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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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真正的榮親王

冷伯諭奪門而出,輕功一躍,往暗道的方向而去。

上官凜瞧得一驚,連忙拍了拍冷沐真的手,“別讓你哥哥衝動,快去攔住你哥哥!快!”

冷沐真愣愣應了一聲,亦是施展輕功,向著冷伯諭離開的方向而去。

猜著他可能去暗道了,冷沐真加快速度,急急往暗道而去。

描金茶杯的秘密揭開,令牌也已經為冷非冥所用,這件事寧梨已經宣布,所以不再有江湖人士追殺冷沐真。

冷沐真一路過去,都是安寧平坦,遲了冷伯諭一步到達暗道。

正好冷伯諭要打開暗道,動作卻被冷沐真頓住,“外公是為了大局著想,哥哥切莫衝動。如今發動南北界戰爭的是父皇,這個背後之人突然現身了,無疑威脅自身。到時候不僅救不了外公,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甚至冷族所有人的性命,這樣不值!”

冷沐真說得頭頭是道,冷伯諭以一句回應,卻叫她不知道如何做了,“你隻考慮冷族人的安危,外公的生死就不顧了?”

外公的生死.......如今能救上官凜的人,隻有冷耿,倘若冷耿不來,上官凜確實必死無疑!

見妹妹動容,冷伯諭才抓住妹妹的雙肩,柔聲說道,“真兒,你聽哥哥一句,這件事非常重要。我以最快的速度來回,最快明日晚上就回,你馬上去一趟苗川外,給外公取來一隻象牙,可好?”

看出了兄長眸中的痛意,可想而知他們祖孫倆的感情有多深厚。想起外公對自己的種種關心,冷沐真點頭應下,“那哥哥快去快回,我這就回去騎上赤風,以最快的速度取來一隻象牙!”

兩兄妹兵分兩路,冷伯諭進了暗道,冷沐真則回了冷府。

雪姒雖然早就言和,但苗川外一向動亂不安。冷沐真想著可能會有危險,正好寧蠑送來晚膳,兩人便一起出發去取象牙。

要知道苗川外的那些野象,可不像一般的大象那麽溫順,憑著冷沐真一己之力,肯定是取不來象牙的。

寧蠑原打算宿在冷府,所以一到冷府,便讓杉木馬車回去了。

天色已晚,寧蠑也不可能讓丫頭一人獨騎一匹馬,隨即與冷沐真同騎赤風。

剛想躍身上馬,卻被冷沐真攔住,“馬廄裏那麽多馬,都是祖母珍藏的,你隨便挑一隻來騎。赤風平時就馱我一個人,早就習慣我的重量了,如今再加上你,還怎麽發揮它的風速?”

原來是怕累著赤風,寧蠑無奈一笑,依著她的眼神,挑了一匹看著最順眼的野馬,以最快的速度跟上赤風。

赤風不愧為風速野馬,一衝出去便幾乎沒了身影,寧蠑好一頓追逐,才看見了赤風的馬尾。

累了一天,晚上不睡行路,這無疑是對冷沐真的一種精神折磨。

沒行多少路,冷沐真便已經打了很多次哈欠,赤風的速度,也跟著冷沐真的困意慢了下來。

寧蠑很快追上,見丫頭昏昏欲睡,隻好讓新的貼身侍衛把野馬歸還冷府,自己則騎上冷沐真的赤風。

騎上的時候,冷沐真正好昏昏睡去,倒在寧蠑懷中,像是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瞧著她疲倦的樣子,今天應該是累壞了,寧蠑淺笑地拍拍她的背,先讓赤風慢慢走著。

等冷沐真睡熟了,寧蠑才讓赤風加速,很快衝出了眼前一片森林。

到了驛站,讓赤風吃了一點馬糧,寧蠑才繼續啟程。

冷沐真已經深深睡去,不管馬是停了還是跑著,都完全不受影響。

瞧著天氣不好,寧蠑在路邊買了一把傘,又繼續跑路。

剛買了傘不久,天果然就下起雨來,寧蠑撐起傘,盡可能地不讓冷沐真淋到雨。

雨夜之中,冷沐真的淺黃衣裳,劃過一道鮮豔的光束,迅速往苗川而去。

一覺醒來,冷沐真隻覺得腰酸背痛,習慣性地打了一個哈欠。睜開眼睛才意識到自己在騎馬,驚異之間,差一點摔下赤風!

“啊!”冷沐真身子一偏,很快被寧蠑拉了回來,“小心!”

正好雨停了,寧蠑收起雨傘,一手駕馭赤風,另一手給冷沐真按摩腰背,“在馬上睡了一夜,是不是很酸痛?”

寧蠑是學醫術的,對穴道有研究,自然一按便是準確,沒按幾下,冷沐真的疼痛便緩解了。

冷沐真表現出按摩時舒服的表情,舒展了一下筋骨,向著寧蠑點了點頭,“嗯,可以了,你認真駕馬吧!”

沒想到自己會在馬上睡著,幸好叫上了寧蠑一起,不然她一定就睡在荒郊野外了。

想著自己這件荒唐事,冷沐真難為情地一笑,“我昨晚上睡著的時候,摔下馬了?”

若真摔下去了,那她還能睡得這麽深?寧蠑笑著搖頭,“沒有摔,我看著你昏昏欲睡的,便與你同騎赤風,之後你便在我懷裏睡著了。”

沒有摔就好,冷沐真還以為自己腰酸背痛是摔的呢!

行了一晚上的路,兩人已經到了苗川境內。沒行多久,便近路出了苗川,眼見著對麵就是象群了。

兩人下了馬,寧蠑隨手將馬韁交給冷沐真,“你在這等著,我去象群裏頭找找看,有沒有掉落的象牙!”

他有經驗,冷沐真自然由他去。不然兩個人去了,他還要顧及冷沐真的安危,有時候難免會分心。

目送寧蠑離去,冷沐真便想起江淑瑤交代的事。她收了人家的銀子,又收了人家的毒藥,總不可能不替人辦事吧?

司徒詳既然雇傭了江歆攻擊冷族,想必不隻針對上官凜一個。冷非冥一刻不退兵,江歆就還要攻擊冷族。

江淑瑤原想著江歆會住在洛商皇宮,可沒料到洛商與淩晟對立,江歆幫著淩晟,肯定是不能住在洛商皇宮裏了。

如此,算計江歆的事情,便變得有些棘手了。

必須先查出她住在哪家客棧,然後再買通客棧的夥計,給江歆下毒。

沒想到江淑瑤的毒藥還是及時雨,既給她自己報了仇,也保住了冷族的平安。

時辰還早,象群才剛剛開始活動。寧蠑這個時候潛入象群,最容易行事。

果然沒多久,寧蠑便拿著一隻象牙出來。兩人再次騎上赤風,一刻不耽擱地往冷府趕路。

想起寧蠑新開了一家商福樓,冷沐真心裏有了猜想,“正燚,你可記得江淑瑤這個人?”

江淑瑤的事情過去挺久了,雖然冷沐真跟寧蠑說過,但寧蠑並沒有上心,所以不記得地搖搖頭。

冷沐真重說了江淑瑤的事,才繼續猜想,“你說,江歆不住在皇宮裏,會不會住在你的商福樓?她應該不知道商福樓是你開的,隻知道商福樓是新開張的,又臨近冷府。臨近冷府,她最易行事,說不定她就住在商福樓!”

寧蠑點頭讚同,“說得有理!等咱們回去,我便去商福樓查一查,倘若此事屬實,我馬上告訴你!江歆若不除去,司徒詳還會有下一步行動,江族的暗器厲害,咱們不得不防!”

昨日的事情,寧蠑聽說了,一直在想折子。今兒聽了冷沐真說江淑瑤,他才想起這一茬,不錯,隻要除掉江歆這個頭目就行了!

白日行路,赤風的速度更加快了。剛過了午時,兩人便回了冷府,依舊兵分兩路,冷沐真去看上官凜的情況,寧蠑去商福樓查探。

上官凜修習混元護體,與歸元真氣差不多,有護體續命的功效。隻是混元護體重在保護自身,歸元真氣則是保護他人。

經過一夜的折磨,上官凜的臉色更加難看,不過有混元護體護著,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隻是上官凜一夜未眠,氣力難以恢複,混元護體大有撐不下去的跡象。

幸而冷沐真及時趕到,用歸元真氣給上官凜續了命。

午膳過後,寧蠑那邊便傳來消息,江歆確實住在商福樓的客房。

果然如冷沐真猜想,這就好辦了!

冷沐真讓若晴把毒藥送去,由寧蠑親自下在江歆的飯菜中,由商福樓的夥計送上樓給江歆。

夥計並不知道飯菜有毒,所以並沒有表露不安之色,隻是像平時一樣給江歆送菜。

江歆學過一點毒術,一般的毒藥能夠明眼辨認。

但這一次的毒藥,是江淑瑤親自準備的,又是江族的獨門毒藥,江歆自然看不出來。很平常地吃完一頓飯,江歆才感覺到不適。

為了確定江歆已死,冷沐真特地來了她的客房一趟。

客房的門並沒有鎖,冷沐真一推就開了。

隻見江歆捂住肚子,痛苦地在飯桌旁掙紮。

看到冷沐真的一刻,江歆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而不是吃壞了肚子,“你.......”

冷沐真幾步上前,推波助瀾地給了江歆一掌,“快點死了,我還有要事在身!”

一掌推去,正中江歆的心口。江歆原本護住心脈的內力一散,毒素迅速蔓延至心髒。一陣劇痛隨之襲來,江歆痛苦地睜大了雙眸,驚愕看著冷沐真死去。

瞧著她死不瞑目的雙眼,冷沐真一麵冷色,伸手替她閉上雙眼,使勁杠上她的屍體。

將屍體交給門外的莫彥,冷沐真才細聲吩咐,“讓人悄悄送去臨川境內,然後宣布江歆服毒自刎,務必做得幹淨不留痕跡!”

“是!”莫彥應了一聲,從冷沐真手裏接過江歆的屍體。

剛剛死掉的人,總是比一般人要重好幾倍,連莫彥扛著都覺得勉強。他還要保護小姐,送屍體的任務自然交給手下人。

江歆的事情解決了,江淑瑤很快就會送銀子到佳人傾城,這事也算告一段落。

回了冷府,管家便急急上前,“三小姐不好了,老大人支撐不住,表小姐說老大人要歸西了!”

連雲千柔都這麽說,想來上官凜的情況十分惡劣。冷沐真的歸元真氣,原可以幫上官凜續幾日的命,可上官凜的內力實在深厚,冷沐真根本不及,所以隻能續幾個時辰的命。

冷沐真一聽,也是急了,“哥哥回來了沒有?”

管家搖頭,“世子昨晚上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呢,世子是不是出事了?”

來不及解釋冷伯諭離開的事,冷沐真隻一路去了上官凜的房間。

這時,寧梨等人都已經過來。

見冷沐真回來,寧梨才急急上前,抓住孫女的胳膊,“怎麽回事呀沐丫頭?諭兒呢?”

冷沐真掃了屋子一眼,見都是自家人,才小聲回答,“哥哥去請父皇了,隻有父皇來了,才能救治外公!”

一聽冷耿要來,眾人皆是一驚。其中最驚訝的,當屬上官凜了。原在床上躺得好好的,一聽便從床上猛地起來,“老夫不是讓你去攔著了嗎?你們前後過去,你不可能追不上你哥哥!”

見他激動,冷沐真連忙上前安撫,“我確實追上了,但哥哥實在不舍外公,執意要請父皇來。外公不必擔心,哥哥行事,還是很有分寸的。”

上官凜卻是生氣,一邊說話一邊重咳,“胡鬧!如今正是最關鍵的時期,他將你父皇請來,不是叫他冒著功虧一簣的危險麽?!”

冷沐真亦是固執,“管不了那麽多了,外公的性命重要!”

聽罷這些話,旁人也跟著勸說,首先說話的是夏玉羅,“伯諭和真兒皆是關心外公所為,子孫孝順,外公應該高興才是!”

姚瑤也跟著勸慰,“大嫂說的是,外公為人正直、待我們亦是極好,如今外公有危險,我們都不會坐視不理的!”

上官凜的毒咒,是為了救唐千烈才中的,唐若茹自然也跟著說話,“老大人安心養病吧,你對我們唐族有恩,我們還要報答您呢!”

冷瞿、冷鈺和冷筱,與上官凜並沒有血親關係,所以隻是靜靜待著,並沒有多說話。

雲千柔則是暗暗抹眼淚,她是學醫的,她深知外公撐不了多久了。

見妹妹難過,雲狂心裏亦是不好受,一邊抱著妹妹,一邊也看著外公偷偷哭泣。

以前,他們一直跟著那個假父親,從小便沒有父愛。如今好不容易與外公團聚,也終於感受到了親人的溫暖,為什麽外公卻要早早離世?

依著上官凜七十的高齡,善終其實應該是喜事,可人死不能複生,親人總歸還是會傷心難過。

冷沐真細細給上官凜把了脈,這次的毒咒,遠比冷軒那一次毒咒厲害。即便再用歸元真氣,也無濟於事了!

見冷沐真難過欲哭,上官凜無奈一笑,他遠比旁人樂觀,還不忘柔聲安撫孫女,“人活著總有一死,你隻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不必為此傷心難過。死了正好,死了,老夫就可以見到你們的外祖母了!”

想著子孫們都成雙成對、愛得火熱,上官凜不由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每個人都有年輕朝氣的時候,每個人也都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

記得剛剛入贅千族的時候,每個人都瞧不起上官凜,覺得入贅的人沒什麽用。

而後幾年,上官凜用自己的努力、功名,還有他對夫人的愛,向所有人證明了他是最好的夫婿。

一時間,上官凜的優秀風靡北界,隻要提到好男子,所有人都會想到上官凜。

年輕時好勝,別人不看好自己,總想著用各種方法讓別人看好。而後漸漸忙碌於朝政中事、武林中事,中年時上官凜陪夫人的時間就少了。

原還想著,兩人到老了,再一起享老,沒想到夫人先走一步。

回首當年,上官凜隻後悔陪她的時間太少。從此他淡薄名利、看輕一切,即便冠以北界武功第一人的稱號,他也無謂於任何名譽。

武功第一又如何?沒了她,日子一樣過得平淡無奇!

想起以前的事情,上官凜隻覺得懊悔,倘若這次一腳踏進鬼門關,他一定要向夫人贖罪!

正想著這些事,管家突然來報,說世子帶著王爺回來了!

冷耿到來,眾人皆是驚愕驚訝,紛紛向管家指示的方向看去。隻見冷伯諭帶著一位黑色錦袍男子,高調地進了榮親王府的大門,直直向上官凜的房間而來。

從來沒見過真正的父皇,冷沐真亦是好奇,轉去門外看了一眼。

外人都知道假榮親王的事,也知道假榮親王歸隱了,都在猜測真榮親王的身份。

得知冷族有北界軍勢力,外頭早有猜測,說冷耿在北界發展了勢力。外人對北界的勢力虎視眈眈,冷耿不該在這個時候,大張旗鼓地回來!

寧梨瞧得一愣,心想著兒子不是不喜歡穿黑色衣裳麽?不過這個危機關頭,寧梨也顧不得這些細節了,隨即上前攔住兒子,“你們怎麽回來得這般隆重?深怕別人不知道你們回了冷府麽?”

冷伯諭並沒有回答,而是將寧梨推回了上官凜的房間,“外公的病情緊急,父皇需要準備一切東西,祖母稍作片刻,我先去給父皇安排住處!”

冷筱愣愣看著,像是瞧出了什麽端倪,走向冷沐真,小聲說道,“他不是小叔,而是我父王!”

冷洵?冷沐真一驚,“哥哥去請父皇,為何請來了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