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醫醜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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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紫衣笑著用手刮了一下夜染塵的鼻尖,踮起腳尖用自己的額頭抵在他的下巴上,小聲道:"隻要你真心待我就好了,那些形式上的東西我從來都是不在乎的,既然你非要證明你的一心一意,那回到王府裏把你那些夫人們清理清理也就滿足我的心意了!"

夜染塵爽朗一笑,將蔚紫衣摟的更緊了,寵溺道:"你都這麽說了,我要是執意不肯的話,就顯得我矯情了,待回到帝都就照你說的辦!"

蔚紫衣摟著夜染塵的脖子,開玩笑道:"說話要算話的,可不要等到回去了,你看著這個也好,那個也好,就不辦了!"

夜染塵舉手立誓道:"要是我不能說到做到,就讓我這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蔚紫衣拍了他的手,道:"別胡說,你要是得不到幸福,那我這一世也是不能安心了!"

夜染塵見她出神的望著自己笑,將她摟了摟,問道:"在想什麽呢?"

蔚紫衣將他推開,從鋪下拿出一串鐵環,環環相扣,交給夜染塵道:"這個是我出嫁前遇到雲遊的高僧送與我的,我一直解不開,你來看看!"

夜染塵接過鐵環,笑道:"這不是九曲連環扣嗎,紫衣這麽聰明連這個也解不開嗎?"

蔚紫衣淡笑不語,翻身拉過被子,道:"我困了,躺一會,解開了再來叫我!"

夜染塵便坐在桌子前擺弄那連環扣。

小四兒帶著四人急急忙忙趕回張府已經是半夜了,一進去就見張澤穿著簇新的禦醫袍正襟危坐在書房等候,陳宇立在一邊。

小四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到兩人跟前,重重磕了一個頭,起身道:"爺,張大人,小人不辱使命將藥瓶取回來了!"

張澤一驚,起座道:"拿過來老夫看看!"

陳宇急忙接過瓷瓶遞過去,就見張澤顫顫巍巍的拿起細細查看了半天,哈哈大笑了兩聲,道:"不錯,不錯,正是此瓶啊,好好,好,這下我就放心了!"

陳宇也重重舒了一口氣,對小四兒道:"還好你把它弄了過來,要不然咱們都得掉腦袋呀?咦,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還有這等本事呢,趕快起來,別跪著啦,你可是大功臣啊!"說著就要親自將小四兒扶起。

小四兒叫了一句"爺"卻是匍匐在地不起來。張澤立馬覺得情況不對,攔住陳宇,道:"你先別得意!小四兒,這藥瓶你們是如何得到的,老老實實的告訴我!"

小四兒便道:"這藥瓶是阿離姑娘給我們的,她還要我們轉告您老一句話,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您可以不做善事,但是不要妨礙他人,這件事她可以不追究,就當沒有發生過一樣!"

張澤臉色一變,喝道:"老夫如何行事難道需要她說三道四的嗎?她這麽做一定不會這麽簡單,就算她要放過我,二皇子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保不住日後流傳出去,到時候我們的性命依然保不住,這可不是我張澤一人的性命,你們不要忘了當時所有周郡的大夫都是簽了字的,到時候死的就不止你我兩家人了!小四兒,你好生糊塗,以為她會以德報怨嗎?"

小四兒抬頭望著惱羞成怒的張澤,第一次挺起胸膛,正色道:"張大人,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那阿離姑娘說牽扯到我們的生意乃是無意之舉,她並不想和京裏所有的大夫作對,隻要我們診金合理,藥材價格合理,自然會有生意上門的,她說的情真意切,的確不是像敷衍我們,還請張大人就此罷手,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我們…….."

小四兒還未說完便被張澤一腳踹到在地,隻見他須發皆張,怒吼道:"連你一個狗奴才也敢評論我的所作所為嗎,真是膽大包天!來人,將這個妄議主人的奴才拉出去割掉舌頭!"

小四兒雖不是張澤的下人,可是陳宇尚且懼怕張庭澤幾分,他又豈能反抗?張府的護院將小四兒往院外拉去,小四兒破天荒的沒有求救,他望了張澤一眼,道:"張大人,小人奉勸你一句,就此罷手吧,小人命賤,死不足惜,莫要因為你一人敗壞了做大夫的名聲!"

張澤喝道:"還不將這個胡說八道的人給我拉下去!"

護院將小四兒拉出去,陳宇雖然心裏不舒服但也不敢說什麽,隻聽見一聲慘叫,屋外一個聲音道:"老爺,都辦妥了!"

張澤胸膛因為激動劇烈的起伏著,眼珠子突突往外冒,他一點也不相信夜染風會這麽輕易的放過自己,他抖著手拿著藥瓶又打量了幾番,衝著門外喝道:"將他扔到大街上去!"

跟隨小四兒下毒的四人見了小四兒的下場,頓時個個如同篩糠,哆哆嗦嗦道:"張大人饒命啊…….."

張澤奔到案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黑色的瓶子走到四人跟前,一人倒了一粒藥丸,道:"這個是安神的藥丸,你們都吃了吧!小四兒是不聽我的吩咐才會有那樣的下場,我不會為難你們的,這是給你們壓驚的!"

四人麵麵相覷,抖著手接過,慢吞吞塞進口中,然後抬頭看張澤,顫聲道:"大人沒有吩咐的話,小的們就告退了!"

張澤露出一絲陰笑,道:"去吧,去吧!"

四人一走,陳宇急聲道:"張老,我們該怎麽辦?就這樣算了嗎?"

張澤猛的回頭盯著他,冷笑道:"二皇子也太小看我張澤了,以為這樣就想打消我的戒備嗎,既然失手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讓這件事相關的人都死絕了,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查我!"

陳宇道:"可是現在已經打草驚蛇,我怕他們早有防備了,我們如何下手?"

張澤仰天大笑幾聲,拍著陳宇的肩膀道:"聽說過活死人嗎,不達目的絕不罷休,隻要吃了我的'噬魂丹',就會隻聽我一人號令,就算死了他的軀體也隻能供我驅使!"

陳宇驚得張大了嘴巴,張澤揚手將藥丸送進他的口中,陳宇忙用手去摳,卻是無用,急忙撲到在地道:"張老,你不能這麽對待我啊…….快些給我解藥,解藥…….."

張澤哈哈大笑,"沒有解藥,你這個廢物,讓你辦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留著你還有什麽用,跟著你的屬下殺了瀟湘館所有人--"

陳宇雙眼漸漸變成赤紅色,直愣愣的跪在地上,低頭,麵容僵硬,嘴角上勾,保持著微笑的狀態。張澤從袖口掏出一支短而黑得笛子,霎時尖銳刺耳的聲音傳出,剛才離開的四人也返回跪在了陳宇的身邊。

張澤雙目赤紅,陰森森道:"瀟湘館片甲不留!"

五人直直立起轉身就走,張澤將官袍撕裂,瘋狂的笑了起來…….

瀟湘館接待病人的大廳燈火通明,一人正坐在那裏將藥材分類,他手微微顫抖,看起來十分的費力。拿起一根人參,還未放進藥箱便跌落在地上,他便彎腰去撿,可是撿了幾次仍未成功!

"夜染風你就是個廢物!"他一腳踢向那人參,人參便嗵的一聲砸在了門上,夜染風慢慢滑坐在地上,將頭深深的埋在雙膝間,大廳頓時一陣沉默。

啪!門從外被狠狠撞開,夜染風一驚,抬頭隻見外麵站著六個人,其中一人嘴角胸前掛著一片鮮血,知道是有人急著看診,但是他此時心情低落,一點也沒有心情招呼他們,便道:"夜已經深了,要看病明天再來!"

六個人動也不動,隻是直直的站在門外,夜染風抬頭喝道:"我說明天再來--"

他頓住了後半句話,隻見那些人雙眼赤紅,殺氣騰騰的舉著刀慢慢往裏走,夜染風提一口真氣將藥櫃掀翻,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素雅一聽大廳內的動靜,翻身下床便朝著大廳衝過來。

夜染塵解九曲連環扣正解得窩火也聽見動靜,走過去將蔚紫衣推醒,急聲道:"前廳出事了!"

蔚紫衣耳尖,聽得出前廳正打的激烈,翻身叫道:"快走!"

待兩人趕到時,素雅正一手護著夜染風後退,一手與六人打鬥,隻見六人也沒有什麽手段,隻是揮著手裏的刀劍,一步步的往前逼進。

素雅回頭大喊:"小姐,這些人瘋了!"

夜染塵二話不說,抽劍朝著一人就是一劍,招式狠辣,一劍劈斷了其中一人的胳膊,誰知那人連哼也不哼一聲,仍舊揮著斷臂往前走。

幾人驚得下巴也掉了下來,蔚紫衣叫道:"不好,他們被人控製了,根本就沒有知覺!"

夜染風嘴角隱隱滲出了鮮血,蔚紫衣上前扶住他,急聲道:"你還好吧?"夜染風點頭,有些擔憂的望著那些活死人,氣憤道:"沒想到張澤居然心狠手辣將自己的手下變成了活死人來取我們的性命!"

夜染塵不敢分心,後退著吼道:"別再研究張澤了,如果我們不趕緊離開的話,都要被這些活死人砍死了!"

蔚紫衣指尖凝聚了幾朵薔薇花,飛身朝著六人彈去,就見幾人渾身一震,赤紅雙眼瞬間變成了正常的黑色,撲通趴到在地。夜染塵驚魂未定的回頭看著蔚紫衣,蔚紫衣道:"他們是中了'噬魂丹',我隻是暫時壓住他們體內的毒,這毒是解不了的,哪怕是死也會聽從下毒人的命令,所以就算我們殺了他們也沒有用!"

素雅聽著已經毛骨悚然了,顫聲道:"小姐,這太可怕了,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毒呢?"

蔚紫衣秀眉緊皺,道:"'噬魂丹'是劇毒,中毒之人隻會聽從下毒之人的命令,我以前也隻是在一本失傳的醫書上見過,沒想到真的有這樣的毒!"

夜染塵吐了一口氣,道:"紫衣,你怎麽會有這毒的解藥?"

蔚紫衣苦笑道:"我哪裏有什麽解藥,這是在穀底找到的!"

蔚紫衣一說,夜染塵便知道一定是青玄弄的了。心裏更是清楚青玄沒有誇大,那青黃定是十分的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