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邵青在宮中坐立不安,金碧輝煌的宮殿也遮掩不了她麵色焦灼的樣子。
“娘娘,不如我們我找桃妃娘娘說說情,若是桃妃能和皇上說上兩句,我們也不用……”身邊丫頭的話還未落音,便被粗暴地打斷了。
“去找她?!”江邵青的五官糾結在一起。
“不行!若不是她,我江家怎會一而再地遭遇難事,她就是個掃把精!讓本宮去找她,你莫非是嫌本宮失寵?嗯?”江邵青立眼冷看著那個下人,一個婢子的命對她來說微不足道。
“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那丫頭嚇得連忙跪下,膝蓋著地的聲音發出砰的聲響。
“哼,本宮倒是要看看她還能囂張幾日!”江邵青陰冷的麵目配著那柔弱的外表顯得極為不襯,而那丫頭卻始終低頭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多說半字。
這時候,在桃源居,便是另一番景象。
“娘娘,您這是幹嘛呢?”碧雲好奇地看著桃夭夭。
“這個叫刨冰!”桃夭夭隨口大著話,手上卻未閑下來。
她回到宮後閉了門連皇上都不願見,在房裏憋了一天,這一早好不容易出了屋子,就讓下人送來了不少冰塊。她讓人把這些冰塊敲得粉碎,然後把各種果實做成了醬泥,均勻地灑在那些冰上,這不知名的東西卻是讓人垂涎三尺。
“娘娘,這是什麽呀?”碧雲問著,她家主子不時就會有些新鮮的主意,這已是見怪不怪的事兒了。
“這叫刨冰,刨冰啊!這天氣沒刨冰怎麽行?!”桃夭夭從前最愛吃這玩意,記得小時候走在街頭的時候,見了這東西便走不動路,硬要拉著媽媽買上一份邊走邊吃,等吃完了也就到家了,仿佛那段路是她走過的最甜最爽快的路了。想到這兒,桃夭夭不禁紅了眼,思緒也飄到了千裏之外的另一個地方。
“夭兒?”不知何時,桃夭夭回神之際,碧雲已經不在了身邊,取而代之的是那個熟悉而不能再熟悉的男人。
“快到中秋了吧。”桃夭夭輕輕問道。
沉默了許久,擎夜灼閃爍著他漆黑的眸子,一眼忘不見底。
“想家了?”擎夜灼輕聲問道。
“嗯。”桃夭夭並未否認,這麽回答著。
“夭兒說過那是個自由的地方,可是普天之下何處才有真正的自由,何時不會有身不由己?”擎夜灼歎了一口氣,他緊張,他亦害怕,害怕這個女人從此離開了他,去了另一個地方。
桃夭夭不說話,隻是回過身子,主動抱上了他的腰。
在那一刻,擎夜灼有那麽一瞬愣了神,然後便是欣喜若狂,看著她的眼睛,輕吻了她的唇角。
“夭兒,有朕在,朕會給你一個家。”擎夜灼說道,語中帶著一向的堅定。
“嗯。”桃夭夭不知是敷衍還是心不在焉,聲音有些無力。
擎夜灼見她此狀,兩手直接將她橫抱起,桃夭夭的裙角牽著風,散開了好看的弧度,
她微微驚愕的眼神加上稍啟的嘴唇,那櫻色的唇瓣秀色可餐,讓人不禁便想一親芳澤。
擎夜灼自然也是如此,他見著懷中的女子如此動情,便繼續了之前的吻,然後慢慢加重了力道。腳上往前走著,一邊抱著她,一邊吻著她,一邊將她抱進了屋子。
桃夭夭意外情迷,直接陷入了這突如其來的溫柔之中不可自拔。她多麽希望隨時隨地都有這麽一個人可以依靠可以信賴,可以一直依偎下去。
“夜灼——”桃夭夭的聲音有些酥軟。
擎夜灼眨了眨眼睛,他冷峻的輪廓卻讓現在的他顯得有些可愛了些。
“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你身邊,去了很遠的地方,你會怎麽辦?”桃夭夭太想知道了。
他會茶飯不思,還是會把她當成永久的懷念?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朕不會讓你離開朕。若是真的有那麽一日,朕便是到天涯海角,也會將自己所愛之人尋回!”擎夜灼堅定不移的眸子讓桃夭夭的內心柔軟了一些,她甚至在那麽一刹那有些動搖,覺得這種生活似乎也並沒有什麽不好。
“若是那個地方你去不了也找不到呢?”桃夭夭接著問道。
隻是這一次,她等到的不是答案,而是被猛地推向了臥榻,臥榻的邊櫃上還擺著她倒放的本子。
桃夭夭被這麽突如其來的動靜有些錯愕,而接下來便是知道,這是這個男人在表示心怒時的一種表現,是她說錯了什麽嗎?
“夭兒,真的會離開朕嗎?”不知為何,擎夜灼這幾日總覺得心思不寧。
桃夭夭躲避著他的眼神,並未作回應。她越是這樣,擎夜灼便越是不見得會放過她。反而懲罰似的咬上她的唇,粗力撬開她的唇舌,感受她的呼吸。桃夭夭生硬的配合讓他十分不滿,隨後便轉移到了她的耳邊。
桃夭夭能感受到他熾熱的呼吸,每一下都再告訴她,她不可以離開。
可是,她若是不離開怎會真正的自由,等碧玉的仇報了,就是她離開的時候,即使是愛也不會以犧牲自由來成全吧。她不是這裏的人,無法去身同感受這兒女子的思想,隻能按照自己的心去做。更何況,她想看看那個從小愛自己疼自己的母親,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擎夜灼的吻並未停下,而是一路向下,桃夭夭想要拒絕,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似乎像一頭猛獸想要將她貫穿,卻始終壓抑著自己的獸性,是怕傷害到她嗎?她不知道。
桃夭夭反手抱住了他的腦袋,擎夜灼的呼吸已經開始急促起來,見桃夭夭主動相迎,反而推開她。
桃夭夭不解,疑惑地看著他。
“太醫說,你前兩日傷了身子,要好些修養著。”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這般隱忍嗎?桃夭夭不僅竊笑。
“可是我隻是沒吃什麽東西而已,又不是斷了腿?”桃夭夭反而逗弄起這個男人來。
擎夜灼的臉色更加奇怪了,他似乎很想離開
,卻又舍不得立刻離開。這樣的矛盾,讓他覺得從所謂有的感覺。
“夭兒說的刨冰是何物?也是你們那個地方的東西嗎?”擎夜灼突然問道。
這樣猛然錯開話題,讓桃夭夭哭笑不得,難道他故意這麽問就能克製自己嗎?好吧,那她就領了他的好意便是。
“刨冰啊——我們那兒到了這種日子都得開電風扇空調什麽的了,這兒什麽也沒有,隻能做些刨冰解解暑了。些玩意兒很簡單,不過就是在磨得細碎的冰粒上添些喜歡的果醬便是。”桃夭夭很認真地答道,實際上便是在給某位仁兄解圍。
“夭兒平日這個日子喜歡做些什麽?”擎夜灼開始擺頭四處看,似乎是為了遮掩自己難以控製的尷尬。
“平日喜歡的?吃飯、睡覺、打豆豆。”桃夭夭聳了聳肩。
“打豆豆?”擎夜灼皺著眉頭見了桃夭夭,很是緊張且尖銳的眸子讓桃夭夭好像猜到了什麽。
“夭兒有孩子了?”擎夜灼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孩子?拜托,雖然我那時候已經三十了,但是沒有孩子也沒什麽奇怪的啊。打豆豆就是打發無聊的意思!”桃夭夭自想到自己被三大姑六大姨催婚的往事,便一陣寒意從腳而來。
“夭兒三十還未成家,這……”擎夜灼皺了眉頭,這似乎有些不符合他的接受範圍,三十這個年紀在這兒已經可以做奶奶了。
“怎麽了?還沒過三十呢,我們那兒三十歲才可以結婚,不到不合法!”桃夭夭提高了幾個音量說道,但是語中卻又一絲不自然和強行逞能的意思。
“是嗎?”擎夜灼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她。
桃夭夭被看得滿不自在,雖然她扯了謊,自己周圍大多數女性都結了婚,但是她當時心裏的那人卻始終未能有什麽結果。反正說什麽他也不知道,就說三十才能結婚好歹還能挽回一些麵子。可不是嗎,這位在二十歲便是有後宮無數佳麗的人了。
“很好。”擎夜灼微蹙的眉宇卻驀地被撫平的一般,臉上也露出了滿意之色,雖然桃夭夭不知道他為何轉變得這麽快,但是隻要是不接著繼續這個話題便是好的。
“夭兒原來注定要是朕的。”擎夜灼沒來由地冒了一句。
“嗯?”桃夭夭有些莫名,什麽意思?和她剛剛說的有什麽關係嗎?
“夭兒,朕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朕的,朕說過,若是你離開,即使殺光了天下所有的人也會找出你來。朕不惜一切代價,會把你留在身邊。”擎夜灼認真地說的,眼眸中閃爍著別樣的光。
是的,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你會不願意,會恨,他也做不到讓這個女人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桃夭夭卻不明白他此刻想得什麽,隻以為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過去。而她,不屬於這個金籠子,在此之前,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這一切,很快便會結束,她如此想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