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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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皇子

皇上興致勃勃地拿起畫筆又開始畫:“朕每次心情不好都會找一個房間,默默地畫蛋蛋的樣子,這樣心情就暢快多了。她於朕,就像萬貴妃於父王一樣,不可或缺。”

姚發眉笑道:“蛋蛋是你的仇人嗎,你何故把她畫得如此醜陋。”

朱佑樘有些不滿道:“她哪裏醜了,這樣不挺好的麽。胖說明她有福,黑說明她健康。”朱佑樘磨著墨道:“朕得畫快點,等到她二十歲生辰的時候送她。”

姚發眉忍不住吃飛醋了,看朱佑樘畫的人,倒有ba九分像姚雲嬌。

朱佑樘畫了不久,肚子開始絞痛了。他因為父王駕崩之後的七日,都沒怎麽吃,把胃給餓出毛病來了。

姚發眉趕緊道:“聖上,該晚膳了。”

朱佑樘放下畫筆,走下了樓。

芸淺白眼一翻,什麽蛋蛋,她將桌上的硯台一潑,那蛋蛋黝黑的臉蛋就徹底成了黑色。然後芸淺佯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地從乾清宮的後門溜回了坤寧宮。

朱佑樘平日裏十分繁忙,等發現畫作被毀時,已經是十幾天之後了。乾清宮的宮人也不少,他哪裏知道誰心腸這麽黑,毀了他畫了五年的畫。

新皇登基,剛好卡在各國使臣來大明朝貢,像chao鮮、安南、占城、暹羅、爪哇、浡泥,等等等等。一時間京城滿大街都是外國人。

而各地藩王也來京城參加新皇的祭祀大典。芸淺冷眉一挑,藩王?那個叫寧王的家夥不也會來?

芸淺雖然遠在京城,但因為寧王太優秀,太有名。所以宮裏不少人都愛聊他。說他娶了天下第一才女婁素珍,兩個人郎才女貌,珠聯璧合,天生一對。

脫脫冷嗤一聲,對著芸淺咒罵道:“我看他們兩個倒像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男盜女娼。”

嗯,暫且罵這麽多。

芸淺淡淡地喝著茶,她壓根不在乎這些人。

脫脫繼續叨嘮道:“真是自古男兒多薄幸。想當年朱宸濠對皇後你深情款款,非卿不娶,結果你剛死沒一個月,他就立馬娶了婁素珍。”

芸淺放下玉雕的茶杯道:“不要聊別人之事,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脫脫“喔”了一聲,然後乘四處的人不注意,偷吃了塊糕點,這酥軟。

“哇......哇......”坤寧宮外傳來一陣啼哭之聲,芸淺側臉一瞧,王守文又屁顛屁顛地跑到自己的懷裏來:“我要回家。”

朱佑樘跟在這小不點的身後,臉十分之黑,都快被這小不點磨死了。朱佑樘說帶他回家,可這滑頭的葫蘆偏不,他要找芸淺。

芸淺也不知道葫蘆為何要找自己,你這麽小就這麽聰明了,一眼就看出誰不是好人了。葫蘆跳到芸淺懷裏:“娘,我要找爹。”

“找找找。”芸淺撫摸著葫蘆的頭:“你乖我就帶你找。”

葫蘆把哭得稀裏嘩啦的臉往芸淺胸口一抹,那鼻涕眼淚就全沾上了芸淺的衣服。“咦。”葫蘆的小手往芸淺胸口一摸:“你這怎麽鼓鼓的,裏麵藏著吃的嗎?”

朱佑樘看不下去了,一把提起葫蘆放在了地上:“你給朕老實點!”小就可以亂摸了!

王守文橫了朱佑樘一眼,抱著皇上的大腿就開始張開嘴去咬,朱佑樘又一把提起了小不點:“想幹嘛?”

“呸。”葫蘆一口口水吐皇上臉上,氣得他的眼瞪得溜圓。芸淺將葫蘆抱了回來:“皇上,您乃一國之君,定不會和一個牙都沒長齊的奶娃斤斤計較。”

什麽朕斤斤計較,是他一直欺負朕好嗎。朕是脾氣好,朕若是脾氣不好早打他一頓了。

“就把這孩子放臣妾這裏,臣妾好好教育教育。”

葫蘆一聽,開心地依偎在芸淺懷裏:“還是娘好。”

“好,梓桐說什麽,就是什麽,不是也是。”

朱佑樘看她們兩個母子情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母子,哼,朕這叫欲擒故縱,朕一定會查出這小兔崽子到底哪裏來的,有什麽陰謀!

芸淺見朱佑樘深如幽潭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陰霾,就知道這家夥又在打鬼主意了。不要這麽多疑,草木皆兵好嗎,一個五歲的孩子而已,至於嗎。

這夜朱佑樘批完奏折回來已是深夜,往芸淺的床上一躺,突然發現一團肉抱著芸淺。朱佑樘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坤寧宮這麽大,你為何把小不點放在自己床上,真是可惡。朕都還沒這麽抱過你,真是便宜這個小不點了。他就乘兩個人都睡了,悄悄地拿手掰王守文。豈料這小不點很精,一下子就感知到朱佑樘,他橫了一眼朱佑樘:“幹什麽,以大欺小啊?”

朕以大欺小也比你恃弱淩強得好。你小你了不起啊,朕就該讓著你啊。哼!朱佑樘又很不開心地躺下,不去理會葫蘆。

朱佑樘警惕性很高,睡得又淺,周圍有一點點風吹草動他都會警惕地握著藏在袖中的bi首。這回他感覺有個葫蘆滾到了自己身上,想想一個小孩子,就算了吧。可惜他突然感覺胸口一熱,皇上立馬氣急敗壞地坐起了身子:“臭小子,你竟然敢尿朕身上!”

芸淺睡得熟,被皇上這一嗓子吼醒了:“小孩子尿床是能憋得住的麽?”

朱佑樘怒睜著眼,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呼的粗氣一鼓一張,可是這小孩明顯是故意的,知道要尿了,所以才會歪自己身上!可惡!最可惡的是朱佑樘又下不去手打他,這麽小,一巴掌扇死了多不好。如果罵他,又顯得自己小氣。

朱佑樘隻得一聲不吭地下床去洗浴,小不點,不要讓朕知道你爹是誰!朕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王守文在坤寧宮待了三四天也沒見到爹爹來接自己,他嘴巴撅著道:“姐姐,我家裏人什麽時候來接我啊?”

“是你自己跑出來的,現在想回去,哪裏有這麽容易。”

葫蘆頓時鼻涕就下來了:“可是我想我哥哥了,他很聰明,還會交我念床前明月光。”

大路上的人,隻要不傻,都會念床前明月光的好嗎。

芸淺用手絹擦著葫蘆拖得跟麵條一樣長的鼻涕,直接讓伯安來接是不可能的,朱佑樘那小氣鬼若是知道葫蘆是伯安的弟弟,就會猜到芸淺晚上去找了王伯安,這還得了!

聽宮女萬夫葭說她爹萬安壽辰,宴請了全城的達官貴人。伯安的父親正二品,照說也會去。到時乘機把葫蘆還給他吧。

芸淺在葫蘆耳邊低語了幾句,葫蘆聽得十分認真:“這樣就可以回家了?”

“嗯。”

王守文開心地拿著個毛筆和硯台,在坤寧宮隨便亂畫。這坤寧宮有處書閣是朱佑樘的,他沒事喜歡坐在這裏畫畫。調皮的王守文將朱佑樘的好多畫都抹上了墨汁。

等皇帝上完早朝回來,一見自己的畫作大多都被毀了,氣得青筋暴跳:“誰幹的?”

宮女姚運嬌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這書閣本來是歸她管的,但皇上來的時辰不定,所以她平日裏從來不鎖書閣的門。可是她哪裏料到竟然有人會如此膽大,毀皇帝禦寶。她結巴道:“是......是大皇子。”

“什麽大皇子,都說了八百遍了,那小兔崽子不是朕的兒子!”朱佑樘再也受不了了,衝到芸淺床上就把還在酣睡的葫蘆給提了起來:“朕今天不罰你朕就不信朱!”

葫蘆見皇上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臉色慘白:“你……你不要欺負我,我爹可是萬歲閣老,被他知道你敢欺負我,肯定會打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