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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陣法的阻隔,卻還是難擋血瓊花綻放之濃香。再有南風吹蕩,香去百裏、數百裏亦為尋常。屆時必將引來草原的血蝠,還望諸位莫要慌亂……”
嶽玄的意思是說,血瓊花的濃香將會招來成群結隊的異獸,也就是血蝠,故而提起予以說明,唯恐在場的修士到時候自亂陣腳,等等。
血蝠?好像見過,應該是一種會飛的家夥,不對,記得幾年前在趕往靈霞山的途中,所見的異獸叫作嗜血靈蝠,很嚇人的樣子。或許彼此不同,卻不知又有何名堂。
無咎聽著好奇,悄悄四下打量。
立足所在,位於山頂的東南側。數尺遠處,便是一排玉石欄杆,分明是嵌入了陣法的陣腳,有微弱的光芒閃動著漫天而起,並與四周的欄杆相互連接,形成了一個數丈高的,透明的,形同碗底狀的陣法屏障。隨著法力的加持,層層水浪般的波紋來回幻動,使得天上的彎月與星辰變得清晰而又朦朧,渾如天地之間蒙了一道透明的細紗,使得夢幻般的瑰麗中多了幾分的神秘與詭異。
在場的眾多修士,隻等著血瓊綻放,等著血瓊玉液,一個個翹首以盼。而濃烈的異香愈來愈盛,尚不知血瓊花盛開之時又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不過,那陣法既然擋不住血瓊的異香,或許徒有其表,不知道能否擊破……
無咎對於陣法、禁製,有著足夠的忌憚。他不喜歡禁錮,他向往自由自在。他默默想著心事,轉而看向石亭的方向。而人影晃動,恰好擋住了視線。他挪開幾步,而對方也是跟著挪動,全然不顧身後,並踮起腳尖很是全神貫注。
這人好沒道理,你擋住我幹什麽?
無咎見到左側的人群稍顯稀疏,徑自走了過去,而擋住他的人影卻是往後退了兩步,差點撞到他的身上,不待他躲避,那人已有察覺,慌忙轉身歉然一笑。
竟然是位銀須銀發的老者,麵色紅潤,眉目和善,仙風道骨的架勢,看上去就給人一種莫名的親切,隻是周身透出的威勢,不過一個羽士七層的高手罷了!
無咎無心計較,挪步走向人少的山頂北側。
而不知為何,他忽而心頭一動,慢慢轉過頭去,又是微微一怔。那個陌生的老頭呢……
與之同時,人群中發出一陣驚歎。緊接著便聽嶽玄揚聲道:“亥時三刻,血瓊花開——”
無咎不及多想,凝神看去。
石亭之中,那綠樹的枝杈間竟然長著數十拇指大小的紫青色的花蕾。隨著時辰將近,其中的一朵花蕾悄然綻放。隻見一片花瓣緩緩舒展,接著又是一片片花瓣次第而起。那紅紅的花瓣,豔的像血,烈的像火。恍惚之中,似有花開的喘息在寂靜中響起。而不過瞬間,一朵三寸大小的花蓬業已盡數綻開。渾如美人醒來,慵懶嫵媚,卻在刹那妖嬈萬分而又驚豔無雙。隨之更為濃烈的異香彌漫四方,醉人心脾!
正當眾人沉浸在血瓊花的嬌豔與濃香之中而難以自拔之際,又一朵血瓊花綻放……
便於此刻,似有風聲呼嘯而來。
有人揚聲示警:“血蝠來了——”
在場的修士顧不得血瓊花,急忙昂首觀望。
透過陣法看去,朦朧的夜色之中有一道道黑影從北方由遠而近,成群結隊,不下數十數百之多。轉瞬之間,一道黑影疾衝而下,“砰”的一聲撞在陣法之上,隨即扇動雙翅倒飛了出去,猶然嘶鳴不已而凶悍難擋。而那血蝠的麵目,盡顯無疑,竟是長著獸頭、紅睛、尖嘴、利齒,並雙足如鉤,伸展翅膀足有兩丈之巨的怪物!
什麽血蝠,那不就是嗜血靈蝠嗎,叫法不同,凶狠與殘暴是一樣一樣的,隻是它除了嗜血之外,還貪戀血瓊的異香……
“加持陣法——”
一清脆的叱嗬聲響起,緊接著五、六道人影越過修士們的頭頂落在山頂的北側。
無咎正自驚詫於血蝠的凶悍,一道婀娜的身影到了麵前,竟是手持飛劍的嶽瓊,頗為英姿颯爽,卻又回首一瞥,厭惡道:“又是你,滾開——”
什麽叫又是我?你不過是一個才將築基的修士而已,不知天高地厚!
無咎聳聳肩頭,往後躲開。
“砰、砰、砰——”
又是一陣猛烈的撞擊,十餘頭血蝠在陣法之上翻滾撲騰。而更多的黑影接踵而至,竟是將陣法給撞得搖搖晃晃。那前仆後繼的瘋狂氣勢,著實令人震駭。
嶽瓊抬手掐動法訣,陣法似乎閃開一道縫隙。她再又信手一指,劍光脫手:“以攻代守,格殺血蝠——”
隨其吩咐,五六道劍光飛出陣法,左右盤旋,狠狠攻向血蝠。血蝠固然凶猛,卻擋不住飛劍之利,一頭接著一頭血蝠被劍光透體而過,再被陣法彈開,相繼墜下山崖。
怎奈血蝠太多,還是有數不勝數的血蝠避開劍光撞向陣法。整個山頂所在,隨之微微搖晃。霎時黑影亂墜,汙血傾灑,劍光閃爍,轟鳴陣陣,渾如浩劫降臨而動靜非凡。
餘下的嶽家弟子不敢怠慢,先後衝到了山頂的四周,加持陣法之際,各自祭出飛劍格殺血蝠。
在場的修士有些不知所措,竟是忘了綻放的血瓊花,隻管仰頭觀望,一個個瞠目難耐。那數百瘋狂的血蝠,堪比羽士高手,若無陣法的阻擋,天曉得將會出現什麽狀況!
無咎躲在山頂的角落處,眼光微微閃爍。
所有的嶽家子弟,均在對付來襲的血蝠。而石亭前的坍台之上還站著一人,便是少城主嶽玄。淺而易見,他在守護著血瓊花。石亭之中,已然綻開了十餘朵血瓊花,像是一朵朵血紅的焰火在夜色中燃燒,並散發著更為濃烈醉人的異香。
血蝠雖然瘋狂如舊,終究抵不過飛劍的鋒利。僥幸逃脫的血蝠盛怒難抑,不甘作罷,轉而往東,竟是奔著十餘裏外的山城撲去。而山頂上的嶽家子弟,好像是早有預料,並未在意,各自催動飛劍繼續擊殺著衝撞陣法的血蝠。
哦,怪不得石頭城的房屋厚實,且門窗狹窄,原來是早有防備,隻為抵擋血蝠的侵襲……
直至半個時辰之後,陣法之上的黑影漸漸稀落。
十餘位嶽家子弟終於緩了口氣,卻還是不敢大意,在嶽瓊的帶領下,依然催動飛劍在陣法之外巡弋。
有人驚呼:“血瓊花盡數綻放,如此之多——”
石亭中的那株綠樹的枝杈間,四、五十朵血瓊花煞是驚豔奪目。
在場的修士們回過神來,紛紛往前湧去。那血瓊花有提升修為之能,還有突破境界的神奇,若能采摘一朵到手,以後的修煉必將事半功倍啊!機緣難得……
嶽玄既然獨自守護著血瓊花,便是有所料及。他衝著群情激奮的眾人微微含笑,拂袖一甩:“諸位,止步!”
一道水紅的身影橫掠而過,嬌聲叱道:“誰敢放肆!”
那是嶽瓊,雖為女子,年輕貌美,卻修為不凡,且處事果斷而又雷厲風行。
稍顯混亂的場麵,頓時安穩下來。
嶽玄點了點頭,揚聲又道:“我嶽家既然有言在先,便不會慢待了諸位。將酒搬來——”
兩個中年男子隨聲而至,抬手拋出了二十個酒壇子擺在地上,並打開泥封,淡淡的酒香頓時與血瓊花的異香混雜一起,使人聞之欲醉而又欲罷不能。
嶽玄走到酒壇前,反手一招,一朵血瓊花離開了枝頭,悠悠落在掌心。他稍加端詳,神色陶醉,隨即五指合攏,法訣催動,血瓊花消失不見,一道血紅的菁華飛向酒壇。少頃,他兩手一拍,嗬嗬笑道:“一壇血瓊玉液,足以惠及十人。我嶽家將拿出二十朵血瓊花,以饗同道……”
在場的修士無不神色感激,一個個舉手致謝。
嶽玄笑容熙和,眼光緩緩掠過眾人,而尚不待他繼續煉製血瓊玉液,忽而微微一怔,急忙轉過身去,已是神色大變。
隻見幾丈之外的石亭之中,那株血瓊樹綠瑩瑩的並無異狀,而枝頭上懸掛的花朵,卻是一朵接著一朵消失。不用多想,有人正在動手采摘,無非是隱去了身影罷了,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施展偷竊?
“大膽——”
嶽玄驚愕難耐,怒火中燒,抬手抓出一道劍光,忍不住再次喝道:“瓊兒給我守住左右,死活不論——”
他真的氣壞了,他要親手抓住大膽包天的賊人。
一聲令下,嶽瓊與十餘位嶽家子弟盡數撲向石亭。恰於此時,石亭之中的血瓊花已被采摘殆盡,緊接著一道疾風逆襲而出,竟瞬間穿過了封堵的陣勢。
嶽玄抬手一指,劍光呼嘯。
“砰”的一聲,攻勢受阻。
一道身影霍然出現,竟是位銀須銀發、仙風道骨的老者。他在半空之中收勢不住,哎呀呀叫道:“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想不到如此凶險,罷了、罷了——”
他突然揚手疾拋,一個小巧的錦囊倏然越過人群,直接飛向一個青衣長衫的年輕男子的懷中。而對方抓著濃香四溢的錦囊,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