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鄂煥麾下一個將領看得眼切,急是策馬衝起,欲來相救。在周邊的鄂煥一幹部署也紛紛反應過來,無不惶急,都要趕來相救。
“別過來!!”殊不知鄂煥驀地大喝一聲,霎時他那些趕來的麾下立刻紛紛停住。鄂煥遂是轉過馬去,正好對向了馬超的後背。這時,馬超並無轉過馬來,似乎無意乘勝追擊。
“嗬嗬,小兒武藝不錯,隻可惜待在越巂那般偏僻荒蕪之地,注定一生難以崛起成名,縱有龍虎之姿,未遇風雲,始終不能得誌!!”
馬超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後,遂是策馬而去。鄂煥聽了,不由臉色連變,眼看馬超很快就衝遠而去,不禁低歎一聲,呐呐而道:“真英雄也!”
另一邊,在陽平關上,眼看鄂煥與馬超廝殺快有四、五十回合,依舊並無落敗,此下馬超更是轉馬而去,張魯麾下不少將領都是振奮起來。反而張魯卻是麵色陰沉得可怕。
“哼!”張魯無視著周圍興高采烈的景象,重重地冷哼一聲,在他身旁的將士聽了,不由都紛紛變色,望向了張魯。張魯卻是莫不做聲,旋即便拂袖而去。閻圃見了,立刻向左右吩咐而道:“速令人鳴金吹號,待那鄂煥回來後,讓他速速來見!!”
左右聽之,連忙答應。於是,不久後,隨著陽平關的號角聲響起,鄂煥不敢怠慢,立刻撥馬回陣,並在不久後便引兵開始撤退。馬超旋即也撤兵退走。
不一陣後,鄂煥剛回到關中,卸了凱甲,左右正欲替他療傷。這時,忽有張魯的人來到,並是臉色冷傲地讓鄂煥去見。鄂煥麾下則讓那人先回稟報,說他們為自家統將療傷完畢,自會趕去。殊不知那人聽了,竟然勃然大怒,更是出言諷刺。鄂煥麾下無不怒之,紛紛圍上。
“夠了,都散開!”卻聽鄂煥一聲大喝,其麾下部署雖怒,但還是紛紛退開了。在鄂煥身旁的兩個將領都露出不忿之色。鄂煥輕歎一聲道:“你倆也一並退去,我這傷勢不嚴重,待見過張太守後,再是療傷也是不遲。”
“哼哼,鄂將軍倒是一條硬漢,可適才見你與那馬孟起廝殺,倒不見得有這份硬派作風!”張魯派來的那人,一臉尖酸刻薄的樣子說道,加上他長得本就又瘦又高,像是一條竹竿似的,鄂煥麾下各個都比他壯碩多了。可就如此一個人,卻敢在鄂煥以及他的部下麵前,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自是令人可恨!
“你!!”鄂煥一個部下氣得怒目圓瞪,正要發作,卻被鄂煥一手攔住。轉即,鄂煥邁出一步,那巨大猶如虎雄一般的大眼,更是露出幾分凶光,尤其他那駭人的身高,這下就如一座小山丘般遮住了張魯那麾下。
“我這便與你一同到張太守那賠罪!”鄂煥臨近喊起,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這喊聲猶如洪鍾震蕩,那人聽得震耳欲聾,並又被鄂煥所怯,諾諾地答了一聲,連忙便轉身帶路。
不一陣後,敵樓之內,正見鄂煥邁步而入,張魯見鄂煥走來,卻無表示。倒是閻圃走出相迎,笑道:“哈哈,鄂將軍果然驍勇,竟能與那馬孟起廝殺四、五十回合,這普天之下,怕也不出十人!!”
鄂煥聽了,沉色拱手謝過:“閻大人謬讚了,末將無能,未能取下那馬孟起的首級來獻予張太守,並且還被那馬孟起所傷,損了張太守的氣象,實在罪該萬死!”
說罷,鄂煥忽然單膝跪下,眼神炯炯,望向那黑沉著臉的張魯,拱手請道:“還請張太守降罪。”
鄂煥此言一出,眾人不由都紛紛望向了張魯,好像等待著張魯的判定。這時,張魯終於張開了嘴,肅色沉聲喊道:“鄂將軍我問你,那馬超小兒分明占了上風,並且也挫傷於你,為何卻忽然撤去?”
張魯話音一落,其麾下文武不由是紛紛變色。鄂煥卻是不假思索,便是答道:“回稟張太守,有關此事,末將也是疑惑不解。”
“哼,你倒答得輕巧。”張魯不由冷哼一聲。這時,閻圃忙道:“主公息怒,或許這正是那馬孟起的離間計。若是主公因此懷疑了鄂將軍豈不正中那小兒下懷?”
閻圃此言一出,張魯的神色才漸漸好了幾分,其實他也有想過這點,隻不過想試探一下鄂煥的態度。這下,張魯見鄂煥並無可疑之處,變臉也快,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此言有理。這下戰事較緊,還恕張某不得不謹慎一些,若有得罪,還請鄂將軍莫要介懷。”
“末將豈敢,這說來還是末將太過無能,否則若是今日我能把那馬孟起擊敗的話,豈會引起張太守的懷疑?還請張太守恕罪。”鄂煥依舊表現得一副謙虛冷靜的樣子。張魯見他滴水不露,反而心裏有幾分不快,不過表麵卻沒有表現出來,震色道:“鄂將軍說的什麽快,這日後恐怕我還有不少要依仗鄂將軍的地方。不知鄂將軍身上傷勢如何?”
“隻是皮外傷罷了,稍作包紮,便無大礙。”鄂煥沉聲答道。張魯聽了,點頭道:“那還請鄂將軍下去療傷,我這裏有不少療傷的聖藥,我這便命人取來與你。”
張魯說罷,遂是吩咐起左右。鄂煥自也不拒絕張魯的好意,拱手謝過。
與此同時,另一邊卻見馬超引兵正往營寨的方向趕去。
“主公,那叫鄂煥的小兒實力不同尋常,若能把他收於我軍麾下,主公定能如虎添翼!”這時,在馬超身旁的任雙不禁說道。
馬超聽了,也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最重要的是此人不但驍勇,而且心智堪比起那些曆經沙場的老將。這般人物,若能為我所用,日後必能大有作為!”
“嗯,卻不知那張魯老賊有沒有中計,而且他身旁也有閻圃此人作為智囊,怕是瞞不過他倆。”任雙忽然露出幾分憂慮之色說道。馬超聽了,忽地自信滿滿地笑了起來,道:“一開始我本也沒有什麽把握,但與這鄂煥一戰後,反而是信心十足。”
“哦,主公此言怎講!?”任雙聽了,不由神色一震,忙是問道。
“這鄂煥年少有為,最為重要的是,我在他眼裏看到與我當年極為相似的眼神,那是一種欲不斷往上爬,以證明自己能力的意誌!說來此人與我當年確是頗為相似,我看到他,忽然還有一種看到當年自己的感覺。”馬超露出幾分唏噓地表情,好似回憶起了什麽,呐呐而道。
曾幾何時,他曾經十分急躁地想要證明自己,就是為了要追趕那高大的身影,為此他不惜日夜苦練,可卻一直得不得機遇,當時那種煎熬可是快要把他逼瘋了!
卻說,馬超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因此對自己的計策,懷有莫大的信心。
翌日,馬超又是率兵來到陽平關上搦戰。張魯依舊派鄂煥出戰。鄂煥卻也欲一雪昨日的恥辱,奮然引兵出戰。馬超見鄂煥趕出,二話不說,便是策馬挺槍奔往而起。鄂煥奮之,遂出。須臾,正見兩人又再交戰一起,激烈地廝殺起來。
“主公且看,那鄂煥招招都是竭盡全力,甚至有幾分狂野凶殘。若是他有所異心,豈會如此?再說那馬孟起看似也是全力以赴。兩人搏殺,隻求一分勝負罷了。”陽平關上,閻圃正於張魯身旁謂道。張魯此時正沉著麵色正望,聽了閻圃的話後,卻無反應。閻圃心知張魯心裏有所分寸,遂也不多說。
卻見馬超和鄂煥漸漸交戰有數十回合,鬥得甚烈。突兀,正見馬超揮槍連抖,挑起道道槍花,鄂煥一時躲避不及,幾乎被馬超刺傷。鄂煥的部署看得不由更是驚呼叫起。
同時,在兩人廝殺之間,馬超沉聲正喊:“小兒如何,昨日我所說的,你可有領悟!?”
“哼!我鄂煥豈是無義之輩,馬孟起你休想動搖我!”鄂煥怒喝一聲,陡而揮戟,朝著馬超麵門便是猛劈過去。馬超雙眸精光一射,挪身閃開同時,提搶也向鄂煥的麵門搠去。鄂煥急是閃開,險險躲過。
“人無誌,自如行屍走肉,更何況你這般難得的人才,更可謂是人中之龍,若這般荒廢光陰豈不可惜!?來罷,與我聯手一起,隨我一同稱霸這東、西兩川之地!!”馬超震色又喝,鄂煥聽了瞪目怒吼,惱火更盛。鄂煥之所以如此憤怒,卻是因為恨起了自己。
原來,鄂煥竟是發覺自己有所動搖起來!說來,昨夜鄂煥一夜無眠,卻是在思慮著馬超的話。馬超雖為敵人,但不知為何,鄂煥卻發現他的眼神之中好像有一種好像自己的東西,看似隱約縹緲,但又好像確確實實地存在。因此對於馬超,鄂煥竟反而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好感。
而鄂煥卻也很明白馬超話中的道理,也無法否認。畢竟他身居越巂這般偏僻之地,注定難以成名於天下。而高定的膽識一般,空有大誌,卻無膽氣和決心去執行。想是他終其一生,頂多就是一個偏隅一方的小諸侯罷了。
鄂煥想到這,不由自問,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待在高定這種人的麾下虛度光陰,浪費這大好青春。
卻看此下,馬超向鄂煥正式發出邀請,再加上馬超渾身散發著的霸氣,以及他那雄大的誌向,讓鄂煥不禁動搖起來。可鄂煥卻無答應,反而是惱羞成怒一般,朝著馬超發起猛烈地攻勢。
“哇啊啊啊~~!!你給我閉嘴閉嘴~~!!!”卻看鄂煥擰戟亂劈狂砍,這下忽然爆發,竟把馬超殺得節節敗退。可馬超卻無因此閉上嘴巴,反而忿而怒喝:“混小子!!別以為機遇總會主動去找上你,一旦錯過了,你便將後悔終生~~!!”
卻聽馬超忽然大聲喝起,就連鄂煥的部署也聽到了不少,不由紛紛變色。而此時在陽平關上,張魯也隱約聽到馬超在喊,但卻聽不清他在喊些什麽,不過正因如此張魯反而更是發疑忐忑,惱怒不已。
“哼!!鳴金吹號,讓那鄂煥回來!!”張魯冷聲喝起,並又是拂袖而去。閻圃見狀,不由麵色一變,急喊道:“主公這下那兩人殺得是緊,這忽然把他召回,萬一有所折損若何?”
張魯聽話,頭也不回,怒喝道:“那就是他活該!!”閻圃聽了不由霍而色變,但又見張魯那憤怒的樣子,知是勸不住了,隻好依照他的吩咐,遂令左右鳴金吹號。
不一陣後,正聽鳴金聲忽然響起。正是與馬超拚殺的鄂煥不由分神,同時心裏是又驚又惱,連忙轉馬而去。
“有空檔!!”此時,馬超見鄂煥要撤,雙眸猝是迸發兩道可怕的精光,速是策馬衝上。
“不好!!”正撤的鄂煥,察覺到背後一股澎湃洶湧的氣勢猛然撲來,不禁麵色大變,急回頭望去時,正見馬超身後猝是顯現出八龍飛騰之勢,鋪天蓋地而來!
“伏波潛龍槍法—八龍迎佛~~!!”此時此刻,卻見馬超如化身為佛,八龍聽佛之號令,齊齊飛撲而出,來擒鄂煥。鄂煥哪見過如此可怕的招式,加上心誌早就被馬超所動搖,並且不久前又分了神,此下根本來不及抵擋,也不知如何去抵擋,就如甕中之鱉,隻能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