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寒走到飯店門口,為祝皓瀾開了門,然後趁著三人走進房間的當兒,他對著小王道:“你沒招我,我沒惹你,總是你我之間有一條看不到的小溝溝。”
說到這裏,他輕輕在小王麵前比劃了一下。
小王沒好氣地扭過頭看了看他,並將手臂一揮:“去去去,少拿我開心!”
祝皓瀾此時看著自己的兩個手下如此狀態,心裏也跟著晴朗多了。他知道這兩個年輕人還是有話說的。
三人走進包間,李曉寒將菜單往祝皓瀾麵前一放:“軍長,你看著點菜吧!”
祝皓瀾嗬嗬笑了笑:“我們這兒的飯店能有什麽好菜!你們看著點幾個都行了!”
小王聽了祝皓瀾這話,忙用一種很不屑的語氣對著李曉寒道:“我說你聽見沒?軍長嫌這裏的飯菜不合胃口了!你是不是要換一家!再重新表示一下!”
李曉寒看著小王笑了笑,然後麵向祝皓瀾:“軍長,要不我們出去吃?”
祝皓瀾慌忙擺手:“你可別聽他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嫌我們自家的飯店做的飯菜不合胃口!我隻是不想讓你破費!你這人啊!”
李曉寒其實心裏明白,不過他等的就是祝皓瀾這句話。待他說過以後,他隨即對著小王道:“我說小王同誌,你聽到軍長說話了嗎?他不是不喜歡吃,是因為怕我破費,哪像你啊,恨不得將人家的心肝掏出來!”
小王聽著李曉寒那陰陽怪調的話,眉頭頓然一皺,然後看了看祝皓瀾,道:“軍長,你聽聽,你聽聽這小子的話,這不是明擺著找茬嗎?”
祝皓瀾笑了笑:“你啊,還是少說話吧!待會菜上了,你抓緊吃啊!”
小王明白這是祝皓瀾對他的警告,隨即腦袋一耷拉:“怎麽,軍長,難道你也覺得我有點不對嗎?”
祝皓瀾連忙笑道:“我可是沒有這個膽子說我們的小王同誌有缺點!畢竟你在我這個寶貝疙瘩裏可是很厲害的一個角色嘞!”
說著,他將自己的拳頭放在自己的胸口,向著小王比劃了一下。
小王無奈地歎了口氣:“得了。你放心吧,軍長,在我們的這個三人飯局裏我保證不說一句話。保證讓你們都滿意!”
祝皓瀾與李曉寒互相看了看,然後祝皓瀾對著撅著嘴像個小姑娘似的小王,同時仰頭大笑:“我說小王,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可愛!好了,菜來了,我們開筷!”
說話間,香噴噴的飯菜已經端上來,一盤麻辣雞塊,熱騰騰的香氣熏蒸得三人都不見了臉麵,祝皓瀾拿起筷子,輕輕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裏,輕輕嚼了嚼:“嗯嗯,不錯,吃著倒有一種咖啡豆的滋味,香辣中也不乏甜絲絲的味道。小王,你趕快吃啊!”
看著小王不動筷,祝皓瀾隨即衝著他道。
小王撇了撇嘴角,然後將筷子拿起,輕輕夾起一塊看上去肉質很不錯的雞塊,放進嘴裏嚼了嚼,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隨即又吐了出來。
祝皓瀾見此情景,忙問:“怎麽了,莫非燒著了?”
小王一臉苦相,很不滿意地道了聲:“這個該死的廚師,怎麽把雞屁股也放進來了?”
李曉寒與祝皓瀾頓時大笑。
笑後,李曉寒裝出一副很不知情的樣子:“不會吧,他們怎麽也不可能把雞屁股放進來!這一點,大家都懂得!”
小王將那雞屁股重新從桌麵上夾起來,向著祝皓瀾與李曉寒伸了伸:“你們看看嘛,還以為我在騙你們!”
祝皓瀾瞥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李曉寒伸長脖子瞅了瞅,見果是一塊雞屁股,隨即笑噴:“我說我的小王兄弟,你可真是好福氣啊!這麽一盤的雞肉,你竟然一下子就夾到了它。這個叫什麽來著,不是冤家不聚頭!”
小王一聽這話,心裏來氣,便將那雞屁股一戳,扔進了李曉寒的小碟子裏。
李曉寒將其揀出,放在桌麵上,並沒有過多地去跟小王計較。
那小王眼見著自己吃了啞巴虧,隨即又對著李曉寒道:“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找抽啊!你別以為我打不住你!”
李曉寒不看小王,隻是看了看祝皓瀾,笑道:“軍長,你要不要來點酒?”
祝皓瀾連忙擺手:“不用!我們軍人可不能在軍營裏喝酒,那也會是違反紀律的啊!”
李曉寒嘿嘿笑了笑:“就喝一點!你看看我都拿來了!”
說話間,他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那一個小酒瓶看上去很精致,祝皓瀾一看就知道這是上等的青花瓷。
一般這白酒能用上等的青花瓷裝儲,那麽這酒水也一定賴不了,於是他笑著指了指李曉寒:“你小子是看著老實,其實暗地裏動作多的很喲!”
李曉寒連忙道:“軍長這話說的可就有點偏頗了。我隻是覺得這軍營之中也應該有一點讓我們可以娛樂的項目。而對於絕大數兄弟們來說,酒這個東西可以說是大家最親最愛的東西,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存一點。再說,這瓶酒可是我們家鄉的名酒啊!”
祝皓瀾一聽,連忙問李曉寒:“你的家鄉是哪裏?”
李曉寒不無自豪地道:“山西臨汾。”
祝皓瀾連連點頭:“嗯嗯,不錯!那裏確實有好酒!拿來,我看看你的這瓶小酒是什麽是不是杏花村啊!”
李曉寒搖了搖頭:“這雖然不是杏花村,但是它的曆史絕對比杏花村還要早啊!軍長,你可以嚐嚐味道!我相信你隻要一嚐,就會忘記這所有的煩惱。”
祝皓瀾笑著接過來:“有那麽神奇!這是什麽酒啊?”
接過一看原來是臨汾大曲一八八六。
“真的假的?這個時間是不是標上去的?”
祝皓瀾看了看酒瓶上的時間,滿是疑惑地看著李曉寒問。
李曉寒連忙道:“這是真的,我們家族好像就傳下來二十瓶!因為逐輩傳,所以到了我這一輩兒,我們家就繼承了兩瓶。一瓶還在我爹那裏,這一瓶就是現在這個!”
祝皓瀾不解地道:“這既然是你們祖傳的寶貝,你好好地收藏起來就是,為何拿出來浪費了!這可真是可惜了!”
李曉寒笑了笑:“這有什麽可惜!軍長喝了,比放在那裏等著長綠毛強太多了!”
祝皓瀾不自然地笑了笑:“李副官,唉,你也是一個性情中人啊!”
說著,他又將已經啟封的小酒瓶遞給了李曉寒。
李曉寒接過,看了看自己的軍長:“怎麽,軍長,你不嚐嚐?”
祝皓瀾擺了擺手:“我看還是不要了吧!畢竟這酒的念頭太久遠,我怕自己降不住它,最後再醉倒了!那可就出醜了!”
說著,他看向小王,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覺得怎麽樣!
小王看了看祝皓瀾,初始不明白,隨笑著道:“軍長,你有什麽事?”
祝皓瀾將眼光瞥了瞥,小王方才明白,忙笑道:“我看我也不行!再說,這小子的架勢就壓根不打算讓我嚐!”
李曉寒聽到小王的話,不禁笑了笑:“你這小子沒事竟告我的瞎狀。好了,拿過來酒杯,我給你斟上一點,讓你嚐嚐!”
小王一聽,慌忙將自己的酒杯遞了過去,李曉寒給他斟了半杯,酒未端起,香氣已經將三人的嗅覺全部俘虜。
祝皓瀾深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看來,今天我又要違反紀律了!你小子啊!”
說著,他已經將自己的酒杯遞給了李曉寒。
李曉寒嘿嘿笑了笑,並趕忙拿起祝皓瀾的酒杯,為他倒了大半杯,隨後又給他端了過去,道:“軍長,你先不要喝,先聞聞味道!”
祝皓瀾嘴饞地搖了搖頭:“還聞個鳥味道,剛才就已經被吸引住了!來吧,讓我們一起嚐嚐!”
說話間,他自己已經先將酒杯端起,輕輕呷了一口,然後做出了一種不可想象的樣子,對著李曉寒道了聲:“你小子真是——我這一口小酒,讓我頓時覺得自己這輩子沒白來這世上走一遭。小王,你有什麽感覺啊?”
小王嘿嘿笑了笑:“我的感覺也很微妙,將這上百年的好酒往肚子裏一灌,我頓時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軍長,你有沒有?我——”
說到這裏,他嘖嘖兩聲,然後又看了看酒杯,同時努力咽了一口唾液,對著祝皓瀾笑了笑。
祝皓瀾與李曉寒隨即大笑。
李曉寒看著小王的如此模樣,不禁看著他道了聲:“你喝了我這麽好的酒,以後可不能再與我相對抗,更不能與我唱對台戲了。聽見沒?”
小王一聽李曉寒的話,不禁一愣,然後瞪著他:“我說李曉寒,這是什麽意思?你這一口小酒,就打算收買我?這樣的話,軍長,你也要小心啊!這小子說不定待會還要向你提出條件!”
祝皓瀾笑了笑。
李曉寒連忙用手指著小王:“你真是一個瘋子!軍長,你別理他!”
祝皓瀾看著兩個人在那裏鬥嘴,他隻是偷笑,隻顧狂吃,就是低著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