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烈琰太子黑亮的眼眸中,在閃過一絲凶殘狠毒的利芒之後,倏地轉過身,趁熱打鐵,又對著那些交頭接耳的百姓們,義正詞嚴,大聲的呼喝道:“北陵王爺仗著功高勢大,如此囂張跋扈,仗勢欺人,徇私枉法,敢問眾位,這天下間,公理何在?”
“呃,這位南苕國的太子殿下,請稍安勿躁,先別忙著給此事妄下定論,今日所發生之事,其實另有隱情,倒並非如太子殿下所描述的那樣,是這位紅衣姑娘在無故傷人…”
眼見那些*的圍觀群眾,在那幾個趁機尋釁挑撥的人的煸動之下,在望著那個原本在巴陵郡民眾心目中,如神祗般景仰著的北陵王爺時,好些人的眼中,都顯出了鄙夷之色時,人群中,有一個穿著青色長衫,長相普通,寒儒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猶豫了一會之後,卻忽的從人群中站出身來,不緊不慢的駁斥烈琰太子道。
“哦,明明大家夥都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親眼看見了這位女子凶殘狠毒,無故行凶傷人,這位兄台難道是瞎子,看不到麽?”烈琰太子眼中冒出一道淩厲可怖的冷光,盯著那個越眾而出的普通青年男子,嘲諷的問道。
“這位太子爺,小生雖然由於長年讀書,眼神不太好,可小生卻並非瞎子,而且,小生還看到了一些太子爺並未看到的東西!”誰知這位行事說話都有些紆腐的書生,性子卻極是溫吞,他在氣勢淩人的烈琰太子麵前,倒絲毫都未有畏懼之色,還是不緊不慢的辯解道。
“吠,你隻是金裕國一介小小的書生,也竟然敢當眾和我家太子爺頂嘴!”烈琰太子身邊,另一個叫做旭南的侍衛,聽了這位書生頂撞烈琰太子的話後,揚了揚手中的長劍,對那青年男子怒聲恐嚇威脅道。
“小生本不敢和這位太子爺頂嘴的,可小生適才聽這位太子爺在眾人的麵前詆毀北陵王爺,說北陵王爺縱容包庇凶徒,說王爺懷中所抱的這位美貌姑娘,乃是無故傷人,可小生恰好看到了這位姑娘在追殺金花公主之前,所發生的一些事情,因而,小生隻是想向各位陳述一下自己所看到的事實真相而已!”
那位青年書生在那侍衛咄咄逼人的氣勢之下,卻並未慌張,仍舊不緊不慢的答道。
“旭南,不得無禮,咱們南苕國也是禮儀之幫,既然這位公子說他看到了事實真相,那咱們就不妨聽他說說,他究竟看到了什麽?”聽到那位書生這麽一說,烈琰太子有些不悅的微微皺眉,他深知自己的這個妹子金花公主,平日裏專橫跋扈的性情。
而雲海棠卻數次當眾羞辱了她,說不定,她是想趁機報複雲海棠,才先挑起的事端,而雲海棠適才的表現,的確是詭異可怖,烈琰太子也是心中疑惑,因此,烈琰太子心中,雖然對於金花公主受傷一事,感到心疼,可他對適才雲海棠身上所表現出的詭異武功,以及她手腕上出現的那把神兵利器,興趣還更大,也因此,他也很想聽聽,這個書生在事發之前,究竟看到了什麽?
“哎,你快說呀,若是敢胡編亂造一句,小心你的狗命!”旭南素來脾性暴躁,見了這書生溫吞的性子,有些不忿,揚了揚手中的長劍,又威脅那青衣書生道。
“王爺,屬下們姍姍來遲,請王爺恕罪!”正在這時,魃奴率著宇文昊的數十名隨身侍衛,從人群後,擠上前來,其實魃奴等人,早在宇文昊飛躍過來之後,也緊跟其後,可之前他們想王爺既已出麵,他們就不想在眾人的麵前露臉,可這時,看到烈琰太子的一夥手下,氣焰囂張,不由得站出身來。
宇文昊麵色清冷的微微頷首,魃奴便上前越眾而出,對著那個被烈琰太子的手下威脅過後,卻依舊溫溫吞吞的書生大聲說道:“這位公子,有北陵王爺在此,你不必感到害怕,你就把之前看到的事實真象,全都如實的給說出來,讓大家都來評評理,咱們的北陵王爺,長年轉戰邊關,血戰疆場,保家衛國,對咱們百姓來說,那可是恩重如山,功勳蓋世的,咱們可別讓這些異國來的奸佞小人,栽髒陷害,汙了北陵王爺的名聲!”
“是啊,是啊,北陵王爺的確是我金裕國百姓的大恩人啊,咱們自然是不能讓一些奸狡之徒趁機汙了王爺的聲名的,這位書生,快說你究竟看到了什麽吧?”圍觀的不少百姓,本來也就感懷宇文昊的恩德,聽了魃奴的話後,更是群情振奮,眾人都對著那位書生催道。
“各位,請容小生自我介紹一下!”誰知那位性情溫吞的書生,白晰的臉上一紅,卻是有些羞澀的朝宇文昊的方向望了一眼,卻又被宇文昊冷冷的一撇,給刺得打了個寒噤之後,才又接著說道:“小生姓程,名子傑,乃是巴陵郡本地人氏,就住在這青虛山腳下,因小生在科考中屢試不弟,而且,年近三十,還未娶到妻室,因此,今兒早晨,小生的母親大人,勸小生上這法蓮寺來拜佛求上一簽,希望菩薩能夠保佑小生高中之後,能早日娶上一房媳婦!”
程子傑靦腆說到這兒之後,引得底下圍觀的百姓一陣哄笑,程子傑麵上又是一紅,卻又接著說道:“可是,由於今兒前來上香的人員較多,小生來至觀音殿,求簽之後,卻久候不到解簽的慧明大師,後來,殿中又傳出,今日有貴客要來觀音殿上香求簽,慧明大師要接見貴客,讓眾人到後殿等候的消息之後,小生便信步來到法蓮寺的後院,想悄悄去後山看一下那座傳聞中供奉著神秘女神像的山峰…”
程子傑說到這兒之後,又是得瑟了一下,其實眾人都早已聽說過,法蓮寺後山的聖女峰上,有一座聖女神像,據說供奉的是一位貌美如天仙般的女子的雕像,而這位女子,正是金裕國開國皇帝宇文浩天一生中最仰慕崇敬的一位女人,而法蓮寺曆來的住持,都對後山的那座聖女神像,頗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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