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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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感染風寒

什麽一根繩上的螞蚱?她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嗎?自作多情!

況且一個程寬算什麽?不過一個管家而已!皇宮護衛就不一樣了,那可是郎中令的部下,四品五品的官兒,濫殺是要砍頭的!

正得意笑著,隻見寧蠑笑意漸深,“程氏一族作為多府管家,三王府、三官府曆來都用程氏之人。表麵看起來隻是小小管家,實則是皇帝監視咱們的線人!”

原來是皇帝的人,怪不得什麽話都敢說!

冷沐真依舊不屑,“皇帝的線人怎麽了?惹了本小姐就該死!既然是你回敬我的,我便接著。我倒要看看,一個是皇宮護衛、一個是冷府線人,皇帝會如何抉擇!”

有膽識!寧蠑一笑,他也要看看,到時候程氏一族、依附程氏之臣群攻她時,她還有沒有現在的膽識!

天有烏雲飄過,一會兒遮住月兒、一會兒又盡散而去。

房間裏的燭光也忽明忽暗,冷沐真順手關了窗子,指了指那人頭,“你不會要讓他在本小姐的房裏睡一晚吧?”

寧蠑廣袖輕拂,窗子無聲無息地打開,人頭同時往窗外一飛,窗子又無聲無息地關上。

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和床上更多的血跡,冷沐真頭疼地拍拍腦袋,“你就不能不鬧這一出,把我房間都弄髒了!”

寧蠑也睨了血跡一眼,染了淺粉的被子,果然如玉有瑕疵,隨即輕笑一聲,“正好被子髒了要洗,你幹脆帶著我的帕子一起洗了!”

繞了這麽一大圈子,還是要她給他洗帕子!

冷沐真惱,“明明就是你一揮手的事,要本小姐費工夫洗被子幹嘛?被子是你弄髒的,你給我弄幹淨!”

要清除被子上的血跡,確實是他一揮手,就可以做到的事。

不過這丫頭四年不訓,不乖了許多!

寧蠑也不順著,佯裝累壞地伸了伸懶腰,“剛剛用了內力扔人頭,現在又要用內力給你洗被子,我哪有那麽厲害?除非你幫我洗帕子!”

“好好好,我幫你洗帕子!”冷沐真不耐煩地隨口一應,這麽晚了他也不嫌困!

寧蠑這才一喜,“這是你說的,要說到做到!”

什麽叫她說的,明明是他逼她的!冷沐真嗔他一眼,“快幫我把被子弄幹淨了!”

寧蠑爽快地一揮手,還不忘警告一句,“別失信於人,不然我再半夜過來,攪得你不得安枕!”

冷沐真已經困得不行,隻好滿口答應。見被子、地板已經幹淨,也不顧人頭的恐怖,一栽睡了過去。

本還是一片晴空,突然烏雲遮月。不久,小雨淅淅瀝瀝而落,滴滴答答落於房梁、竹葉、地麵,頓時一片濕漉......

冷沐真隻一味睡著,安逸而愜意,似乎絲毫沒感覺到外頭的變化。

這雨也不知下了多久,次日朝陽升起之時,隻剩雨後的味道,清新怡人!

人還沒睡醒,敲門聲又急急而來,咣咣咣敲得讓人心煩。

“煩死了誰啊!”冷沐真氣急,一下子從床上坐起。

門外芷蕾聽這聲音一驚,語氣一下轉憂,“小姐的聲音怎麽啞了,是不是染了風寒?”

經她一說,冷沐真才感覺到喉嚨的不適,腦袋也疼得厲害。

伸手輕按了按太陽穴,同時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沒蓋被子。

餘光中,床外側另有一人,正蓋著她的被子愜意的睡著。看那被子整齊地蓋在他身上,並不像他半夜搶去的,倒像睡前就蓋在他身上。

“寧蠑?!”冷沐真隻覺一陣腦震蕩,幸而她驚異的聲音不大。

聽裏頭沒動靜,芷蕾擔憂更甚,吱呀一聲半推開房門。剛要邁腿進去,突然聽到主子一句,“先別進來,我昨晚沒穿寢衣就睡了!”

聽罷這話,故作深睡的寧蠑嘴角一挑。

芷蕾則習以為常地應了一聲,早在三年前,她就聽主子說過這叫全身心的解放,對身子有好處!

不過在她看來,不是對身子有好處,而是容易受風寒。以前倒沒事,但昨日主子暫失功力,怎麽能全身心解放呢?

想著,芷蕾話語中盡是心疼,“那奴婢先去找郎中,小姐快些把衣裳穿上吧!”說罷,腳步聲漸行漸遠。

冷沐真才鬆了一口氣,狠勁推了推旁邊裝睡的寧蠑,“快給本小姐滾出去,你這流氓!”

寧蠑不以為然地繼續裝睡,翻了個身背對向她,幽幽道,“我昨天答應了,要保護你一日的,你總趕我做什麽?

再者我哪裏像流氓?昨夜突然大雨,我在你這借宿,為了避諱男女關係,我還特地用你的被子做阻隔。我如此良苦用心,你還不知感謝?”

一口氣講了一串他的道理,聽得冷沐真更是怒意上頭,“用被子做阻隔,便是把我的被子搶去給你蓋麽?現在我受了風寒,你賠!”

寧蠑嘴角微微一揚,“受風寒,是因為你沒穿衣裳就睡覺,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怪得了我?”

“你!”冷沐真氣得咬牙,恨恨地發出磨牙的聲音,“我還不是為了給你個台階下?萬一讓別人看見咱倆......”

“咱倆又沒做正經事兒,你心虛什麽?”話落,寧蠑已經翻回身子,手支著頭,淺笑地看著她。

美人宜喜宜嗔,說得果然是她!

瞧著他淺笑的眸子,微微泛著一點棕深,幽而魅、魅而柔、柔不乏剛。深邃不知所想,五味雜陳不知用什麽詞來形容。

此情此景,仿佛又在什麽時候見過。

她躺在床的內側、他躺在外側,晨起他支著手臂看著她,眸中不知所思,卻唯有她一人。

此時此刻,兩人盡是無言。不知過了多久,芷蕾的聲音再次傳來,“小姐衣裳穿好了嗎?郎中已經請來了!”

“還沒......”冷沐真向外頭喊了一聲,馬上瞪了寧蠑一眼,“你保護我可以,總該躲躲人吧?我都答應給你洗帕子了,你想讓我反悔不成?”

瞧著她警告的眸下,更多的還是對他的無奈,寧蠑一掀被子,“好!”眨眼片刻,已經整好了衣裳上了房梁。

冷沐真心頭一鬆,扯了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又整了整衣衫,才向外頭一句,“請郎中進來吧!”

話落,門吱呀一開,進來的並不是郎中,而隻有芷蕾一人。

她繞過外室的屏風,撩開珠簾而進,瞧了主子一眼,無奈一笑,“奴婢就知道小姐粗心,郎中進來瞧病,你怎麽大開著床帳?”

說罷,芷蕾已經走到床前,伸手放下床帳,才向外頭一句,“劉郎中請進吧!”

隔著床帳,冷沐真努了努嘴,什麽怪古代,看個病還要擋著人?

中醫不是講究望聞問切嗎?首要的望,就隻能看到床帳,他確定是給她看病,而不是給床帳看病?

想著,劉郎中已經跪在床邊,向床上的主子微微一禮,“奴才劉老兒給大小姐問安!”

他的聲音低沉而蒼老,恭敬而溫柔,聽似慈祥的老爺爺。

冷沐真溫心一笑,伸出小手,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腕,“劉老兒不必多禮。”

劉郎中依舊跪著,取了一條錦布,蓋在她的手腕上。隔著錦布細細探了她的脈象,許是暫失了內力,脈象薄弱而無力。

他習慣性地一蹙眉,半盞茶的工夫便離了手、取下錦布,繼而便恢複了慈祥的笑意,“大小姐身子虛弱,才致感染了風寒。幸而並不嚴重,待奴才開幾帖藥,大小姐按藥方服用,三日便痊愈了。”

他的語氣緩而溫和,叫人聽著十分舒心。

冷沐真禮貌地回之一笑,語氣也跟著柔和,“有勞劉老兒,芷蕾,引劉老兒去書房吧!”

書房筆墨俱全,他開藥方也方便!

聽著芷蕾與劉郎中的步子遠去,冷沐真坐起身子撩開床帳,隻見寧蠑坐在軟塌之上,悠閑而自在!

冷沐真怒視他一眼,輕哼一聲,“小小風寒要三日才好,我還怎麽應付程家?都是你整出的亂子,你來收拾!”

寧蠑依舊隻聽片麵,不聽重點,故作默契地一喜,“小小風寒要三日才好,大小姐也覺得那郎中無能?”

“我不是這個意思!”冷沐真頭疼拍拍腦袋,她明明是說程寬的事,他又給她懂裝不懂!

“行了行了,”寧蠑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故作苦惱地一晃頭,“大小姐脾氣,真是難伺候!麵前就坐著一位神醫,你還怕病重難愈嗎?”

神醫?又給自己戴高帽!冷沐真不屑一笑,“冷府的郎中都是經過太醫院的院判,親自篩選出的醫界能手,你這莽夫能比嗎?”

寧蠑無奈一擺手,“能者也要講究望聞問切,連望都望不到,再能者也開不準藥方!我就不同了,昨晚兒我望了一夜,你的身子、病因我都清楚得很!”說著,輕笑一挑眉。

“流氓!”冷沐真怒罵一句。

寧蠑嗬嗬一笑,“我可都是為了治你的病,不然你那扁豆身材誰看?”

病還不是他害的?!冷沐真再提不起一分怒,反正這小子臉皮厚得刀槍不入,她怎麽罵也沒用,還不如留著力氣!

遂語氣一轉平和,“你的藥一日見效也沒用,程寬一死,程氏馬上就會來找我的麻煩!”

話落,外頭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