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到了。”顛簸了一陣子,馬車停了下來,拉開門簾,伸出手,想要拉墨傾城下馬車。
墨傾城避開了車夫的手,輕輕一躍,就下了馬車。
眯著眼睛看了看眼前巍峨的牌匾,墨傾城抬腿就打算走入大門。
“喲,這不是文王妃嗎?”一個陰陽怪氣的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同時,走過來一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女子的相貌說不上難看,隻是臉上抹了厚厚一層脂粉,看著就有種庸脂俗粉的感覺。
根據記憶,墨傾城知道,這是繼母的女兒,墨傾舞。
墨傾城冷冷瞥了墨傾舞一眼,懶得搭理她,就要回府。
“文王妃,你不在王府裏麵伺候王爺回來做什麽呀。”墨傾舞擋在門口,擋住了墨傾城的去路,上下打量了墨傾城一番,眼中滿是嘲諷,“莫不是,被王爺休回家了吧。看看你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真是沒了我太師府的臉。”
王爺休妻,墨傾城上吊的事情鬧的很大,全京城都差不多知道了。一聽說墨傾城回府,墨傾舞立即就來對人冷嘲熱諷了起來。原本墨傾城嫁給了皇帝最寵愛的文王,成為了文王妃,她還妒忌的很。沒想到,成婚才一年,墨傾城就被休了回來。墨傾舞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尤其是看到墨傾城現在滿身狼狽的樣子,對比著衣著華貴的自己,墨傾舞越發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讓開。”墨傾城冷冷說了句。
“這恐怕不行呢。”墨傾舞掩嘴一笑,“我要是讓開,放你一個棄婦進家門,豈不是有辱太師門風?”
“我再問你一遍,你讓不讓開?”剛剛車上和一個男人剛剛打鬥過一場,墨傾城現在心情異常的煩躁。偏偏還有個不知好歹的人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墨傾城的耐心都要被消耗殆盡了。
“我就不讓。”墨傾舞挺了挺胸,滿臉倨傲地看著墨傾城,“你以為自己現在還是太師府的大小姐嗎?你現在不過是王爺的下堂妻!一個沒人要的棄婦而已!太師府,也是你這樣身份的人可以進去的嗎?”
“你想怎麽樣?”墨傾城挑了挑眉,看向墨傾舞。
“我要你三跪九叩地進家門!”墨傾舞說道,“既然你有辱門風,當然要做出相應舉措來。”
“三跪九叩,好大的口氣。”墨傾城簡直想大笑三聲了,“我的跪拜,這個世上,恐怕還沒人受得起!”轉頭看向墨傾舞,墨傾城眼底一片冷意,“不識好歹的東西!”墨傾城說著,伸手就將擋在眼前的墨傾舞一把推開。墨傾舞被大力推了一下,覺得被落了麵子,臉上的怨毒之色更深。
“你們幾個,還不趕緊將這個棄婦拿下!”墨傾舞伸手指著墨傾城,對身邊的護衛說道。
護衛們對視了一眼,緩緩朝著墨傾城走過去,想要將墨傾城包圍在裏麵。
墨傾城挑了挑眉看向著幾個人。還真是有趣啊,剛剛和那個男人的一場架,她打的頗為不滿意,現在居然有自己送上來找虐的。
“對不住了,小姐。”一個護衛說了一句,就朝著墨傾城衝了上來。
墨傾城微微側了側身,避開了護衛揮上來的手,右腿伸出,將護衛絆倒在地上。
一個接一個的護衛朝著墨傾城襲擊而去,墨傾城像一隻美麗的蝴蝶,在護衛中翩翩起舞,每跳起一次,總有一個護衛摔倒在地上,不一會兒,所有的護衛就全部倒在了地上。
墨傾城穩穩站在地上,衣服一絲不亂。看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護衛冷嗤一聲:“不堪一擊。”
“你……你……”墨傾舞瞪大了眼睛,她懦弱溫柔的大姐,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可怕了,“你,你不要過來。我怎麽說也是你的二妹,你不能打我……”看著不斷走進自己的墨傾城,墨傾舞連連後退。她現在已經後悔死在門口堵著墨傾城了,沒有折辱到墨傾城,反而讓自己陷入了危險。
“二妹是個什麽東西。”墨傾城嗤笑一聲,“你又是什麽東西!”
“你……!”墨傾舞被氣的滿臉通紅,剛想反駁幾句。抬眸對上了墨傾城滿是冷意的眸子,卻一句話不敢說。她有一種感覺,她要是說了,下場會比躺在地上的護衛還要慘。
“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一聲厚重的男音從墨傾城伸手傳出。
墨傾城轉過頭去看了一眼。
“爹!”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男子,墨傾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朝著墨儒文飛奔了過去,一把跪在墨儒文麵前,抬起頭的時候,眼中滿是淚水,好不淒慘,“爹,你要為女兒做主啊!”
“舞兒,發生什麽事情了?”看到自己最寶貝的女兒哭成這樣,墨儒文心中滿是心疼,“快起來,告訴爹爹,是誰欺負你了?”
“是她。”在墨儒文的攙扶下,墨傾舞站了起來,伸手一指墨傾城。
“傾城?”看到墨傾城的瞬間,墨儒文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之前王府鬧的一出休妻的戲碼,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你回來做什麽?”
“這是我家,回家拿東西而已。”墨傾城淡淡說道。
“爹爹,姐姐被休棄回家,本來已經是有辱門風了。”墨傾舞對墨儒文哭訴道,“誰知道,姐姐還沒有半點羞恥心,居然打傷了府中的多位護衛。姐姐剛剛還想打我,爹爹,要不是你早點回來,女兒我現在就和這些護衛一個下場了。”
聽了墨傾舞的哭訴,墨儒文臉上滿是惱怒,對墨傾城說道,“放肆!你眼裏還有沒有太師府,有沒有我這個爹!”
墨傾城一言不發,隻是看向墨儒文,眼中沒有半分退縮。
“你,你這是什麽態度!”墨傾城他的態度讓墨儒文惱火。
“爹爹,你也看到了吧。”墨傾舞趁機添油加醋,“你看姐姐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是故意和爹爹過不去。女兒之前不過是想讓姐姐去祠堂懺悔自己的過錯,誰知道她就對女兒大打出手。”
“我太師府沒有你這樣有辱門風的女兒!”墨儒文衣袖一揮,對墨傾城說道。
“嗬,”墨傾城冷笑一聲,“我也沒有你這樣的爹。”
“你,你給我滾!”墨儒文氣的滿臉通紅,伸手指著街道,怒吼道。
“我拿了東西,自然會走。”墨傾城淡淡說道。
“你以為太師府是什麽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墨儒文說道,“還想進我太師府拿東西!”
“我隻是拿走娘親的遺物。”墨傾城冷著臉說道,“那些是娘親留給我的東西,爹,你堂堂一個太師,不會想私吞娘親的遺物吧。”
“哼,笑話。”墨儒文揮了揮袖子,“我堂堂一個太師,怎麽會去要一介小女子的東西。”
“既然這樣,就讓我把娘親遺物帶走。”根據記憶,墨傾城知道原主的娘親的遺物中,有一隻玉鐲。和他前世一支戴在手上的一模一樣。她下意識的,就想要拿回那個鐲子。
一聽說墨傾城要拿走她娘親的遺物,墨傾舞急了,立即說道,“你娘親既然已經嫁入了太師府,東西自然也是太師府的,你,你沒有權利拿走!”
“太師,別逼我看不起你。”墨傾城沒有理會墨傾舞,而是將視線投向了墨傾城。
“來人,帶她去西苑。”墨儒文說道。
“多謝。”墨傾城道了一句謝,就跟著府上一個下人去了西苑。墨傾舞臉上染上意思焦慮,跺了跺腳,匆匆跑到自己娘親住的東苑。
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包袱,記憶中,原主的娘親留下了不少財物。墨傾城將包袱打開,卻發現裏麵隻有零零碎碎幾個首飾,而且,最重要的一個鐲子不見蹤影。墨傾城的眼中染上了一絲狠戾。將包袱草草紮了起來,墨傾城背起包袱走向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