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字體:16+-

341:神秘人的真身

“趕出冷府?”冷亦寒自嘲一笑,不經意間看了冷沐真一眼,目光一轉柔情,卻隻有一瞬,“反正我什麽都不是,趕出冷府又如何?”

冷沐真連忙搖頭,“你千萬這麽說。”

冷亦寒卻是消極,“不是麽?你愛的是寧世子,好友是雲小姐,而兄長.......”說著,抬眸看了千夜冥一眼,卻沒有說出口。

這時,柴房打雜的人,已經被冷亦寒遣走。

夏節喜慶,晚上是每家的家宴,大大小小都會擺上一席。

這些小廝也是有家的人,自然不能叫他們加班,到了時辰,便讓他們回家過節了。

如今的柴房,隻有他們三人,和一名低首不言不語的護衛,便是千夜冥的手下。

千夜冥聽罷一笑,“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冷沐真卻是搖頭,“你是我哥哥,並非什麽都不是的.......嗯!”

話還沒說完,嘴巴便被千夜冥堵上,“你隻有我這麽一個哥哥,哪裏又多一個外姓的哥哥?別說安慰人的瞎話,哥哥知曉你心善!”

慕容紹的事,至今還是秘密,自然不能泄露給冷亦寒。

“嗯.......嗯........”冷沐真掙紮著,像是在用鼻音說話,強調自己不是心善,而是真心話!

不必冷沐真說,冷亦寒心裏也明白。

這麽多年了,她對他如何,每一件事他都爛熟於心,至今不曾忘恩!

深怕把妹妹悶壞了,千夜冥捂了一會兒,馬上撒開手,“你有沒有事?有沒有悶壞?”

“閉上你的烏鴉嘴!”冷沐真嗔了一眼,轉向冷亦寒,卻十分溫柔,“既然沉香木馬車壞了,我就坐哥哥的香楠木馬車吧!”

“嗯。”冷亦寒笑著點頭。

千夜冥卻是吃驚,“什麽?你說什麽?你敢再說一遍!”

他的沉香木馬車被毀,她非但不替他教訓毀車的人,還要坐上賊車,究竟誰是她哥哥?

沒一會兒,千夜冥又生出一個壞念頭。

既然冷亦寒毀了他的車,他自然要以牙還牙,將他的馬車一並毀了!

他進不了冷府,他們也都別進了!

隨即一個秘密傳音,通知手下的人。

門口守車的芷蕾,以最快的速度傳話,“世子小姐不好了,千夜太子的人要砸香楠木馬車,莫殤已經攔住了,小姐快出去看看吧!”

說著,挑釁看了千夜冥一眼,想砸世子的車,沒門!

這丫頭果然不討人喜歡.......千夜冥咬牙,裝蒜地衝外頭吼道,“一幫廢物,本太子吩咐你們砸車了麽?沒大沒小,居然敢私自砸冷世子的車!”

說著,殷情地睨向妹妹,“我已經教訓他們了,你不會誤會我吧?我一向光明磊落,可不是這種人啊!”

是不是這種人,親妹妹哪有不知的?

冷沐真冷冷抬眸,逼問般凝著他,“早時也不知是誰認的錯,如今渾忘了麽?”

千夜冥沒了辦法,隻好低頭,“沒忘沒忘,確實是我的吩咐,我一時糊塗,現在知曉錯了.......”

親兄妹,哪有什麽原諒不原諒、錯不錯的?

見他道歉,低下一向高傲的頭,冷沐真也有些心疼,於是溫柔說道,“我並沒有怪你,隻是不想你這般衝動。一共就兩輛馬車,我又怕馬,你再砸了哥哥的,我坐什麽回府呢?若換作平時,不回去也罷了。今日是夏節家宴,庶係旁係的人都看著,我總不能怠慢了他們吧?”

千夜冥乖乖低頭,又是一副認錯的樣子,“我做事粗枝大葉的,你也知曉。衝動之下,哪還有理智?我知曉錯了,你快回府吧,我回客棧了。”

剛轉身,冷亦寒再次出口,“千夜太子留步,坐我的香楠木馬車回府吧,那原就是為你準備的馬車!”

終於聽出了冷亦寒的本意,冷沐真這才警覺,“是不是又出事了?”

冷亦寒苦了神色,低眸點了點頭,“上次寧世子營救甯兒,師父似乎受了一點傷。如今恢複大好,我差人打聽,她秘密進京了.......”

怪不得冷亦寒毀了沉香木馬車、又用激將法試圖勸服千夜冥回府。

自然了,一來為了冷沐真的心願,二來為了載上千夜冥,多一個人多一重保護!

畢竟師父的進京,他拿不準是為了什麽。

萬一是為了真兒,回府的路上出了問題,憑他一人可擋不住師父的來勢洶洶。

原來受了傷,怪不得這幾日,都沒見到那人。

冷沐真點了點頭,繼而一笑,“她來了我也不怕,世上又不止寧蠑一人會使毒鏢。她不是怕毒鏢麽?我做幾個動作,保準嚇得她屁滾尿流!”

冷亦寒卻是搖頭,“你不必她的性子,怕了一次之後,第二次便無懼了。上次嚇住了她,這次已然無用了。還是叫千夜太子跟著,你也安全一些!”

千夜冥聽的糊塗,“什麽一次二次?究竟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冷沐真懶得複述,隨即拉上千夜冥,“哥哥既不放心,我就帶上千夜太子一起回府吧!”

這麽一會兒,他又成了千夜太子了........

千夜冥徹底無奈,但聽出了妹妹有危險,隻能跟著妹妹,一路護送回府。

馬車行到半路,依舊平靜無瀾,冷亦寒卻片刻得不到平靜。

見他戰戰兢兢的樣子,千夜冥不由一笑,“懦夫!”

剛罵完,被被妹妹打了一下,“什麽懦夫?他不過擔心我的安危而已,不許這麽說他!”

千夜冥被打得委屈,“怎麽不是懦夫?你瞧瞧他這些年混的,冷府富可敵國,他呢?一身寒酸氣!”

“那是他不貪。”冷沐真又嗔了一眼,示意千夜冥不要再說壞話。

冷亦寒一心擔憂,哪有空計較這個?

頹然一陣寒氣逼近,冷亦寒一驚,輕輕拍了拍冷沐真,“真兒你聽,她的氣息漸近了!”

還能聽見她的氣息,看來冷亦寒並非一點長進也無,起碼內功方麵長進許多!

想罷,冷沐真也細聽周圍,千夜冥則打開車窗,探視外頭一眼。

沒等對方發動攻擊,便聽一聲慘叫“啊”,一個身影隨即落下。

三人一驚,“停車!”

車夫會意,拉停了馬車,打開車門。

三人跳下馬車,去看落下之人,她一襲夜行衣十分眼熟,正是冷亦寒的師父!

“她怎麽死了?”冷沐真細細審視一番,又抬頭看了看屋頂,不由一笑,“她不會是一個失手,從屋頂上摔下來,摔死的吧?”

冷亦寒正色,“不像。”

說著,自她胸前,取出一枚致命的銀針。

這銀針不同於普通的銀針,做工看著十分眼熟,冷沐真一驚,“是苗川皇帝!”

這時,又是幾聲慘叫,唰唰落下十幾人,正是神秘人的手下。

伴隨著他們落下,女帝也跟著現身,“這幾個不知趣兒的人,竟敢在天子腳下撒野,朕替大小姐處置了他們,算是贈予大小姐及笄的禮物了!”

她倒輕鬆,隨手殺幾個人,便當做了禮物!

冷沐真一笑,“這麽說,我還要謝謝苗川皇帝?”

大嫂的事,不能叫冷亦寒知曉,冷沐真不得不稱之為苗川皇帝。

女帝厚臉皮地點頭一笑,“謝謝自然不必,回了謝禮就好!”說著,轉向神秘人一看,“大小姐不好奇這人?”

冷沐真跟著一轉眸子,睨向神秘人。

她確實好奇,究竟什麽人會恨她入骨,非要殺了她不可!

想著,冷沐真上前,想取下那人的麵巾,卻被冷亦寒攔住,“我來。”

師父狡猾,女帝又不可信。

深怕女帝處理得不幹淨,師父又詐死,冷亦寒遂親自上前,鬥膽揭開她的麵巾。

果然是女人!

揭完麵巾,冷亦寒不由一驚,不止驚她是女子,更驚女帝的殺人技術。

雖然致命,卻沒有見血,唇色也無明顯變化。

隻是冰冷了身子,呼吸也停了。

瞧著這張陌生的麵目,冷沐真微微顰眉,“我似乎不認識這人。”

千夜冥看了一會兒,亦是搖頭,“我也不認識,興許是江湖上不為人知的小輩吧!”

冷亦寒也是不認識,女帝則是一笑,“這是榮親王的舊相識,他們是年輕時的好友,榮王成親後與她不再見麵,你們自然不認識。”

冷沐真明白地一點頭,“原來是舊相好!”

打從這人喚她賤種,她便猜測,可能是榮王的舊相好,沒想到真是!

“不是舊相好。”女帝立馬否定,笑言笑語已轉為嚴肅,“他們隻是好友,年輕時誌趣相投。而後她對榮王生情,榮王無意於她,便不再見麵了。

沒想到她深情至此,這麽多年不曾忘記,還生了殺心,要除掉榮王的兒女。因此她收冷世子為徒,想借他的手,殺了大小姐你。”

神秘人知曉質子的事,所以不殺冷亦寒,反而加以利用。

千夜冥被換去淩晟,她不知千夜冥身份,所以隻對冷沐真一人下手。

“原來是父王的舊友。”冷沐真點了點頭,睨了神秘人一眼,“她如今沒了性命,父王若是知曉,必定會為她歎息吧!”

女帝一笑,“榮王不會知曉,師父有命,令朕見到這人便殺,不必告知榮王。”

她口中的師父,便是榮王妃了。

如此聽來,她也是狠心之人。

怪不得教出女帝這個徒弟,亦是心狠的主!

女帝比冷沐真入門晚,而後又嫁給了慕容紹。因此論家族輩分,她是大嫂;論師徒輩分,她又是師妹。

“既是你師父的命令,殺了便也殺了吧!”冷沐真一個低眸,一轉手指取出一枚金針,刺入神秘人的死穴中,“殺了她,換來我的平安,也值了!”

女帝注意到這個細節,不禁一笑,“大小姐不再慈心,可喜可賀!”

她用金針並非多此一舉,因為她看得出,神秘人並沒有死,隻是被女帝封住了全身的穴道,假死而已。

女帝這麽做,是想教會“狠心”二字。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狠毒。隻有讓冷沐真親自動手,她才知曉保護自己的重要,而不是一味慈心!

解決掉了他們,女帝親自收拾殘局,施展輕功離開。

像是瞧出了什麽,冷亦寒微微一驚,“真兒,你與苗川皇帝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