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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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像是夫妻

瞧著劉瑁熟睡的樣子,有點憨憨的,與平時謹慎的他、逗趣的他皆是不同。

冷沐真欣慰,他睡一覺也好,興許睡著了,就能暫忘了姚瑤的事!

以前,總被他安慰,她從來不知他也有脆弱的時候。

在她的印象裏,他要麽小心處事,任何事都能全身而退、保全自身;要麽幽默風趣,逮著什麽話題都能玩笑幾句。

“來人,把九皇子扶去客房,讓他好好睡一覺,切莫吵了他!”冷沐真輕聲吩咐道,吩咐罷,不由看看劉瑁有沒有被她吵醒。

劉瑁果然睡得很深,不知是醉倒了,還是撐暈了。

嘴角還留著牛排的醬料,黑乎乎地沾了一大片。

原先拿在手上的酒罐,如今已經打破在地,餘下的酒飄出酒香,連酒香都帶著一抹悲傷。

侍婢進來扶時,劉瑁還迷迷糊糊地掙紮了幾下,微蹙的雙眉像是在說:我不要跟姚瑤分離!

冷沐真看在眼中,隻覺微微心疼。

皇帝真是造孽,拆散了一對又一對;姚瑤也是可笑,明明與劉瑁相愛,何必遠走他鄉?

這時,芷蕾已經備了車,撐開遮陽傘,將小姐送上了馬車。

佳人傾城生意興隆,分店也開始經營了,還添了主管、賬房、學徒、打雜等人。

既然莫殤去了,芷蕾也不用忙活了。

原以為經營佳人傾城,起碼要一年,才能輕鬆下來。

沒想到生意這般好,還有各方的連續投資,一下請了那麽多員工,他們的事也就少了。

主子身邊,也不能少了伺候的人,因此芷蕾跟著主子,一起去了寧國府。

今日的寧國府,一如平常的寧靜。

櫻花滿園,一地落英,有人散步,有人相伴而坐,處處都是溫馨。

穿過櫻花園,便是燕王府。

剛一進門,便遇上散步的燕王.......

冷沐真提著食盒,原是一臉喜色,但見了燕王,臉色立時一垮。

原想當作沒有看見,燕王卻直衝著她走來,“冷府沒有教過你規矩麽?見到本王,也不知行禮?”

“沒有教過。”冷沐真出乎意料地冷冷答道。

沒想到她說得這般直接,燕王語塞地一愣,反應了一會兒才說話,“那本王教你,見到本王,就應該行禮福身,並說燕王安!”

大好的天氣,挑什麽事?冷沐真一個白眼,“燕王說的,本小姐都記下了,隻是本小姐學規矩學得慢,等學會了自然會行禮!”

說罷,一把推開燕王,直直向皓諭閣走去。

推他時,冷沐真故意加了一道內力。

幸而燕王反應快,覺出是手刀,連忙一擋,這才不至於內傷!

擋的空隙,冷沐真已經遠去。

看著她的身影,燕王暗暗咬牙,真是沒有規矩的丫頭!

這種山野丫頭,怎麽配嫁入燕王府?

到皓諭閣時,寧蠑正在執筆畫圖,畫的正是他自創的武功。

冷沐真欣然,放下食盒,拿起畫好的招式看了起來。

果然一招比一招厲害,一招比一招新穎。

袖箭與軟劍的配合武功,寧蠑應該算是第一人吧!

許是專心畫畫的緣故,過了許久,寧蠑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冷沐真,轉眸睨了她一眼。

正要說話,便聽丫頭悠悠一句,“反正還沒到午飯時間,你再畫一會兒!”

畫了一個早上,寧蠑又不是神仙,怎麽吃得消不停、不停地畫?

算了算時辰,寧蠑不由一笑,“你看畫入迷了吧?如今已經過了飯點了!”

“是嗎?”冷沐真驚覺,放下了畫看了看時辰,居然過午時了?!

記得她來時,午時還沒到,隻是看了一會兒畫,時間怎麽過得這麽快?

寧蠑無奈笑笑,“真是個武癡!”

說罷,小心放下了筆,這才注意到桌上的食盒,“這是什麽?”

打開一看,竟是兩盤牛排,是芷蕾做的?還是莫殤做的?

細細一看,牛排還有些焦糊,以莫殤的廚藝,應該不至於如此。

至於芷蕾,廚藝雖不如莫殤,卻也不會糊了菜。

既不像是芷蕾的手藝、也不像是莫殤的手藝,那是誰做的?新來的廚子?

寧蠑心下快速想著,看了一會兒,才向丫頭一笑,“湘竹苑新來的廚子,廚藝忒是生疏!”

新來的廚子?冷沐真一驚一笑,“什麽新來的廚子,這是我做的!”

“你做的?!”寧蠑不由震驚,怔怔看了看丫頭,又看了看牛排,不敢吃地一步後退,“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黑乎乎的?”

後退什麽?

冷沐真上下一看,不由惱了。

憑什麽聽說是她做的,就要後退不敢吃?

這家夥什麽意思?

她做的不能吃麽?她做的很難吃麽?她做的是毒物麽?

“不許退!”冷沐真氣得一吼,一旁的侍人皆是一嚇,連連僵住身子,連表情也是固定。

隻有芷蕾悠悠坐著不為所動,像個主子似地,學著冷沐真,翹起了二郎腿。

隨口吼一句,居然嚇住這麽多人........寧蠑無奈一笑,向侍人們揮了揮手,“傳完膳都退下!”

“是。”侍人們應了一聲,恭首低腰退了下去,傳膳的侍人,則往廚房而去。

冷沐真依舊一臉氣惱,伸手便是一拳,“憑什麽我做的菜,你就不敢吃?你可知我為了學做這玩意,費了多少時辰心思?”

他居然還不領情,早知道就不做了!

話落,一時寂靜。

冷沐真忽而尷尬,埋怨地睨了芷蕾一眼。

隻見她高翹著二郎腿,時不時還抖抖腳,一派悠閑的主子樣!

該死的芷蕾,懂不懂附和主子?

在古代,一般情況下,主子說了這樣的話,侍婢不都應該附和幾句做為強調麽?

“芷蕾!芷蕾!”見她沒反應,冷沐真隻好提醒兩聲。

芷蕾這才後知後覺,驚地抬眸看了冷沐真一眼,很快反應過來起身,對寧蠑強調道,“是啊,小姐為了煎這兩塊牛排,一大早便爬起來,整整煎爛了五十幾塊牛排呢!還有這個醬料,小姐也是費了許多心思調的,為的就是世子,世子怎麽不領情呢?”

冷沐真作勢裝哭,“就是,我這麽辛苦,你居然這麽對我!”

瞧著一主一仆配合默契的樣子,寧蠑無奈一笑,上前將丫頭攬在懷裏,“我不過玩笑一句,你就當真了?隻要是你做的,別說這兩塊,就算把前頭五十幾塊都拿來,我也會都吃了的!”

“那太好了!”冷沐真立馬破涕為笑,將兩盤牛排擺在了飯桌上,“一塊給你吃、一塊給我吃!”

“嗯。”寧蠑應聲一笑,也向飯桌走去。

這時,侍人們端了午膳進來,很快擺滿了一桌。

繼而走向芷蕾,點頭問好,“芷姑娘隨我們去後廚吃吧?”

“哎,好!”芷蕾點了點頭,跟小姐知會了一聲,便隨著去了後廚。

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寧蠑和冷沐真兩人。

在皓諭閣用膳,雖不是第一次,卻有不同的感覺。

之前沒有恢複記憶,在皓諭閣用膳,總覺得哪裏都新鮮。

寧蠑的廚藝新鮮、這裏的擺設新鮮、寧蠑的習慣新鮮、這裏的侍人新鮮。

如今恢複了記憶,這裏的一切也都熟悉了,便覺像是夫妻,很自然地舉案齊眉、對桌而食。

寧蠑先拿起筷子,夾起牛排正要吃,卻見冷沐真掏出匕首,將麵前的牛排切成多塊。

一邊切,還一邊解釋,“牛排應該切了,一小塊一小塊地吃,才有味道,給!”

說罷,將切好的牛排,與他整塊的牛排一換。

卻不見寧蠑動筷,冷沐真疑惑,“怎麽不吃?”

方才傳膳時,牛排已經拿去熱了一會兒,所以還冒著熱氣。

寧蠑倒不介意涼了再熱的菜,隻是愣愣看向她的匕首,很眼熟,不會是殺過豬的那把吧?

記得劉麒和王琳陷害冷沐真時,拿走了她隨身的匕首,沾了豬血冒充劉麒的血.......

那天的事,寧蠑還記得,因此分外嫌棄這把匕首,“這匕首,你洗過了嗎?”

“洗過了啊!”冷沐真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專心切著自己麵前的牛排。

意識到這匕首沾過豬血,冷沐真也是一愣,一時心裏沒底,“應該洗幹淨了吧?”

寧蠑吞了吞口水,無奈一笑,“沒事,反正你下廚做的,我都要吃完!”

說著,夾了一塊牛排,放入口中。

細細一嚼,寧蠑的神色有一刻的不對,不過很快恢複了笑意。

畢竟是第一次做牛排,冷沐真還是期待寧蠑的評價,見他動筷,便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他一刻的異樣眼神,很快被冷沐真收入眼底,“怎麽了?不好吃?”

“好吃!”寧蠑自然地一笑,既沒有欣喜若狂,也沒有冷淡冷漠、似笑非笑,隻是伸手奪過冷沐真麵前的牛排盤子,“這盤也歸我了!”

冷沐真一愣,再看自己麵前時,牛排已經到了他那邊。

愣了好久,冷沐真才反應過來,不由欣喜。

沒想到第一次做牛排,便這般好吃,連她那份,他都要奪去?

“讓我嚐一口!”冷沐真抵不住好奇,動筷想嚐嚐自己的手藝,卻被寧蠑推開,“都是我的,你不必搶了!”

說話間,很快解決了兩盤牛排,捂了捂微飽的肚子,“對了,你剛剛說這叫什麽?”

“牛排。”冷沐真答道,目光卻直直盯著兩個空盤子,一臉楚楚,“一大早起來做的,我自己還沒嚐過一口呢!”

寧蠑一笑,“反正都是為我做的,我嚐了就行,你何必嚐?快吃飯吧!”

“那好吧!”冷沐真點點頭,端起了飯碗。

很快膳罷,侍人們進來收盤時,芷蕾也將牛排盤都進了食盒中。

下午還要忙活寧蠑的晚膳,冷沐真吃完便離開了寧府。

回到湘竹苑,拿出兩個空空的牛排盤,這才瞧見盤子上殘留的醬料。

冷沐真一時好奇,伸出舌頭舔了舔,立時舌頭一麻。

一股怪異的味道,瞬間充斥口鼻,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

“啊!”冷沐真忍不住大吼出聲,慘叫連連。

芷蕾聞聲,連忙趕來,“小姐怎麽了?”

“這醬料怎麽回事?怎麽這麽難吃啊?”冷沐真一臉猙獰,拚命漱口。

芷蕾不解地一愣,“醬料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