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好像要耍賴哦!”百裏欣然是唯恐天下不亂。
“百裏小姐……”陸詩語眼神暗了暗,看著死咬著不放的百裏欣然,心思微沉,卻任然微笑著。
可惜,有人天生不喜歡給人麵子,百裏欣然就是這樣一枚。
陸詩語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她打斷了。
“陸小姐,我這個人天生就是個頑主,這玩玩嘛,自然要有規矩拉,不然怎麽叫玩嘛!”滿不在乎的揮揮手,百裏欣然摸了摸有點撐的肚皮,行意盎然的看著林雪。
那閃爍的眼神,豬都知道讓她罷手是不可能的了……
如今雖然已經過了春運的高峰期,但是火車站的流客並未減少。
“那是幹什麽?”
“咦!怎麽回事?”
不論是進火車站的人,還是出火車站的旅客,見到這群人都紛紛駐足,看熱鬧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和記者扯上關係的熱鬧。
“你別太過分!”林雪打了個冷顫,先前她還沒什麽感覺,但是到了這大廣場,那身好看不頂用的禮服,穿著和沒穿是一個樣。
露在外麵的手臂凍得快要範紫,連嘴唇都有點蒼白,本來有人要給她一個外套的,可是百裏欣然卻說那樣會破化美感。
誰表白不是穿的人模狗樣的?說什麽願賭服輸,要有誠意。
“我有嗎?你也可以不表白啊!”百裏欣然無辜的攤了攤手,一臉我又沒逼你的表情,讓心胸本就狹隘的林雪,猛地感覺喉嚨一甜。
早已換了一身衣服的百裏欣然,裹在厚厚的羽絨服中,和一身單薄的聯係成了明顯的對比。
“你……”知道了百裏欣然的身份,林雪死也不敢在百裏欣然麵前反悔。
“林悠然!都是你逼的。”目光越過人群,林雪眼中毫不掩飾的怒火,在百裏欣然眼裏卻不過是個笑話。
眼睛一轉,看出林悠然臉上那一絲的不忍,百裏欣然連忙拍了拍林雪。
“別讓大家失望啊!看好你喲!”說完越過人群,拉著林悠然的手。
“走吧!看戲也得專業。”不給理由一絲反悔的機會,百裏欣然拉著林悠然,示意祝蘭蘭跟上,幾人向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走去。
“欣然,算了吧!”坐在落地窗前,林悠然居高臨下的望著遠處冷得瑟瑟發抖的林雪,眼中閃過一抹不忍。
“表姐!你就別管它了,咱們好好看戲成不,有人要給咱當樂子,咱就奉管他了。”百裏欣然無所謂的揮揮手,望著遠處那滿臉的興奮,興致之高,讓人無語。
“你們怎麽走這麽快!不過林雪這樣子真的很解氣!”祝蘭蘭也追了過來,看著林雪時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和百裏欣然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哎!你們……”林悠然歎了口氣,轉頭望向林雪的目光也帶著同樣的興味。
讓百裏欣然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她這表姐骨子裏就是奄奄的壞……
“林小姐……”
林雪扣著手中半椰不椰的菊花,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百裏欣然留下的保鏢,見林雪半天不動,適時的提醒,板著的臉上好像寫著:“快去吧!我是不會放水的。”
保鏢眼睛一台,看了眼猶豫不決的林雪,心裏冷哼一聲,對於百裏欣然的命令,他要是執行不好,那魔女有一百零一個辦法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更何況,今天小祖宗擺明了要幫自家表小姐出氣,他當然德得盯緊了。
“林小姐,過去十分鍾了!”保鏢抬腕看了眼時間,麵無表情的提醒,旁邊叫過來的記者也越來越多。
“難道還管別人什麽時候表白?”林雪冷哼一聲,腦袋飛轉,心裏還抱著莫名的僥幸。
“林小姐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有五分鍾會暈。”保鏢瞥了他一眼,似乎能將她看個通透。
“哼!”林雪冷哼一聲,僵著腿,在保鏢的監視下,向一名乞丐走去。
“開始了!開始了……”
“快快……”
隨著林雪的動作,那些記者好像喝了興奮劑似的。
隻見那名乞丐靠在廣場上的噴泉池邊,破舊的衣服並不肮脹,臉色雖然蠟黃,那兩顆微眯的眼珠卻顯得明亮有神。
身前放了一隻破了洞的帽子,正低著頭,手中不知道拿了什麽在擦拭。
走近一看,才發現是一隻破舊的竹笛。
“喂!”林雪僵著腿,傲氣的走近,一臉倨傲的俯視著靠坐在地上的青年,臉上怒火深深,還有著本能的嫌棄。
“……”青年抬頭淡淡的看了林雪一眼,望著圍過來的攝像頭,迅速的低頭,手指微動,就要換位置。
“哼!你什麽意思?”林雪臉色更難看了,這個臭乞丐是什麽意思?竟然看不起她。
“朋友!配合一下。”保鏢的聲音有點低沉,身體晃了晃就擋住了青年的去路。
“我喜歡你!”林雪將手中的殘菊賽如青年的懷中,臉上深深的不屑。
陰沉的臉色在閃爍的燈光下,更顯陰霾。
哢嚓……哢嚓……
一陣陣快門聲響起,林雪的臉也黑到極致,撐著一口氣,憤怒的盯著保鏢。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林雪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倒下,卻硬撐著,她知道林悠然就在附近,她本來就夠丟分了,不能再丟臉了。
啪……
回應她的卻是一把散亂的殘菊,眾人目光中,青年站了起來,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卻因營養不良而顯得單薄,臉上毫不掩飾的怒氣,讓所有人都是一怔。
“咦……”百裏欣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眸光緊盯青年,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哼!真沒用!”接著就見林雪猛地向後倒去,眼裏閃過不屑。
“被花就給炸暈了!哎!沒有想象中的有意思。”祝蘭蘭意猶未盡的感歎著,嘟著嘴!顯然對這個結果很不滿。
“那個青年……”林悠然怔了怔,轉頭看向百裏欣然。
“我知道!”勾唇一笑,想的天真爛漫,百裏欣然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自家表姐,肯定是要她安撫好那青年。
“好了!我們走吧!”暈倒的林雪已經被人扶起送進了醫院,一場鬧劇就這麽草草的落下了帷幕,然而人生本就奇妙,因果循環。
某一種聯係在這一刻,微妙的結合了起來……
“你等一下!”唐耀正低頭往回走,今天的收獲並不理想,尤其是後麵還碰上了那一檔子事,他今天竟然被人當樂子給樂嗬了。
正在這時,一個沉冷的聲音響起,唐耀身體一頓,他能聽出來,那是先前那個保鏢的聲音。
“……”淡淡的望著不遠處身材魁梧的保鏢,不屑的一笑,一點也沒有那慌亂的樣子。
保鏢一怔,難怪小姐讓關照一下這小子,果然眼界不一樣,他剛咋就沒發現這小子有什麽不一樣呢?難為他家小姐坐那麽遠都能看見。
“我代我家小姐,為今天的事情表示抱歉。”保鏢走到唐耀近前,突然來了個九十度彎腰。
“當不起!”想到那個女人,唐耀本是不屑,但是看到這保鏢的樣子,明顯是授意於人。
“小姐和人打賭,輸了的當眾隨意表白,打攪了您的生活!抱歉!”保鏢有點暗惱,這小子太能擺譜了,他怎麽說也是百裏家的人,雖然隻是個保鏢!
“嗬……”冷哼一聲,唐耀轉身離開,想來不把人尊嚴當回事的人,自己也不是個好貨色。
“等一下!”見唐耀離開,保鏢白眼一翻,立馬追上去,拿出一張支票遞給唐耀……
昏暗的小巷,你追我趕,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後,一拉一扯,相當詭異。
昏暗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拖得老長……
“百裏欣然?”祝皓瀾看著手中的資料,眼裏閃過一抹笑意,又閃過一抹疑惑。
接著手指接觸到一張照片,祝皓瀾本就冰冷的眼睛泛起暴戾。
“以前我還是仁慈了!”
……
“嗬……”
一棟豪華別墅中,一間昏暗的房間裏,厚厚的窗簾下一偏朦朧的剪影,一名陰鬱的男子慵懶的靠坐在寬大的沙發上。
“當眾表白,還是乞丐!”男子嗤笑一聲,昏暗中沒能看清男子的表情,隻見男子漫不經心的轉動著盛著紅酒的酒杯。
隱約間,可見修長的手指,和就酒杯在一起,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藝術品。
“嗬……廢物!”男子手腕傾斜,手中的紅酒不受力的滑落下去,如同暗色的綢帶。
“嗯……”突然肌膚傳來一股冰涼,沙發下蜷縮的物體輕輕的動了一下,卻不知在畏懼著什麽,小心的動彈了一下。
“真是沒用啊!”似乎感覺到了物體的動彈,男子聲音飄忽,似乎失望之極,又似乎不帶任何感情。
“帶下去。”突然門被打開,一個魁梧的身影走了進來,即使在昏暗中,也有著不可忽視的存在感。
“是!”隨著男子的聲音響起,從外麵走進來兩人,快步走過去,將地上的物體拖了起來,不給任何反抗的機會就拖了出去。
“少爺?”最先進來的魁梧身影依舊恭身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