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先是謝過祝皓瀾的話,然後又帶著一種對愛情的恐懼感,道了聲:“祝軍長,我看我還是不麻煩你們了。再說,感情這事也是要緣分的。並不是兩個人走到了一起,簡單地一說話就算成了。”
祝皓瀾聽了阿芳如此富含哲理的話,竟在心裏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將自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並對著阿芳帶著些安慰的話語,應了聲:“你說的很對!很棒!情感的交融與溝通,可以說是這世上比較難的一個方程啊!”
阿芳這是第一次得到祝皓瀾的誇獎,禁不住笑了笑,然後道了聲:“祝軍長,你還有其他什麽事情嗎?要是沒有的話,我看我們就先這樣吧!”
祝皓瀾笑了笑:“說沒事其實也有事!不過說有事吧,又覺得不知道說什麽了!”
說完此話,兩人都笑了笑。很快也便都覺得沒話說了。於是祝皓瀾簡單地對阿芳又做以勸慰,並很快掛斷了電話,看了看站在身邊的林悠然,見她一副傻乎乎的模樣,不禁笑著道了聲:“你怎麽看待這件事啊?”
林悠然將脖子一歪,看著祝皓瀾那一副明顯疲憊的神情,道了聲:“我們先不管他們如何,還是讓我們先寬衣解帶,睡覺!”
祝皓瀾看著林悠然那一副可愛的模樣,禁不住笑了笑:“你啊,像你這樣的人就很難出現問題。如此說來,阿芳的話還是有道理的!所謂男人出不出軌,關鍵還是在於那個女人的強勢力度與相處技巧啊!”
林悠然聽了,頓時露出一種羞澀的神情。
很多,一切都安靜下來,外麵的世界多少顯得有些寂寞,林悠然將自己的被褥裹了裹。夜半醒來,摸了摸,卻沒有感覺到祝皓瀾的溫度,不禁一愣,然後,她看到了外麵客廳竟然還有光亮,隨即坐了起來,披上睡衣,趴在門口看了看,見那祝皓瀾正一個人趴在案幾上一會兒奮筆疾書,一會兒又是咬著筆頭發呆。
“皓瀾,你在幹什麽呀?”
祝皓瀾聽到林悠然的聲音,慌忙扭過頭去看了看,並笑著對她道了聲:“唉,沒什麽可寫的,正在發愁。”
他連忙一邊笑,一邊收拾自己的紙筆。林悠然見他如此匆忙的樣子,知道他肯定在寫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連忙上前一步摁住紙頁。待她展開紙張一看裏麵的內容,林悠然驚呆了,她發現那紙張竟然是一封情書,原來是他祝皓瀾寫給自己的情書。祝皓瀾見事情敗露,隨即一撇嘴角,不好意思地向林悠然笑了笑。而那林悠然倒是作出一副會議發言的樣子,對著空蕩蕩的客廳,道:“這個,我宣布一件事啊,下麵我來給大家宣讀一篇大作。”
祝皓瀾見她如此胡鬧,忙上前去奪那紙頁。林悠然慌忙躲避,然後停下腳步接著往下念起那封情書的大致內容:
“你好,悠然。我是祝皓瀾。我不知道上次給你寫的信你收到沒有?內容看了沒?在這裏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怎樣,我內心對你的激情一直都在燃燒著,而且還很旺。可以說已使我無法控製自己。雖然我們相遇了許多次,但很可惜,我們都很少說話。可我冥冥之中感覺到了我們的心靈是相通的——還有那個阿芳,現在看著她那個樣子,說實話,我心裏也很不好受——”
祝皓瀾見林悠然一副調侃的模樣,他不禁咬了咬牙,隨坐在椅子上,任由她讀去。
林悠然看了看祝皓瀾,隨裝腔作勢地接著道:“悠然,這次,我要把這封信親手交給你,我不怕人家笑話我。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希望你能夠理解我那顆愛你的心。”
待林悠然念完書信,又笑著對祝皓瀾道,“我的大軍長,我早就已經明白你的心了,你快來,快來啊。我在這裏等你哦。”
祝皓瀾看著林悠然那一副明顯欠揍的衰臉,一時間竟哭笑不得,並衝著她笑著搖了搖頭。
林悠然耍完這一套,臉色開始明朗,隨又多少帶著些取笑的意思走到祝皓瀾麵前,用胳膊肘碰了碰祝皓瀾,道:“怎麽著,我的大軍長,你對人家阿芳也有意思了?夠貪心啊!”
“別胡說。”祝皓瀾立刻用一種看似很嚴肅的語調衝著林悠然道了聲。
林悠然聽到祝皓瀾如此帶著生氣語調的話,不禁瞅了瞅祝皓瀾那副熊樣,心想著再來捉弄他一番,於是道:“皓瀾,我的大軍長,大膽些,男子漢大丈夫的,要敢愛敢恨。既然也喜歡人家阿芳,我看你去表白吧,我支持你,上吧。你一定能行!”
祝皓瀾瞥了她一眼,然後卻又怒色轉喜,笑道:“算了吧,你是巾幗英雄的,你都不敢,我怎麽能行!”
林悠然一聽他這話,知道這小子暗有所指,臉一紅,道:“我的事是我的事。我自有處理方法。我們要攻克的目標內容不一樣。”停了一下,她接著道,“大軍長,你的事可是需要你自己大膽去辦啊。說實話,跟我沒有關係。我這是真心地支持你並祝福你們。畢竟我們兩人隻是普通的雇傭關係嘛。嘿嘿。”
祝皓瀾瞧了瞧她那副神情,以為她真的懂了一份感情,隨道:“嗯,我們不但是好的合作夥伴,還是不錯的——”
林悠然聽了祝皓瀾那一句沒說完的壞壞的話,不禁衝他笑了笑,道:“對感情的事一定要認真對待啊。”說完這話,便轉身走進了房間。
祝皓瀾重又坐回到桌位。此時的他心裏可謂是潮水澎湃啊。真的可以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難以控製。
於是,他隨撚筆作了一首古詩《詠懷》:
陽春三月風聲高,農家小院鎖二喬。枝頭綠芽憑風舞,花徑不曾緣客掃。木案陳舊四柱小,西房主人筆跡傲。生來不過二十載,常使情思任意飄。少時可愛無人教,成年懶散空無聊。人生來去無幾日,何把青春當柴燒。
寫完後,他又念了幾遍,隨開懷大笑。其笑聲真可謂是直衝霄漢啊。就像是當年渣滓洞裏的那些革命老前輩麵對敵人的屠刀一樣。
他正想再來點什麽,林悠然又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自個跟自個笑的祝皓瀾,她不禁兩眼圓睜,嘴巴微啟,然後道:“皓瀾,你沒事吧?咋了?信還沒出去,人就受刺激了?”
祝皓瀾看到林悠然又出來了,於是歎口氣道:“悠然,你以後能不能出來前給事先說一聲,也好讓我保留一點隱私啊?”
林悠然聽了祝皓瀾這樣的話,不禁臉上顯出一種害羞的樣子,撓了撓頭,笑著對祝皓瀾道:“這個大軍長啊,我實在是不好意思。要不我們重來?”說著,她折身又打算進去。
祝皓瀾見狀,慌忙攔住她,道了聲:“算了算了。你這次來又有什麽指示啊?”
林悠然笑了笑:“指示沒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那就是你這信到底是你送好還是我送好。”
祝皓瀾聽了林悠然的話,險些沒過去。他看了看林悠然,然後癱坐在椅子上,哭笑不得地道:“我的姑奶奶,你不覺得你這腦袋管的太寬,閑得太狠啊!”
林悠然忙笑道:“你別胡想啊。我是一片好意。”
祝皓瀾忙道:“那我在這裏謝了。現在我隻想請你做一件事。”
“哦,快說,什麽事?”林悠然一聽祝皓瀾有事求她,不禁顯得精神頭一振,並於臉上帶著笑意。
祝皓瀾看了看她,然後指著門口道:“還請你在裏麵替我把門帶上。謝謝!”
林悠然一聽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將手放在哪裏好了。這是什麽意思,要趕人走啊!
“唉,得了,俺走,俺去報信去。”祝皓瀾看了看站在那裏不動彈的林悠然,不禁歎口氣走向門口。
林悠然一聽他這話,衝著就是一陣喊,然後又慌忙將門打開,並關上,然後壞壞地笑著匆忙離開。
祝皓瀾被她氣得一肚子氣,頓時脹得肚子難受,但就是難以釋放。閥門太緊啊!
祝皓瀾看著自己寫好的書信,一時間倒是又覺得心裏有點空空的。並心想著本打算作為生日禮物的一部分送給林悠然的東西,此時竟讓她事先偷看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價值!
他一邊揉了揉肚子,一邊重新將那篇小文讀了讀,他竟發現其中的韻味還有些不足,於是他思考了一下,又將它添改了一次。
此時,林悠然的那小鼻子小眼,白皙皮膚的模樣重新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使得祝皓瀾的心一下子抖動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靜靜地想了一會兒,他從案幾上輕輕倒了一杯提神茶,然後慢慢地拚了幾口,竟沒有從中品出什麽味道來。
索性輕歎了口氣,又將那杯清茶放下,並對著臥室的方向看了看。
最後,他小心地將那封書信放在了一本書裏,那本書正是他祝皓瀾前天從部隊圖書館那裏借來的,好久沒有看過充實大腦的東西,拿回來丟在案幾上就很少再去過目。他自己都沒想到如今竟然又會排上用場。
祝皓瀾放好了東西,他輕舒了一口氣,並在心裏暗忖,也不知道這東東的命運如何,姑且等待中吧。
簡單想了想,他悄悄地走進了臥室,看到林悠然靜靜地睡著,他隨即也小心地脫去外套躺上了床上,閉上眼睛,又任自己的思緒進行了一段的自由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