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時候,伊萌萌以為,她與顧梓城能夠一直永遠地幸福下去。可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伊萌萌已經沒法這樣自欺欺人地想著。她與他的感情,注定要走向滅亡嗎?她不願意,更不願這樣想著。
新的一天又將開始,整整一夜,伊萌萌徹夜未眠。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伊萌萌的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
側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伊萌萌的眼中閃爍著苦澀。昨夜的情景曆曆在目,他的淚水,震撼她的心。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對於孩子,他是真的渴望著。可惜這輩子,她恐怕都無能為力。想到這,胸口一陣悶悶的疼。
掀開被子,伊萌萌帶著疲憊的心情,前往廚房。有的時候,人就應該自私一點。至少這樣,就能夠好好地生活下去,不去想那麽多的事情。
當顧梓城清醒的時候,已經八點多。皺著眉頭睜開眼睛,坐起身,頭疼地捂著太陽穴。昨晚,他隻記得因為心情不好,他喝了很多酒。後麵的事情,都已經不記得。瞧著身側沒有她,顧梓城掀開被子,往外走去。
才剛走到門口,便瞧見伊萌萌端著一碗湯走了上來。瞧見她,伊萌萌的眼中閃爍著笑容,說道:“梓城醒啦,快點來喝點醒酒湯吧。昨晚喝了那麽多,頭痛嗎?”
顧梓城沒有說話,隻是凝望著她的眉眼。“還行,昨天喝了點酒。”顧梓城淡淡地說道。說話間,接過醒酒湯,全部喝下。
伊萌萌微微一笑,轉身朝著屋內而去。今天早上,顧梓城還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彎著腰,伊萌萌在那收拾著他的包,淺笑地說道:“你啊,以後還是少喝一點,對身體不好。”
注視著她的身影,顧梓城總覺得,今天的伊萌萌有點怪異。這些天來,她的心情始終不太好。雖然也有笑容,可是與以前相比,那卻明顯少了許多。但是今天,她卻似乎忘記了這段時間來所發生的種種,恢複到曾經的她。
從身後將她擁抱著,將下巴擱在她的頸窩上,顧梓城聲音低低的,說道:“嗯,我知道,以後不會了。老婆,我昨晚該不會說了什麽,讓你生氣的話吧。”
心裏咯噔一聲,可是麵上卻依舊是平靜的模樣。身體靠在他的胸膛上,伊萌萌輕笑地說道:“沒有啊,難道你一直在心裏罵我,所以擔心我知道?”
見她這麽說,顧梓城的心裏也就放心了。親吻著她的側臉,顧梓城淺笑地說道:“怎麽會,哪敢呢。你是我最愛的老婆,我愛護你,疼惜你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在心裏罵你呢。”
仰起頭,伊萌萌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撒嬌地說道:“這還差不多呢,時候不早,趕快去上班吧。今天你不是還有個會議要召開嗎?”
雙手摟著她腰,讓她與自己麵對麵地瞧著。凝望著她,顧梓城認真地說道:“嗯,好,那我去公司處理工作。等我忙好,立刻回家陪你。今天你就哪兒都別去,好好地呆在家裏,知道嗎?”
由於心情受到影響,這幾天的工作始終不在狀態中。因此,顧梓城特地叮囑設計總監,要求伊萌萌在家裏休息。無奈之下,身為員工的伊萌萌隻能答應。
眼睛微微地眯著,伊萌萌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笑著說道:“知道啦,我知道該怎麽做呢。我會好好地呆在家裏,等待著你回來。”
俯下身,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捏了下她的鼻子,顧梓城這才轉身,往樓下走去。緩緩地來到都窗戶前,在那安靜地等待著。不一會兒,顧梓城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靠在落地窗戶上,伊萌萌的眼中閃爍著微光。昨晚的時候,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忘記那個插曲。要不然,她無法心安理得地留在他的身邊。
目送著他離開,她的心神似乎也隨著他而離開。想到與初曉的談話內容,伊萌萌拿出手機,撥打了沈香宓的號碼。不一會兒,電話接聽,那和藹可親的語調,出現在電話中:“萌萌,今天怎麽有空打給媽媽啦?”
自從美國回來,伊萌萌偶爾的時候,會打電話與沈香宓聊聊,但那是之前。最近心情不太好,她給的電話也比較少。“沒事呢,因為有點想念媽媽,所以打個電話給你。媽,最近身體怎麽樣啦?”伊萌萌關心地問道。
沈香宓的聲音裏滿是笑容,說道:“媽媽很好,有萌萌的關心,媽媽的身體一直都會棒棒噠。對了萌萌,下個星期我們就要回去了。到時,我們就能再次見麵。以後啊,咱們家的生意主要就會在鄴市,我們就能經常見麵。”
下個星期嗎?看來之前打算去美國的計劃得改變。今天都已經是周四,距離下周也不遠了。“嗯,好。”伊萌萌笑著答應。
就在伊萌萌與沈香宓聊得歡樂的時候,樓下響起門鈴聲。不一會兒,王姐的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王姐看著她,小聲地說道:“萌萌,是夫人,她在樓下的客廳裏。”
顧媽媽來了?張大眼睛,伊萌萌的眼中帶吃著吃驚。顧媽媽特地選擇顧梓城不在家的時間來找她,會因為什麽事情?想起前幾天的情景,伊萌萌的心裏一陣難受。她與顧媽媽的感情,怕是再也不能回到從前。
勉強擠出笑容,伊萌萌的聲音裏帶著些許忐忑,說道:“媽,婆婆來家裏,我先去招待下。”說完,伊萌萌便掛斷電話,快速地朝著樓下而去。
電話的另一端,沈香宓拿著手機,眼中帶著困惑。瞧著身旁的老公,沈香宓不解地問答:“老公,我怎麽覺得這次和萌萌打電話,她好像有點心事。以前的時候,她都不會焦急地掛電話。”
趙燁霖翻閱著報紙,淡淡地說道:“不是說婆婆來了嘛,所以有點焦急,很正常。”
真的是這樣嗎?注視著某個方向,沈香宓思考了下,說道:“母女間的心靈感應,我覺得萌萌應該有心事。要不然過幾天我提前回去吧,去看看萌萌怎麽樣?老公,你就按著原定計劃再回去吧。”
趙燁霖看著報紙,隨意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家裏,伊萌萌有些忐忑地看著坐在對麵的顧媽媽。瞧著她悠閑地在那喝著咖啡,伊萌萌的心中一陣緊張。她不知道,顧媽媽究竟想要做什麽。
大約過了五分鍾,顧媽媽這才緩緩地說道:“萌萌,今天我來找你,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件好事情。我知道有點為難,但是……”
早已料到是這樣的開場白,伊萌萌微笑地說道:“媽,有什麽事情,請說吧。”
放下咖啡杯,顧媽媽的眉頭微微地鎖著。過了幾十秒鍾,顧媽媽這才說道:“你應該知道你的身體狀況,目前恐怕沒辦法生孩子。就算接受治療,恐怕也沒什麽效果,對你而言又痛苦。我知道你不想離開梓城,梓城也不想離開你。所以隻要你答應,你們的婚姻還能繼續。”
伊萌萌並沒有露出喜悅的表情,因為她知道,她不會那麽好心。唇邊帶著和煦的笑容,伊萌萌語氣平和地說道:“媽媽,請繼續說,我聽著。”
自從上次伊萌萌‘有意欺騙’顧梓城那時開始,顧媽媽對她便已經改觀。現在對於她,並沒有從前那樣喜愛:“其實很簡單,隻要你答應,說服梓城和別的女人生個孩子。到時,你把孩子當成親生骨肉撫養。”
瞪大眼睛,伊萌萌還以為是自己幻聽。“說服梓城和別人生孩子?這?怎麽可能!”伊萌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拒絕。
早已料到會是這答案,顧媽媽從容地說道:“我知道,一時間讓你有點難以接受。但是現在,這卻是最有效的辦法。萌萌,你就答應吧。隻要顧家有後,我不會逼迫你離開。”
猛然想起昨晚,顧梓城喝醉時所說的話。看來,昨晚他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會心情不好去喝酒。這樣想著,伊萌萌的心裏隱隱作痛。顧梓城喜歡把所有的問題都自己扛著,這樣很累,她心疼。
瞧著她沉默,顧媽媽沒有催促,而是在一旁等待著。“媽,我還是不能答應你的要求。無論如何,我都不想離開梓城。就算我知道,我這樣做很自私。但,我還是不能答應,真的很抱歉。”
顧媽媽的眉頭深鎖,看著她的神情,說道:“萌萌,就算你不為我們顧家著想,也應該為梓城著想。難當希望,讓別人在那取笑梓城沒有孩子嗎?將來,隻要你把梓城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就好。”
尾音還未落下,伊萌萌脫口而出地說道:“那在這之前,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我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上床嗎?媽,如果是你是我,你能夠接受嗎?還有,如果將來孩子的媽媽想要成為梓城的妻子,你讓我該怎麽做?拱手相讓嗎?媽,你不覺得,對我而言太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