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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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仁慈與狠心

“莫非苗川皇帝與慕容大使,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勾當?”

正好碰上從貴賓室出來的南宮侯爺,看見了拉拉扯扯的一幕,不由壞笑。

南詔、北詔、苗川雖都為洛商附屬國,但彼此之間互不勾結聯合,交集也不甚多。

這是小國的生存之道,若是背著洛商聯合,必將遭洛商滅除,從此消失於世間。

若證實女帝與慕容紹聯合,甚至於聯姻,洛商必不會放過北詔和苗川。

就算放過,女帝和慕容紹也不能保命性命,地位也要一並削除。

像是發現了天大的秘密,南宮侯爺一臉得意。

若將這拉拉扯扯的事,告訴皇帝,不僅南宮族立了功,說不定皇帝還會考慮與冷族聯婚的事。

冷族的財產,他一向覬覦。

此時此刻,樓下依舊一片喧鬧,貴賓室亦是議論紛紛,隻有這一條走道分外安靜。

慕容紹已經撒手,在看到南宮侯爺的一刻,直直愣住。

女帝亦是發愣,不過片刻,便恢複了常色。

目光一掃侯爺身後,隻有兩名親隨,看起來弱不禁風。

一般來說,這種貴族出門,都會帶著幾名護衛。

而侯爺卻無,要麽隱在暗處、要麽侯爺的武功高深。

思慮之際,慕容紹也恢複了常色,靜靜凝視侯爺一眼,似乎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幾乎同時,兩人的眸光之中,閃過一絲殺意。

不必言語,隻在對眸之間,便互通了彼此的心意。

侯爺亦是警覺,下意識便想往貴賓室逃,奈何提前樹了屏障。

沒等兩位親隨反應過來,隻聽“啊啊”兩聲,兩名親隨被隔空擊中了死穴,就地斃命!

瞧著兩名親隨死去,侯爺反而收了驚慌,笑向兩人伸手一指,“你們威脅本侯?”

兩人一個對眸,由慕容紹發話,“夏節喜慶,本大使也不想動輒殺戮,隻想叫侯爺知曉,話不能亂說!”

也不知是誰握著誰的把柄,由得他們囂張麽?

侯爺假咳了幾聲,隨即正了正姿態,雙手下意識往後一背,“虛無的事,本侯從來不會亂說,倘若此事當真.......”

話至此處,女帝已經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由冷哼,“咱們不必理會他,又是一個伸手要錢的!”

她已經把話說開,侯爺自然不必拐彎抹角,深笑著細想了一番,“本侯也不貪心,五百兩黃金足矣!”

五百兩.......皇帝今日的賞金,大約都沒有五百兩!

“直接殺了!”女帝想也沒想,便給慕容紹使了一個眼色。

慕容紹會意,舉劍箭步上前。

侯爺連連後退,舉起雙手護在自己身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本侯也知苗川困難,或許拿不出五百兩黃金。一千兩銀,這總可以吧?”

他倒醉心於錢,生死關頭,竟還不忘談錢。

女帝不屑一笑,“朕壓根兒沒有談錢的意思,你長著嘴巴會胡說,朕隻想殺了你!”

侯爺繼續後退,一直到沒有退路,才停了腳步,“能用銀錢解決的事,苗川皇帝何必動輒殺戮呢?屏障樹久了,難免被人發現,女帝還是破財免災吧!”

這時,隻聽貴賓室的門“吱呀”一開,像有人出來察看情況。

三人同時一驚,侯爺繼而一喜,原以為有人來救,誰知一轉眼就被女帝和慕容紹拉走了。

他們的輕功極快,抓得也緊。

侯爺使小聰明,想來個金蟬脫殼,奈何他們警覺,又抓住了侯爺的手臂。

這時的走廊,出來巡視的太監發現了兩名倒地的親隨,一瞬驚慌。

正要通報皇帝,突然被人捂住了嘴,“敢發出一陣聲響,本小姐立馬殺了你!”

太監立時安靜,鬥膽轉眸一瞧,捂他嘴的人正是冷沐真!

建起屏障的人是慕容紹,不知為何,他竟也修習了寧族心經。

感覺到同樣的內力突然釋放,冷沐真與寧蠑皆是心驚。

寧蠑一時忙碌走不開,冷沐真擔心開張大喜被攪亂,於是親自上樓一瞧,正好瞧見女帝、慕容紹與侯爺的一幕。

雖聽不清他們的言語,但隱隱猜測,應該是女帝和慕容紹遇到困難了。

而後太監一出、屏障一去,三人一同消失,冷沐真更是肯定了這個想法。

深怕太監生事,破壞了店鋪的平靜,冷沐真遂出手阻止,“南宮侯爺似乎遇險了,本小姐自會去救,你不必通報皇上,知道了嗎?”

太監連忙點頭,一點“殺”字,早已經嚇得全身發抖。

“現在進去,跟李總管說一聲,你身子不爽、不宜侍奉皇上。讓李總管準許你回宮休息,回宮之後,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不然你小命難保!”冷沐真繼續說道。

太監連忙點頭,嘴被捂久了有些難以呼吸,下意識掙紮著,示意冷沐真放手。

冷沐真隨即撒了手,目送他進了貴賓室,先處理了兩名親隨,才倚在貴賓室門口聽著。

那太監還算識趣,乖乖跟李佺告了假,又裝著病出來了。

一出門,便見到偷聽的冷沐真,太監嚇得直顫,“大.......大小姐!”

冷沐真點了點頭,一臉平靜地吩咐道,“既然身子不爽,便回宮休息吧,不該你說的話,切記不要亂說!”

“是,謝過大小姐!”太監鞠了個躬,恭恭敬敬地退下,又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了。

事情解決了,冷沐真也跟著下樓。

即便解決了,還是有些不放心,遂跟著太監出門,想看著他坐上馬車。

誰知坐上馬車的一刻,一根極其細小的銀針,“唰”地透過馬車的窗子!

冷沐真一驚,隻見對著她的窗簾隨風飄起,那名太監的喉嚨中了一針,來不及呼喊便沒了性命!

誰如此狠心?

正想著,女帝的聲音,通過秘密傳音而來,“像你這般仁慈,遲早吃大虧!”

是女帝殺了他?

畢竟太監無辜,又十分聽話,冷沐真暗暗內疚。

不過宮闈就是如此,誰讓他卷進來了?小人物,總是逃不過炮灰的命運!

無奈搖了搖頭,冷沐真重新回到佳人傾城,繼續招待客人。

不知不覺,申時已經過去,冷府也派來了傳話的人,“家宴準備就緒,老太君請小姐回府!”

冷沐真點頭應聲,正忙著給最後一名妃子做麵膜,“你回去轉告祖母,就說我去去就來!”

“是。”小廝應了一聲,又指了指馬棚,“香楠木馬車已經備好,小姐與世子一同回府吧!”

冷沐真應了一聲,揮揮手讓他退下。

提起世子,冷沐真才想起自願給她打雜的冷亦寒,如今應該還在柴房劈柴、燒熱水吧!

身體護理,需要沐浴後進行,所以燒熱水是項艱巨的任務啊!

“這叫什麽?麵膜?像是易容的人皮。”妃子笑語道。

冷沐真跟著一笑,“人皮是膚色的,我這是透明的,怎麽一樣呢?敷著可舒服?有什麽不適麽?”

妃子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已經表明了滿意程度。

“娘娘的皮膚偏幹,平時要注重補水,不然很容易粗糙了。今日的麵膜,隻能起到一時補水的效果,要想肌膚滋潤有彈性,還需堅持敷用。

娘娘先看看效果,若是滿意,下次我再給您做。若是這幾日沒有不適,最好配合其他保養品補水。娘娘的皮膚幹得太久,恢複尚需時日。”冷沐真分析道,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取下了麵膜,用溫水給她洗了臉。

妃子滿意點頭,“怪不得近來,本宮的皮膚粗糙了許多,原來是幹了。”

洗完了臉,冷沐真拿出鏡子,向她一照,“娘娘瞧瞧,有沒有好一些?”

光看鏡子,倒看不出什麽.......妃子左右一照,下意識伸手一摸臉頰,忽而驚喜,“果然滋潤了許多,也光滑了許多,真是神了!”

冷沐真淺淺一笑,“娘娘滿意就好。”

說著,向一旁的學徒吩咐,“替娘娘做好善後,小心伺候娘娘回宮,不要怠慢了娘娘!”

“是。”學徒應了一聲,接過冷沐真的活,做起了善後。

冷沐真則下了樓,向後堂的柴房而去。

倚在門口,隻見滿頭是汗的冷亦寒,顧不得擦汗,還在不停地劈柴、燒水。

柴房不隻他一人,卻隻有他一人最辛苦。

冷沐真感動一笑,取出懷中的絹帕,想要給冷亦寒拭汗。

突然絹帕一飛,冷沐真驚得轉頭,絹帕已經到了寧蠑手裏,“赤背蜘蛛絲十分難得,別浪費在擦汗上!”

說著,將抹布隨手一丟,“你非要替他擦汗的話,就用這個!”

瞧著滿是汙漬的抹布,冷亦寒的嘴角一抽,冷沐真亦是一愣,“他是我哥哥,你也要吃醋嗎?”

寧蠑淡淡相對,“不吃醋,隻是可惜絹帕!”

這也算是定情信物,怎可給別的男人擦汗?

再者說了,冷亦寒是不是她哥哥,難道他不知道?

瞧著寧蠑吃醋,冷亦寒也沒有辦法,遂自己擦了汗,抬眸向她一笑,“男子漢,流點汗無所謂,難得動動筋骨,這幾日吃得太多了!”

明明很累,卻還找借口,讓她不必為他擔憂。

能愛得如此無私,也就冷亦寒做得到了!

冷沐真再次感動,“吃得再多,累了這麽久也該消化了。祖母喚咱們回去,你的香楠木馬車都備好了。”

說著,才轉向寧蠑,“寧府的家宴開始了吧?你也快回去吧!”

寧蠑將絹帕交還,“不用我送你?”

冷沐真笑著搖頭,“不必了,你回去吧,記得早些睡覺,不要累著!”

寧蠑笑著點頭,“你也是。”

說罷,沒有逗留地走了。

他前腳一走,千夜冥後腳便來了,一來便牽起妹妹的手,“走吧!”

想著寧蠑,冷沐真還是抽出了手,勉強一笑,“你來得正好,一起去赴家宴吧?司徒甯在冷府上,你回國時順道帶回去!”

“先不說這事。”千夜冥一本正經,警惕地看了冷亦寒一眼,又拉起妹妹的手,“你跟我來,我有要事與你說!”

“什麽要事啊?”冷沐真問了一句,又吩咐一旁小廝,“通知晉王一聲,就說他父王出事了,讓他在這兒等著!”

吩咐罷,便被千夜冥拉去了暗處,“早時你說,遇見了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