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臉蛋頓時一紅:“熊孩子,亂說什麽呢,難道女人活著就是為了那麽一點事兒嗎?你還太小,有些感情你是不懂的,並不是什麽都要用你的標準去衡量,你那個標準本身就不準!”
蜜雪兒不再說什麽,隻是搖頭歎氣,給安妮笑著捏了一下鼻子,才可愛的做了個鬼臉。
安妮知道女兒可能一時無法釋懷,但時間長了,也便習慣了,小女孩兒什麽愁事兒都記不住三天,就會忘記的一幹二淨。
柳逸塵既然醒了,眾人就可以走了。
安妮將家裏的事情安排一下,其實都有人照料,沒有她什麽事兒都不會耽誤。
還是柳逸塵開著越野車,載著四個美女,去往土輪堂莊園。
越野車開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柳逸塵看到對麵路口那輛悍馬車裏,是一張熟悉的麵孔。
這張麵孔,柳逸塵在白豔妮那幢公寓的電梯裏見過,想不到這麽一會兒,又見到一次,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嗎?
都在等綠燈,柳逸塵好奇的端詳著對麵悍馬車裏的華裔男子,總覺得他非常麵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柳逸塵在白豔妮那裏見到這個華裔男子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現在這種感覺更加濃烈。
到底以前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中年華裔男子?
柳逸塵盯著華裔男人看著,突然他愣住了,華裔男子的腦袋上,怎麽有個紅點?
那個紅點還在移動,柳逸塵豁然警醒,那是狙擊槍的紅外線瞄準器!
紅點移動的幅度越來越小,終於定格在了華裔男人的太陽穴上,他卻毫無察覺!
柳逸塵瞳孔張開,神光湛然,立刻掃向紅點射來的方向,在他的視野裏,看到了一束紅光,紅光的盡頭是相隔不到二十米的路邊停著的一輛房車,房車很高,一個金發男子趴在房車頂層的一個床鋪上,正在瞄準。
手指,已經要扣動扳機,而綠燈,還要十幾秒鍾才會亮起。
救人!
柳逸塵突然狂按喇叭,街頭上隻有這輛車響起刺耳的喇叭聲,頓時嚇了所有人一跳。
對麵的華裔男人本來正在出神想著什麽事情,給這喇叭聲嚇了一跳,身子一陣搖晃,頓時那個紅點就偏離了位置。
房車上的金發男子罵了句謝特,在鋪上錘了一拳,冷冷的看了一眼柳逸塵這邊。
柳逸塵在車窗裏冷笑,突然他不笑了,因為那把狙擊槍瞄準了他這邊。
不過因為他這輛車的兩側車窗都是單向可視的,所以金發男子不好尋找目標。
柳逸塵從後腰上摸出一把手槍,這把手槍他揣了好幾天了,一直都沒用上,看來現在可以用一下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金發男人又用狙擊槍瞄準了華裔男人,他還沒有瞄準目標,但那紅點就在頭上,一槍下去肯定會把腦袋打個窟窿!
金發男人手指開始扣動扳機!
砰!
柳逸塵突然落下車窗,開了一槍。
噗。
砰!
一顆子彈在金發男人的太陽穴上打了個窟窿!
一顆呼嘯的子彈偏離原來的方向,打在了華裔男子的車頂上,頓時穿了一個洞!一縷陽光從那個洞照射下來,照在華裔男子的臉上。
華裔男子本來正在看著對麵那輛越野車窗裏伸出的那隻纖長的有力的大手,還有那把扣動的手槍,此刻他撿起那顆掉落的子彈,子彈滾燙,燙著了他的手。
華裔男子突然間明白了什麽,他轉頭看向剛才對麵那輛越野車裏手槍瞄準的方向,他看到了一輛房車,房車上麵打開的一個小窗口裏,趴著一個金發男人,金發男人的臉壓在一把狙擊步槍上,他的太陽穴上有個血洞!
華裔男人頓時冒出一身冷汗,這時候紅燈結束,對麵那輛車開始轉彎,呼嘯而去。
華裔男子本來駛向另外一個方向的,但他卻違反交通規則追向了那輛越野車。
華裔男子的車技非常好,隻用了不到五分鍾,他就在一條小街追上了越野車,他按了按喇叭,越野車停在了路邊,他也停下,走下車。
柳逸塵從越野車上下來,微笑看著華裔男子:“您有什麽事兒嗎?”
華裔男子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剛才救了我一命,滴水之恩,都當湧泉相報,救命之恩,當一生為報。”
“您太客氣了,換成是另外一個人,我也會這麽做的,即便我可能會救錯人。”柳逸塵扶起華裔男子:“我覺得您非常麵熟,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但是怎麽都想不起來具體的位置和時間。”
華裔男子掃了一眼越野車裏的四個美女,看到安妮的時候,瞳孔猛然一縮,隨即又恢複正常,他見柳逸塵犀利的目光盯著自己,就笑了笑:“車上這位安妮女士我認識,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我和您在我辦公室的公寓樓電梯裏遇見過,您和車裏這兩位美麗的小姑娘在一起。”
“哦,原來您在那裏辦公。”柳逸塵笑著搖頭:“我說的並不是這一次,我在電梯裏遇見您的時候,就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的記憶力很好,卻沒有響起在什麽地方見過您!”
華裔男子笑了:“您的記憶沒有出錯,我們確實還見過,在浪都的一次拍賣會上,您花了一千萬歐元,為一位美麗的小姐拍下了一幅畫。”
華裔男子的話,頓時提醒了柳逸塵,他頓時想起了那天的情形,那是一幅非常神秘的畫,王如夢看中了,於是柳逸塵就把剛剛到手的一千萬歐元都花了出去,換來那幅看起來十分詭異,實際上沒有什麽收藏價值的破畫。
但是,柳逸塵不記得在那次拍賣會上見過這個華裔中年男人,他的記憶難道出錯了?
“您可能還是想不起來,這也很正常,因為當時的情形是,我注意到了您,您可能對我隻是驚鴻一瞥。”華裔男子淡淡一笑:“我就是那幅畫的作者!”
柳逸塵瞳孔猛然一縮:“我確實見過你,但並不是在拍賣會上,而是在你的畫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自戀的男人,把自己光著屁股的畫藏在一堆色彩裏,然後冒充名畫自己抬價賣到了一千萬歐元。你很缺錢?”
柳逸塵的畫裏缺乏尊敬之意,因為這個家夥坑了他一千萬歐元,沒給他兩巴掌就算他揀著了,還想怎麽著?
華裔男子對於柳逸塵的譏諷並不在意:“如果你覺得虧了,我花十倍的價格買回來,然後我還能用十五倍的價格賣出去,您相信嗎?其實我沒有什麽托兒,我的畫在很多人眼中,就是值錢。”
“能夠看到我自畫像的,恐怕您還是第一個。”華裔男子隨即深深的看著柳逸塵:“同時也說明,您的眼睛和普通人不一樣,可以透過表麵看到本質!”
柳逸塵暗暗心驚,除了幽瞳,這是第二個看出他有透視眼的人!
要不要殺了他滅口?
這不過是個玩笑,如果要殺了他,剛才還冒險救他做什麽?
華裔男子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嗯嗯兩聲,說了一句馬上就到,便掛斷了。
“這是我的名片,我的辦公室您也知道,隨時歡迎您去做客。”華裔男子又躬身施禮:“謝謝您,不管您遇到什麽困難,隻要打我的電話,或者找到我,萬死不辭!”
華裔男子說完上車,按了兩下喇叭打聲招呼,呼嘯而去。
柳逸塵上了車,隨手將名片塞進口袋裏,念叨著一個名字,李半閑。
很有古意,並且很古怪的名字。
柳逸塵繼續開車,安妮有些好奇:“剛才那個不是李半仙嗎?他追你幹什麽?還給你鞠躬行禮的,好像十分尊敬的樣子。”
“哦,沒什麽,剛才我救了他一命。”柳逸塵聳了聳肩:“你們先前不是看到我開槍了嗎,救的那個人就是他。”
剛才四女都問過柳逸塵為什麽突然開了一槍,雖然有消音裝置,還是嚇了她們一跳。
柳逸塵笑著說救了一個人,但她們問救了誰,他卻沒有說。
原來,他救的那個人就是李半仙。
這輛車裏,除了柳逸塵,她們都知道李半仙這個名字。
“你救了李半仙,那可發達了,他隨便畫一幅畫給你,就能值個千八百萬歐元的,如果是以前的畫作,都能值個幾千萬歐元甚至上億歐元。”蜜雪兒嘖嘖讚歎:“李半仙的畫太好看了,真的有種令人欲罷不能的感覺,不愧叫李半仙,他的筆帶著仙氣。”
“老公,他給了你一張名片,回頭咱們就去讓他給算算命吧,他算命極準,李半仙這個名頭,其實就是靠算命得來的。鐵口直斷,算無不準!”李小小歎氣:“我早就想找他算算命了,可惜一直都找不到機會,他現在已經很少算命了。”
“現在他的畫作也很少了,以前一個月幾幅畫,現在是一年隻有幾幅畫,而且畫的好像還不如以前好了。”屠冷羽有些遺憾:“或許真的是江郎才盡了,李半仙的仙氣,似乎已經用盡了!”
“瞎扯,他現在算命還是那麽準,前段時間還有一位大人物找他算命呢,當時那位大人物都差點跪了!”蜜雪兒歎氣:“哎,不過他現在隻給那些大人物算命了,我們這種小學生,他都懶得搭理的。”
柳逸塵沒想到李半閑竟然有這麽大的名氣,而且除了畫畫,還是一個算命的!
關於李半閑這個人,柳逸塵開始有了很強烈的好奇心。
李半閑究竟是什麽來曆,他到底是什麽人,他為什麽要把自己光屁股的樣子畫在作品裏?
柳逸塵一腦袋的問號,他摸了一下口袋裏的名片,覺得有時間應該好好和這位李半仙好好聊一聊!
“安妮,李半閑認識你?”柳逸塵突然想起了李半閑看到安妮時候的奇怪眼神。
“不認識啊,我是第一次見到本人,以前隻是聽過名字。”安妮有些疑惑:“怎麽了,他說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