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雄“嘩”的一聲從地上左旗,一臉興奮,今天是冬至,但是卻下起了這樣一場大雨。
果然,瞬息之間,雨點由稀疏轉為密集,很快就在地上積起了一灘灘的小水潭,可見雨勢有多猛?
四周很快就被雨水拍落的聲音覆蓋了,能見度變低,視聽之力也大大減弱,這簡直就是一場及時雨啊。
左子雄興奮的大叫起來,有了這一場雨,武功會的煤油大炮會倒灌雨水,而且那些煤油裏麵也會參雜雨水進去,這樣一來,煤油大炮豈非報廢了?
陸辰神機妙算,接著這一場初冬的小暴雨,克製住武功會的煤油大炮。他讓左子雄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刻,就撤退到山巔上等待。
原來陸辰的真實用意,就是在等待著一場天降大雨,大雨就是煤油大炮的克星。就算煤油炮車的炮口不進水,他們的煤油桶也不參雜雨水,這一場大雨也足夠給他們製造麻煩了。
首先天上降落下來,他們無法點火,就算點著了火,沒有大炮的威力也要因為雨水而打折扣,這對紅衣弟子來講,不是機會是什麽?
左子雄站在山巔之上,不顧瓢潑大雨,站起來振臂一呼,道:“兄弟們,機會來了,給我衝殺去,生擒勝治老兒,給他扒了皮生吃......”
左子雄的一聲大吼,立刻感染了整個隊伍,大家一聽生擒勝治先生,還要生吃它的肉,這個被在場的紅衣弟子恨入骨髓的家夥,拿來做引子,對於士氣提升,其效果便是不用多說了。
頓時之間,剩下的紅衣弟子紛紛大吼,“生擒勝治老兒,活扒其皮,生啖其肉......”
吼聲震天響起,弟子們紛紛長刀出竅,馬兒嘶鳴,搖旗呐喊,從山坡之上俯衝下去,殺向幾百步開外的勝治先生。
勝治先生自從左子雄帶人退到山上去以後,便是一直堅守在山坳下方,用黑黝黝的炮口對準山腳,一發現左子雄的人退下來,立馬便是開炮轟擊,企圖將對方逼死在山巔上。
本來他以為左子雄上不能飛天,下不能遁地,如此被困在山上,至多兩天就會不戰而降。而自己這一邊,則是可以依靠馬車上麵的幹糧堅持一段時間。
哪知道還未等到天黑,便是驚奇地發現天空下起雨來。一開始他還以為這場雨很快會過去,哪知道雨越下越大,態勢越來越猛,儼然已經超出了他的估計。
這真是一場古怪的雨啊,冬至之後,竟然還能下這麽大,實乃百年罕見,聞所未聞,怎能不讓人驚奇?
最主要是下雨的同時,勝治先生赫然發現自己的兩門煤油大炮遭了秧,炮口居然倒灌雨水進去,直接參雜在煤油之中。
煤油裏麵摻水,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再用了,等於兩門大炮直接失去了作用。還有煤油捅,也因為發現不及時,被雨水淋了進去。
這短短的功夫,竟然就讓武功會的煤油大炮癱瘓在原地,失去效用不說,還白白成了負擔。
勝治先生驚疑不定,正在想辦法該如何應對這場大雨的時候,隻聽山巔之上傳來喊殺聲,仿佛有千軍萬馬正在逼近過來。
這樣的情況,立即引起勝治先生的注意,他心裏清楚,是紅衣教派在進行反攻了,反應真快。
武功會的一眾弟子,本來今天就被打得提心吊膽的,雖然有大炮坐鎮,但是此刻甫一聽到喊殺聲傳來,頓時便猶如驚弓之鳥,戰意全無。
武功會的弟子還未來得及逃竄,那一聲聲的喊叫已經傳達到耳邊,“生擒勝治老兒,活扒其皮,生啖其肉......”
隻聽黑暗之中,那一聲聲伴隨著暴雨的喊殺聲,仿佛遠古巨獸在怒吼,氣勢非常恐怖。
紅衣教派的弟子眨眼及至,其中有掄大刀的步兵,也有來去如風的騎兵,他們不帶任何猶豫,立馬對武功會展開屠殺。
勝治先生夾雜在人群之中,見事態已經失去控製,他再如何厲害,也無力挽救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勝治先生喃喃念了一句,隨即肉身高高跳起,朝著戰場外圍跳去。隻見他的肉身在草叢之上幾個起落,眨眼便沒入附近的山林,消失不見了。
而戰場之中,因為武功會弟子放棄抵抗,使得戰鬥很快就結束了。
此時,大雨也逐漸停了下來,隻見地上到處一片猩紅,儼然一副血流成河的慘狀摸樣,屍體橫七豎八,到處都是。
空氣裏有刺鼻的血腥味兒,另外還有煤油的味道,和鮮血混雜在一起,氣味兒難聞急了。
左子雄收起大刀,從人群之中走出來,說道:“好一場及時的冬雨,煤油大炮固然厲害,卻不敵我家教主的神機妙算。”
“啟稟副教主,抓到十幾個俘虜,怎麽辦?”忽然,有個弟子跑來報告。
剛才在慌亂之中,隻有少數人在抵抗,不過很快就被殺了。也有幾個趁亂逃了出去的,但是此地深山老林,逃出去不凍死餓死,估計也要被財狼護寶吃掉,得不到好結果。
左子雄忘了一眼旁邊被押解過來的十幾個俘虜,深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狠辣,說道:“武功會欺我太甚,此番必須給他麽一記重錘打擊,全部殺掉。”
此話一出,那些武功會俘虜還未來得及哀求,便是被旁邊的紅衣弟子手起刀落,切割下了人頭,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之後,紅衣弟子搜索了附近的地方,沒有任何發現。唯獨這一批次的貨物,有整整上百車之多,算是一筆豐富的物資了。
還有那兩門煤油大炮,左子雄如獲至寶,這樣的東西帶回分舵好好修理一下,就可以再次使用了,作用不可輕視。
另外,眾人翻遍所有人的屍首檢查,卻始終沒有找到勝治先生的屍首,左子雄料到他是逃走了,但卻並未放在心上。
而後,紅衣教派的弟子開始打掃戰場,用馬車把犧牲的弟子屍首拉回分舵,按戶籍送回老家撫恤安葬。
還有那批重大的貨物以及兩門煤油大炮,自然也是被左子雄派人運送會分舵去了,此事暫且告一段落。
再說勝治先生明哲保身,自逃離戰場之後便一路南下,企圖回到阪州的武功會總部,向公子明報告情況。
勝治先生也修煉肉身,剛才他便是依仗肉身的強橫,大起大落跳出戰圈,然後靠山林大樹的掩蓋,專挑隱蔽的路線走。
沒過多久,他的肉身陽元便是消耗得差不多了,隻能放慢速度,獨自在山林裏麵穿行。
算一算路程,距離跳出戰圈已經一個時辰有餘了,他最少也走了一百多裏路程,如果不出意外,再走半個小時,他就可以平安回到阪州城。
勝治先生繞過一個彎兒,正沿著小路朝山上走,心理準備正在沉思,此番損失如此之大,該怎樣向公子明交代?
還有他第一智囊的名分,經過這件事情,簡直是對名譽的大大折損,武功會裏那些長老,還不知道會用什麽樣的眼光來歧視他?
心裏正在苦苦沉思,感到痛苦無比的時候,山頭之上忽然冒出一個人來。此人五十來歲,身材微微發福,一站出來便厲聲喝道:“勝治老賊,哪裏走?”
徐勝治抬頭一看,頓時有些吃驚,來人他認得,是紅衣教派的一個總旗主,名叫葉璿,專精氣功,乃是一個較為厲害的氣功師。
“遭了,是連環計......”
勝治先生心一沉,暗呼自己中了紅衣教派的連環計,自從進入安州地界開始,便一直都在紅衣教派的算計之中。
包括自己反派伏兵,對紅衣教派的埋伏進行反包圍,以及紅衣教派隱藏在三十裏開外的騎兵大隊。
再到起東風克製自己的聖火令,天降暴雨損壞煤油大炮,還有自己見勢不妙,跳出戰圈,企圖逃回南七州,這一切都在紅衣教派的算計之中。
眼前的葉璿,就是紅衣教派的一步暗棋,他早已計劃好路線,在這裏等著勝治先生了。
也就是說勝治先生直到現在,也還在紅衣教派的算計之中,步步都是陷阱,隨時可能栽倒在地,遭受萬劫不複的大難。
“來者莫非是紅衣教派的葉璿總旗主是嗎?敢問在這裏做什麽?莫不是專程等待老夫?”
勝治先生強打底氣,裝作一副無事的樣子。紅衣教派高層素來不合,此事外麵的人大都知道,勝治先生不敢肯定葉璿是不是來對付自己的,所以想先麻痹一下對方,試試水,萬一蒙混過去了呢?
“少要裝蒜,勝治老賊,老夫接到總教主的安排,在這裏候你多時了。”葉璿毫不留情,對勝治先生厲聲說道。
勝治先生眼珠子轉了轉,知道自己的小計謀被識破,頓時也放了開來,說道:“噢?葉璿老兒是嗎,你在這裏等候老夫多時,莫不是也想誅殺老夫?不過就憑你,隻怕還難以成為老夫的對手,你以為老夫是吃素的嗎?”
“哈哈哈哈......”
葉璿捋著自己的胡須哈哈大笑,笑聲之間,又是兩道人影從山坡上走出來,分別是紅衣教派另外兩大旗主,一個葉回,一個葉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