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峰聽著任我行的問起,心中亦是不由生出了幾分豪氣。說起來他如今武功差不多快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恍然間便有一種視普通人為螻蟻的感覺。而今聽得任我行縱論天下大勢,將天地當成棋盤,要以眾生為棋子。身為男兒,嶽峰亦是不由感有些熱血沸騰。
過了許久,嶽峰才開口問道:“任教主是什麽意思。”
任我行臉上不由露出幾分笑容,繼續道:“我的意思,小兄弟你還不明白?說起來,任某想要謀奪天下,最大的阻礙莫過於華山派了。不過我神教人才濟濟,高手如雲,怕你華山。我兩家分則兩弊,合則兩益。要是連起手來,不出十年,則天下定已。到時候,這天下歸我,武林歸你,你看如何。”
“具體怎麽辦。”嶽峰的呼吸有不由加快了許多,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他隻感到要是和任我行配合,那事情自然成了八九分。其他的一分,不是不能成,而是多點波折變故,最後也是成了。
“簡單,隻要小兄弟你先加入我日月神教,其他一切都好說。到時候,這副教主的位子就是小兄弟你的了。”
“不行!”任我行還準備繼續,卻猛地被嶽峰給喊住。此時嶽峰頭上不由的冒出冷汗,整個人亦是從先前的幻想中走了出來。
方才他聽著任我行所言,便將一直藏在心底的一些欲望被引發了出來,便險些應了任我行的話。直到任我行說道擔任副教主,嶽峰才猛地驚醒。畢竟,他嶽峰是何等樣人,豈肯居於人下。什麽副教主,要是教主還差不多。
不過接下來,嶽峰念頭有迅速發生了轉變,更是想到了自己的追求是什麽。他所求的是高深武功,乃至是長生不死得到成仙或者是破碎虛空的傳說,而絕對不是其他。與他的這追求相比,什麽權勢,什麽天下,都簡直是狗屁不如。要是真隨著任我行去爭奪天下,那不知要浪費多少時間。
如今他雖說是武功進步神速,更是已前所未有的年齡達到了古之難有的先天境界,可是依舊是感到時間緊迫,從未剛有半點的懈怠,每時每刻都在不停的去練武。而如今的他,嶽峰哪裏還敢浪費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時間。而且,照著任我行的計劃,最終計算成了,也至少要話十年二十年的時間,不知會耽誤他多少練武的時間。而現在他正是出入突飛猛進的間斷,一旦錯過了,碰上了瓶頸,後悔也遲了。
想到此處,嶽峰隻覺得自己先前的看法是何等的幼稚。現在就算任我行說的再好聽,就算是皇帝老兒的位子就擺在他的麵前,嶽峰同樣會不屑一顧。
當下嶽峰一掌趴在了石桌上,直接將石桌震得四分五裂,緊接著便站了起來,冷冷的開口道:“任教主此話修要再提,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我為華山派中人,豈能加入你魔教。什麽副教主之話,以後莫要再說了。否則,休怪在下翻臉不認人。”
任我行也是不由滿臉怒火的站了起來,憑他聰明才智,自是明白嶽峰是不肯屈居於人下。當然,他終究不是嶽峰,自然不能完全明白嶽峰所想,而且他還清晰的看到了先前嶽峰臉上的貪欲,還以為嶽峰是貪心不足,欲要將天下武林同時掌控。如此一來,嶽峰自然成了他要奪取天下最大的阻礙了。
任我行強自安奈住心中的殺意,冷冷的開口道:“你當真想清楚了,要與我為敵,絕對不後悔。”
“自然是想清楚了。至於為敵,那就看任教主的意思了。這天下就算有再多爭鋒,隻要不惹到我華山頭上,我華山派絕不參與。”嶽峰同樣盯著任我行,開口言道。
任我行亦是看向了嶽峰,不知道是否該信嶽峰這番話。
“好,好,好。”過了許久,任我行臉突然露出了笑意,猛地拍了三下掌,朗聲道:“帶上來。”接下來看著嶽峰,繼續言道:“我看你現在到底後不後悔。”
嶽峰臉上不由的露出好奇之色,緊接著就將先前離去的日月神教十大長老之一的桑三娘走了出來。此時桑三娘懷裏麵抱著一人,右手掐在那人的脖子上,好似一用力,就可以將那人給殺死。嶽峰卻是臉色猛的一變,那人正是任盈盈。
嶽峰隻感到自己的心開始抽痛,痛的要命。事實上,嶽峰對今日之事早就有了預料。畢竟這麽長時間來,他未曾問過任盈盈的姓名身份,可任盈盈竟然也沒有主動提起過。
而且,任盈盈的來曆一直非常的隱秘,不要說是五嶽劍派的人了,就連魔教中也沒幾個知道。甚至偶爾有人得到了些許消息,還都以為任盈盈是東方不敗的親生女兒了。
要是嶽峰不是穿越來的,怕他也絕對不會知道任盈盈和任我行的關係。那今日,他自然也有可能朝著任我行屈服了。可他卻知道,而且知道的一清二楚。說起來,嶽峰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別人騙自己,特別是熟悉的人,親近的人。
想當初,他就是因為懷疑嶽靈珊私下教了林平之一點武功便毫不客氣與之動手。即便後來知道自己誤會了,依舊不肯低頭。更何況此時,他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切。要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騙他也罷,可這人偏偏是任盈盈,是任盈盈。
“峰哥,救我。”任盈盈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好似身上一下子有了什麽不適。緊接著她眼淚更是流了出來,直看得令人不由心碎。
嶽峰聽著任盈盈對他的稱呼,隻感到有一種萬分諷刺的感覺。說起來兩人相處了一年,卻是連一句情話也沒說過。甚至他唯一一次的表白,也是遭到了任盈盈的拒絕。可是偏偏在這種情況下,這個時候,任盈盈卻如此來稱呼他。
刹那間,嶽峰就感到這世上好似徹底的變了一個樣,天下間沒有任何人在值得他相信了。他本就是一個天性薄涼的人,很少對人動感情。可偏偏這少有的幾次,卻得到的是欺騙。要說當日任盈盈拒絕他,那最多隻是讓他無法接受。但今日,卻是將他推向了絕望的邊緣,也將最後的一番情意給徹底的斷絕了,從此兩人間再無半點可能。如此一來,即便嶽峰平日間再淡定,再有心計,可此時依舊不由露出了萬分複雜的表情。
他這麽一番表現,落在了任我行眼中,還以為嶽峰是對任盈盈過於擔心。任我行不由喜上心頭,看著嶽峰開口道:“小子,你想好了沒有。要是還顧忌這女娃子的性命,反悔也不遲。這副教主的位子,終究還是你的。要是不肯,哼,我一聲令下,她就立馬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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