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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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2:戲劇性的求婚

看清燕著急的樣子,大概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如果是壞事,最好不要讓外人聽到,寧梨三思之下,在清燕開口之前先一步說道,“回梨花苑再說。”

就這樣,行人都散了,所有人都聚在了梨花苑。

迎親的隊伍留在院子裏,寧蠑則跟著眾人進來。

瞧著人都到齊了,寧梨才睨向清燕,“發生什麽事了?”

走了這麽一段路,清燕終於喘勻了氣,說話也清楚了一些,“回老夫人的話,三小姐留書出走了!”

前些天還甜蜜得不成樣子的冷沐真,怎麽會突然留書出走呢?

眾人具是一驚,尚通也裝作驚訝的樣子,跟著眾人驚奇地議論,“怎麽回事啊?為什麽要留書出走呢?”

清燕拿著書信,看了看寧梨,又看了看寧蠑,一時不知道該交給誰。

信封上說是給寧蠑的信,可這裏冷軒和寧梨是主子,應該先交給主子過目才對。

思量了一會兒,清燕還是先把書信交給冷軒。

若換作寧梨,就算信封上說明了給寧蠑,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拆開先看。

冷軒則不同,看到信封上的名字,並沒有拆信封,而是沉色遞給寧蠑,“蠑兒,真兒這是寫給你的,還是由你看吧!”

“是。”寧蠑恭敬一應,麵上守著禮,手上卻顯然著急,接過書信便馬上拆開。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短短一句話:看破紅塵,不過如此,落發出家,不必記掛!

尚通一邊作勢輕聲討論,一邊偷偷看著寧蠑的表情,見他越看越驚訝的眼眸,尚通不由暗爽偷笑。

冷沐真根本沒有留書,隻是留了找她線索,想讓寧蠑一步一步找到她,每一步都有一個精心安排的驚喜。就算如此,她也怕寧蠑發現不了,所以托尚通轉交線索。

至於落發出家的書信,自然不是冷沐真寫的,而是尚通仿照她的字體寫的。他就是要營造留書出走的假象,讓寧蠑先驚訝後害怕,然後滿世界找冷沐真!

光是想想這些結果,尚通都覺得爽翻了,若真親眼看到寧蠑這麽做,他該多開心?

哼,這就是寧蠑誇寧秋蟬之後,必須付出的代價!

尚通正暗爽著,寧蠑一眼便瞧出了端倪,“這不是瞳靈的字跡!”

一聽這話,尚通一驚,下意識想要辯駁,他學的還不夠像麽?一想自己辯駁,肯定會被寧蠑看穿,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冷軒一聽,才拿過書信一看,無奈一笑,“這確實不是真兒的字跡,倒有點像仿照的!”

加上冷軒的證詞,尚通不由慌了,要是被他們徹底看穿,那他做的那麽多努力就都白費了!

“仿照的?”寧梨疑惑一句,接過書信仔細一看,卻不以為然,“沐丫頭還有傷,寫信的時候興許發作了疼痛,才把字寫得歪歪扭扭的,我看這就是她的字跡!”

歪歪扭扭?!尚通聽得一驚,這可是他寫的最好的毛筆字,居然被寧梨說成歪歪扭扭?

冷沐真的字跡再好,也不至於把他的字貶低成歪歪扭扭吧?最起碼這是他的良心之作呀!

聽了寧梨的話,冷伯諭又拿去一看,“我看過真兒胡亂寫的字,就是這個字跡。”

夏玉羅跟著點頭,“字跡結合心境,或許是真兒太傷心了,所以字跡也糟糕了!”

什麽?!胡亂、糟糕?尚通原是暗喜的,而後是慌張,現在一聽這些形容詞,臉一瞬黑到了底。

因為字跡的爭論,一時間,冷沐真的留書被眾人爭相傳看。

每個人都說字跡糟糕,不堪入目,傳看的整個過程,尚通的臉都是黑的。他們哪怕用潦草這個詞,也比不堪入目好聽!

真是一群不懂欣賞的人,他把冷沐真的字跡模仿得惟妙惟肖,居然被他們損成這個樣子!

寧蠑看著字跡,隻覺有幾分曾經的熟悉感,下意識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尚通。

兩人對上了眼,尚通暗暗一驚。他早想到了這個場景,也想到了該怎麽應對,隨即將頭偏了過去,給寧蠑一種他很生氣的感覺。

寧蠑原有的懷疑被打亂,心下隻想著尚通是不是還在氣那天的事,也就沒再懷疑他了。

餘光看見寧蠑移走的目光,尚通才鬆了一口氣,正好信到了他手上,他裝作一看,隨即一驚,“三小姐要是出家了,就不能嫁人了,你們還不去阻止她?最近的尼姑庵在哪裏?”

按說以尚通現在對寧蠑的心態,寧蠑不能娶冷沐真,他應該坐視不管或者幸災樂禍才對,總之不會著急。

要不是實在沒人引導了,尚通也不至於主動引導。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樣一引導,就引起了寧蠑的懷疑。

不過寧蠑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問了最近的尼姑庵。

冷非冥對這一帶還算熟悉,自然搶先回答,“就在京城外不遠,來人,備馬!”

話落,冷軒和寧梨也吩咐了備馬、備馬車。

底下人也跟著吩咐,一部分人守家、一部分人去尼姑庵找冷沐真。

寧蠑跟著出了前廳,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靠近尚通,輕聲問道,“瞳靈不能嫁人,你著急什麽?”

他果然懷疑了!尚通暗暗管理好表情,裝出一副不屑無謂的樣子,“三小姐能不能嫁人,我才不著急。我隻是想著,她要是出家了,就不能陪我玩了!”

說著,輕眸一瞥寧蠑,“你最好快點找到三小姐,別讓她真的出家了,我困了,先去睡一覺!”

尚通打了一個哈欠,便要離開,卻被寧蠑拉住,“慧慧……”

他的聲音很低,目光下意識地環顧四下。

聽著自己現代的小名,尚通不屑一笑,“也不知道是誰說要注意身份!”

寧蠑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小聲問道,“不是你把瞳靈藏起來了吧?”

果然是個聰明人,一猜就猜對了。不過可惜他沒有證據,尚通當然不會承認,反而生氣地甩開他的手,“你胡說什麽?我為什麽要把三小姐藏起來?把她藏起來,對我有什麽好處?我又不是真的男人,難道還要把她藏起來,玩金屋藏嬌嗎?”

說罷,也不給寧蠑說話的機會,順手推了他一把,“無理取鬧,不可理喻!”說完,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這個時候不能去找冷沐真,因為他不能保證寧蠑會不會跟來。

果然回房間的路上,就感覺到寧蠑跟在身後。雖然他的內力被寧族心經恰到好處地隱藏著,但哥哥陪在身後的感覺,他還是能確切感知的。

見尚通真的去睡了,寧蠑這才打消了疑心,輕功而去騎上了府外候著的快馬,迅速往最近的尼姑庵而去。

冷府大批人馬一起出動,從京城外的幾個尼姑庵開始,而後東南西北四路出發,一路的尼姑庵都要找個遍。

確定了寧蠑遠去,尚通又美美地睡了一覺,才去了冷沐真所在的酒樓。

此時的冷沐真,已經等得無聊了,拿起一旁的毛筆正在練字。

看到她一遍一遍地寫著正燚二字,尚通原該笑話一句,說她這麽迫不及待。但想起剛剛被損罵的字,現在又看看冷沐真的字,臉再次一黑,“不就是毛筆字全國大賽的水平嘛,有什麽了不起?!”

怎麽突然挖苦起她了?冷沐真聽得一愣,不計較地笑笑,“誰又惹你了?”

尚通冷冷一哼,“所有人!”

冷沐真聽不懂他的話,隻關心寧蠑的情況,“正燚到冷府了嗎?你給他線索了嗎?他怎麽還沒找來啊?”

聽著她有些著急地語氣,尚通弱弱地瞥了她一眼,順勢坐在她身旁的長椅上,“做為一個女孩子,你就不能矜持一點?”

突然說什麽矜持,冷沐真更不明白了,“都要結婚了,我還矜持什麽?”

尚通嗬嗬一笑,“結婚還早呢,我給他設了一個圈套,他現在正在滿世界找你呢!”說著,突然有些抱歉,“我原隻想算計他的,沒想到你們家的人這麽多事,明明寫著正燚收,還要互相傳看。這不,一大家子都跑出去了,一個個尼姑庵地找你!”

尼姑庵?!冷沐真聽得一愣,“我明明在酒樓,你讓他們去尼姑庵找什麽?”

將自己的計劃一說,冷沐真這才明白自己中計了,驚得立馬從位置上起來,“他們出發多久了?我現在就去找他們!”

尚通掐指算了算,“我睡了應該有一個多時辰,他們出發就更早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冷沐真卻平靜不下來了,指了指尚通,想動手打他,卻下不去手。

冷沐真沒有真動手,尚通就已經嚇壞了,連忙躲了躲,“你幹嘛?我本來沒想耍別人的,是他們太笨.......”

畢竟是自己現代的小姑子,冷沐真實在打不下手,隨即一收手,“真是服了你了!”說罷,輕功向最近的尼姑庵找去。

她知道出發這麽久,最近的尼姑庵肯定是找不到人了。但凡事都有個萬一,冷軒是個考慮事情很周全的人,或許他以為冷沐真遲到一步,他們前腳一走、她後腳就來了,畢竟最近的尼姑庵最為方便。

到了最近的尼姑庵一看,尋遍了尼姑庵各處,都沒有看到一個家人或是下人。

看來冷軒沒有留下人等著,冷沐真有些失落,想施展輕功繼續尋找,突然身子不適,內力也跟著一散。

有了身子的人就是不一樣,不僅騎不了馬,連輕功都不怎麽好使了。

既然輕功不好使,冷沐真自然休息片刻。原盼著休息過後能繼續找,沒想到餘光中出現了寧蠑的身影。

冷沐真暗暗一驚,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連忙抬頭一看。

隻見對麵的屋頂上,寧蠑拿著一個錦盒,看似在端詳錦盒,其實出神地想著別的事。

他並不是沒有找過遠一些的尼姑庵,隻是找了之後無果,又回到了這裏。他跟冷沐真的想法一樣,如果要出家,這家尼姑庵是條件最好也最方便的,他相信冷沐真選擇之後還會回到這裏。

就這麽戲劇性地相遇了,寧蠑卻還沒有看見冷沐真,隻覺得餘光中好像出現了一個驚愕的身影。

無意間回神一看,寧蠑這才看見對麵屋頂下的冷沐真,寧蠑跟著一驚,有那麽一刻反應不過來。

兩人同時起身,明白了彼此的想法一樣,難為情地互視一笑,寧蠑輕功一躍便下了屋頂。

落地的一瞬,寧蠑伸手輕輕摟住冷沐真的腰身,之後輕鬆一躍,又回到了那個屋頂。

“還記得我屋頂的喜好嗎?”寧蠑淺笑著問了一句,小心扶了冷沐真坐好。

說起這個喜好,冷沐真便是一笑,“你這個怪癖,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呃,怪癖.......寧蠑無奈笑了笑,不過很快恢複了一本正經,“我雖然不知道你如何定義我們之間的愛情,但我覺得就是從屋頂開始的,就是這個怪癖,成全了我們一次次交心.......”

他的話語一頓,冷沐真便插了話,一臉難以置信的笑容,“幹嘛突然說這種話?求婚嗎?”

說著,一指底下的情景,“放眼望去,全是尼姑和香客,咱們就別在這侮辱佛門清地了!”

寧蠑卻執意,“你重生在清心寺,是佛門清地給了你新的身體,咱們在佛門清地定婚,最合適不過了!”

說話間,寧蠑已經打開錦盒,單膝跪在了冷沐真麵前。

這座房屋是三角式的屋頂,瞧著寧蠑跪在斜坡上,冷沐真一驚,連忙上前去扶他,“合適歸合適,你當心摔著了!”

寧蠑是修習過內力,也練過武功的,這麽一點斜坡自然傷不了他。他輕輕一笑,順勢牽來冷沐真的手,取出錦盒中的戒指,一本正經地求道,“從現代的六年暗戀,到古代的十六年相思,我不想再耽誤隻屬於我們的幸福。瞳靈,嫁給我好嗎?”

其實隻是一個很簡單、很普通的求婚,以前在電視上、小說裏看過無數遍。冷沐真原以為自己不會哭,可還是有兩團熱淚在眼眶中打轉,明明想說話,張開嘴卻發不出聲。

這一刻,他們都等了二十二年,誰也沒想到,這個屬於兩人的心願居然在古代實現了。

原本不會哭,但想起自己要說的話,冷沐真的眼淚還是滾滾而出。被眼淚惹紅的眼睛,就像枝頭綻放的紅梅,附著冬日的淒楚,卻不乏孤傲的美麗。

寧蠑還一直跪著,戒指拿在手上,隻等著冷沐真同意之後,再給她戴上。

按說冷沐真擔心寧蠑掉下去,會毫不猶豫地同意。可真當求婚發生的時候,冷沐真卻遲鈍了,像是忘卻了寧蠑跪在斜坡上,心裏隻想著回應他的話。

平靜了一會兒,冷沐真才拿出娟帕,一邊拭淚一邊說道,“我聽尚通說,你們都去尼姑庵了,我原是來找你們的,沒想到你會突發求婚。當我知道你暗戀了我六年的時候,我表麵上隻是驚訝,其實心裏早有感動。

現代的我,因為父親的關係,很少有男人追求我。而你,卻堅持了六年,還打算事業成功之後娶我。這樣的你,讓我感動。還有古代的你,不改初心、獨對我無微不至。一開始,我是帶著冷沐真的心,才愛上你的。可現在看來,我是真的全心全意地愛上你了。

雖然隻有八九個月,但緣分還是緊緊地抓住了我們。我曾經說,一輩子都不想再放開你,現在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不管是現代的諸葛晴,還是現在的瞳靈,我都是你的女人,生生世世不改!”

說罷,冷沐真主動套上了那枚戒指,戒指的大小,正好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沒想到她會主動套上,那一刻,寧蠑的目光並沒有移開,直到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他還是盯著不放。

這一刻,兩人都忘卻了這裏是尼姑庵,隻享受兩人在一起的幸福時刻。

六年的陌生,十六年的苦戀,在這一刻,終於全都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