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這兒的話那邊聽不見。”顧之其端坐在一旁,看著桃夭夭小心謹慎不敢弄出一絲聲音地往洞裏瞅著,笑著說道。
“這麽先進?”桃夭夭聽了這話也就放心了,然後敲了敲那堵牆,原來是還雙層的。
“這個方法極少有人知道,看來兆兒也是其中之一。”顧之其的眼神深了一些。
不會吧?雙層真空隔音這個應該很多人都知道吧?中間那個洞上也應該是裝了什麽雙層的東西,看上去沒有玻璃那麽透。
“給你一個建議。”桃夭夭直接跳過了這個問題。
“嗯?”顧之其挑了挑眉頭,這個屋子可是他花了不少功夫讓人建造的,這其中的秘密極少有人知道。
這間屋子的四周分別有四間屋子,而那四間屋子的人絕對不會知道自己的隔壁也有人,而且會通過各個小洞觀察著他們,在他們看來那不過是房中的字畫擺設罷了。
“你把這幾個孔分別做成凹凸鏡,凹鏡呢能將遠處的東西聚集在眼前。凸鏡稍微複雜一點,當那東西離的進的時候就是放大鄭力的樣子,若是離的稍遠一點就是倒立的,再遠點就是倒立縮小的樣子。你明白嗎?”桃夭夭在講解著初中生的物理知識,無奈對麵的人一臉朦朧。
“兆兒?”顧之其不明白,什麽凹凸鏡?
“算了,改明兒讓人送過來。不過這是什麽?雖然沒有玻璃那麽透但是似乎也很清晰啊。”桃夭夭指著那個洞.眼處的透明物質問道,這玩意兒弄點來做麵穿衣鏡就讚了,最想吐槽的就是古代的鏡子!
“這是禦貢的玉晶石,光照而透,可從一麵看過去,而另一麵卻看不見對麵。”顧之其輕輕說道。
雖然他不明白那個凹凸鏡,但是這個玉晶石確實極其珍貴的。
“天然的單向透視玻璃?”桃夭夭點了點頭,似乎並沒有很驚奇,反倒讓顧之其驚奇了。
“兆兒不覺得奇怪嗎?”顧之其忍不住問道,莫不是桃夭夭在哪見過?
“有什麽好奇怪的,回頭給你做一打來。”桃夭夭沒在意,盯著那個小洞頭也沒回地說道。
“好,一言為定!”顧之其欣喜地應道,若真是如此倒是幫了大忙了。
“這個姓繆的真的好奇怪啊!”桃夭夭看了半天,自言自語地感歎著。
“奇怪?”顧之其問道,自從他遇見了這個女人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好奇,似乎自己這輩子的好奇心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是啊,你看,他不停地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看上去很焦急的樣子,但是每一圈都會在窗戶邊頓一頓,有時候還會不經意地往外瞟一眼。”桃夭夭答道。
“被莫名地關起來,焦急也沒有什麽奇異吧。”顧之其繼續喝著茶,這些屋子的窗戶都是精製的,那些窗棱表麵看上去沒什麽,但是任你的什麽神兵利器都無法砍斷或是割開,他一點也不擔心他可以跑掉。
“不對啊,他每次看的角度都會換一換。”桃夭夭看得更仔細了。
“這屋外就是戶宅,隻是附近的幾個宅子都是我們的人,即使他想看外麵的
情況求助,也沒有一絲的可能。”顧之其斬釘截鐵地說道,這附近可都是他用不同的身份買下的宅子,這也是經商的好處吧。
“他好像不是在找人,他的眼中根本沒有尋人的急迫,那眼神似乎在看上麵什麽東西的……”桃夭夭否定了這個解釋,而這時繆高的手伸向懷中,人也杵在那兒不再轉動。
突然,桃夭夭驚呼道:“不好,他身上有東西,他是要報信!”
顧之其說時遲那時快,聽了這話後,身影立刻從凳子上竄了出去。礙著那幾個小洞觀察力有限,桃夭夭也隻看見了幾個黑影,繆高就到了下去。等顧之其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短棒似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虧得兆兒,這人身上有太子秘製的火棒。”顧之其皺著眉頭說道。
差一點功虧一簣,若不是桃夭夭機警,那繆高怕是已經找到機會將自己的位置報給顧之賢,以顧之賢在這個城池中的能耐,不出一刻就能將這兒團團圍住,到時候他們誰都跑不了。
“果然是信號彈。”桃夭夭點了點頭,這玩意不出奇。
桃夭夭不知道,在她的世界中這種低劣的信號彈根本上不了台麵,而且也很尋常,學校運動會用的發射槍都比這好多了。隻是這是在古代,這種東西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見識。所以,顧之其下意識的覺得桃夭夭此人心性無比難琢磨,完全不知道她一個深閨之女如何得知這些東西的。
“這是太子令三十位異域的能工巧匠製造出來,以便通信所用,不同的信息以不同的顏色。我所知道的紅色表示危險離開,黃色表示等待,綠色表示求救。”顧之其的眉頭絲毫沒有鬆開,沒想到這人身上竟有這個東西,看來此人不僅僅是一個顧之賢的錢筒子這麽簡單。
“你猜姓繆的這個會是什麽色的?”古代一流的技藝在桃夭夭這兒實在在連現代的小學生都會玩兒的東西,她們那兒煙花得有九九八十一種顏色呢!
“兆兒的意思是?”要知道是什麽顏色必須放了它!
“我有一個主意。勝負在此一舉!”桃夭夭輕輕說道,有一種了於心胸之感。
“哦?”顧之其送了眉頭,輕笑詢道。
“半月後就是皇後的生辰,皇上會當日宣布讓殿下去邊境執守,殿下以為能活著到那兒嗎?就算到了,這三軍又有幾人會聽命於殿下?到時候,恐怕小女子與殿下就是天人永隔了。殿下也不在意嗎?”桃夭夭先是笑意滿滿地問道。
“君命難違。”顧之其暗了暗臉上的表情,這個詞他從小就明白。
“南蘇二皇子身體羸弱人人皆知,隻是這羸弱的原因恐怕知道的就沒幾個人了。殿下一直都在明哲保身,可曾想過唯一讓自己安全的方式就是變得強大,讓任何人都無法欺淩你?”桃夭夭又問道。
“想過。顧之賢不是駱銀蕭,不是江穆,他機智過人,背後還有著一眾勢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顧之其說著這話,臉上卻沒有任何傷感。
“殿下若是真的是這麽容易輕易放棄的人,也不會造這些屋子,也不會冒著危險帶我回府。但此事要成,殿下還需一些犧
牲,成王敗寇。”桃夭夭看著他的眼睛,想要看見那深不可測的眼底。
顧之其眼波流轉,這個機會他已經等了太多年,卻一直沒有。若真的有這麽一個機會擺在眼前,即使拿命拚一下也算值了。
“敢問軍師,如何成王?”顧之其思忖了片刻,然後對這桃夭夭有模有樣地揖了一禮。
“不巧,殿下突然舊疾突發,臥床不起,生命垂危,太醫也束手無策。皇上自然不會讓陛下去那麽遠的地方,隻是太子殿下可就不這麽想了。之前二殿下一直韜光養晦隱忍不發,故太子才能無奈放你一馬。如今你說太子會不會覺得你是裝病?”桃夭夭輕問道。
“若太子不覺得呢?”顧之其反問道。
“不可能,因為從二殿下的府中出現了繆高的求救信號。太子當然覺得繆高在你的手上,為了皇後生辰上的完滿,二殿下也許那日就……”桃夭夭把玩著那個火棒,輕笑道。
“顧之賢定會派人來殺我。”顧之其拍桌而歎。
“當然,太子是什麽樣的人想必二殿下心有領會。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發生的,太子一定會讓人加大劑量,我們捉住了那人就是捉住太子禍害手足的證據。然後二殿下的這處屋子又有了新的作用。繆高為太子作惡多端,籌備那麽多錢財和人馬,再加上害了兄弟的命,你說皇帝會不會覺得他有什麽別的企圖?”桃夭夭接著問道。
“兆兒!”顧之其欣喜道。
“這還不夠,即使如此太子也有太多的辯駁,加上皇後和一眾大臣,或許他連太子之位還能保的住。”桃夭夭放下火棒,看著顧之其說道。
“那便等於打草驚蛇,放虎歸山。”顧之其又坐了下來,此事風險極高。
“所以還需要殿下去做一件事。”桃夭夭神秘地掏了掏食指,顧之其湊近了耳朵。
在桃夭夭這兒,有一個的人的經曆放到如今顧之其的身上是在好不過的,那就是康熙之子胤禛。那麽,對付顧之賢的就用八子的教訓便好。
“道士?”顧之其有些不解。
“對,找個道士,真的道士,而且要有些名聲的。想辦法讓他接近太子,在皇後的壽宴上恭賀。殿下這兒應該也有些小官吧,無論巨細,到時候所有人都要統一口徑說太子就是天命所歸。那個道士再去添把火,相信這出戲足夠讓太子從雲端墜落了。”桃夭夭解釋道。
“好!好!好!”顧之其有時候真的想打開桃夭夭的腦子,想看看裏麵都裝著什麽,這個女人為何總能為他帶來驚喜。
“至於民間呢,我會去找一個最好的唱戲班,把這出戲再唱得熱鬧些。”桃夭夭繼續補充道。
“多謝軍師指點。”顧之其又是一鞠躬。
“別廢話!”桃夭夭這時伸出手掌,不客氣地看著他。
“兆兒?”顧之其愣了愣。
“雇人不要錢啊?!你不是想這錢我出吧!”桃夭夭撇著嘴不樂意地說道。
“哈哈哈!”顧之其笑了,這麽多年來少有的開朗,似乎一切都要撥開雲霧見天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