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就是正常人普通人,也有可能出現例外。”
柳逸塵道:“但是,我們要首先框定一個範圍,然後用各種細節,把框定的範圍,不斷的縮小。”
“還有,為什麽我要說這個凶手,是微胖呢?”柳逸塵道:“原因非常的簡單,因為這個人的腳印很深,但是他的鞋碼並不大,這說明了他體重不輕,但他又很有力量,手也很穩,所以他隻是微胖,不是非常胖。如果非常胖的話,就會缺乏一定的力量,而且手上,也不會非常的穩定。過多的脂肪,本身就是身體上一種不穩定因素!”
“接著說。”柳逸塵喝了一口水:“這個教堂,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教堂,多年以前,這個教堂,曾經是行刑的地方,宗教裁判所就在這裏,很多所謂的異教徒,都在這裏丟掉了小命兒。”
“這個死者被掛上的地方,葬著的,就是當年的那些異教徒,也就是萬人塚的墓碑。”
柳逸塵道:“但是,年輕人一般是不會知道這個地方的,而且,不是宗教體係之內的人,也不會知道這個事情。”
“這個死者被剝皮的作法,並不隻是殘忍的殺人手法,如果翻開以前的宗教書籍,會明白,以前有一種贖罪的方式,就是這樣的。”
柳逸塵道:“所以,這是一種宗教儀式,明白嗎?”
“這個凶手,要麽本身就是一個宗教內部的人士,要麽,就是一個篤信宗教的信徒。”
柳逸塵道:“這種贖罪方式,是用來懲罰那些褻瀆過神靈之人。那麽,這個死者的底細,應該查一下,看看他究竟做過什麽褻瀆神靈的事情!知道了他的過往,就可以查看,一個曾經目睹他做過那件事情的人,一個宗教人士,一個信徒!”
“還有,這個教堂後麵的墓地,不是隨便就能夠進入的,但是這個凶手,卻可以在那裏做了這件事情。”
柳逸塵道:“這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人能夠自由進出那裏。所以,那個凶手,一定和教堂有關係,要麽就是教堂裏的教職人員,要麽就是經常去那個教徒的信徒。”
“現在,我們已經把範圍縮小到了這個教堂。”柳逸塵道:“但是,也不能說,我的判斷就是完全準確的存在。”
“所以,我們現在就可以對這個案子進行調查了。”柳逸塵道:“第一個案子,進行排除式偵破。”
“我們現在來看看第二案子。”柳逸塵道:“這個死者,是在第一個案子發生三個月之後,被人放在了這個地方。”
幻燈片上,第二個死者,還是和第一個死者,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的死法。
“看起來,好像是一模一樣的,但實際上,並非如此。”柳逸塵道:“大家仔細看,第二個人的手法,就遠不如第一個人的手法熟練,人皮剝離的不是那麽好,不少地方,還帶著一些肌肉和脂肪。”
“另外,切口也開的不是那麽平整,手法有些粗劣。”柳逸塵點燃了一根煙,說道:“那麽,這說明了什麽呢?”
“這個凶手,他對於第一個凶手的作案手法,顯然是非常熟悉的,整個過程,應該是一模一樣的方法,但手法差多了。”
柳逸塵道:“但是,很明顯的,這個人的手法,也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那麽,他應該也是個從事過外科或者解剖職業的人,但是,工作時間短,或者是業務不精,所以手法有些粗糙。”
“這個人絕對是在盡力的模仿第一個凶手,甚至,他還想要做的更加完美。”柳逸塵道:“但是,他失敗了。所以這個作品,他非常的不滿意,所以最後完成了這件作品之後,他又在這個作品上狠狠的插了幾刀泄憤!”
“那麽,我們現在應該弄清楚一件事情,第二個凶手,究竟和第一個凶手之間,存在什麽樣的一種關係!”
柳逸塵更換著幻燈片:“大家請看,第二個死者的被殺方式,剝皮方式,掛碑方式,和第一個死者一模一樣,第二個凶手還想要把這個死者的獻祭儀式,做的更加的完美。而且,現場留下的腳印和第一個腳印的大小深度都是一致的,這個人也是左撇子。那麽,這就充分說明了一個問題,其實,這兩個人,根本就是一個人!”
郭紹良驚訝道:“聽你先前的說法,以為是兩個人,但是你現在又說,是一個人,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一個人。”柳逸塵道:“大家肯定要問,既然是一個人,為什麽會有兩種不同的手法呢?”
眾人點頭,確實就存在這個疑問。
“其實,非常的簡單。”柳逸塵道:“如果大家仔細的看第二個死者,就會發現,這個死者無論是剝皮的時候,還是掛碑的時候,都曾經不止一次的停頓過,不是故意要停頓的,每次停頓的時候,手法都有些淩亂,這說明他當時的手非常不穩定,力量也是如此。”
“都是同一個凶手,但是,這個凶手第一次殺人的時候,身體還可以,但是第二次的時候,他已經生病了,所以才會無法像第一次做的那麽好。”
柳逸塵淡淡一笑:“我這麽分析,大家怎麽看?”
眾人想了想,都覺得很有道理,但是,為什麽自己就想不到呢?
這就是刑偵實力上的差距了,看柳逸塵做的很輕鬆,但是自己做,就根本做不到。
“柳兄分析的非常有道理,真不是吹的,你非常的厲害。”郭紹良伸出了大拇指,由衷道:“這個案子,在柳兄的眼中,就是一個娓娓道來的故事,但是在我們的眼裏,就是一道難題和謎題。”
柳逸塵笑著擺了擺手:“行了,郭兄,你就別寒磣我了,我沒有你說的那麽厲害,究竟有幾斤幾兩,我心中非常的清楚。”
“接下來,我們來繼續說第三個死者。”柳逸塵道:“諸位請看,這第三個死者,和第一個死者的手法,極為相似,而且手法還非常的高明。如果乍一看,就會覺得,這個死者和第一個死者,都是被同一個凶手所殺的。”
“但事實上呢?”柳逸塵道:“大家請仔細看這個死者的細節。切口方向上,這個人,並不是左撇子,而是個正常的右手習慣。另外,這個死者的人皮,並不是從頭部開始剝離的,而是從後背開始的。同時,現場的腳印雖然和第一個死者的腳印大小一樣,但非常的淺,所以這個人很瘦,但是很有力量。”
“這個凶手的出手非常的幹淨利落,絕對不會拖泥帶水。”柳逸塵道:“他雖然是模仿,但也不是真正的刻意模仿,否則他就會從頭部下刀開始剝掉人皮,而不是選擇從後背那裏開始下刀了!”
“所以,這個死者,不是被前兩個死者的凶手殺掉的,是另外一個凶手。”柳逸塵道:“這個凶手,並不是一個外科醫生,而是一個屠夫,或者是個賣肉的,所以經常會剔肉,手法非常的熟練,可以看得出來,生意很好,隻有好生意,才能夠練出這樣的好本事。”
“這個人,也懂得人體結構,但是他用的手法,還是賣肉剔皮的手法,所以看起來有種狠辣的感覺。”
柳逸塵道:“這個男人,年齡在五十歲左右,身材應該不會超過一米七,消瘦,為人十分的開朗豪爽,賣肉一刀切,非常厲害。這個人,肯定有家暴,但是外人並不知道,藏得很深。”
“另外,這個人的右腿有些跛,從他的腳印裏麵就能夠看得出來。”柳逸塵喝了口水:“還有,這個男人喜歡看女人的腳,有這方麵的特殊愛好。大家可以注意到,這個女性死者的全身皮膚,腳部最為完美,一點都沒有破壞掉!”
“好了,我知道就是這麽多了。”柳逸塵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對了,這個人肯定也是教堂的常客,所以對地形非常熟悉。”
柳逸塵把這個案子的所有受害者都一一剖析之後,發現這個案子實際上是由五個人做的,並不是原來認為的一個。
根據柳逸塵做的剖析,郭紹良就讓家裏那邊的刑偵隊開始了調查。
柳逸塵這邊,又拿起了第二個案卷,打開來看了不到五分鍾,放下案卷道:“自殺,死者本身是個非常厲害的機械設計師,所以他想要殺死自己,有很多種方式。”
“什麽,這個是自殺的?”郭紹良非常的疑惑:“柳兄,怎麽就能夠看得出來,他是個自殺的呢?”
“很簡單。”柳逸塵道:“他的神情,就是自殺的。有人幫他收拾了現場,隻要是找到了這個人,那麽想要知道真相,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哦,原來是這樣。”郭紹良還是有些沒太明白,他沒從死者的神情裏,看到什麽。
“諸位,請看。”柳逸塵指著幻燈片:“正常情況下,一個人被殺掉,因為是突然發生的事情,他沒有心理準備,所以會非常的驚慌或者恐懼,這種情況下,瞳孔會有很大的變化。”
“但是你看這個死者,他的眼神十分的平和,瞳孔根本就沒有什麽變化。”柳逸塵道:“他根本就不是被人殺死的,而是自殺的!”
“好了。下一個。”柳逸塵繼續講解下一個案子,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他一共講解了十多個案子,都是二曹市那邊帶來的案子,他來者不拒,把郭紹良給高興壞了。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午餐時間到了。
眾人來到了總部的餐廳裏,開始吃午飯,吃飯的時候,柳逸塵還是給郭紹良那一幫人給圍著,相談甚歡。
其實,無非還是郭紹良他們一群人,請教柳逸塵問題!
吃飯的途中,柳逸塵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李心慈給他打來的,她家裏要把她許配給別人了,她想來一曹市,問他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