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聽了林悠然的話阿嬌笑著道了聲沒事。
祝皓瀾心裏卻很明白其中的原因,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然後,阿嬌又對著祝皓瀾道:“麻煩祝軍長待會讓醫生將檢查結果給我說一下好嗎?最好不要隱瞞什麽!”
祝皓瀾聽了阿嬌的話,不自然地笑了笑:“這麽說,你對我們還是有一定的不信任了!這個你盡管放心,我一定會讓醫生將夫人的病曆單拿給你看。”
阿嬌連忙伸手道了聲:“這樣的話,那真要好好謝謝祝軍長了!”
祝皓瀾連忙擺了擺手:“你我之間可不能說這樣的話,不然可是顯得太見外了!你說是不是,阿嬌?”
阿嬌嗬嗬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在這裏好好地等著了!”
說完,她便坐在了長椅上,然後看了看站在門外顯得有些焦急的祝皓瀾,連忙道:“祝軍長要是還有什麽其他事情,你但可去做。這裏有我就可以了!”
祝皓瀾連忙不自然地笑了笑:“這個大可不必了!我們兩人可以在此一起等候。”
阿嬌看著祝皓瀾那一副陰陽怪調的樣子,不禁搖著頭笑了笑。
兩人在屋外焦急地等待了一段時間,房門終於打開,阿嬌第一個迎了上去,慌忙對著醫生道:“醫生,我媽媽情況怎麽樣?”
醫生並沒有去理會阿嬌,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祝皓瀾。
祝皓瀾朝著他搖了搖頭。
於是醫生對阿嬌用一種很平靜而又很無情的語氣,道了聲:“不好意思,姑娘,我們暫且還不能更好地做出判斷,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你媽媽身體——還算可以!”
阿嬌看著醫生那不自然的臉色,有些焦急地責備道:“還算可以是什麽意思?到底怎麽樣啊?我說你們這些人算什麽白衣天使,進去看了這麽大會兒,連個病人的具體病因都看不出來。”
醫生一臉無奈地看了看阿嬌,然後低下了頭,任憑阿嬌數落,其實他們每個人的心裏都很清楚老太太的病況。
那阿嬌批評幾個醫生批評得有些累了,旋即對著他們道:“既然你們不能見病人的具體病情看出來,那你們把她的相關資料給我,我自己看看!”
醫生聽到阿嬌這話,隨即吞吞吐吐,一副很為難的表情。
阿嬌頓時覺得有些異常,心想一般的醫生都可以滿足病人家屬這樣的小小要求,而這裏的醫生不但不能滿足,而且好像還顯得有些忸怩。她旋即將眉頭一皺:“我說你們幾個到底是不是醫生?我怎麽覺得你們像是幾個過場的小醜?莫非你們是誰派來糊弄我的士兵?”
那幾個人一聽阿嬌這麽說,慌忙道:“姑娘,這個可不能胡說啊,我們真的是醫生。對於為何不能將一些情況對你講,那是我們部隊的一些規定限製著我們,所以我們才如此!”
阿嬌禁不住搖了搖頭,同時一愣,用一種滿是疑惑的語氣,道:“有什麽東西在限製著你們?這個東西看樣子很厲害啊,竟然可以將病人的病情隱瞞起來不給病人家屬看。我今天一定要看看這個規定到底是個什麽樣!你們給我拿出來!”
醫生見熬不過,隻得對著阿嬌用一種商量的語氣,道了聲:“既然如此,你問一問軍長,看看他有什麽看法!”
阿嬌一聽醫生這麽說,她的心裏便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隨即轉頭去看著祝皓瀾,用一種帶刺的語氣對他道:“祝軍長,你可真是威風,就連醫生都要聽你的話。而且還是如此地聽你的話!想想沒有你的同意,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透露病人的情況。”
林悠然在一旁看著此時情緒有點激動的阿嬌,她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是將目光投向了祝皓瀾。
祝皓瀾聽到阿嬌在埋怨自己的話,忙笑著道:“阿嬌,你這是誤會了,其實這個也不是我規定的,隻是當時因為人多,再加上相關的條例的頒布實施,隨即也便形成了一種規定。”
阿嬌冷笑了一下:“那可真不湊巧!竟然歪打正著地讓我正好碰到!”
祝皓瀾看著阿嬌不滿意的表情,連忙道:“阿嬌,你這是太多心了。再說,在這裏,你不是想問誰就問誰?想讓誰回答你,誰都要毫不含糊地回答你嗎?”
阿嬌不自然地笑了笑:“我看這個事就算了吧!我還沒有那麽大的麵子,我隻希望他們能將他們檢查到的結果給我說,可是你們看看,他們幾人竟是抱著死不願意。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這樣的人!”
祝皓瀾連忙點頭賠笑:“這個實在是不好意思。你現在就去問他們,讓他們給你詳細地說一下情況如何,怎麽樣?”
阿嬌冷笑了一下:“我怕的是他們再說沒有做好檢查!那樣的話,我又要白問了!”
祝皓瀾看了看阿嬌,隨即道了聲:“沒事了,你現在再去問就沒問題了!”
阿嬌輕歎了口氣,隨即又走到了那幾個站著不敢動的醫生麵前。
祝皓瀾此時倒是瞪著眼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林悠然將此情景看在眼裏,她逐漸感覺到了這其中必有什麽陰謀。
而那阿嬌走到幾個醫生麵前又說了一下剛才說到的問題,這一下子,那個上了點年紀的醫生隨即道:“夫人的情況不算太好!我們剛才給她做了相關的檢查以後,我們好像在她的左肺葉上出現了暗黑色的斑塊,具體是什麽東西,我們目前尚不能確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夫人的肺部受到了影響,如果不出意外,可能是一個肌瘤,至於是良性還是惡性,這個還有待於我們做進一步地研究。”
阿嬌看了看幾個醫生,然後又看了看他們手裏拿著的報告單,隨即伸手去道:“拿來你們的報告單,我簡單看看。”
幾個醫生初始不同意,祝皓瀾幹咳了一聲,他們方才鬆手。
阿嬌扭過頭看了看。祝皓瀾慌忙衝著她笑了笑。
兩人都不說話,但是兩人心裏都是各有心思。
阿嬌從幾個醫生手裏奪過關於媽媽的信息,她簡單看了看,然後道了聲:“我說你們這些當醫生的是不是有點太不為病人考慮了?你們看看我媽媽的情況都到了哪一步?竟然還不給我說情況!是不是當然讓我投訴你們以後,你們才知道反悔?”
幾個醫生看著上火的阿嬌,頓時都低下了頭。
祝皓瀾在一旁見狀,忙道:“阿嬌,這事,你不能怪他們。其實他們確實部隊不錯的醫生。”
阿嬌隨即道了聲:“可惜就是自己的手腳不能自己支配,需要受製度和上級領導的約束。”
祝皓瀾聽了阿嬌的話,忙不自然地笑了笑:“阿嬌,這個,你看看你媽媽的相關信息,你也已經看到了,不知道你有什麽打算?”
阿嬌一愣:“祝軍長,難道你們這些軍人就是這樣對待你們的衣食父母?我怎麽覺得你們是不是有點不孝?”
祝皓瀾覺得阿嬌說話有點硬,於是不自然地笑了笑:“我說阿嬌,咱說話可不能怎麽衝啊!畢竟大家都是軍人。”
阿嬌連忙搖手:“祝軍長,你搞錯了吧!我可不是什麽軍人!我不過就是一個軍人子女!更準確的說,我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祝皓瀾越來越覺得這個阿嬌說話有點不注意方式,隨即道了聲:“好了,好了,你自己進去看看你的媽媽吧!”
阿嬌衝著祝皓瀾瞅了瞅,已經看到了祝皓瀾那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不禁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來,並很快走進房間。
幾個醫生隨即走到了祝皓瀾的麵前:“軍長,老太太的情況確實不太好啊!估計最多一個月!”
林悠然聽了,頓時愣住:“不會吧!你們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救她!不然你們的軍長可怎麽向司令交代啊?”
幾個醫生看著林悠然一臉焦急的樣子,道了聲:“嫂子,你也不要過於心急。像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祝皓瀾在一旁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是啊,關乎生死的問題,我們也是看著幹著急,並沒有什麽好辦法啊!這樣,你們也去屋裏看看阿嬌她在裏麵幹什麽。隨便回來告訴我情況!”
幾個醫生隨即點了點頭,重新又折回身,走進房間,不過很快,祝皓瀾便聽到從裏麵傳出一聲吼叫聲,他能聽出來是阿嬌的聲音。
緊接著便是幾個醫生從裏麵顯得有些狼狽地走了出來,來到祝皓瀾麵前,一個醫生道:“報告軍長,你的朋友正在給夫人打針,我們也不清楚她打的是什麽針。不過看上去,她倒是顯得很認真的樣子,就是不允許我們靠近!”
祝皓瀾點了點頭,並揮了揮手:“好了,你們暫且都回去吧!”
眼看著幾個醫生走遠,他與林悠然重新又回到了房間,看著阿嬌一臉陰沉的樣子,道:“阿嬌,我相信此時你已經完全知道了你媽媽的身體情況。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現在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來拯救夫人。要是但凡有那麽一線希望,我們也不願意看著夫人如此蠟黃的躺在這裏。”
林悠然此時站在一邊,看著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然後低聲對她道了聲:“夫人,你感覺怎麽樣了?”
老太太勉強睜開眼來,先是看了看阿嬌,然後又望了望祝皓瀾和林悠然,道:“祝軍長,林姑娘,我看我的身體不行了,好像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我能明顯感覺到身體的不舒服,我想我——”
說到這裏,她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女兒,眼神中帶著些對不住自己女兒的神色,道:“阿嬌,媽媽對不起你,恐怕不能跟你去美國了。還有,我希望等我走了以後,你一定不要傷心,一定要好好地活著,離開這裏,去美國,去找你的丈夫和孩子。另外,我希望你不要將你爸爸和我的骨灰運到美國,我想好好地待在中國。我覺得無論哪裏,最美的還是自己的家鄉!等我離開以後,還望你能把我和你爸爸的骨灰和在一起,然後撒在我們兩人的故鄉,一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