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小書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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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四個女人(二)

飛雪悅蘭閣。

鳳之嵐的閨房內檀香嫋嫋,四處飄散著一股清香。而唐安此時就坐在那張向來隻有象征意義,卻從沒被任何男人坐過的藤椅上。

包括彭遠征。

柳傾歌一直有午後小睡的習慣,唐安恰恰選在這個時候來,正是因為有些事情哪怕親密如她,也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鳳之嵐如今全然沒有把唐安當外人看待。無論是他拯救飛雪悅蘭閣於危難,還是替自己一個齊國奸細向皇上求情,抑或是現在柳傾歌的親密關係,哪一項恩情都足以讓她放下戒心。

溫暖如春的小閣內,鳳之嵐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惺忪的睡眼和略顯淩亂的鬢發,都像在責備唐安驚擾了美人酣夢。

她伸展開兩條手臂,衣袖順著白藕般纖細光滑的胳膊滑落,露出了欺霜賽雪的肌膚;而隨著動作微微前挺的飽滿胸脯更是呼之欲出,煞為壯觀。

唐安隻覺得喉嚨發幹,一股腦將杯中的熱茶倒進肚子裏,驚歎這個從裏到外都熟透了的女人所展現出的驚人魅力。

這哪裏像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看這水嫩的皮膚,如同少女般純真的麵容,媽的,就算說她是柳傾歌的姐姐,怕是也絕不會有人懷疑。

更何況,她還那麽的“大”!

偷偷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再看看那飽滿的形狀,唐安暗暗歎息。唉,自己的手還是長得太小了……

痛快無比地打了個哈欠,鳳之嵐美眸含笑:“今天太陽打西麵出來了麽?甘願做縮頭烏龜的唐大人居然刮了胡子換了衣裳,怎麽,想明白了麽?”

唐安慚愧道:“這些日子以來,多虧姐姐與傾歌悉心照料。唐安愚昧,給姐姐平添了許多麻煩,內心委實過意不去。”

一連半個月,他吃住都在飛雪悅蘭閣,簡直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但說來奇怪,鳳之嵐對此非但沒有半分責備的意思,反而為他的癡情感到陣陣心痛。

經曆過背叛的女人,分外敬佩為愛癡狂的有情人。

但她顯然不願勾起唐安心痛的回憶,淺笑道:“沒關係,你願意在這裏住多久都行。姐姐可都是給你掛了賬的,想必以你的財富,這點小錢也不會放在眼裏。”

有沒有搞錯?老子為飛雪悅蘭閣掏出了一顆真心,吃你兩盤花生米喝幾壺摻了水的假酒,居然也好意思問老子要錢?小氣!

視錢如命的唐大人一張臉頓時垮下來:“姐姐,小弟為你做牛做馬鞠躬盡瘁,大家都是好姐妹,何必算的這麽清楚呢?”

“咯咯咯咯咯咯!”

看到唐安氣急敗壞的模樣,鳳之嵐笑的花枝亂顫,胸前的巍峨不住抖動,讓人遐想無限。

唐安吞了口口水,第一次如今近距離和鳳之嵐暢談,嗅著陣陣清香,欣賞著波濤洶湧的壯闊畫麵,唐安竟真的有為她“做牛做馬”的衝動。

麵對如此尤物,腦海中兩個聲音在不斷交織碰撞,讓他備受煎熬。

正義的聲音在呐喊:唐安,你怎麽能對她胡思亂想呢?她可是柳傾歌的幹娘,你的幹嶽母!

邪惡的聲音嘿嘿淫笑:“幹嶽母”?那真是太刺激了!

“行了,姐姐就不逗你了。我若是收你的銀子,怕是傾歌那丫頭也會不依。”

“幹嶽母”收斂笑容,麵帶好奇道:“不過你今日前來居然沒有一頭紮到傾歌房裏而是來找我,這也真是奇了。”

唐安笑道:“傾歌在午睡,所以就沒過去打擾。姐姐你最懂我,偷香竊玉的事我是從來不做的。”

從不不做?是從來不少做吧!

“哦?傾歌在睡覺,姐姐我不是也在睡覺麽?”鳳之嵐白他一眼,這話說的好像自己不是女人一樣。“罷了,姐姐人老珠黃,又怎麽能跟傾歌相比呢?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唐安沉默片刻,之前的輕鬆調侃,隻是因為不想為接下來的談話定下太沉重的基調。但是此番前去齊國的事,始終是瞞不住人的。

要想以飛雪悅蘭閣歌舞團的名義前往大齊,鳳之嵐是最大的變數,因為她的身份太敏感,而且也有過不光彩的曾經。

此番借兵事關重大,無論朝廷還是秦天,都不希望出現一丁點變數。按照秦天的意思,如今的鳳之嵐已然成了累贅,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殺人滅口永除後患,避免她再與齊國暗通款曲。

唐安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答應作為使者的重要前提就是:朝廷不得動鳳之嵐一根汗毛。

程雲鶴很為難,可唐安的態度太過堅決。他的保證很簡單:第一,鳳之嵐死了,柳傾歌勢必會憎恨朝廷,不會乖乖配合,那這出戲也沒法繼續唱下去了。

第二,用我的命替鳳之嵐做擔保。

秦天很痛快地選擇了再度妥協,讓唐安的心情輕鬆不少。可畢竟事關鳳之嵐的祖國,她會不會答應,還是未知之數。

唐安醞釀了半天該如何措辭,終究還是開門見山道:“姐姐,我要帶傾歌去齊國。”

鳳之嵐臉上的笑容隨風而去。她聽出唐安的語氣中沒有和自己商量的意思,隻是告訴自己一個結果。

她忍不住問道:“去齊國幹什麽?”

唐安很認真地道:“去挑戰鳳之瑤!”

“什麽!”

鳳之嵐霍然起身,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鳳之瑤,多麽親切而又陌生的名字。

那是她最疼愛的小師妹,也是鳳門最有天分的學舞奇才。十年前,年僅十六歲的小女孩成為了“鳳魁之戰”中勝利的那一個,從此受盡天下仰望。

世人都知道她代表著舞蹈藝術的巔峰,是名符其實的天下第一,卻不知道這一切皆是因為有自己這個可憐的女人成全,更不知道的是,相比自己遠走他鄉顛沛流離,留在鳳凰台的那個女人其實更可憐。

她隻是一枚棋子,一個被人擺在台前的木偶。她“天下第一”的光環,她鳳門之主的地位,她所擁有的一切,其實得失隻在別人一念之間。

自己用十年時間獲得新生,而她卻還要在苦海之中不斷掙紮。

“姐姐?”

鳳之嵐聽到呼喚,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傷感地問道:“為什麽忽然要去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