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飯桌,大家有說有笑,儼然成為了一家人。
上次墨傾城回到這裏,她正值落魄,被沈穆書休,被墨儒文趕;再次回到這裏,已是良人在側,風光無限。
看著大家的笑臉,墨傾城覺得在這個世界的日子越過越好,家的感覺越來越濃,曾經那個冷若冰霜的銀狐已經完全蛻變成墨傾城了。
“你們兩個打算什麽時候給我添個重孫子啊?”吃著飯,李牧突然將話題轉移到他們倆身上。
“外公!”墨傾城兩邊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還早著呢!”
“我倒是想,隻是傾城不肯!”赫連成清墨般的眼眸朝墨傾城一瞅,頗有些無奈。
“城兒,咱們李家就剩下你了,你可要抓緊了!”李牧深幽的眼眸一眯,語重心長地對墨傾城說道,“你母親不在了,府裏越發冷清了!”
墨傾城低頭不語,外婆去得早,隻有母親一個女兒,母親嫁到墨家後,生活不盡如意,也隻生了自己。如今母親去了,自己也嫁人了,偌大的李家隻剩下外公一個人了,還好有張叔陪著。
“我們盡量!”赫連成看出她的走心,笑著對李牧說道。
“嗬嗬,那就好!”李牧臉上帶著欣喜的笑意看著兩人,“那就好!”
吃完飯,赫連成陪李牧下棋,墨傾城百無聊賴地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早知道就把燕兒帶來了,好歹還有個人說話。
“籲,籲~”
墨傾城睜開眼,見個小廝拉著一匹白色的駿馬,那馬似乎不太安分,使勁搖晃著腦袋。
“怎麽回事?”墨傾城站起身,對著那滿頭大汗的小廝說道。
“回小小姐,這馬是前幾日張員外派人送來的,說是匹千裏馬,要每天拉出來溜溜!”小廝拉著韁繩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跟著馬擺動。
“趕緊牽下去!”墨傾城甩甩手,語氣裏透出幾絲煩躁。
“是!”小廝答應一聲,艱難地拉著馬朝後麵走去。
墨傾城瞟了一眼馬腿,倒是條烈馬,可惜自己不會騎,否則定當馴它一馴,除除劣性。
“咱府裏也沒人騎馬,又沒有馬夫,送什麽不好,偏要送匹馬,這不折騰人嗎!”小廝還沒走遠就小聲抱怨起來。
“慢著!”墨傾城充滿霸道的冷喝一聲!
小廝哆嗦了一下停住腳步,戰戰兢兢地轉過身,難道小小姐聽到了?
“把馬牽過來!”墨傾城的語氣不容置疑。
小廝又拉著白馬慢慢踱到墨傾城麵前,“怎••••••怎麽了,小小姐?”
“把馬給我,我去遛遛!”墨傾城伸出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先預預熱,下次學騎馬,赫連成也不敢小看自己。
小廝麵露難色,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小小姐,這馬沒經過馴化,烈的很,容易傷人,您還是••••••”。
“少廢話,給我!”墨傾城瞅著他,再烈的馬不也是讓人騎得,我就不信自己還搞不定一頭畜生!
小廝嚇得身子一抖,臉色慘白如紙,小小姐要是傷到了可怎麽辦,自己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陪呀!且不說老爺寶貝小小姐,就是赫連將軍那副寵愛的模樣,都讓他不敢想。
趁著小廝走神的空檔,墨傾城一把奪過韁繩,縱身一躍,跳上了馬背,白馬受了驚,發狂似的衝向外麵。
小廝的腦子裏轟然一響,身子霎那間涼了一大截,撒腿就向書房跑去。
白馬衝出相府,朝街上狂奔而去,速度快的像風一樣。墨傾城的身體失去了重心搖搖晃晃,為了不摔下來,她用力夾住馬肚子,手死死地拽著韁繩,企圖讓馬停下來。
可馬卻越跑越快,路上的行人有的避讓不及,摔在地上,墨傾城閉上眼睛,追悔莫及,隻盼赫連成能趕過來救自己。
“大家快讓開,讓開!”隻聽見一道渾厚的聲音似乎無視距離的阻隔,清晰的傳入墨傾城的耳朵。
墨傾城一喜,轉過頭,見一個壯漢從後麵衝過來,徒手抓住白馬的尾巴,奮力地拉住它,企圖讓它停下來。
壯漢青筋暴起,本就黝黑的臉更是漲得通紅,在馬的作用下被直直地拖向前麵,他大叫一聲,用盡力氣一腳揣在馬後腿上,馬嘶鳴一聲,跪在地上,墨傾城一下子被慣性甩了出去。
還沒看清楚前路,就跌進了一個柔軟的地方,墨傾城驚魂未定地抬起頭,卻見沈穆書唇角噙著溫柔的笑意,又略帶點擔憂地看著自己。
“傾城,沒事吧?”沈穆書健碩的胸膛微微起伏,雙手摟住墨傾城的腰。
墨傾城推開她,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尷尬地揚起小臉,低聲說了句“謝謝,我沒事!”
“你不會騎馬為何還要騎,若是受了傷怎麽辦?”沈穆書眯起眼睛,眸中隻有深不見底的黑和無盡的擔憂。
墨傾城不想說出自己的狼狽,低頭垂了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怎麽在這兒?”
“聽說店鋪被燒了,我來看看嚴不嚴重!”沈穆書一襲寬長的藍色長衫在微風中自然飄逸,“沒想到竟然燒成這樣了!”
“是禍躲不過!燒了就燒了吧!”墨傾城嘴上說的輕巧,心裏卻暗暗痙攣。
“傾城!”赫連成騎著一匹黑馬神色慌張地奔過來,看到沈穆書在這,略帶不悅地朝他點點頭。
“多謝王爺,我該回去了!”墨傾城勾唇一笑,將手遞給赫連成,縱身跳到馬背上,兩人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