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萌妻要離婚

第一百七十六章 飯局

第二天顧行歌上班的時候,精神顯然不好,一路打著嗬欠進了辦公室,本來想去辦公室直接睡覺,但是走到大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有同事在分曲奇餅,就幹脆厚著臉皮的在大辦公室裏賴著不走了。

結果還沒等她吃到滿足,門衛小張就抱著一大束花走了進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遞給了顧行歌:“給你的。”

原本無比熱鬧的大辦公室瞬間一片沉默,顧行歌拿著半塊曲奇,想了想,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挖牆腳是件很不厚道的事情嗎?”

“不不不,顧法醫你想多了,”終於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歧義,小張連忙解釋道,“我喜歡大胸……不是,這不是我給你的,是剛才花店送來的。”

嗯,你剛剛好像暴露了些什麽啊。

顧行歌在心裏一邊笑一邊想,隨後才想起來問道:“誰送來的?”

小張搖了搖頭:“不知道,反正上麵有紙條,你自己看。”

眾人終於想起來要起哄,有個姑娘撞了顧行歌一下:“除了你老公還能是誰,趕緊看看寫了什麽啊!”

顧行歌眉頭卻微微蹙起,她的直覺告訴她,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她把花接了過來,卻微微一愣,那是一大捧玫瑰,而且還是不少人都想要收到的藍色妖姬。

花裏麵放了一個精致的信封,顧行歌皺著眉把花放到了一邊,小心地拆開了信。

那上麵隻有幾個字,卻看得顧行歌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為了之前的事,送上我誠摯的道歉。

落款處是龍飛鳳舞的一個展字。

“怎麽樣怎麽樣,我說是你老公送的吧?”剛剛說話的那個姑娘湊過來,想看看信裏寫了些什麽,顧行歌猛地回過神來,把那張紙給捏在了手裏:“是他,不過我是真的沒想到。”

麵對眾人的起哄,顧行歌敷衍地笑了笑,然後抱著花站了起來:“行了,我回去了,回頭帶糖給你們。”

顧行歌掩飾得很好,沒有人看到,她抱著花的右手,已經快要把包裝紙給捏爛了。

就在顧行歌剛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坐下,甚至連那捧花都沒來得及扔進垃圾桶裏,葉錦言卻打了她的電話:“出了點事情。”

顧行歌微微皺著眉問道:“怎麽了?”

“黎家老爺子現在屬意的接班人,也就是黎彥的堂弟,”葉錦言說道,“說想請你賞臉吃個飯,準確來說是讓我陪你過去。”

顧行歌一愣,指了指自己:“我?”

這個消息讓她有點摸不著頭腦,因為顧行歌的直覺告訴她,這絕對不是一場普通的飯能夠形容得了的事情。

很有可能是一場鴻門宴。

“我能不去嗎?”顧行歌滿臉糾結地問葉錦言,“雖然我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葉錦言輕笑了一聲:“你覺得呢?”

顧行歌一頭砸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為什麽我一上班你就要給我這麽一個讓我覺得人生無望的消息呢葉錦言,我正式宣告我開始恨你了。”

“真巧,我也是。”

就因為這麽一個消息,顧行歌一整天都無精打采的,這一整天下來,她做過的唯一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就是有氣無力的跟顧安寧說她晚上有飯局,新發現的那家餐廳改天再去。

畢竟顧行歌自始至終,最厭惡的一件事情就是跟剛剛認識沒幾分鍾的人在酒桌上打太極,可是有些事情是怎麽也避免不了的,即使你再不想做也必須要去做。

這或許就是命吧,顧行歌惆悵的想著。

似乎存在著一種很有趣的現象,那就是在你期待著時間快一點過去的時候,它總是走的很慢,而相反……當你期待著時間走慢一點再慢一點,甚至希望時間大神直接把時間給停住的時候……一般時間就走得飛快了。

顧行歌就這麽糾結地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靠近了下班時間,真心覺得現在她寧願去再去跟葉錦言去那個有大狗的山上再跑兩圈,也非常不想去吃這一頓飯。

顧安寧下班的時候順路過來看了她一眼,當看到顧行歌半死不活的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時候直接就樂了:“往常下班的時候你不是都是第一個就跑了嗎,怎麽今天這麽反常?”

“我目前沒力氣跟你貧嘴,”顧行歌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迷迷糊糊地就打算往門外走,結果走了一半才發現自己沒有拿包,“我要留著力氣到酒桌上去打太極去。”

顧安寧了然:“啊,你中午說的那件事,死亡飯局。”

顧行歌:“……人生已經如此艱難了,你又何必要拆穿呢親?人艱不拆好不好!”

顧安寧:“因為我要幸災樂禍啊。”

顧行歌:“我咬死你。”

當打開車門跳下車的時候,顧行歌愣了一下,麵前是帝城可以說得上是排行前五的一家大酒店,當然,他的消費水平也是排行前五的。

她戳了戳葉錦言:“你說……他們是不是把我看的有點太高了?”

“你想太多了。”葉錦言真誠的看著她的雙眼,“要是把你看得太高了的話,就應該請你去消費水平最高的那一家,現在到這我可以說大概他們也就把你看到了……第五位?”

顧行歌揉了揉太陽穴:“謝謝你啊葉錦言,不過我現在覺得我更加憂鬱了。”

其實當顧行歌看到黎彥這個堂弟的時候著實愣了一下,因為怎麽說呢……這兩個人雖然長得很像,但是身上的氣質卻可以讓人覺得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

怎麽說呢,黎彥雖然很年輕,但是總讓人感覺能夠從他身上看到一個沉迷於酒桌還有其他各種娛樂場所的二世祖的形象。

而這個叫做黎默的男人,卻是一副精英樣子。

顧行歌一邊在心裏默念人不可貌相來給自己洗腦,一邊擺出客套的笑容和他握手寒暄,落座之後黎默就帶著半是討好半是探究的笑容開口說道:“我這麽約你出來,應該不算是太過冒昧了吧?”

既然你知道,那你一開始就不要約我出來啊,顧行歌這樣腹誹道,可是還是帶著場麵性的微笑回應:“不過就是一場飯局不是嗎?”

黎默那邊帶的有陪客的人,一幫子都是生意人,很容易聊起市麵上的那點事,然而畢竟和顧行歌是萍水相逢,交情不大可能言深,聊得都是大麵上的——什麽國家有調了準備金啦,財政政策往哪傾斜了,未來什麽玩意才是能夠占領市場的啦。

顧行歌對於這種談話向來是隻分出三分的注意力去關注的,她一邊考慮菜的味道問題一邊想著葉錦言到底還記不記得今天要給貓狗洗澡的這回事,然後還考慮了一下黎老爺子起名字的功力,你看一個黎默一個黎彥(言),這不是擺明了要掐起來的節奏嗎?

因為想的實在太過入迷,所以當黎默一下子調轉了話題的時候,顧行歌有點沒反應過來:“啊?抱歉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太清楚。”

黎默臉上微微討好的笑容一點都沒變,他把一個薄薄的信封通過自己助理送到了顧行歌麵前:“這剛過完節,今天這麽冒昧把您請過來實在不應該,這算是點小小的禮物。”

顧行歌淡淡地掃了那個信封一眼,很薄,不知道是卡還是支票,那個漂亮的助理直接就把信封給她壓在茶杯底下了。

她腦子稍微一轉就知道這是個什麽事情了,心裏越發的討厭黎默這個人,黎默這個事情辦得實在不漂亮,有求於人,好歹也得有點誠意,也是個生意人,拿個破紅包上門,想幹什麽?

打發叫花子嗎?

再說動這個手的也不是她顧行歌而是葉錦言,而且主要是黎彥這個人歸根結底也跟她有點過節,所以她趁火打劫的毫不手軟,又不是聖母,但是他們兩個人卻什麽利益糾葛,為了這點東西讓葉錦言收手,當真不值得。

雖說有“唇亡齒寒”的說法,可是顧行歌到了如今,也依然覺得,就算黎彥突然開竅了成了個人物,她也犯不上跟明顯是個亡命徒的寧雪兒過不去,更不值得去結下這麽大個梁子。

顧行歌偷偷衝葉錦言露出了一個牙疼的表情——說出去多跌份啊這。

“您這是?”顧行歌對那紅包連看都沒看一眼,十足的露出了敷衍不耐煩的神色。

坐在她正對麵的黎默臉上的表情有點訕訕:“我實在是……有急事,這才出此下策。”

顧行歌微微往後靠了一靠,換了一個讓自己覺得舒服的姿勢,一臉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前一段時間我確實聽說黎家遇上點事,怎麽了,碰上坎了?”

黎默一看她不裝傻了,立刻就來了精神:“對對……家門不幸,說來慚愧,您看我哥現在也成這個樣子了……”

顧行歌幾乎要冷笑了出來。

她大概明白為什麽黎默說的是要請她,卻又說讓葉錦言陪她過來了,他給自己的東西,說給自己的話,目的擺明了就是給葉錦言的,這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