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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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代天巡狩

大軍雲集,南下之日便迫在眼前。

四大軍團抵京的第三日,朝中一切便已經安排妥當。

整個帝國朝廷以前所未有的效率準備好了出征的一切,這種速度在老一輩官員眼中絕對是駭人聽聞的。

哪次出征朝中不是先為是否出征先爭論個十天半月,然後又為領兵主帥和抽調軍團再議個十天半月。等到所有東西都商量好了,軍資準備和兵力調動還得等上個把月。一次出征,前前後後沒有幾個月時間,你休想大軍出動。

這一次,從定下出兵之議到抽調兵力和準備物資,前後下來也就是半個月左右。大軍匯聚京師後,更是兩日內便安頓好一切。

武成王對朝廷的整頓果然是立竿見影啊!

其實,這些都是洛京城士紳百姓的看法。事實上,卻是各大聖院迫於周義在朝堂之上的威勢,恨不得早一點將這尊瘟神送出京去。雖說他出京以後,朝中還得按照他留下的方略行事,可畢竟沒他在朝,大家夥心理壓力總歸是要小上許多不是!

一早,整個洛京城南城定南門外就已經是旌旗招展。

按照那夜四大軍團長來訪時,周義定下的安排,四大軍團先行南下四十裏,各軍隻留下一個師團匯聚到洛京城,參與出征儀式。

隨趙牧返回的近衛軍團早已嚴陣以待,此次周義以鎮國武成王的名義,掛平南都元帥大印,執太祖令劍,代天子巡狩南方,統管帝國南方各大軍團。近衛軍團為都元帥親軍,衛戍中軍大帳。

這幫子近衛軍團的驕兵悍將,都是隨趙牧南征時老人,自然對周義是萬分欽服。再加上此次南征,周義的地位大不相同,沿途各郡及地方邊軍,誰敢忤逆!所以,他們倒是滿心歡喜!這才是近衛軍該有的待遇!

“咚咚咚!……”

正在大家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時,震天的軍鼓聲隆隆響起。

“嗚嗚嗚!……”

接著城樓上的號角聲跟著吹響。

當先一隊五百人的皇城近衛騎著高頭大馬,手持著皇家旌旗從城中步出。

隨後,八匹通體白毛,無一絲雜色的駿馬拉動著一輛戰車從城門洞中駛出。皇帝陛下身穿一身明黃色的戰甲,一手扶劍,一手拉著也是身著銀白色鎧甲的周義,高高站在戰車之上。二人的目光掃視著城外近二十萬大軍,威風凜凜。

車後又跟著一隊皇城近衛。

戰車來到早已搭建好的點將台上,周義當先下車,然後手扶趙牧步下戰車。

趙牧一手拉著周義,朝點將台上徑直走去。

“王伴伴,宣旨!”二人在台上站好後,趙牧對台前早已準備停當的王伴伴大聲喝道。

後者手捧聖旨,緩緩展開,然後大聲念道:“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皇帝詔曰:南方精靈敵寇入侵,百越淪陷,萬象危在旦夕!朕即位伊始,帝國百姓遭此大難,朕心甚痛。本欲禦駕親征,為群臣勸阻,言及此精靈宵小疥蘚之疾,為人君者不可擅離京城。故朕著令鎮國武成王、太傅周義領平南都元帥之職,統帥大軍,平滅精靈,還帝國南方百姓以安寧!武成王至,如朕親臨!南方各地方官員及各軍團長官,悉聽命於武成王,武成王有專斷之權,南方文武將官違令者格殺勿論,夷滅三族!欽此!”

這道旨意可謂殺氣騰騰,聽得四大軍團長脖頸一涼,慶幸自己等人見機得早,聽戎元龍聖者的話早早的就去周府投靠。否則,有這道聖旨在,那周義殺自己等人,豈不是如同殺雞!

“臣周義領旨!”王伴伴一念完,周義上前躬身領旨謝恩。

程鵬當先,徐氏兄弟和鄭吒已經近衛軍團的軍官上前一步,大聲喝道:“臣等遵旨!”

“吾皇萬歲!吾皇萬歲!”接著幾人振臂山呼萬歲,身後近二十萬大軍跟著起身高呼萬歲。

趙牧愜意的享受這種歡呼,轉瞬又沉浸在當初隨周義率軍南下的記憶裏。哈,如今登上皇位,卻沒想到,還不如當初那般隨性啦!

“周大哥!”上前幾步,雙手牢牢握住周義的手,趙牧有些感傷。

“陛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你既然已經登基稱帝,那你的職責便不在戰場之上,而是穩坐朝堂,掌控整個天下!”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麽,周義沉聲勸慰一句。

“嗯,我明白!周大哥,南方之事,就全部托付給你啦!文武書院之事,你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趙牧也知道在這洛京城,周義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一手創立的文武書院。這書院雖小,卻關係著秦嶺帝國往後千百年的基業!

“來人,樹旗!”說完這些,趙牧忽的一下朝著台下大喝一聲。

“唰!”

一麵通體黑色,邊緣鑲嵌金線的大纛在幾名大內侍衛的操弄下樹立,上麵用金線縫製的一個大大的秦字,在風中飛舞。大纛旁邊還有一麵相同製式的旗幟,上麵鑲嵌的則是一個大大的周字,兩麵大纛立在一輛戰車之上,緩緩駛到台前。

“周大哥,你當初給我講過那個大秦的故事,真巧,帝國國號中也有秦字,我就讓人特製了這麵大纛,作為咱秦嶺帝國的軍旗!而這麵大纛則是專為大哥你訂製的帥旗!”趙牧一臉豪情的說道。

他當初聽周義講述治國領軍之道時,就對他講述的大秦軍團向往不已。“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擊浮雲,諸侯盡西來!”

此等豪情壯誌,此等波瀾壯闊,讓這位年輕的帝王,從內心裏向往那支無敵軍團!所以,他甫一登基便尚黑,除了祖上傳下的朝服格製,其他袍服都是黑色,就連皇宮之中都是一片黑色絲帛裝飾。若不是周義勸阻,恐怕就連那身明黃色的皇帝朝服和鎧甲都會被換成黑色。

眼見麵前這兩麵大纛,周義的眼皮一跳,心中感動的同時,也有些無可奈何。

接著趙牧對著下麵近衛軍團的幾名主官一使眼色,幾人會意的轉身離開,走到近衛軍團的陣營。

“赳赳老秦,複我河山,血不流幹,誓不休戰!赳赳老秦……”

十萬多人同時高聲唱起來,而且唱得還是這麽一首曲子,周義瞬間有種淚奔的感覺。

趙牧一手扶劍,轉身朝著大軍陣營望著,嘴裏亦是輕聲跟著合唱起來:“赳赳老秦,複我河山……”

望著他,周義真心無語吐槽,這簡直是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模仿秀啊!趙牧這是準備原版複製大秦帝國啦!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陛下,臣告辭啦!”感覺再讓他這麽鬧下去,還不知道會弄出個什麽結果來。再加上最不喜歡這種離別的傷感,好男兒誌在四方,豈能礙於這種作態。周義重重一拍趙牧的手,然後轉身大步下台。

“呃,武成王!保重!”趙牧正自沉浸在帝國中興的幻想中,結果周義大步朝著台下走去,將他這種臆想直接打斷。心中雖然有些遺憾,還是忍不住站在台上,高聲呼道,囑咐一句。

周義頭也不回的擺擺手,旁邊一名親衛牽上坐騎。

他翻身上馬,將身後的披風一甩,一把抽出長劍,高呼道:“出征!”

近衛軍團的歌聲頓時停了下來,主帥下令啟行,幾位主官趕忙整頓隊伍。

“諾!”四大軍團長紛紛上馬,指揮著各自麾下的師團轉向前行。

“咚咚咚……”

戰鼓聲再次響起,大軍踏起整齊的步伐,朝著南方前進。

大軍啟行,周義策馬回到中軍,朝著點將台上的趙牧一拱手,然後嘴裏大喝一聲“駕!”,徑直率領中軍跟上大軍朝南而去。

敏敏、亦裳、萱兒和甄瑤、洛卿煙五女都身著武士服緊緊跟在周義身後,剛剛那一幕,敏敏倒是能夠理解一二。近衛軍團唱的不就是先秦戰歌麽!?難道說周大哥又跟陛下說了什麽!心中不解,但這場麵讓她心中好笑之餘,也被先秦戰歌中的那種悲壯一無反顧的情緒感染!

陣陣煙塵揚起,旌旗如雲,刀槍如雨,在隆隆的戰鼓聲中,殺氣騰騰的朝著四大軍團主力駐紮的地方開去。帶上近衛軍團,五大軍團近六十萬大軍,根本不可能通過水運到達楚陽城。隻能從陸路,直奔平蠻城。

軍心可用,周義心中也是豪情萬丈。此次南征,乃是他第一次統帥過百萬大軍。整個南方的所有地方官員、駐軍都必須聽從調遣,可謂是真正的南方王!

“赳赳老秦,複我河山,血不流幹,誓不休戰……”點將台上接著響起趙牧高聲唱起的戰歌。

百越郡淪陷,漫川關屍橫遍野,萬象郡十萬火急!這些秦嶺帝國士兵此時心中也是極為悲憤,剛剛雖說近衛軍團的戰歌大夥都沒有聽過。但是歌聲中透出的意思卻是極為貼合他們的心理,再加上歌曲簡單極易上口,頓時大軍中響起附和的歌聲。一開始隻是近衛軍團和零零散散的四大軍團士兵附和,不一會兒工夫,整個南征大軍都唱了起來。

二十多萬大軍齊聲歌唱,比起剛剛近衛軍團的歌聲洪亮許多,也更能震撼人心,趙牧站在點將台上聽到這聲音,心中更是平添幾分豪氣!嘴裏的聲音也是越發響亮,就連王伴伴這個閹人也情不自禁的應和起來。

五女中,亦裳和萱兒本不是帝國之人,沒有那份感觸,見周大哥沒有唱,自然不會應和。甄瑤和洛卿煙雖然是帝國中人,可一個心中心思太深,很難被影響情緒,一個嚴格意義上講乃是故楚遺民,更加不會唱和。隻有敏敏這位從小軍中廝混的奇女子,心有所感,遙想當年大秦的氣勢,忍不住跟著唱了起來。

周義聽到大軍齊聲歌唱,心中哭笑不得,雖說國難當頭,這些軍士乃是心有所感自發而唱。可這曲子讓他心中總是感覺怪異,有種時空錯亂的感受!

再一聽敏敏跟著唱和起來,他心一橫,幹脆自顧自的輕聲唱起另一首歌來,聲音不大,卻能夠讓周圍幾女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