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認識雪鴞的,也就隻有波斯貓,聽說記憶中那個英姿颯爽的女狙擊手淪落到現在這般田地,她也很有些惋惜。然而,波斯貓並沒有被情感左右理智,在大部分人都建議為雪鴞恢複記憶的情況下,隻有她唱了反調。
“還是就這樣把她放走吧……”波斯貓對馬樂認真地說道:“當然,在那之前,最好把她這些天有關的記憶都清除掉,不要留下和你有關的任何蛛絲馬跡!”
馬樂聽聞眯了眯眼睛,歎了口氣道:“你這是要我抽身事外,就這麽放著她不管?”
“誰說放她回去就是不管了?”波斯貓哼道:“你想想,敵人那精心製造的隱蔽屏障都被你給破解了,更何況你這種半吊子水平。就算你抹除了雪鴞的記憶,放她回去,早晚會被人恢複的!”
“那不就更沒意義了麽?”馬樂撓了撓頭,對麵的波斯貓歎了口氣:“太久不罵你蠢材,又犯傻了吧!”
“你也說了吧,謝文是一個謹慎多疑的家夥,我們主動設計的陷阱,他肯定不會往裏跳。那就反過來,讓他成為主動出擊的那一方不就得了!”
馬樂眼珠一轉:“你是說……讓他自己送上門來?”
“終於有點開竅了!”波斯貓笑道:“你不解開雪鴞的精神桎梏,在上麵再加一道,然後放回去,對方會怎麽認為?”
馬樂露出了笑容:“他們會認為,我們也給雪鴞洗腦,放她回去做反間諜,是要摸清他們的底細!”
“沒錯,這樣一來,謝文肯定會想辦法破解你的那道桎梏,從雪鴞的記憶中尋找和你有關的線索,找出這個和他們作對的人!等他們做好準備,別說是謝文,說不定那組織背後的高層也會出動來圍剿你呢!到時候需要怎麽做,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知道,這叫欲擒故縱!”馬樂也露出了邪惡的微笑,但是看了看熟睡的雪鴞,突然又皺了皺眉頭:“等等……如果他們知道了我這裏,回頭順藤摸瓜查到了我現實的身份……到時候就怕他們不來硬碰硬,那可能要連累我的親友了……特別是笑笑姐和於小凝,他們也是冒險者,萬一成為了目標……”
“這還不容易,雪鴞不是睜開眼睛就在你的公寓裏了麽,她來了之後就整天睡覺,也不知道公寓的具體位置。你那種公寓都是簡裝的,哪裏的風格都差不多,隨便在別處找一個格局相似的,把你的行李擺進去,偽裝一下,再把雪鴞帶過去,讓她從那裏蘇醒離開不就得了!”
這倒是個主意!馬樂眼珠一轉:“小貓,幸虧有你!”
“我可不是關心你!”波斯貓臉一紅:“萬一那幫家夥觸了你的逆鱗,你這家夥發起瘋來,我替盛州市的人民群眾擔心啊!”
馬樂接下來就按照波斯貓的建議開始行動。他現在住的地方是市郊新開發的高層樓盤,附近幾公裏都是小區,房屋格局也都大同小異。他臨時找了一個格局和他的房子差不多的簡裝房,看跡象應該很長時間沒人住了。他也沒經過房主同意,直接爬上十幾層的樓房,從窗戶進去,把裏麵收拾了一下,布置得和他租的房子一樣,然後把雪鴞帶進裏麵。
確認沒什麽破綻以後,馬樂便和毒島,馬龍來到附近的房頂,遠遠地觀察那房間裏的動靜。
經過了幾個小時,雪鴞慢慢的緩醒過來。她一蘇醒,就下意識的防禦住腦袋,這些天裏,她隻要一睜眼睛,迎接他的不是拳頭就是手刀,要麽就幹脆是精神衝擊,都打出條件反射來了。
沒有遭到攻擊,雪鴞慢慢的放下了手,仔細打量起房間來,並沒意識到自己昏迷的時候,已經被轉移了地方。
“沒有人在?難道他們錯估了我醒來的時間?”意識到這一點的雪鴞大喜,跑到門口發覺防盜門已經從外麵反鎖了。
破壞門?雪鴞的空間裏還有武器……但是她擔心這樣會引人耳目,所以還是選擇比較穩妥的方法……從窗戶逃走!
盡管現實中屬性被大幅度削弱,但雪鴞好歹也是資深級,力量敏捷和耐力也是常人的十幾倍,從十幾層樓爬下去還真就不難。
“這裏到底是哪?”雪鴞走到小區門口,看了看附近的規劃圖。
“盛州市?”
雪鴞拿出奇跡徽章,調出了地圖定位功能,尋找到了天衡酒店的位置:“這麽遠?原來我這些天,一直在另一個城市沉睡!不行,必須趕快聯係隊長,除了真實之影,還有其他人在針對我們!”說著,雪鴞就要撥通謝文的通訊。
可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落在他麵前,嚇了她一跳,定睛一看,正是這些天一直“折磨”她的那個老頭子!
馬樂嘿嘿一笑,抬手抓住了雪鴞的腦袋,可憐的妹子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被馬樂單手拎了起來。
這時候,馬龍也從旁邊走了過來,馬樂見到,故意責怪道:“不是要你看好她麽?”
“沒想到她這麽快就醒過來了……”馬龍有些愧疚的說道。
“罷了!”馬樂冷哼了一聲,“既然她這麽喜歡跑,就讓她跑回去好了!”
這……是雪鴞耳朵中最後聽到的話,隨後就感覺到一股精神力衝擊到大腦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馬樂把她腦中,關於這段時間的記憶抹去了大半,特別在關於這裏位置的記憶上加上了最強的禁錮,隨後又在雪鴞腦中植入了一個探聽謝文組織消息的潛意識。
“大功告成!”馬樂笑著鬆開了手,眼看雪鴞癱倒在地上,他發動了靈夢,控製夢靈鑽進了雪鴞體內,操縱著她走到路邊,很快打到了一輛出租車,朝車站開去。
“接下來,隻要在她清醒過來之前,讓她走得盡量遠就可以了!”馬樂感覺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夢靈,能夠清醒著操縱夢靈,這感覺真不錯。
馬樂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轉頭問身邊的馬龍:“話說,我這算不算白日做夢啊?”
馬龍斜眼看了馬樂一眼:“我感覺挺貼切!”
…………
雪鴞如何聯係謝文,謝文多久解開雪鴞的記憶桎梏暫且不提,馬樂這邊倒是清閑了下來。
而另一邊,經過十多天的冷卻,天衡酒店的事態雖然稱不上平息,熱度也退減了許多。不過,這次的事件和以往不同,實在太過離奇,不要說主流媒體和專家團,就連平時總在網上爆料的所謂知情人士鍵盤俠,也都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隻能越傳越離奇,越來越往陰謀論上引了。
無論是地震,海嘯,恐怖事件,都是媒體調動群眾情緒,引導輿論的機會。出現這些災難,媒體們追思遇難者,宣傳正能量的同時,也要揪出這些災難直接或間接地誘因,同時狠狠的批判。
可是這次,他們卻不知道該怎麽做了,這起災難該怪誰?天衡酒店?他們從經理到廚子全都賠進去了;怪酒店所在城市?怪什麽呢?監管不力還是執法不嚴?麵對質疑,市長連頭發都要揪掉了,可是他實在不知道,這種怪事,老子事先怎麽防範啊!
所以為了防止輿論的繼續跑偏,防止社會出現恐慌,主流媒體最後選擇了盡量淡化,盡量給出一些不怎麽科學的科學解釋。一邊安撫遇難者家屬的情緒,一邊平息民眾的質疑和憤怒。
當然,也不排除這裏麵有真實之影背後運作的原因!作為城戰係統最大的集團之一,真實之影的成員遍布社會各個階層,再合適的位置上,使用非凡的能力,要讓整個社會發生微小的改變,也不是不可能的。
總之,在一月十五號,也就是慘案發生後的第十三天,軍隊和警察撤出了天衡酒店,這座發生了離奇慘案的地點,雖然仍舊被封閉著,但是已經不再受到嚴密的監控。
而到了這一天,那些新人們也已經不再是新人,而是經曆過兩次世界的經驗者。就和馬樂設想的一樣,他們六個成立了一個隊伍,隊長就是秦雲峰。
在天衡酒店解禁的這一天,新人們,第一次被允許回到各自原本的生活中。
馬樂的克(和諧)隆體回到了出租房,以後,他就是馬樂在現實親友麵前全權的代表了,馬樂給他賜了個命,叫做馬哈。原因很簡單,馬樂,馬笑都不能叫了,那就隻能用樂哈哈的哈了,平時沒事,馬樂就總是馬大哈馬大哈的喊他,感覺也很親切。
至於馬龍,他的模樣馬樂是不打算給變回去了,反正這貨有C病毒血統,身體可塑性很強,改個麵貌就好像一般人換個發型,倒是方便得很。
而這個出租屋,馬樂就徹底交給馬哈來住,他和馬龍則搬了出去,幹脆在之前放雪鴞離開的那個房子樓下租了一間簡裝房,一來和馬哈住得不算遠,二來,如果敵人順藤摸瓜找到樓上來,他們也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過了十五號,已經步入了下半個月,進入了下一個任務周期。馬樂要抓緊時間吃透那幾個世界的原作,同時,他也有時間,再次進入那個《勇士悲歌》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