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等邪妃

第一百五十九章 救救你哥哥

楚青話一落,秦燕兒氣的氣血上湧,兩頰通紅的瞪著楚青。

然而眼光殺不了人,她想。

唇角笑意加深,身後適時的傳來小太監的通報聲。楚青很是禮貌的朝秦燕兒點了點頭,隨即便轉身朝著宴方台走去。

皇甫元澈依舊一身黑色的衣袍,他老遠的就看見衣袂飄飄的楚青走了過來,身旁的山中鬼輕哼一聲,顯得頗為不屑。

他微微瞥向滿臉不屑神色的山中鬼,以兩個人才能夠聽得到的聲音道:“今日必有一試。若輸,你可知你後果?”

山中鬼麵色微微一變,他心中很是不認同皇甫元澈的話,以他看來,那個女子治療的手段雖然詫異,但遠還沒有達到真的到神醫的地步。

充其量,也就是唬人的本事罷了!

他雖不高興,但麵上還是很恭敬的朝著皇甫元澈拱手:“請王放心。”

他們坐在席上說話間,一身明黃龍袍的老皇帝背著手走了過來。緊緊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他敬重的母後,皇後慕容歆緊跟在老太後的身邊,隨後才是一臉慵懶之色的文潄。

眾人站起朝著老皇帝拱手,老皇帝滿臉笑意,視線一一落到賓客的身上,隨即在看見自己下方三個皇子空位,臉上的表情登時就冷了下來。

他一共隻有三個兒子,如今一個兒子都沒有來!

太後與皇帝爭奪多年,自然瞧的出老皇帝在想什麽,麵上掛起一抹笑容淡淡道:“太子病重,左右今天不過是場前宴。哀家便做了回主,讓灝兒在宮裏休息了。”

老皇帝麵色沉沉:“母後說的是。”

她隻字未提其他兩人,可見不是她慕容之後,她也沒那麽多的心思去關心。即便老皇帝隻有三個兒子又如何?

左右這天下,還得是太子的!

文潄也趕緊笑著接到:“皇上,十一皇子殿下前兩日來信說已經快到京城了。他信上說為太後娘娘尋得了一難得的寶物,要在生宴當天,親自交給太後呢!”

也就是說君衍盛也不會來了!

太後心中冷笑一聲,麵上卻是一副仁慈的皇祖母的模樣:“盛兒有心了。皇帝,這些年他跟在唐老將軍的身後不少年了,鍛煉的足夠多了。依哀家看,不如趁這次的生宴,就讓盛兒回來吧。”

回來做甚?讓你慕容家監視嗎?

老皇帝心中嗤,麵上露出一抹的沉重和對後輩寄予期望的模樣:“盛兒就是太過於年輕,所以才要出去曆練曆練。唐老將軍在還能指導指導他,若讓他這次回來了,唐老將軍不在了。還有誰能夠指導朕的兒子?”

那你怎麽不讓君清宸過去?

老太後的心中怒罵皇帝虛偽,卻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偏過頭來滿目慈祥的看著文潄道:“真是苦了你了。”

即便不是親生兒子,不在身邊的棋子,恐怕晚上睡覺都不太安穩吧!

文潄瞧見老太後眼中的隱藏的冷笑,也不惱怒,麵上很快換上了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樣,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淚:“隻要盛兒好,臣妾就是吃些苦頭,那也是值得的!”

柳丁已經開始閱讀冗長的致謝之詞,皇後慕容歆看著老皇帝陰沉的麵色,眸色微閃,輕笑道:“十一皇子有心,倒是太子殿下常常讓皇上擔心!不過好在宸王殿下回了京,這會兒子未來,怕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皇上可要延後開宴時間?”

“哼,”老皇帝怒哼一聲,眼底寒色泉湧:“當真是越來越不知禮節了!”

往日裏還能由著君清宸胡來,但這次是各國使臣都在這裏,他這兒子不是擺明了打他的臉嗎!

看來平日裏還是太慣著他了!

文潄看著老皇帝變的越發深沉的臉色,忽然湊近皇後耳邊道:“皇後姐姐真是好計謀。太子殿下的癡傻之麵又淡了一分呢!”

“十一皇子殿下英勇之姿也盛了一分。”皇後淡淡道。

恰巧此時,柳丁已然結束了冗長的致謝讚美之詞,下方登時就傳來了響徹天地的鼓掌聲,老皇帝等人的思緒被拉回來,麵上登時都掛上了笑容,笑眯眯的看著下方眾人。

掌聲一落,接著便是眾人端起手中的酒杯遙遙的向著老太後舉起:“恭賀焉太後!”

老皇帝率領皇宮眾人朝著下方遙遙舉杯:“普天同慶,請!”隨即脖子一仰,豪氣萬丈!

“好酒量!”皇甫元澈輕喝一聲。

整個場中身份最是尊貴的已然是他,基本上他話音一落,場中便同時響起了‘好酒量’的聲音,讚絕聲震耳欲聾。

兒子一個都不在的鬱悶登時被衝散了不少,老皇帝的麵上掛起一抹滿意的笑容。他領著眾人坐下,抬手正欲讓禮樂奏起,忽然就跑進來了一個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在了宴前中央。

柳丁瞧了一眼老皇帝的臉色,登時就上前一步瞪著那個小太監道:“你好大的膽子!”

那小太監顯然也被園中的氣氛給嚇的白了臉,但是那跑過來的楚建成的一家子的模樣如同地獄之鬼,也讓他嚇的不輕,一個哆嗦一打,竟然很是流暢的說道:“啟稟皇上,楚大人求見!”

今天是前宴,宮門大開宴請四方,天陸皇朝的官員基本上都來了。又何來的求見一說?

更何況那楚建成前兩日不是跟他告假了嗎?

老皇帝的眉頭擰了起來:“宣進來!”

他話落,隻見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他身上的官服很是淩亂,一看就知道是出來的太急沒有穿好導致的。

楚建成什麽話也沒說,撲通一聲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皇上,皇上,您要救救老臣啊!救救老臣啊!!”

這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模樣讓老皇帝深深的擰起了眉頭,這知道情況的,是知道這楚建成告病在家修養了好幾日所以才看起來這般的憔悴,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天陸的人做出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讓這位老臣滿臉悲戚!

“邋裏邋遢成何體統!”老皇帝怒喝一聲,然而眾多使臣都在這裏看著呢,他又不好太過於發飆,隻沉聲道:“楚愛卿,朕念你年事已大,今天的事情就不追究了。若沒有太大的事情,等前宴結束之後再與朕細說!”

這話就是在趕人了,楚建成一聽,那哪兒成?

當即便兩眼含了淚花,一動之間竟然就掉了起來,看的在場的眾人一片的糾心。

畢竟這麽大年紀的人了,如果不是受了什麽太大的刺激的話,又怎會如此的失態呢?

當即場中會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皇上,”楚建成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老臣懇請皇上看在老臣多年為天陸皇朝奉獻的份兒上,求您,救救我的孩兒啊!”

老皇帝麵色一冷,不說他親不親民吧,這楚建成也不過是朝中三品大員,他生病或者告老還鄉都沒資格讓他親自出手,那楚建成的兒子又何德何能?

然而這都求他麵前來了,如此高的台階他又下不了,隻得道:“令郎怎麽了。”

楚建成一聽,心中激動萬分,他的腦子急糊塗了,也不管老皇帝黑沉沉的麵色朝著後方道:“快,快抬進來!”

抬?

老皇帝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隨後便瞧見一行人抬著一個擔架跑了進來,就連那不該在公眾場合露臉的楚瓔珞都跟著一起跑了過來。

在把擔架放到地上的時候,跟著來的幾個人都跪了下來。他們與楚建成不同,這還是第一次進宮,周圍又有那麽多人在場,登時一個個都嚇的說不出話來的跪在地上,身子發抖。

擔架上,楚軒滿臉蒼白的閉著眼睛躺在那裏,若非他的胸前還有起伏,老皇帝還當真以為他死了呢!

“怎麽回事?”

“皇上,”楚建成跪著上前兩步,顫巍巍道:“我兒今受歹人所害,性命堪憂。所找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皆說唯有神鬼二醫兩人才有將我兒治愈的可能!皇上,求您看在軒兒是老臣唯一血脈的份上,救救他吧!”

原來是救人!

老皇帝輕籲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兒!隻不過在輕籲了一口氣之後,他的視線落在跪在地上一臉悲戚之色的楚建成的身上,眸底的寒意一閃而過。

他將視線落到山中鬼身上,見他一臉如世外之人的清高模樣,隨即又將視線落到了一臉淡然的楚青的身上。

誰知楚青竟然轉過頭來,視線與他對上,老皇帝微微一愣,就聽見楚青淡漠的聲音傳來:“公子的病,恕民女束手無策。還望皇上恕罪。”

她話音一落,場中登時就亂了起來。

對於神鬼醫的名號,天下人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實他們來的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聽說神鬼同爭的事情!

如今這女子一開口,這些混跡於政場良久的人們登時就知道了楚青的身份。一個個詫異的目光帶著探究落到楚青的身上。

場上一時詭異的寂靜了下來,忽然就聽見秦燕兒清脆的聲音道:“神醫姑娘未搭脈就知束手無策,可是不願治楚家公子?”

楚青也不說話,隻是收回了視線,伸手白皙的手,輕輕的摩挲著麵前的水杯。

她如此藐視眾人的模樣讓眾人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來,還未探究夠,就瞧見跪在中央的楚建成忽然朝她喊道:“你不是神醫嗎?你不是學了絕世的醫術了嗎?你怎麽就不能治了呢?”

楚青卻超乎人們的意料,竟然很耐心的搖了搖頭:“公子的病,民女確實束手無策。”

“你不行?那你不行,你讓鬼醫看一下可好?”楚建成巴巴的盯著她看,那終日纏在心頭的恐懼變的麻木,楚軒不能再人道的事實衝散了他的理智,讓楚建成的雙眼,看起來有些瘋狂。

“放肆!”柳丁尖細的嗓音忽的響起,楚建成這般言語已屬大逆不道,他拿著撫塵的手指著楚建成:“楚大人,您說話,可是要注意分寸!”

楚建成仿若未聞,一雙有些猩紅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楚青。若換成一般人,早就已經坐立難安了。

然而楚青卻是動也未動,視線對上楚建成,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楚大人可以自己去求鬼醫。”

山中鬼登時輕嗤一聲:“神醫都沒辦法,老夫又何來的辦法?”

這話一落,楚建成隻覺得眼前有什麽東西崩塌掉了,他雖瞪著雙眼,卻是已經失去了理智,隻覺得眼前漆黑一片,看著楚青喃喃道:“你救救他啊,你怎麽能不救他?他是你哥哥啊,你救救你哥哥啊。”

(本章完)