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南宮峙禮讓丐兒快點洗,待會他還要用澡間。丐兒處於天生劣勢,隻得匆匆地衝去了疲憊汗氣,連並濕漉漉的頭發用毛巾擦幹了,胡亂抓起睡衣穿上,裹卷著換下的衣物,就出來了。
她前腳走出浴洗間,南宮峙禮後腳跟著就閃了進去。丐兒把自己的東西檢查一遍,大是困窘鬱悶,她的貼身褻衣落在澡間裏了!
這可如何是好,等被南宮峙禮洗完澡看到撿了去,照他奸詐邪魅的性格,若拿來威脅她,這輩子豈非都要名聲受損、屈服於他了?
不行!趁他這會還沒開洗,一定得搶回來!
但是又遲疑了,萬一他已經脫光了怎麽辦?
糾結之際,丐兒把牙一咬,管他呢,沒穿衣服的他更無還手之力,大不了拿起衣服就往外飛奔,不信他還能赤條條追出來。
沒脫反而並不利於丐兒得手,南宮峙禮力氣大武藝高,真個與他撕扯搶奪起來,哪有那麽容易。
想到這兒,丐兒把半幹的頭發甩至肩後,拿出一副壯士未捷身先死的架勢,猛地往那扇門上衝撞了過去。
南宮峙禮剛打開水準備就緒,還沒把頭發濕個遍,見丐兒竄進來,直奔衣架邊緣懸掛著的一團水淋淋的沒看出是什麽東西的白色軟布,伸手欲拿。
南宮峙禮於刹那間,心中了然,嘴角浮起調戲笑意,健碩的手臂隻一伸,就把丐兒擋在了架子側,動彈不得。
丐兒看著那堵銅色結實身軀,不禁紅了臉啐他道:“挪開!”
南宮峙禮笑道:“你怎麽老著主動送上門來?我不吃口豆腐,都覺得對不住造物主!”說罷,涎皮賴臉往丐兒的臉頰湊去。
丐兒大急,使勁想要掙脫,罵道:“你羞不羞?沒穿衣服都想作亂!”
南宮峙禮更興起了,故意挑逗她道:“你說呢?穿衣服作亂,那不是叫隔靴搔癢嗎?不穿衣服才更好作亂,這叫切膚品嚐!”
丐兒眼睜睜地,看他在她唇畔舔了一下。耳根登時羞得紅熱,底氣先自泄了,毫無辦法。
南宮峙禮存了心調戲她:“這叫淺嚐輒止……”然後吻上了她脖子,一邊悶哼著一邊享受道:“這叫循序漸進。”
丐兒越來越慌,心髒狂跳道:“你還要幹什麽?”
“還有很多呢……”南宮峙禮訝然笑道:“你都不知道嗎?像我這般清純毫無經驗的處子,都知道行雲流水、策馬遊疆、蜻蜓點水等八十一般要領呢。”
丐兒睜大眼眸,他是從哪聽來的這些亂糟糟的?她怎麽沒聽過?偶爾聽的一些,跟他說得好像大是不一樣呢?
或者是這個風流胚子在花月場裏混得久了,獨創了很多名詞來?
丐兒一陣膈應,最討厭這種私生活混亂的男子了!
憤怒湧起,卯足了勁向他肩膀咬去。
就不信他,劇痛之下還能繼續拿那些不要臉的招式來親呷她。
南宮峙禮正慢慢投入越發陶醉了,剛想啟開她的櫻桃小嘴,來個顛倒神仙的“丁香品蕊”呢,冷不防被她發狠咬住了,並且他能感受得到,她不是咬著玩兒助長甜蜜氣氛的,而是動真格了,大有不置他於死地不罷休的倔勁兒。
南宮峙禮忙道:“快鬆口!有話好說……好說……”
丐兒從牙縫裏擠出斷斷續續的話:“你這個無恥的,明明不知欠下了多少女人肉體債,還總自標自擂,說得就跟你還是童子身似的!你騙得天下的女人騙不了我,我生平最厭惡不專一、滿嘴謊言、欺負女人的髒男人!”
南宮峙禮也不覺得疼了,竟然不阻止丐兒咬,幽幽歎口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那麽汙濁嗎?隻有東方氏、西門少將軍,才是你以為的清清淨淨的男兒?我就渾身上下寫滿了罪惡、/欲/望和不幹不淨嗎?”
丐兒聽他說得微帶傷感而又沉重,下口的力道不自覺小了,慢慢直起頭來:“難道我錯說你了麽?”
南宮峙禮搖搖頭,苦笑道:“沒有。”
此刻的南宮峙禮,讓丐兒有瞬間的錯覺,他是個孤獨而幹淨的男子。
看著他肩膀上暗紅泛紫的牙印,丐兒有些愧疚,輕輕地撫摸著:“疼嗎?”
南宮峙禮閉上了眼,不答話,仿佛在神遊天際,整個兒卻有些發顫。
丐兒以為他疼的了,語調又低了幾分,溫柔道:“有藥嗎?我給你塗些吧。”
“不了,你每天幫我揉著點,就不疼了。”南宮峙禮喃聲道。
“又胡說!”丐兒見他忘形,在他被咬處擰了一把道:“你但凡肯正經一點兒,也不至於在我跟前吃苦頭受罪了!”
南宮峙禮倏地睜眼,呼吸急促地道一句“我情願你天天咬我”,然後不可抗拒地緊緊抱住她,深深吻住她的雙唇,那樣霸道,那樣纏綿,那樣洶湧,那樣忘情。他的舌有些僵硬而笨拙,但蘊含了極大的熱情,輕而易舉碰撞開了她的唇齒,與她的糾繞個不休。
丐兒腦袋轉不過圈兒,處於傻傻狀態,生疏又本能地居然回應著他!
她才迫不得已主動了兩三分,南宮峙禮就已被她點燃引爆,雙臂如鐵箍環住她,身子的變化越來越明顯,氣息喘得亂了節奏。
丐兒感受到小腹所承受的那種不對勁的壓力之時,她“唔”一聲,弱弱罵一聲“混賬登徒子,快放開我!”
其實她罵得是那樣無殺傷力,隻要南宮峙禮稍一放縱,堅持霸占到底,就會擁有了她。
但南宮峙禮在最熾熱的時刻,一把推開了她:“快些出去!”閉著眼又睜開,大吸了幾口氣平複躁動,然後用水從頭到腳嘩啦啦澆了起來,似乎在驅趕發泄著什麽。
丐兒被他推得腳下不穩,蹲坐在牆角邊。一時站不起來,怔怔地瞧著他出神。
驀然,南宮峙禮髖部類似胎記的圖案,攫住了她視線!紫色的一株仙草,旁邊刻著兩個繁密的字!
她心大動,好多在腦海中模模糊糊的殘片倒映在一起。這個印記她不陌生,似乎在許多地方都見過!
確切的說,不是在很多個地方,而是幾個與她關係比較密切的人、同一部位見過!都是比較隱蔽的髖部下側!
前段時間……在哪兒?軍營?對,就是她在被回春蒙汗藥弄得失去/欲/念控製的時候,恍惚瞟見西門默義這兒也有同樣的胎印!
還有些久遠的記憶。她與東方爺鬧別扭,在南蠻之地那幻境般的奇遇:心愛的男子遇害後,女子剖腹產子,在夭折斷氣的孩子髖部,用針蘸上顏料,刺上米粒大小的“壑”“顏”兩字,並勾勒出一株絳紫色的仙草!
這個場景,似明似暗,似隱似現。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
但是那女子在自盡之前,丐兒還依照她所說,為嬰兒挖了方墳墓,刻上“中氏無名”作為墓碑……
應該不是一場虛夢。隻是那段往事太過奇異,有好多解釋不通的地方,好似蠱惑一般,所以丐兒常常覺得是夢。
對,記起來了,那女子是當今皇上曾摯愛的琴妃,那男子是賢王,即皇上的二哥趙壑!
……這意味著什麽?
丐兒在好奇和疑竇的驅使下,起身向南宮峙禮走了去。走至他的跟前,她一手按著他肩膀,命令道“不要動”,然後彎下腰去,伏在他的髖側,雙手摸住那片胎印,目不轉睛細辨。
登時心髒巨震:雖然模糊,仍辨得出“壑”“顏”二字!
她莫名的惶惶,久看著他不語。南宮峙禮既緊張又不解,驚道:“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