬢角的頭發都黏在了臉上。魏玉龍吞了口口水,兩隻手都嚇得哆嗦起來,生怕兒子就此一命嗚呼。
“啪!”程雲鶴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喝道:“還不住手!”
程采夕一臉餘怒未消的表情,委屈的看他一眼,道:“爹——”
“我叫你住手!”程雲鶴瞪眼道。殺人償命,要是女兒真的失手殺人,那可是要抵命的。他就這麽一個女兒,要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程采夕從來沒被父親如此喝斥,心裏無限委屈。狠狠瞪了魏見淩一眼,一跺小腳,收回劍來轉身就跑了出去。
她這一走,魏見淩頓時像一堆泥一樣攤在地上,感覺自己已經死過一回了。
魏玉龍長長呼出一口氣,癱軟在凳子上,像是心髒都快跳了出來。
唯有唐安一臉遺憾,暗呼可惜。哪怕不能真的宰了這個心術不正的家夥,割掉他小JJ也好嘛!
程雲鶴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衝魏玉龍拱拱手道:“在下管教女兒無妨,讓魏老板見笑了。小女年幼不懂事,我替他給二位賠不是了。”
魏玉龍心有餘悸,道:“程老板,令千金的脾氣確實是大的可以,簡直要把我的心都嚇出來。”
“實在抱歉,回頭我便收了她的劍,讓她親自登門謝罪。”程雲鶴道,“好在魏公子沒受什麽傷,否則在下真是百死莫贖。魏公子,你沒事吧?”
那魏玉龍仍是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緩了一會兒逐漸平複過來,眼睛看向程采夕離開的方向,非但沒有恐懼,反而透著一股熾熱。
這種眼神唐安曾經也見過,簡單點說就是——變態。
魏見淩生在大戶人家,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那些女人為了討好他,個個都是曲意逢迎,要她們往東,絕沒有人敢往西。被迎合慣了,也失去了新鮮感。
但是程采夕不同。
她的身份毫不弱於自己,而且生的花容月貌,僅是模樣便不是以往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擬的。更讓魏見淩欣賞的是她的性格,從小到大從未被頂撞過的富家少爺,還是第一個見到如此潑辣的女人,她就像一隻烈馬,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桀驁不馴的野性味道。
這當真是女人中的極品。如果能將她馴服,那樣的成就感絕對是任何女人無法取代的。
“魏公子,你沒事吧?”見他不作回應,程雲鶴又問了一遍。
魏見淩回過神來,擦了擦汗,笑著搖了搖頭,道:“不礙事的。”
“小女頑劣,都是讓我自小給寵壞了,倒是讓二位受驚了。”程雲鶴道:“不過我這女兒,就算我這當爹的也管了不了。看來這門親事,還是等日後再議吧。”
話說的含蓄,卻是委婉的拒絕了。以這老狐狸的眼光,怎麽會看不出這二人打的什麽主意?
魏見淩卻不死心,道:“世伯,我對采夕姑娘可謂一見傾心,還望世伯給我一次機會。采夕姑娘也許對我有所誤解,相信接觸一段時間,情況會有所改變的。”
魏玉龍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麽。看來他本意也想作罷,娶這麽個媳婦來家,那簡直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掉了。可是兒子都這麽說了,他這個當爹的也不好再說什麽。
“姓魏的,你這都不死心?”程采和說道,“我這寶貝妹妹可是金貴的很,以你隻知道風花雪月的性子,說不定玉龍軒到你手裏就完了,還指著什麽養活我妹妹?”
魏見淩搖頭道:“程兄此言差矣。小弟雖然不才,卻自問有幾分能耐,如今幾家分號便是見淩打理,雖不敢說日進鬥金,卻也是有聲有色。玉龍軒日後交由我打理,絕不會家道中落。”
“哼,口說無憑。”程采和不屑道。這麽年輕就能做生意?老子才不信。
魏見淩眼睛一轉,帶著一抹陰險的笑意,道:“程兄如果不信,我二人打個賭如何?”
程采和狐疑的看他一眼,道:“賭什麽?”
“你我二人各自經營一家新店,看看在下是否能做的比采和兄更好。”魏見淩道,“程兄的才學,小弟一向佩服。有世伯這種良師,又經墨玉書院錘煉,想來世兄的手腕必定厲害得緊。小弟不才,想要挑戰一下世兄,也想讓世兄相信在下能給采夕小姐富足的生活。”
唐安暗罵一聲卑鄙。這魏見淩跟隨父親經商已久,對經營的裏裏外外摸得通透,程采和怎麽會是他的對手?但借程采夕的事做擋箭牌,卻著實巧妙。
魏見淩雖說的好聽,但潛台詞卻是:你不是懷疑我不能給你妹妹好日子麽?那咱們就比比看。若是我比你更強,你妹妹日後跟著你,豈不是更不堪?
好一條讓人無法拒絕的妙計。不過可惜,他遇到了唐安。
當唐安聽到要二人獨自打理商鋪,頓時眼前一亮,知道自己嶄露頭角的機會終於來了!
以他對經商的理解,又怎麽是這二人所能比的?
“這…”程采夕鎖起眉頭來,訥訥說不出話。他雖然算不上聰明,卻也不傻,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事關重大,他也不敢隨便應承。
“不就是比比誰做生意做的好麽?我家少爺才高八鬥,智計過人,又怎麽怕你?”唐安踏前一步,鼓勵地對程采和點了點頭,又滿臉自信地扭頭對魏見淩道:“你劃下的這道兒,我們接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