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劍刃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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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五十三章,血海妖刃

在林錚和陸煙容詫異的目光注視下,在那一群看熱鬧的修者驚懼的目光目睹下,那一片分散開空中的血漿不斷地發出驚惶慘烈的叫聲,一張張人臉不斷地在血漿上浮現,似乎要從血漿中衝出來,看得屋頂的修者毛骨悚然的。

“這是怎麽回事兒?”陸煙容好奇地問道,她隻留意到剛才一道紅光從林錚身上,然後給命中的血魔就變成了現在這德行,怎麽看都是一副快要完蛋了的模樣。

林錚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便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在他身上會對血魔有所反應,也就隻有一樣東西,就是那坑爹的血海妖刃!上次在通過湮滅黑晶大爆炸的蟲洞時,這家夥的器靈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在鎮魂珠裏麵溫養了一段時日之後,也就恢複得差不多了,後來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器靈就又鑽了回去,沒想到現在竟然跑出來搶人頭!

聽著林錚說得一陣磨牙,陸煙容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她還真不是在吹牛,要不是她當初打傷了冥河,後來冥河也不至於在和準提交鋒的時候輸得一敗塗地,要知道,冥河雖然不是聖人,在誕生自血海中的他,肉身卻堪比聖人,想要重創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更別說還斬下了冥河的一顆眼珠,最後更是在準提和接引的聯手攔截之下順利脫身,這本事,真不是一般的妖兵所能比擬的。”

林錚聽完還真有些驚訝,這貨竟然這麽牛叉啊!還能在兩個聖人的聯手攔截之下成功脫身的,恐怕就是徐福幾個,也不過如此了。難怪把她給牛逼壞了,要使用她還得和她訂立契約的說,不然就給你臉色,用都不讓用。

“不——!你不能這樣!啊——!!”伴隨著這一陣令人惡寒的慘叫聲落下,那一片血漿便逐漸陷入了寧靜,一張張人臉迅速地從血漿上消失,而後那一大片血漿便快速地匯聚收攏,並不斷地縮小,到最後,空中隻剩下了一把血紅色短劍,雖然看上去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卻讓屋頂的那一群修者嚇得都不敢動彈,這可是一件絕世凶器啊!一個至尊之上的強者,竟然在轉眼間就給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下的。

忽然,血色短劍動了,劍鋒一下便對準了屋頂的那些修者,嚇得他們的心都揪成了一團!然而下一刻,劍鋒卻忽然一轉,直奔林錚飛了過去,而後“啪”地一聲便抽到了林錚臉上!

歪著腦袋的林錚給打得一陣懵逼,回過神來,這就怒了,伸手擒住血海妖刃便是一掰!“你個狼心狗肺的家夥,老子當初就該把你丟在蟲洞裏麵不管,讓你自生自滅!”

“你這混蛋還敢說!”短劍上響起了一把憤怒的聲音,“要不是你沒事兒鑽到那種鬼地方裏麵,我還能遭那個罪?!差一點兒就給你害死了!”話畢,血海妖刃猛然縮小便掙脫了林錚手,而後又瞬間變大,對著林錚的臉便抽了過去!

“我靠!打人不打臉,你竟然還連打著兩次!”說著林錚便將提起了劍刃弓,和血海妖刃“叮叮當當”地打了起來,之前差點兒給嚇出心髒病的修者們,這會兒全都驚愕地張大了嘴巴,這……這叫個什麽狀況?還有人能和自己的法寶打起來的?

陸煙容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林錚是個不靠譜的,但是這血海妖刃那也不差啊這是,也不看下場合的就能打起來,平白讓人當笑話看。

搖了搖頭後,陸煙容便拿下了發髻上的判官筆,隨手一劃,林錚和血海妖刃便給一個墨框擋了下來,“行了你們兩個,要吵架等回頭再去吵個夠,如果想要分個你死我活的,到時候我還能給你們當裁判!”

林錚聽得便幽怨地朝陸煙容望了過去,我說媳婦兒,你到底是站哪一邊的呢?

“我……那個,我就是氣不過這個白癡,隻是想教訓他一下而已,沒……沒想要他的命。”

聽著血海妖刃有些訕訕的聲音,陸煙容便露出了恍然之色,而後便笑道:“那……現在教訓也教訓過了,暫時就這樣吧!回頭他繼續作死的話,你再接著教訓他。”

“媳婦兒——!”林錚沒好氣地對陸煙容說道:“誰作死了?!上次那是意外,誰知道綿月那個死老頭子竟然會用湮滅黑晶箭的。”

“反正都一樣。”說完見得林錚還要反駁,這就拿煙槍敲了他一下,“先幹正事兒。”

行吧!媳婦兒最大,聽她的!

撇了下嘴後,林錚便望向了一片狼藉的興王府,興王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這次的事件,他毫無疑問是罪魁禍首之一,說什麽也不能放過這個家夥。

唔?!人呢?低下頭後林錚才發現,興王那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閃人了,破碎的庭院邊上,隻剩下了一個昏迷中的興王妃。靠!之前裝了那麽大的逼,這就跑了!

“你當人家是白癡

啊?”陸煙容神色揶揄地說道,“兩個九轉,一個給活捉了,一個死無全屍,這情況還不跑,留下來等死嗎?”

“他涵養不是挺好麽?!強敵當前還談笑自若的,有能耐他倒是接著待下去啊!”林錚一臉不爽地說道,而後便朝屋頂上那些修者望去,“喂!你們有沒有看到興王那家夥跑哪兒了?!”

給林錚這麽一問,這些人頓時緊張了起來,一陣膽戰心驚之後,到底有人忍不住說道:“方才注意力全在二位那邊,實在沒有注意到興王的動靜。”

想來也是呢!至尊之上的戰鬥就在眼前的,誰還有功夫去注意一個沒名堂的王爺!大感晦氣的林錚,立刻便將神識向四麵八方延伸而去,可惜在神識範圍內,卻始終沒能找到興王的蹤影,喵了個咪的,這貨跑得還真快啊!

看著不樂意的林錚,陸煙容這就笑道:“要找到他的話,還是非常容易的。”

“那是當然,現在整個皇都都已經讓老將軍給封鎖了起來,他不論如何是逃不出這座城市的。”

陸煙容聽著便搖了搖頭,“不是指這個,是更加直接的方法!”

林錚聽得雙眼就是一亮,可以的話,他自然很想現在就找到興王這家夥,裝完逼就想跑,想得美!所以,“要怎麽做呢?”

“那家夥剛才被你打傷了對吧?”

“恩!”林錚點了點頭,“說了一堆混賬至極又愚蠢透頂的話,給氣著了,要不是這女人跑過來救命,那家夥已經讓我捏死了。”

“能把你氣得要殺人,也是不容易呢!”微微一笑後,陸煙容便朝地麵上降落了下去。

林錚提著白衣女子,瞥了眼血海妖刃之後,忽然猛地便朝劍柄抓了過去,而後才在血海妖刃氣憤的大叫聲中,得意地追向陸煙容。

落地後的陸煙容,徑自便走向了昏迷的興王妃,她在之前的戰鬥中遭到硯台的餘波衝擊,隻是一個凡人的她,根本經受不住那樣的餘波,隻是暈倒而已,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可憐的人。”輕輕地感慨了一聲之後,陸煙容便提起了判官筆,隨著判官筆朝興王妃衣服上的血跡一點,頓時衣服上的血跡便迅速地朝筆尖匯聚而去,等到筆尖變紅,陸煙容便拿出了生死簿,翻開空白頁便是一點。

隨著筆尖觸碰到生死簿,血色便從筆尖蔓延向生死簿上,轉瞬間便在生死簿上形成了兩個名字,一個叫楊柳煙,一個叫聞佑忠。這兩個名字顯然就是興王和王妃的,見得二人的名字浮現,陸煙容抬手朝書麵上撫而過,頓時楊柳煙的名字便在生死簿上消失了,隻剩下了興王聞佑忠的名字。

很快,興王的生平便在生死簿上浮現了出來,陸煙容隻是粗略地看了一眼之後,便神色陰鬱地搖了搖頭,而後便隨手將生死簿翻到了空白頁。

“看好了,馬上呈現出來的,就是這個人正在做的事情。”

生死簿會記錄下眾生的所有生命曆程,判官們查閱的時候,往往隻需要查看他們的功過便可以了,所以會比較簡略。但如果需要的話,生死簿完全可以將某個記錄在冊的對象每分每秒的行動全部呈現出來,而現在,興王的一舉一動,便全部以文字的形式,呈現在生死簿上。

“聞佑忠站在仆役中等待著時機,他認為自己的偽裝非常的完美,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能夠識破他。”

嘿——!讀著生死簿上的信息,林錚這就玩味地拉長了聲音,原來如此,偽裝成了仆役啊!難怪剛才用神識搜查時,就沒有找到他那打扮的家夥,還以為那家夥有什麽秘術快速地溜走了呢,結果竟然玩起了燈下黑啊!

“聞佑忠聽到了林一平的話,這讓他十分的緊張,他吃驚地想著,為什麽那個混蛋能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

這會兒別說興王了,就是看熱鬧的修者都嚇了一跳,這到底是什麽秘術,不僅能了解到目標的行蹤,竟然連目標的心裏話都能知道,在這種秘術麵前,那還有什麽秘密啊!

當然沒有任何秘密啊!要是沒辦法將眾生的生平清楚地記載下來,還怎麽進行公正的審判啊!當然了,天底下生靈那麽多,判官們也沒那個心思去八卦——除非看到了很有意思的家夥。

“聞佑忠想要逃跑,他認為林一平的手段簡直太詭異了,再待下去,他就沒有機會脫身了。”說著林錚便笑了出來,繼而高聲喊道:“你覺得你還跑得了麽?”

“聞佑忠放棄了逃跑的念頭,聽到了林一平的話後他明白,自己已經逃不掉了,與其最後像一條喪家犬一樣被揪出來,還不如自己接受命運。”陸煙容念出了興王最新的心理,而後便合上了生死簿,下一刻,他們便看到一個穿著藍色布衣,滿身煙火氣的灰臉男人,

大大方方地從王府的內院中走了出來。

別說,興王這家夥的化妝技術和速度那是真不錯,至少迎麵走來的那個家夥,林錚盯了半天都沒能看出來一點兒興王的模樣。

“啪——!”才剛走了上前的興王冷不丁地便挨了一巴掌,但打人的並不是林錚,而是陸煙容。盯著錯愕的興王,陸煙容神色冷漠地說道:“接受命運?那些因你而慘死的人,可不是這麽想的,當你睡在這座用血淚堆砌起來的王府裏麵,是否有聽到來自這些人的控訴和詛咒呢?”

本來還想收拾這貨一頓的林錚,反倒是拉住了陸煙容,勸解道:“算了媳婦兒,為了這種貨色氣壞了自己,得不償失!他該受什麽罪,兗州的律條會有裁判,等他死了,十殿閻羅也會有公正的審判,不會冤枉了他,也絕對不會讓他逍遙法外。”雖然林錚很想一巴掌糊死這家夥,但冷靜下來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這次的動靜非常大,回頭聞聽雪也好,老將軍也好,都得對世人有一個解釋,而興王這個幕後黑手,便是他們所需要的砝碼,要是現在把他給弄死了,過後,必然會橫生枝節,畢竟不滿於聞聽雪坐在那個位子上的,可不僅僅是今天冒出來的四個王爺!

聽完林錚的話,陸煙容便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好不容易,才將之前所被激發起來的怒火給按捺了下去。按照之前所看到的信息,間接死在興王手上的民眾,超過了十萬!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數字,一個最臭名昭著的強盜,他的一生才能殺害多少人?而興王一個人便超過了十萬!雖然不是親自動手的,卻比親手殺了這十萬民眾還要惡毒,因為這些人,至少得有九成,是在絕望之中飲恨而終的。陸煙容當了這麽多年的判官,還真沒見過幾個像他這般罪業深重的,而更讓陸煙容火大的是,這廝絲毫就沒有為此有過一絲懺悔,還坦然接受死亡的命運?!那些因你而家破人亡的百姓,可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力?!

“煙容——!”林錚的一聲呼喚,讓陸煙容中憤怒之中抽回了理智,睜開眼後,陸煙容這就歎了口氣,“別擔心,我沒事兒。”

“那就好!”見得陸煙容放了下來,林錚臉上也有了笑意,這就對著屋頂一陣吆喝:“上麵的人,聽到了麽?聽到就給我下來!”

林錚這一喊,屋頂那些修者無不敢不從,紛紛落到了破碎的庭院中,戰戰兢兢地待命。

“一點修道之人該有的覺悟都沒有!”林錚惱火地盯著這些人道,“我就不信你們不知道興王這家夥都幹了什麽!修道者與天相爭,你們倒好,來個和凡人相爭,靠著從凡人的血肉中汲取到的養分也想要窺探天道?!少做白日夢了!”

聽罷,這些修者一個個便慚愧地低下了頭顱,明知興王供奉他們的都是凡人的血肉,他們卻還是收下了,做了這樣的事兒,也就不怪林錚進門的時候“目中無人”了。

雖然火大,雖然鄙夷,但是這些人有沒有幹過什麽喪盡天良之事,林錚卻不清楚,畢竟“供奉”這種人,多了是拿錢不辦事兒的。當下便道:“自己幹過什麽事兒,你們心知肚明,以後好自為之把你們!過來將興王給我押解上!”

“是——!!”聽得林錚沒有追究他們的意思,這些修者頓時便鬆了口氣。

這時興王卻道:“林一平,你若是英雄的話,就給我一個痛快!我寧願現在就死在你手上,也不願意到聞聽雪麵前受辱!”

“啪——!”地一聲,興王的牙齒便飛了出去,這次出手,出劍的,乃是林錚。在血海妖刃不滿的哼哼聲中,林錚眼中滿是嫌惡地盯著興王,“我不需要你的痛快,需要的是你向天下人的交代!還不願意受辱,我呸!那是你的皇帝,是你們聞家的族長,出了你這麽一個敗類,那才真是她的恥辱!押走!”

林錚話音一落,那些原興王府的供奉,便趕忙上前押住了興王,林錚現在的火氣很大啊!必須得讓興王閉嘴,免得激怒了林錚兩口子,到時候給他們兩個遷怒,那可就倒黴了!

“林……林仙師!”一名修者神色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迎上了林錚詢問的目光之後,這就指了指地上的興王妃,“王妃呢?”

林錚看了看四周那些神色惶惶的仆役,想來這些人在自己走後,是不大可能繼續打點這興王府了,到時候昏迷的王妃隻怕生死難料。當下隨手一擺,“一並帶走,交給皇帝處置!”

興王和王妃的事兒林錚已經沒有什麽興趣了,就那家夥的所作所為,落在聞聽雪手裏,必然死路一條,等他完蛋了,自然有死神將他勾魂帶入地府。他現在比較在意的是,惜若的那方硯台,究竟是怎麽落到白衣女子的手上的,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先幫忙把血魔的分身解決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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