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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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你胡說什麽

千夜冥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湊近了慕容紹向他一個挑眉,“是誰說做質子不能娶、做棋子也娶不了的?皇帝不願你娶,老婆子可是急得不行啊!”

“千夜太子說什麽?”皇帝微微一愣,千夜冥的聲音太小,他並沒有注意聽。

對著皇帝,千夜冥一向不屑,除了想要娶冷沐真的時候,敬了他一段時間,之後便更加不屑了。

見他一雙老眼盡是疑惑,千夜冥一個白眼,臉色已經恢複了漠然,“本太子沒有說什麽,洛商皇帝聽錯了!”

老太君坐得近,隻聽得什麽質子、棋子的詞眼,心下一驚,連忙轉移話題地接話,“冷族的香火一向鼎盛,榮親王府卻隻有寒小兒一人,如今慕容大使過繼,也隻有他一人能繼承香火。未免榮親王府繼續為下一代發愁,還是早些成婚比較好!”

方才急著認親,緊接著千夜冥便來了,之後又是教訓、又是勸架。

再後老太君就去帝青宮了,回來張羅了一會兒,四人又急急落座。

沒等慕容紹說起女帝的事,皇帝又來了。

這可苦惱了,老太君不知道女帝的事,非要給他指一門親事。

此時皇帝若答應,女帝那邊........

想著即將啟程回苗川的女帝,慕容紹更是哭笑不得,“過繼事宜諸多,哪還有工夫張羅親事?還是等過繼禮罷,再說成婚的事吧!”

老太君卻是固執,“先說定了,張羅的事可以緩一緩。”說著,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皇帝,“我倒是看了幾個好人家,是皇上一起選,還是我們自己做主?”

雖是這麽說,但老太君還是要麵子的。

畢竟貴族正統的婚事,還是要聖旨賜婚,才真正來得名正言順。

不然被別人說三道四,冷族的顏麵、孫兒的顏麵都過不去。

再者,倘若日後納了妾室,而妾室卻是皇帝賜婚的,又會出現妾室壓過正室的悲劇!

皇帝故作斟酌了一會兒,才一笑,“慕容大使說得對,過繼還有那麽多事要做,哪裏來得及張羅婚事?再者說了,”

接過宮人雙手奉上的碗筷,李佺將它們擱在皇帝麵前,皇帝頓了頓,看向慕容紹親和笑著,“再者說了,慕容大使還沒有及冠呢!”

“沒有及冠?!”老太君聽得一驚,也看向慕容紹,一臉盤問的神色,“誰不允許你行冠禮的?是北詔皇帝還是.......”

按真實歲數來說,千夜冥都已經行過冠禮了,慕容紹理所當然已經及冠,所以老太君以為有人不給他行冠禮。

明明到了年紀,卻被高者壓著,不許行成人禮,這是對人的一種侮辱,老太君豈能忍受。

沒等慕容紹答話,老太君便拍案而起,一腔怒意表露於色,“豈有此理!北帝算什麽人物?憑什麽限製你的冠禮?你娶妻生子,是礙著他的香火了,還是礙著他的江山了?”

麵對老太君的動怒,皇帝並沒有疑心。

寧蠑也是到了年齡,卻沒有行冠禮的人。老太君心念寧蠑為孫女婿,以人推人,錯以為慕容紹也不被允許行冠禮,這也是正常的心理。

冷沐真則是無奈,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你先坐下,激動個什麽勁?”

慕容紹也是尷尬,伸手掩嘴假咳了幾聲,“老太君息怒,我的生辰是辛未年一月初六,確實還沒有及冠!”

辛未年?不是庚午年麽?

老太君聽得一愣,掐指算了算那天的日子,確實是庚午年沒錯呀。

看來不是她記錯了,而是孫兒隱瞞了真實生辰,老太君一時反應不及,愣著神色點點頭,“原來慕容大使是辛未年生的,這麽說已經過了十八歲?”

慕容紹點頭,不卑不亢地一笑,“是。”

十八歲.......老太君表麵欣然一笑,內心卻在抓狂,明明二十了,卻說十八。

如此一來,婚事該怎麽辦?推遲兩年再娶?

記得算命先生說過,冷族男子最好不要在二十二歲成婚,不然子嗣稀薄。

想當年榮親王就是二十二歲成婚的,一開始老太君還不信這個邪,後來真的子嗣淡薄。

加之榮親王執意隻娶一妻,好不容易四年後懷上,也隻生了一個女兒。

既然二十二歲不能成婚,那麽等他假及冠,豈不還要再等一年?

老太君還盼著抱抱曾孫,到時候怎麽抱得動呢?

思來想去,老太君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冷族的香火重要,洛商也不是沒有提前及冠的先例!”

洛商確實有,可那都是十九、臨近二十歲,遇到特殊困難,才提前及冠的。

比如二十歲那年,於命衝;男二十歲,與女年紀相克;或者及冠之年,會給國運帶來不幸。

隻有這些大事,才特許提前及冠,哪有平白無故提前及冠的先例?

皇帝自然不同意,沒等老太君再說,便轉移了話題,“朕過來,主要看看你們談得順利不順利,也問問梨兒你,可滿意慕容大使這個孫兒?”

老太君先看了千夜冥一眼,又看了看慕容紹,故作無聲地一歎,“打從心底,我老人家還是喜歡千夜太子的,但千夜太子諸多親人牽絆,不適合過繼冷族。慕容大使既是皇上看中的人,我也就不挑剔了!”

見她開始演戲,慕容紹也跟著附和,“老太君放心,我一定不負眾望,孝順老太君、寵愛大小姐,將榮親王府上下管理得有條不紊!”

老太君繼續演戲,不屑地睨了慕容紹一眼,“有野心的人,我老人家最忌憚。隻是過繼,沒說讓你理家,不必搶著幹!”

“是!”慕容紹故作尷尬地笑笑。

皇帝看得滿意,最後的疑心也打消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也不急著博利,遂一笑,“沐丫頭初學理家的事,若是有天賦能力,交給她也好,省得她以後嫁了,難為一個賢內助!”

老太君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先讓沐丫頭熟悉熟悉,省得以後嫁到另一個家,手足無措什麽事都不會幹。等到沐丫頭嫁了,再交給慕容大使不遲!”

皇帝亦是點頭,招手向李佺示意。

李佺會意,又轉身向外頭吩咐。

吩咐罷,便有一名太監快步而來,恭著身子向諸人行禮問安。

皇帝輕應了一聲,指了指太監手中的托盤,向老太君一笑,“這是朕命內務府的人,細細甄選出的幾個名兒,你看看,哪個最合適慕容大使?”

話落,眾人才向托盤看去,隻見上頭放著三個木牌,牌上寫著文豪、天琪、俊紹三個名字。

這三個名字,跟冷姓連起來,確實挺好聽的。

隻是慕容紹出生後,他父王、母妃一定給他取了名字,那是按照真實的生辰八字取的。

而皇帝的這些名字,則是用假生辰取的,真用了這些名字入族譜,隻怕有災運當頭。

老太君隻看了一眼,便心下否定了這三個名字,繼而轉向慕容紹,還故作無謂的表情,“既是過繼,就不必動勞內務府取名了,慕容大使自己定吧!”

一個眼神傳遞給慕容紹,像是詢問他的真名,慕容紹會意一笑,“伯諭二字不錯!”

說著,接過毛筆,在白紙上寫了“冷伯諭”三字。

看著白紙上的三字,老太君感慨萬千,還是兒子和兒媳婦有心啊!

到了他們這一輩,男從伯字、女從沐字。

老太君專權,隻許嫡係嫡長子、嫡長女從伯、沐二字,因此丫頭取名為冷沐真。

至於冷亦寒,他並非真正的嫡長子,老太君自然不許他從伯。

對外也不必解釋,因為到了他們這一代,不一定要按照族譜規定地取名。有時根據算命,也不能從字,都是正常的現象。

伯字是族譜規定,諭字既代表了父母的雄心,也表明了慕容紹如今的地位。

貴為北界太子,自然擔得起“諭”這個字。

這個字並沒有太多限製和講究,皇帝亦沒有多心,隻點頭一笑,“你倒是有心,取個名字正好從了伯字!”

慕容紹亦是一笑,“皇上有所不知,這個名字是北帝所賜,賜名前問了冷族的家譜,並非湊巧。”

自然了,這是假話,冷伯諭就是慕容紹的本名。

皇帝明白地一點頭,“原來是北帝所賜,既然如此,也不算委屈了你,梨兒意下如何?”

老太君隻在心裏感慨,並沒有表現出來,聽了問話也點點頭,“伯諭二字不錯,就這麽定了吧!”

看似隨意、不重視慕容紹的過繼,卻除了皇帝,在座其他人都明白老太君的心。

諭兒,原來是諭兒,老太君忍不住低眸一笑,這麽多年終於知曉孫兒的真名了!

千夜冥的本名,老太君還來不及取,原想著“伯”字是給千夜冥的,因為老太君以為千夜冥才是長子。

如今給了冷伯諭,千夜冥又該取什麽名字?

苦惱著,皇帝已經吩咐下去,慕容紹過繼的名字就定為冷伯諭。

三兄妹相視一笑,破損的一大家子,終於回來了一位!

隻是千夜冥笑得不怎麽開心,若換他過繼,老太君執意娶一個女子進門,皇帝想來也拗不過吧?

不像現在,他心係姚瑤,卻不能娶她,隻能留她做府裏的丫鬟。

離開這一日,也不知她有沒有受委屈。

一整天,都沒人問起姚瑤的事,千夜冥原還僥幸。

誰知晚膳過後,皇帝一走,冷沐真便說起了姚瑤。

慕容紹也跟著閑談,“你說的是京兆丞的千金吧?按說禩吳太子不娶她了,她應該現身了,怎麽到現在還音訊全無呢?”

說起姚瑤,千夜冥便有些心虛,故意避開妹妹的眼神,看向別處。

他的異樣,冷沐真自然一眼看穿,“你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皇帝被輦轎抬走,千夜冥便鬆了一口氣、舒展了筋骨,原以為他有很多道別的話要說,沒想到這般安靜!

孿生兄弟總有心靈感應,見他如此,慕容紹便是燦燦一笑,“咱們說起京兆丞千金,他便這般安靜,想來千金無處可藏,去他的太子府上避了一避吧?”

“你胡說什麽?!”千夜冥馬上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