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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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惡心死他

見他笑意頓收,一臉黑線,冷沐真暗暗一笑,麵上卻一臉不解的擔憂,“雲公子你怎麽了?是這句詩不夠有趣嗎?”

問罷,她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雲公子讀的書多,一定是聽過這詩了,那我換一首。”

說著,再次有模有樣地吟誦起來,“山外青山樓外樓,我把你爸摟一摟。你媽氣得要跳樓,我在下麵喊加油。

哈哈哈,聽說這是南宋詩人‘臨生’寫的,這詩寫得搞笑就罷了,名兒起得也搞笑。臨生臨生,是不是她快生了?怎麽不叫臨盆?既然快生了,為了摟別人的爸?這不純造孽嘛!”

山外青山樓外樓,

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遊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南宋大詩人林升,居然被這廢物說成臨生?

還有什麽爸媽、摟一摟、氣得跳樓,亂七八糟,胡扯八扯,簡直玷汙了詩作一詞!

雲狂氣得咬牙,這廢物,根本就是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想想自己才德兼備、飽讀詩書的妹妹,再看看眼前傻笑連連的廢物,什麽叫天地之差,大概就是這樣了!

平日陪著妹妹念書,他雖不如雲千柔聰慧,但四書五經、唐詩宋詞還是倒背如流的。

一個滿腹才氣的學子,怎麽可能忍受一個廢物對先人百般折辱?

見雲狂臉色更差,冷沐真故作十分震驚的樣子,“這首詩,雲公子居然也聽過了?”說著,佩服似地豎起大拇指,“雲公子真乃才子啊!”

“我沒聽過這種俗詩!”雲狂再沒了好臉色,冷冷回應了一句,眼角刻意的誘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俗詩......”冷沐真擺弄擺弄手指,緊眉陷入深深的思索,“俗是不是普通的意思?那俗詩就是普通的詩了?嗬嗬,雲公子是大才子,我吟誦的詩,在你看來算得上普通,也是詩上詩了!”

這麽一說,冷沐真嘴角立時一揚,形成一個喜悅的弧度,“難得雲公子讚賞,我一下來了詩意,不如我親自作一首詩,讓你評一評?”

剛才瞎編亂造還嫌不夠,現在居然還要自己作詩?!

雲狂哪裏還受得了,馬上找了個借口,落荒似地逃離了現場。

吸引這廢物的艱巨任務,誰愛做誰做!

沒想到這麽快就受不了了,冷沐真收起傻樣,沒勁地撇撇嘴,轉身踱步往回走。

而雲狂,則第一時間找到妹妹,見妹妹無人陪伴,不由一驚,“你沒找寧世子?”

怎麽可能沒找?不過人家看不上她罷了!

雲千柔心下不甘,還是撐著麵子,對哥哥也不表露一分,“哥哥問這麽多幹嘛,搞定冷沐真了?”

提及冷沐真這個名字,雲狂便一臉黑線到底,嘴角一抽一扯、一抽一扯,“那個惡心的廢物,誰愛搞定誰去!以前雖說也文武不通,卻不似現在惡心,什麽談吐、什麽舉止,哪有個正常女子的樣子,根本就是個傻子!”

傻子會得到寧蠑的親睞和照顧?她可不信!

但看哥哥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人的樣子,雲千柔又不由擔心,“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哥哥為什麽如此討厭她?”

剛剛發生的事,若非妹妹問起,他是絕對不會複述一遍的!

那種惡心的詩、那個惡心的人,別說今後再見她,就連再聽她的名字,雲狂都誓死不要了!

聽罷哥哥的複述,雲千柔倒沒有很大的反應,隻是無意一笑,“就這樣,哥哥就被一個廢物氣走了?”

雖說這事丟臉,但雲狂也無從否認,遂冷冷一哼,“你既知她是個廢物,何必擔心她跟你搶奪寧世子?寧世子再不通詩書,也斷不會看上那種惡心東西!”

斷不會嗎?可惜他已經看上了!

憑著女人的第六感,雲千柔自然有所察覺。但哥哥死活不肯再見冷沐真,她也隻能放低姿態,撒嬌似地軟聲軟氣,“哥哥又不是寧世子,哥哥說看不上就看不上?再惡心的東西,也有人欣賞她的價值,寧世子說不定就欣賞呢?

我暗戀世子多年,京中大部分人都看得出來。若最後被一個廢物搶去了世子,我的臉麵、哥哥的臉麵、雲府的臉麵何在?”

“有人能欣賞她的價值?”雲狂故意加重的“她”字,更顯幾分嘲弄的意味,難以置信地摸了摸妹妹的額頭,“你是不是病了?”

打從戀上寧蠑,雲千柔便不讓任何男人近身,就連哥哥也不能碰到她的肌膚。

見哥哥的手上來,雲千柔忙得一躲,正好看見不遠處的冷沐真,緩緩踱步回來。

“哥哥不信有人欣賞?”雲千柔反問一句,見他一臉不屑,才淺淺一笑,“那咱們就去看一位,欣賞她的人!”

說罷,帶頭往冷亦寒的馬車走去。

這時,冷沐真正好走過馬車,很快被馬車另一頭走來的冷亦寒出聲喚住,“真兒,你去哪兒了?”

他的語氣擔憂而急切,呼吸微微有些不勻,像是找了她很久。

餘光瞥見不遠處走來的兄妹二人,冷沐真才傻傻一笑,故意抬高了語調說道,“我去散步,遇見了雲公子,雲公子人很好,肯聽我念詩、還誇我吟誦得好呢!”

她傻傻地笑著,兩邊嘴角咧得很開,笑容比今日的陽光還要燦爛。冷亦寒微有一刻的恍惚,這樣的她,簡直可愛極了!

這位哥哥是神情恍惚,雲狂可聽得全身一個冷顫。剛剛接觸了一會兒,隻覺得她惡心無比,現在聽到她的聲音,他便是全身的不舒服!

專注於妹妹,冷亦寒並沒有注意到慢慢走來的雲狂兄妹,隻驚喜地睜大雙眼,“真的麽?你真的會念詩了?”

冷沐真自豪地一點頭,冷亦寒也跟著自豪一笑,笑容簡直比她還要燦爛,“你念了什麽詩,我也要聽聽!”

一聽要念詩,雲狂下意識要逃,但細細一想,又停住腳步。他倒要看看洛商第一才子冷亦寒聽完之後,會作何表情、有何反應?

這廢物吟的破詩,狗聽了都要跳牆,冷亦寒必定受不了她的吟詩!

想想等下冷亦寒的表情,雲狂便心下暗爽,有人陪著他惡心一回,他心裏也就平衡了。

也正好叫妹妹聽一聽這廢物的吟詩,免得又逼著他接近廢物!

見兩人到齊了,冷沐真便做出了吟詩的模樣,微微向冷亦寒一笑,“飛流直下三千屎,倚著再灑三重尿!”

雖不是第一遍聽,雲狂還是後脊梁骨發冷,隻覺萬箭穿心!

再看冷亦寒的神情,竟絲毫找不出嫌棄之色,反而燦爛更甚、驚喜更甚,“這詩我從沒聽過,真兒,是你創作的吧?真是絕妙好句,我這就抄記下來,好好珍藏在房間。筆墨紙硯!”

最後一句“筆墨紙硯”,說出了幾分急躁,好似真的看到了好詩,迫不及待想要記下來。

沒想到第一才子的審美如此乖張?!

看著冷亦寒急忙摘錄的樣子,雲狂一愣又一愣。再看一旁的妹妹,隻見她一臉的平靜之色,好像不以為意。

怎麽回事?他們的審美都出問題了?

急急忙忙摘錄好,冷亦寒又寶貝地放進錦盒,保存在馬車座位下。

回到妹妹麵前,又恢複了驚喜如狂的笑容,“出外三年,你的才情果然大有進步!不過一句詩,可應付不了我,不如多作幾句?”

冷沐真故作為難地撇撇嘴,“既然哥哥有興趣,好吧好吧,我就勉強跟你對幾個對子好了!”

洛商間,冷亦寒為第一才子,才華橫溢受人敬仰,更有女者心生愛慕。他一向金口玉言、一字千金,所有人都盼著他作一句詩、對一句聯,這個廢物居然表現得這麽為難?!

她何德何能?不就仗著冷族嫡女的身份嗎?

哥哥才華橫溢,武藝更不弱於文;妹妹卻文武不通,叫人一眼惡心。世上哪有這麽離奇的事?說不定冷沐真並非冷族嫡女,隻是冒名頂替的傻子罷了!

雲狂正不屑,冷亦寒已經想出了上聯,“鄉郊甚美,樹甚美、田甚美、山甚美,真兒嬉戲山水間,不美也美!”

這聯出得恰到好處,似是看出了雲狂的嫌惡之色,明確地指出:即便在別人看來,妹妹詩文不通、毫無才情,但在他心裏,妹妹不美也美!

他愛她,並不希望她學文,更不期盼她被封作“第一才女”,因為她不喜歡。

在他看來,妹妹隻要嬉戲於山水間、無憂無慮,就是最美、最豔、最值得深愛的女子!

若愛慕他的女子,知曉他是這樣的心思,大概就不會費心習文、投其所好,一個個都嬉戲山水、玩玩樂樂去了!

可惜她們永遠不會知道,因為他的心思,始終隻會放在妹妹身上!

他一開口,馬上圍來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拿筆記下了他的名句。

聽著冷亦寒深情的語氣,雲千柔已經對出了下聯,一沾文學,她總是笑得溫婉,“少帥獨狂,話獨狂、笑獨狂、坐獨狂,戰場彈指一揮間,不狂也狂!”

如此含情脈脈,不聾的人都聽得出來,她說的便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寧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