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古式求婚落幕,生辰宴還是要繼續的。
雖說是慶祝君主生辰的宴會,但是每年都會有一項特殊的項目,就是比試。可以是國與國之間的比試,也可以是在座的人與人之間的挑戰,美名曰交流切磋,又和龍芙宴不同,龍芙宴主要是考的是才學,而這個沒那麽正式權威,也沒嚴格的規矩,條件允許即可。
每年西莫都是比試一些行軍布陣、兵法軍書什麽,而南蘇就是比試一些為商之道、育農之策,北皋雖在三國中綜合實力最強,若是比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肯定不弱,但是這些還真沒勝過幾次。
“陛下,我西莫想與歸國切磋兵法,不知陛下何意?”那摩西站出來恭敬問道。
“準,不知使者想如何比試?”擎夜灼挑眉,這個提議並沒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隻要是兵法的應用,我西莫皆可。”言下之意是隨便,果真狂妄至極。
擎夜灼挑眉,若是說上次的江山萬裏圖是西莫的狼子野心初現,那麽這次的張狂就是明晃晃的地打臉了。
畢竟每次都是說好的規則,在外看來北皋自然討不到巧,輸了也正常。而這次是讓北皋去設定規則,原則是兵法的運用,這意思是不是西莫認為自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這是不是一種其它的暗示?
“哪位愛卿願意上前比試?”擎夜灼淡淡地問道,似乎沒有任何壓力。
殿上一時無言,那摩西更是傲色至極。
“臣願意和那摩西使者切磋切磋。”說話的是梁高亮。
“梁大人不是文官嗎?那不成還對兵法有研究?”
“不會是他想出風頭吧?”
“八成是,估計是不知道西莫比試兵法從未輸過,愣頭青啊!”
“誒,這風頭出不成,怕是要被笑話了。”
“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想燒燒唄。”
座下的臣子們紛紛小聲議論,大多是不看好的。
“在下梟城巡撫梁高亮,還請賜教。”
那摩西聽見一些議論,再加上梁高亮文弱書生的模樣,更是不會將他放在眼裏。
“賜教算不上,請吧。”那摩西不在意地說道。
“那在下就獻醜了。既然是比試兵法,紙上談兵又有何意,比就要比試真的。”梁高亮說道。
“他瘋了?兵法都沒贏過還比真的。”
“難道他要兩國開戰?!”
“這?”那摩西不解。
“嗬嗬,使者請莫急,在下說的真並不是兵戎相見,我北皋雖強盛,但素來愛好和平,不會以大欺小。”這話說的,直接扳回了一局,就算剛剛說的大家覺得不可能實現,但是這番話倒是博了不少人的好感,他的對頭除外。
“哼,廢話不說,先說規則吧。”那摩西明顯有些怒意。
“我們比賽馬。”
“賽馬?梁大人,我們比的是兵法。”那摩西不高興,誰和你比這些玩樂的東西啊,這馬用來玩樂隻有你們北皋了,我西莫的馬都是戰場上的英雄!
“誒,那使者稍安勿躁。既然不能人人血殺,換為馬一樣可以比試兵法嘛。”梁高亮笑了笑。
“哦?若真如此,如何比?”
“規則是這樣,我們各執三匹馬,分別是
上中下三等,三局兩勝,誰的馬贏了就算誰贏,如何?”
“這……”
“那使者若是怕不公,這樣,我北皋絕不做欺客之事。所有給西莫大的馬都是三等中最強的,這馬可以使者親自確認或者重新挑選。如何?”
“既然如此,便好。”那摩西身為北皋使者,熟讀兵法,更是對馬匹極其熟悉,禦馬術自然不在話下,即便是直接比賽馬也未必會輸。
“哈哈,那,請。”兩人請示了擎夜灼後,就走向了大殿外,宴客大殿的不遠有個小馬場,平時供皇帝貴族們賽馬所用。
“這兩大人怎麽了,不說那摩西是北皋有名的馬手,就是這好馬都讓他選了,還有希望贏嗎!”
“誒,誰知道了,真夠狂的。”
“聽說他最近實行了一個舉報製,但是卻沒什麽人去遞狀子呢,就算遞的也都是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哈哈,他就是想在皇上麵前多現現,就憑他還想治貴族的罪?真是癡人說夢。”
“你說得對,說不定哪天就被——”
“噓,朝中已經有幾位大人入獄了,這時候就小心點。”
“小心駛得萬年船,反正我不貪腐少說話少做事就是了,肯定不會倒黴到我頭上。”
“嗯,等著看笑話吧。”
眾人沒多久就到了馬場,馬場這邊也早就布置妥當,桌椅果盤應有盡有。
“夭兒認為梁卿能贏嗎?”擎夜灼看著懷中的女子笑著問道。
“一定會贏。”桃夭夭斬釘截鐵地說道,然後慵懶地翻了個身子。
嗯,果然外麵的空氣比室內的好得多。
“使者可選好了馬匹?”梁高亮問道。
那摩西仔仔細細檢查了這十幾匹賽馬,自己確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北皋給自己的賽馬確實是三等中最好的,而北皋選的不能說次好,甚至可以說是一般再一般了,比自己的這三匹可就遠遠不如了。
“北皋果然言而有信,但是戰場就是戰場,不會因為君子之為而少犧牲少流血。”那摩西覺得北皋可能是認為輸定了,所以想博個好名聲。
“使者說得極是。既然如此,戰場上勝利的能加官進爵,那今日的比試就博個彩頭,如何?”梁高亮笑而謙。
“好!既然梁大人如此大方,我西莫怎會拒絕。哈哈哈!”
雖然眾人覺得西莫贏定了,但這麽狂妄確實令人討厭。
“若我北皋輸了,奉上黃金五十萬兩,豬羊牛各千匹。”擎夜灼此時出聲,聲音沉著有力,不容置疑。
“嘶——”眾人皆吸了口涼氣。
真是好大的仗勢,這送的也太多了吧,都能養幾個營了。
那摩西聽了更是大笑連連,他西莫缺的正是糧草,這北皋的新君看來不怎麽樣嘛,不像大王說的那麽睿智,倒是很貼心,者送上來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這些糧草能讓自己記一大功了,怕是那件事也可以提前計劃。
想到這裏,那麽摩西也不含糊。
“既然陛下盛情如此,我西莫也不小氣,若是我們輸了,奉上戰馬五百匹,盔甲武器千副。”
“使者這是覺得我北皋不夠大方啊,那再加上糧食兩千擔好了。”擎夜灼似乎有些嘲諷道。
“陛下這是——”那摩西有
些懵。
“使者的這些我們北皋都有,而我們北皋給你你們沒有!”梁高亮反激道
“哼,我們西莫奉上的戰馬是戰場上最好的,高大健碩,可日行千裏。”那摩西不高興了。
這話說的不假,西莫之所以能在貧瘠中屹立不倒,正是因為他們注重培養戰馬和鍛造武器,也有那個條件,畢竟地域遼闊草原無數嘛。
“自然。”梁高亮也不托大,直接承認了。
“你,哼!被告如此心誠,我西莫也不是小氣之輩。若輸了,我們再加上攻城器十件。”反正自己肯定不會輸,加上這攻城器就沒人會說西莫勝之不武拿不出手了。
這攻城器可不得了,可近攻城牆,也可遠投敵兵,是西莫一位著名的製造師所造,有了這個東西,戰場上可以一敵百,將士更是猶如神功。若不是西莫地處偏遠,這大陸恐怕就不是如此了。
世間之事本就是生生相克,無可厚非。
“那好,白紙黑字,不能反悔。”梁高亮說道。
“自然,如此甚好。”他還怕北皋反悔呢!
兩人訂好了協議,那摩西蓋上了印,這印記是使者所帶,代表著君主的。
擎夜灼掃了一眼,也毫不猶豫地蓋上了大印。
“你就不怕輸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桃夭夭看了看調皮地問道。
“我信夭兒。”四個字鏗鏘有力。
桃夭夭臉色一紅,不再說話。
哼,你信我才是撿了便宜好吧。
“好了,開始吧。”那摩西派人收好了協議,急忙催促道。
“好。”梁高亮鎮定地回道。
“比試開始——”貴福聲道。
一聲令下,那摩西騎得上等馬疾馳而出,而被告這邊騎手騎得馬卻被落下了好大一截,兩圈跑過,等那摩西到了終點的時候,北皋這邊的還有四分之一的賽程沒有跑完,勝負已分。
“哈哈,承讓承讓了。”那摩西坐在高大馬背上喜不自禁。
眾人皆是呈羞,看著梁高亮也有些怨氣。
“梁大人,這西莫和我們差了這麽多可怎麽辦啊。”有的人是著急。
“梁大人,陛下如此信任你,你看——”有的人是擔心。
“哈哈,我看他怎麽收場。”有的人是準備看笑話。
梁高亮笑而不語,並未理會。
擎夜灼隻是喝著杯中的美酒,根本不在意。
第二場比試開始,那摩西騎得馬先是領先了一小截,卻慢慢地被北皋的騎手超越了過去,距離也是越拉越大,最終,北皋第二場獲勝。
“這不可能,你們,你們有問題。”那摩西氣憤之極,那騎手隻是普通騎手根本不如自己,而馬匹也是相差一些,怎麽可能會是北皋贏了去呢!
“使者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查看。”梁高亮淡淡地說道。
那摩西一心覺得是北皋使了詐,氣呼呼地下馬去查,卻發現那三匹馬都沒什麽問題。看來必是他走運巧合罷了。
“哼,隻是勝了一場而已,下一場就沒這麽走運了!”
“自然自然,運氣好隻是暫時的,實力才是一切。”
梁高亮這話是謙虛?不,他是在嘲諷那摩西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